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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请君共普一首风花雪月曲(二) ...

  •   请君共普一首风花雪月曲(二)
      任煜阳不看他俩,弄好厨房,自己盛一碗粥,递给我,又自己盛一碗。
      坐下来,
      “你快吃,要不然最后的那个只能用锅吃了。还没勺子。”
      杜峡,挥手给尼基塔一下,冲到锅前,端着最后的碗走到桌前。
      我以为有事要一番吵闹,尼基塔坐在杜峡旁边儿。
      “你喂我。”
      弄得杜峡刚吃进去的粥,米粒儿直接从鼻子出来了。
      尼基塔只好翻翻白眼儿,端来饭锅。用手拽一张牛奶饼。吃的欢。
      “尼基塔,你能不能快点儿,你一会儿去不去看开庭了。”
      “哎呀,我给忘了,好哥哥,我宿醉了。能不能不去了。”
      “那我走了啊,你俩回学校不,给你俩送回去。”任煜阳头不太眼不睁的问我和杜峡。
      “你自己走行不行啊,杜峡今天明天都没事儿,我有没有课和咋乔特了。我俩歇两天再回去。”尼基塔搂着锅撒娇。
      “那你俩是歇两天还是忙活两天儿。”任煜阳说的我都没明白,这忙活什么,杜峡不干了。
      “忙活什么,我不行,我回去,佳佳也得回去啊。”杜峡脸都红了,我才明白。
      尼基塔看见第一次独处就给要搅和换个了,伸脚就要踩任煜阳。
      “谁。”踩我脚上了。
      尼基塔惊诧的眼睛,瞪得溜圆。
      “你在这帮我点忙,你回去干什么啊,佳佳,一会儿你和任煜阳回去,等到晚上我俩去接你,咱们吃饭。”
      “不用了,你俩好好二人世界吧。”我用碗挡住脸。
      杜峡用勺子使劲儿朝我碗沿儿磕打一下。
      “那行,那你收拾一下,咱俩就走吧。”
      “嘿,那我呢。”嘿得都拐调儿了,明显的不满。
      但是让尼基塔给按回凳子上。
      我洗洗手,就拿着羽绒服出来。

      下楼,看见任煜阳的红色猛禽在雪里扎眼的不得了。
      “你这车倒是挺。”我没想好形容词。
      “挺不正经的?”任煜阳开着车锁。
      “那倒不是,和你职业不太相符。”
      “那你就错了,碰见尼基塔这种不着调的,就可以直接塞后箱。”明显对于昨晚上坐后座的安排不满意。
      “你今天忙不?”上了车,边调头边问。
      “还行,我们也没事儿,就等着入系。”
      “这时候冬天怎入系啊,不都得是九月份。”
      “没有,我们这个考试,可以直接跟着上。”
      “一看你就是学习不错的,还来这干吗?投靠亲戚?”
      我没回答,就是笑笑。
      “你要是没事儿,那就先去法院吧,我把你送回去的话,得绕一圈儿,今天过节,怕堵车。”
      “没事儿没事儿,你要是不方便,就在公交站点儿放我下去,我自己回去就行。”
      “带护照了吧。”
      “啊,尼基塔说最近查的严。”
      “那就走吧,当体验生活了。”
      我点点头,掰下脑袋上头的镜子,使劲儿压翘起来的头发。
      “我看你倒是吃穿都不在意。”
      “你是想说我不在乎形象吧。”
      任煜阳笑嘻嘻的,表示赞同。
      那个18岁的姑娘不在乎自己的形象?我在家的时候也是干干净净的,现在我可能连利索都谈不上,最近每天半夜在画室,白天睡觉看俄语。
      我的生活出现了不该有的单调,比我的同学在高考的时候都单一。
      你不可能要求生活对你太完美,那样的奢求,在我意识到生活的突变性时,就决绝的放弃了。
      我现在唯一想的就是生活不用善待我,对我只要是能够平等公平就可以了。但是又怎么可能,宿舍里出入的姑娘们,名牌穿着,名车接送。因为生活的不公平才让更多地人坚持奋斗,也让有些人犯罪。
      我只想单纯的坚持做个好人。不知道是否真的能好人好报,但是总归不会惹祸上身吧。
      车上除了电台单一的播放着广告和歌曲意外没什么交流了,我以为他在思考官司,没有打扰。
      “你倒是安静。”任煜阳的话在一个狂躁音乐结束的时候说出来。
      “没有,我属于不太自来熟的人,热闹的时候我也放得开,没事儿我也闭的上嘴。”
      “哦,看人下菜碟儿呗。”
      “你不也没说话,我以为你在想官司呢。不敢打扰啊。”
      “哼,我倒是开着这么热闹的音乐想,你猜我在想什么?”
      “美女?”
      “我在想,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那个什么,没事儿车里还放一套衣服。”
      “真直白。”
      “那就是对了!”
      “不是不是,我包里没事儿也放个围裙。”我掩饰道,但是我的包里真放一个,万一蹭我一身颜料,多不值当。本身就没几件像样的衣服。
      “那我这衣服的作用跟你的差不多,有一次我休庭的时候,对方直接买杯黑咖啡倒我身上,连换的衣服都没准备,湿涝涝的挺一个多小时,昨天没成想没回去。”
      “那你东西都拿了?”
      “在公司,我顺道就给拿着了。”

