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奇梦》天宇轩豁

21、第十回（上）得仙救化险为夷

　　羽玄法师乃如来佛麾下一个侍童转世重生，不脱那仙家之气，再加上于一年峨眉山偶遇仙人点化，自成一体，法力无边。成年累月又吸各家所长，研其长处，得其精华，造诣高深。喜云游四海，先华山，再黄山，后少林，隐居少林三年有余，练就一身少林独玄武功。一指禅穿壁削石，轻功攀岩走壁，如行平地，更熟通隐身之法。
　　羽玄法师得力高徒就是那布衣小和尚，法号济明。平时言语不多，好抱打不平，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叶落尘扬。这济明本乃红尘之人，只因情缘太深，不能自拔，遂出家为僧。本无功力，也无造诣，每日里打扫庙里院落阶梯，闻香读经。除此之外，别无他事，一日三餐，日落而息。无所依，无所求，平静安逸。
　　济明有一八旬老母亲，思儿心切，夜夜啼哭，一年下来，双眼俱瞎。济明兄长上山寻弟，痛骂弟不孝之极，所言之语令济明自觉颜愧，生不如死。后又听说，自己红尘之时那相好女子也已投河自尽，临死还骂济明乃人间最无情无义之男人，更是让济明夜夜惊醒，大汗淋漓，痛不欲生。一日，雨后彩虹，独上悬崖，跳崖而去。那时，羽玄法师云游而去尚未归来，后归来闻之，已是三日之后。羽玄法师泰然自若，默念道，了却前世恩怨，善哉。
　　再说这济明跳崖之后，落一山池。此池，圆如盘月，水面清澈见底，雾气绕绕，似仙境。济明坠池惊动了池底一千年白蛇精。白蛇精在池修炼千年，即将圆满，只缺那人间男子一股阳气。若吸此气，融入丹田，化于经血，水到埧成，千年之练得道成仙。
　　千年白蛇精凭千年所练之功力，化一股阴气，直入济明丹田血脉，与其阴阳互补，融为一体。济明得救，千年白蛇精也成仙腾云而去。济明自从得了千年白蛇精的阴气，武力突然日渐天成，对佛诣的觉悟也茅塞顿开，只是苦于想死不成，日日愧疚。
　　一夜，得一梦境，见一鹤发童颜之仙人好言想赠，死非你所愿，所能，你尚有因果，理应追随你恩师，广播佛学。济明醒来，好生奇怪，见其师羽玄法师站于身旁，暗念佛语。自此，济明再无死念，全身心拜师习经练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佛学与功力紧追恩师羽玄法师不让。
　　济明本心不移，依然如故，只功成之日，黑发全白，闪闪发光，亮如银丝。他手中一支竹箫不离手，平时当作兵器，却不曾吹过一曲。若吹，音到之处，如万箭齐发，箭箭穿心。济明一手执竹箫，一手青砂掌，掌到人到，力到之处，青紫如铜钱，却致人性命绝无生还。
　　当然，济明武功再高，总归有一个暗处，致命伤。羽玄法师的红砂掌是他的克星，青来红解，红来青无解。若要解红，非羽玄法师一人莫属。
　　羽玄法师好云游，常年在外，庙内所事，皆托济明料理。此次云游前，羽玄法师临走将一纸条交于济明，并且再三叮嘱，需在我走后十日之内再看，看后就依纸上所言照办就是了。济明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将纸条藏于贴心衣内，待法师云游去后十日打开来看。羽玄法师那纸上留言是他的先见之明，他早预料崔大人必遭之灾祸，交付济明所办之事俱一一写明，事无巨细。
　　济明果不敢怠慢与耽搁，即刻下山依照纸上所托去办。
　　回头说那重生与喜鹊失散之后，独自一人四处瞎逛。他打小未曾出过府门，那里来认得回家路，更不辨东西南北。看看天色渐暗，心慌不已。他只记得当初自己与喜鹊从那河道对面而来，于是，他过了小桥，又沿河边而行，朝了远望依稀可见房屋众多的地方而去，只可惜那远望所见之处，差了几十里地，也非府地，反而向了相反的方向越行越远。
　　天色全暗，月光尚明，依托了这月光，重生走的慢又迷茫。一个八岁的少年，他能走多久多远。
　　其实，重生现在所经过这地常有恶狗出没。这些恶狗本是人家丢弃之物，被人圈养时服服帖帖，给主人看家，最多来了陌生人装模作样的吼上几声，狗仗人势。入了荒野，经历风雨，为了生存，长年累月的慢慢改了习性，变得凶猛，野性，学会了看风使舵，偷袭伤人。
　　眼下就有一恶狗，暗暗尾随了重生，一个八岁少年岂不是美餐，此畜生瞪直了绿色眼珠子，只待时机好下杀手，而重生浑然不知，只管没头没脑的独行。
　　前方有一小竹林，占地不大却竹叶茂盛，能挡人视线。重生走至此处停下脚步，他本意是想在此小竹林留宿，深更半夜的断定不能找着回家之路。
　　他无意间回头，却见那恶狗亮亮的眼珠子像喷着蓝火，翘起前脚，摆出一种急凶凶的进攻的姿势。重生一见，不由地毛骨悚然，吓出一身的冷汗。他心乱窜的站原地一动也不敢动，手握紧了小拳头，怕的双腿直哆嗦。
　　那恶狗聪明，见了重生这副胆小害怕的模样，更是放大了胆子，它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响声，预示着它即将发起进攻。重生倒退了二步。那恶狗贴近了几步，同时，他的身体前倾，后腿一蹭就往重生扑来。
　　重生脑袋一阵晕眩，他干脆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千钧一发之际，重生想，我命休矣。
　　那恶狗想必已几日不得食，急不可耐，张开大口直扑过来。重生甚至闻到了一股清风，却绝对不是恶狗身上的腥气，像箭划破夜空。
　　重生毫发未伤，他却还不敢睁眼，还不敢相信，却以为自己已丧命，这种无痛的感觉，可能是人死之后的无知无觉。他绝对没想到人死时是这样一种体念，等他真的睁开眼睛，只见那恶狗躺在地上，四肢张开，头倒向一边，那露着白牙的嘴里正淌着腥红的血液，头颅凹陷了一块，早已无声无息的避了命。
　　其实，就在刚刚重生闭眼的那一刻，竹林深处忽然飘过一个轻悠的身影，那影子在竹竿上漫舞，紧接着，一支竹箫如同刀剑，光影一闪，直飞恶狗而去。刚才还穷凶极恶的恶狗，它腿脚还来不及抽搐霎时毙命。
　　重生惊吓未了，却见眼前一个布衣和尚飘然落定，见这和尚穿一身青紫色粗布袈衣，头发银白如霜，手执竹箫，款款大方。此人就是那布衣和尚济明。他是奉羽玄法师之命前来搭救重生。
　　重生未曾与济明谋面，更不必说认识，见有人暗中相救，忙跪下谢恩。
　　济明忙上前扶起，劝说重生与其一同立刻上山。

作者有话说

　　峰回路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