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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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小心把你的人杀了……”烨霖反应过来，摸了摸头。
绯辞早已面如白纸，赶紧喝了一口热茶后，才勉力笑着开口：“可以了，剩下的人退下吧。”
擎苍叫嚷道：“我还一招未出呢。”
绯辞用手帕捂住口鼻道：“……令弟这般厉害，也不必再比试了，这五十两黄金还请拿去。”
看着侍从端上来的木盒，擎苍却没有立刻去接，“小姐府上不缺高手，为何不派他们前去？”
“侠士有所不知，我早已派过许多次，却一点音信也无，心生恐惧。这次出行，便是寻找有意前去无涯城的人士，见二位气度不凡，身形矫健，又恰好要去那儿。这便……”
“看来这是个送命的买卖啊。”
“若嫌不够，加钱便是。”绯辞淡淡说道，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这个嘛……”擎苍搓了搓鼻子，“跟钱无关，要真进得了无涯城，那遍地不都是金子么。”
“那你的意思是？”
“多借点人手给我，这样成功的几率也更大些。”擎苍扬起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这是自然，有什么要求尽管说便是。”绯辞又是和刚才一样的微笑了。
回到房中，烨霖坐在桌前沉默不说话。
擎苍见他这样，问道：“霖弟，你可是有不爽快？”
“不是。只是没想到那么多人都想得到无涯城的宝物。”
“是宝物的话，天下人都想得到。”
“莫名觉得无涯城的人真可怜，明明是自家的东西，却被天下人觊觎，大家来偷来抢倒理直气壮了。”
“你这不是骂自己吗。”
“才不是。”烨霖站了起来，有些着急道，“我想的可是好好请求城主，让他分我点药而已……”
“若他能好好给我们，也不会布置那么多危险阻止外人了。”擎苍耸耸肩，“不过我倒是很佩服你的勇气。小小年纪，还想着单枪匹马去无涯城，果然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啊。但是今晚过后，我对你大大改观了，艺高人胆大，一点不错啊！哈哈哈！”
“……”
“对了，方才就想问你，你这把剑……”擎苍目光停留在放在桌上的长剑，剑鞘十分普通，古朴且毫不起眼，然而他今晚抽出剑身时，却令擎苍十分惊讶，那是一把绝妙的宝剑，边缘镀着一层淡蓝光晕的纯正仙气，剑柄以上古灵石镶嵌，剑身雕琢至圣符文，通透凌冽，正气禀然。乃仙家宝物也。
“这是师傅闭关前所赠，他的身体日渐虚弱，已无法承载如此纯正仙气的兵器了，便交予我保管。这次也是我偷偷私自带下山的……”
“哈，小兔崽子也挺厉害，懂得把个破铜烂铁遮藏宝物！这宝物可有名儿？”
“澜渊。”
“这把剑你可得小心保管了，别落入他人之手。”擎苍沉吟道，“好了，早点歇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3、
次日，天刚亮不久，众人已在马厩前集合了。
看着身后的队伍，“一……十一、十二……二十个，不知到了无涯还会剩下几个！”擎苍捏着下巴的胡渣道，“走吧，牵马去，大户人家送的马就是漂亮。”
起初几日倒也平安，夜间无非是些前来攻击的飞禽走兽，队伍中开始有人说起了大话：我看这里也没什么，不过是片森林而已，以我们训练过的侦查力和武力，这里很好走出去的。
擎苍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靠在树边，听到这话嗤之以鼻。
烨霖在一旁小声道：“擎苍兄，我看还是小心为好。暂时的安逸可能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除了单纯点，倒也还算聪明。这种愚昧的人我也懒得去辩解。这几日，你可有闻见什么味道？”擎苍话锋一转。
“味道……你说的，可是妖气？”烨霖沉吟道。
“正是。自打进了这片森林，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刚开始很淡，但一旦深入，就愈发诡异起来。我可以感觉到它正在观察我们。”
“我也有发现，但我见它没有攻击我们的意思，莫非是另有所图？”
“它这是在等待我们松懈的时机。”擎苍把狗尾巴草在嘴里兜转了好几回，然后一口吐掉说，“走，继续赶路。”