      任煜阳从公司下来,手上除了公文包,还拿个西服袋子出来,
      上车系上安全带,
      “民事案件不得不防。”
      我捂嘴偷笑,把让我蹭的花花绿绿的围裙拿出来,
      “借你挡当啊?”
      “出来聚会你还带着?”
      “忘拿出去了。”
      “你倒是真玩命儿啊,不至于吧,我还真没见过留学生累成你这样。”
      “这是努力,我要直接跟着下学期读,不得不拼啊。”实话而已,这样我少负担一年的学费。只有两个名额。我需要加油。
      “你怎么不像18岁的小孩,倒像是个,被压迫的劳苦大众。”
      “那我给您献丑一曲小白菜儿。”哼唧完了我接着说,
      “其实是因为你们拥有的多啊,你们爸妈不是在这有公司,就是在国内有产业,我呢,爸妈普通工薪,我不想让他们太替我操心,再说,算了。”我不想跟别人总絮叨自己的不顺遂。
      “你仇富?”
      “错,我是希望自己尽快强大!”
      “小姑娘这样多累啊。”
      “那我像她们,找个大款当秘书去吧,那可是省事儿。”价值观不相同啊。
      “不要这么偏激啊,你要懂得生活的乐趣,否则,就就是把自己闷死在画室里边儿也没用。”
      当时我真不希望再去法院了,连个共同语言都没有,玩儿玩儿,那你怎么不去玩儿,去工作,再说我去法院干什么,我半个字儿都够呛听得懂。

      进了法院他让我帮着拿文件包,他去帮我存衣服,回来递给我一杯热可可。
      “你对黑咖啡没有阴影?”见他拿着杯黑咖。
      “不能断了所有对你不利的东西的后路,也不要太寄予过高希望于你所倾心的东西。”
      我用大拇哥回敬他。
      可可没有冲开,还要自己搅拌,
      “你是原告还是被告?”
      “我是辩护律师。”
      “真严谨,你又不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被告。”
      “你是被告的辩护律师。”我以律师还律师。
      “还记仇啊。”
      “严谨。”一口干掉可可。
      “我好紧张,心跳加速了都。
      “可可喝的太猛了,我要是一口噣了这个,估计就停跳了。”
      “你东北人啊?”
      “这东北人多,没事儿去调解,跟着学的。”
      “我爷爷是东北人,说话可逗乐了。”
      “你哪儿人啊。”
      “我爷爷的爷爷闯关东,我爸又闯回去了。我姥爷也是,其实我是个东北人,只不过,生晚了。”
      “你一天天的嗑儿真多。”
      “你打算定居伏尔加?”
      “我已经定居了,我初中就过来了。你呢,留在这,还是回去?”
      “哦,我也定居,定居地球,跟哪儿也都能算是落叶归根啊。”
      “你说话都算计着说?”
      “你说话不过脑子啊。”
      任煜阳像个老人在冷眼瞧着叛逆少年一样看着我。一会儿。我有点儿被看毛了。
      “走吧,时间到了。”拿着文件包推我后背往前走。

      不得不说,任煜阳在法庭上的嘴真是好使。一句一句的很清楚,却没什么口音,听着很舒服。双方的律师交锋,虽然我听不懂,却知道任煜阳的人格魅力还是光芒照四方的。
      我大致明白要双方调解了。
      可是出来的时候任煜阳并不是特别高兴。
      “结果不理想?”
      “嗯,调解倒是省事儿,可是利益不能最大化。中国律师多少都会受到保护政策的限制啊。”
      “下绊儿?”
      “也不是,比较微妙的一种情况吧,其实都一样,哪个爹妈不向着自己的孩子。”
      “那他们还请你?”
      “也比较微妙啊,有的时候,我们会在一定程度上比俄罗斯的律师认真,也可能我们便宜,可能很多,但是结果都一样。”
      “那你不回国,在这受欺负?受虐倾向啊。”拿衣服的大妈找了两圈儿也没有找到,我都把胳膊拄在柜台上了。
      “当然有存在的理由,给中国人打官司,那些人行么。”语气中的不是自负,而是自信和坚定。
      “我替伟大的中国和各族人民感谢你。”煞有介事的鞠一躬,惹得一个旁听员侧目加小声叨咕。
      任煜阳一把把我拽起来,我没站住,好悬倒他怀里,但是,是好悬,还好,我的平衡力救了我。却没有该有的尴尬。
      除了任煜阳在我电话铃声的伴奏下说的,“有点儿正行没有。”
      “佳佳,齐城刚才跟我□□,问你来着,说元旦你回家么?”
      “他怎么想起问我了。”
      “说前两天碰见你妈。复查去了。”
      “算了,不回去了,我妈没和我说,我晚上跟他视频吧。”
      “哦哦,我晚上不回去了。”
      “什么情况你就夜不归宿啊。”
      “我俩去游伏尔加河。”
      “去吧,冻死你。”直接挂电话,省的听回骂。
      “你俩一天可真是有功夫。”
      “你看着办,在杜峡的淫威下,尼基塔会变成女人的。”
      “哈哈哈。他没有淫威也不太正常啊。走吧,我送你回去。”
      那天出来天特别亮,阳光大的睁不开眼睛,雪咯吱咯吱的,这原来真的是冬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请君共普一首风花雪月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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