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Impetus ] _ 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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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喧嚣着压过马路，纸谷一路奔跑着回到刚才遇见紫发女孩的CD店面前，四下看了看却发现对方并未在。
也倒是，谁会闲得无聊在一个不想进的店面前停留很长时间。
纸谷站在原地愣了两秒，接着转身就走。
警察到现在还没来抓自己，这也就是说那妹子没把自己给告到警察局。
因为不想再原路返回，纸谷选择沿着CD店门前一条灰黄色的盲道走下去。
她一步一顿地走在盲道旁边，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她的肩膀，偶尔飘过来的几朵云根本不足以遮住太阳光。纸谷扬起脑袋，虽然她不会热不过被阳光直射的感觉像是在烤架上被烤的肉一样的啊。
后羿你替广大人民谋求一下幸福把这最后的太阳给宰了吧。
在拐过一个拐角之后纸谷垂着的眼皮终于往上提了一点，雾气之后的眼睛难得的有些惊讶的成分。
那个从人行道上往马路中央冲过去的妹子不就是刚刚在CD店遇到的那个么，她不要命了可以找杀手或者是投湖自杀，可是没必要撞车吧，这东西又疼又不容易一撞就死，多数情况是半死不活半身不遂……
啊呸主题偏了。
纸谷站在马路边静静地看着拼命奔向马路中央然后一把将那里的一只小猫推开的女孩，又转了转目光看向飞驰而来的汽车，完全没有要上去救一把的打算。
她可不是圣母玛利亚，更没有义务去救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嘭。
啊，撞上了。
纸谷抿抿嘴，掏出手机拨打了120。
“喂，这里有人撞人了，你们最好快点过来，那妹子身板弱的要命可经受不起这一撞，到时候死在你们车上可不是我的错……不我不是撞人的，我只是个路过的……够了闭嘴快给我过来救人，妹子身下的血都可以刷完你们医院的墙了。”
纸谷声线从一开始拨通电话就是冷冽而平静的，说到一半忽然被打断，那边接电话的男人语气不敬的质问她是不是就是肇事司机，于是她淡定的撂了电话。
把电话握在手里纸谷向那个躺在马路中间血流了一地的紫发女孩走过去，走到面前以后她蹲下来看着女孩精致的面孔面无表情，雾气氤氲着的眼睛涌上了似乎是怀念的情绪。
只是为救一只猫。
至于把自己弄成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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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鸣着笛到达的时候，纸谷没有走，她坐在人行道边按着手机的上下左右键玩俄罗斯方块，旁边蹲着一只黑猫，妹子就是为了救这只还算比较讨喜的家伙撞了车。
“终于到了。再不来估计这妹子会死在这里的。”
纸谷按下暂停，跟着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坐上了救护车，然后继续垂着眼玩游戏。
医生互相看了一眼，对于这个看上去似乎是被撞女孩的亲属的奇怪的女生都有些奇怪和惊讶。
有谁看见这种血溅了一地的场面还能保持镇静，何况还是一个看上去柔柔弱弱还在上高中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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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谷在救护车停下来，医生们急急忙忙的推着载着女孩的担架进医院以后，终于抬起眼睛看了一眼消失在电梯里的担架。
要活下去。
不活下去就什么都没了。
这个念头支持她度过了她生命中最最黑暗的几年，不过现在她不需要了，她已经把活着的念头用烙铁烙进了心里，生生世世每时每刻都会固执倔强的执行。
她抬头看了看艳阳高照的天，雾气散去了几分，露出一丝丝光亮，像是阴霾天里撕裂乌云洒下来的几缕阳光，但是没有一点温度。
“啊，该去买pokcy了。”
纸谷有些僵硬地转动脖子，长时间低着头让她稍微有些不舒服。
旁边一个医院附属的小超市正对落地玻璃的货架的最上面一层放着一排不同口味的pokcy，纸谷很速度地看见巧克力味的pokcy只剩下了最后一盒。
纸谷瞬间就脚尖一点朝小超市的门奔了过去，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
饼干请你等着我，我一定带你回家！
纸谷在内心低低地咆哮了一声。
而在路人的眼里看来纸谷的行为则是：
一个长得不好看的女生在把目光移到超市的落地玻璃以后，忽然间眼里就放出了饿狼一般的狠戾光芒，接着她便像一阵风一样冲进了超市，伸出手一把捞过货架上的饼干，然后一切动作都慢了下来。
真·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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叼着pokcy纸谷在医院的小护士那里问到了刚刚送进来抢救的那个女孩现在的位置，三楼，集中治疗室。