果真越往里走，几乎完全没了人可走的路，不得不边清理路障边走，这里树木直入云霄，高大的足以遮天蔽日，因此常年阴冷潮湿。
“咻咻——”似有一道白影掠过。
“大家小心！”擎苍紧握手中长枪，大喝一声，所有人都立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过了半响，却再没什么动静了。
大家不禁不耐烦起来，“领队大人，我看我们还是继续走吧。”
“奶奶的！”擎苍忍不住骂了一句，“偷偷摸摸！”
岂料这时，走在最前面的几个人突然一个瘫软，栽在了地上。
“什么情况？！”后面几个人叫嚷起来。
烨霖蹲下一瞧，见倒下的几人身边的地上有白烟袅袅，此时已近晌午，太阳从树木间的缝隙落下，而正是阳光照到的地方催生出一屡屡烟雾。他赶忙大喊：“大家小心！是瘴气！捂住口鼻！”
听得如此，众人赶忙用巾帕捆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
“难怪这里潮湿成这样，地下全是沼泽，经过高温直射会变成瘴气，大家要避开太阳照射的地方，小心移动！”擎苍指挥道。
“是！大人！”这时所有人都齐声回应道。
烨霖用脚一划地上的落叶，竟翻出白森森的骨头来。他皱眉，“这是个死人堆。”
众人正快速移动中，一阵妖娆蚀骨的动听歌声从树林四周传来！
“这？怎么有人在这里唱歌啊？”
“事出反常必为妖！大家莫被这歌声控制了心神。奶奶的熊，居然挑这个时候！”擎苍咬牙切齿地停下，让众人先撤，他断后。
最左侧的一人双脚突然腾空，只觉肩膀被一尖锐物大力牵扯而起，慌乱中脸上巾帕掉落，他先拿手中利剑去砍，却突然闻及一阵恶臭味，瞬间头晕眼花，无力作战。
“阿六！阿六被抓走了！一只像鸟，又像人的怪物！”
刚说完这话，从天而降人的□□残块。“是、是阿六的！”一个活人转瞬即逝。
“鸟人？”擎苍挑眉。
“会在这里出现的，莫非是……鸟妖？”
烨霖刚说完，一股大风呼啸而来，众人皆被吹得东倒西歪，大风伴随一阵恶臭，好在蒙住了口鼻，还能勉力站稳。
“哈哈哈……”一阵干枯似老妪的尖锐笑声从四周响起，“好久没吃到人肉了，真不错……”
“妖孽，还不现形！”擎苍大斥一声。
只见又是一阵狂风大作，从怒飞的落叶中看见一下半身像鸟，生着两翼，爪趾尖利，其余部位好似丑妇，面部苍老，双耳如熊的东西。
她贪婪地伸出如鸟一样的舌头舔了舔干枯的嘴唇，“——我还没吃饱呢！”语毕，在还没看清的速度里，又一人被活活捉去！
众人惊慌乱跑，却被鸟妖故意逼进瘴气范围，一瞬间惨叫不断。
“这样下去不行，大家围在一起！”擎苍往后靠去。
烨霖却说：“你的长枪可是铜器所铸？”
虽然不解，擎苍还是回答道：“枪头是。”
“用力敲打你的枪头试试。”
“霖弟，这是什么法子？你难不成想用这个吓唬它？”
“听我说的做便是。”烨霖一改之前稚嫩，沉稳说道。
“得，我且一试！”说罢，抽出烨霖的剑鞘，用力敲打枪头。一声声清脆的咚咚声响彻八方。
一阵尖锐的厉声叫唤响起！“啊啊啊！！！——”
“这鸟妖竟怕铜器的声音？有意思！”说罢，擎苍更加快速地敲打枪头，众人纷纷模仿，霎时间，空气中竟浮起一段段青色光波朝四周散去，击弹在鸟妖身上，无法保持飞行的鸟妖狠狠跌落在地，苍老的面容痛苦万分。
“就趁现在！”擎苍大吼一声！
烨霖俯冲而上，抽出澜渊剑，朝着鸟妖的脖子砍去！血光四溅！
鸟妖抽搐了几下，全身如碎片般爆碎开去，碎片在空中又立即消弭为粉末，入地既化。
4、
待一群人逃出树林，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九死一生的模样。
此地视野开阔，怪石林立，一条蜿蜒的清澈小溪从石缝间流出。众人纷纷靠在石边喝水、洗脸。
“大伙儿休息一下，喝点水！”看着所剩不多的人，擎苍的神色不如初来时那般轻松了。
烨霖往竹筒里取了水，递给了擎苍，唤了他一声。
擎苍接过竹筒，问道：“霖弟，你怎知鸟妖怕青铜之音？也是你师傅说的吧？”
擎苍摇头，“师傅爱藏书，家中的千妖传十册皆有，我闲来无事时便读上一读。”说完停了停又说，“师傅脾气不好，常常一个人闷着，我就只好自己打发时间。”
擎苍笑道：“玉扇仙人是当年的少年英才，年仅十九便集武学之大成，就连修仙之术也有所造诣，当真天才也！只是他脾气古怪，与人不和，喜欢独身，本以为不喜女色的他竟爱上了当时的江湖第一美人儿——钟映雪。”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