顺着楼梯往上爬的时候，纸谷抱怨了一句：“谁发明的楼梯上坡比上楼梯要省力吧口胡。”
惹得旁边一个杵着拐杖，艰难的往下挪的老爷爷冲她翻了个白眼。
“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啊……”
已经爬上三楼的纸谷隔老远都能听见那老头感叹世事沧桑的声音。
她趴到楼梯扶手上从空隙中往下用半大不小的声音说了一句：“您最年轻您老一路走好别摔了。”
她似乎听见下面传来拐杖掉在楼梯上清脆的响声。
干脆利落的转身朝集中治疗室的方向走过去，远远看见那妹子所在的病房，纸谷走近一点询问了一下医生她现在的情况，的来的却是“内脏和一只眼睛都不行了，请准备好后事吧”这样的回复。
“嗯，我知道了。”
把最后一小截pokcy塞进嘴里咔嚓咔嚓地嚼着，纸谷抬脚想往病房里面跨，却忽然间被后面传来的刻意压低了的争吵声吸引了一些注意力。
“老公，她出车祸了。”是那妹子的母亲。
“真是的，一笔生意就这么搞砸了。”男人的声音是浓浓的不耐。
“那孩子真是的，居然只是要去救一只猫。好像已经有好几个内脏损坏。医生说没救了。”
“喂，医生曾经跟我说，只要有同血型的家属移植器官给她，说不定有机会可以救活他她不是吗？”
那女人……
纸谷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忽然间想起这个女人就是L缠了自己好久的任务的主角。
“你在开什么玩笑！”当纸谷专心的思考的时候女人忽然间尖叫了起来，“我才不要为了她动刀呢！”
她对面的男人狠狠地皱眉，“你现在在说什么，那个孩子不是你带过来的吗？！”
纸谷从兜里拿出手机，在通话记录里面翻出L的记录，按下通话键后把手机送到了耳边。
“喂。”
“小K？有事吗？”
“L大叔，那个任务我接了，明天交任务报告。”
也不管那头的人疑惑的提问，纸谷静静地掐了电话。
虽然她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不过她也不是冷石心肠的人。
“从很久以前我就不知道那个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她都没有交过朋友！而且跟你也很疏远不是吗。”那女人的声音尖锐刺耳，她抹着大红色艳丽唇膏的嘴一张一合，说出的话也是完全不带人情味，“不只是我而已，没有人会为了让那个孩子活下去而做出这种事的！”
“喂，会被凪听到的。”男人瞟了一眼集中治疗室的方向，看见纸谷以后微微愣了愣。
“那孩子正在集中治疗室，不可能会听到的。”女人摆摆手。
“总之我先回公司了，想怎么样随便你吧。”
“等一下，老公……”
在女人准备伸手去拉男人的袖子的时候，纸谷手臂一甩就把手机朝那女人头上狠狠砸了过去。
“啊！！！”女人捂着头惨叫起来。
鲜血顺着女人的额头缓缓流了下来，比她的口红更加鲜艳。
“真是抱歉。”纸谷垂着眼皮，冷冷地说，“那妹子是听不见，不过你们把我当空气了么。”
“虽然我不认识她，不过我们很快会认识的。在那之前，我希望她醒过来看到的世界是干净的。”
何况是任务指定要抹杀的人，让巴吉尔跑一趟他很累。
男人冲过来揪住纸谷的衣领，“你在做些什么？！！”
“砸她。”纸谷依旧一副恹恹欲睡的垂着眼皮的模样，“带她去包扎吧，我不想在医院惹事。”
“你！！！”男人瞪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折回头扶着女人去了一楼包扎。
纸谷走过去捡起地上完好无损的手机，感叹了一下不愧是被L大叔他们改造过的，真是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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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进病房纸谷嘴里刚塞的饼干就掉在了地上，她低下头看着地上还有五分之四的饼干心想今天怎么这么倒霉都掉了两饼干了。
“……骸，你说你造的什么孽。”
病床上睁开眼睛的女孩开口却不是柔弱的少女音，“Kufufu，纸谷恭川你还记得我啊。”
“怎么不记得。”纸谷低着头继续为饼干默哀，“你那种独特的变态气息我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忘的。”
“……你还是那样不讨人喜欢啊，不像库洛姆。”
“……啊喂这妹子不是叫凪么。”
“那种父母取的名字抛弃才好。”六道骸说，“你刚刚是在帮库洛姆出气？”
纸谷终于抬起头，眼睛里雾气甚重，“我在净化世界，顺带着完成任务。”
六道骸操纵着的库洛姆的身体一震，“Kufufu，纸谷恭川你还是老样子。”
“是说我青春永垂不朽吗，谢谢啊。”
……
“不管怎样，谢谢了，骸。”纸谷抬起眼睛，雾气呼啦啦一下子散开，暗蓝色的眼睛清澈透明，“你总算是救了个人。”
“……你闭嘴吧。”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 Impetus ] _ 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