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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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
挂在推门把手上的风铃响起，店内零散坐着的客人们不自觉抬头望向门口。
来人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肩膀宽阔，背脊挺直；极短的寸头使他整张脸更加立体，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镜框的黑色与白皙的肤色映衬出一种令人心折的俊美。
男人穿着一件大翻领的黑色风衣，内衬的白T恤勾勒出结实有力的胸膛，两条长腿则被包裹在一条小脚口牛仔裤里，在脚踝处被扎进一双高帮的米色休闲鞋中。他右手拎着一个大小适中的旅行包，看起来像是一个旅人，然而身上却没有风尘仆仆的跋涉感。
一时间抬头望向门口的客人们都有些移不开目光。
这家咖啡店的常客都是一些年纪不大的女学生或者刚入职的年轻女性，而眼前这个男人显然对他们有一种难言的吸引力——从长相看显得年轻又有张力，像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然而周身的气质却十分沉稳，这种矛盾又和谐的吸引力俨然不是刚步入社会的大学生所能具备的。
甘南显眼也没有预料到眼前的情景——
他家苏教授没有好好待在吧台里收银，反而在他的专属座位跟两个小姑娘聊天？
甘南摘掉墨镜，挑眉往里走。
“抱歉，这个位置不能招待外客。”男人的语调平稳，声音清淡，有一份显而易见的礼貌与疏离。
“为什么不能？昨天我们还看见有人坐了。”
“是啊，你们开店难道还往外赶客人不成？我们也算熟客了，就让我们坐一次过个瘾嘛。”
两个女生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年纪，长相甜美，略微带点撒娇味道的口吻听来十分可人，周围桌子有坐着男客的都忍不住朝他们看过去，甚至有人忍不住开口帮腔道：
“是啊老板，你就让他们坐吧，开门迎客嘛。”
甘南听到这里停下了脚步，好整以暇地抱臂等着他家苏教授的回应。
苏北背对着他，看不到表情，只听他不急不缓道：“两位，这个位置真的不招待外客，昨天你们看见的是我们的朋友。而且今天老板会回来，这是他的专座，熟客都知道的。”他话音刚落，周围看热闹的客人里就有不少附和的。
“是啊，这可是小老板的专座。”
“小妹妹们别眼热了，我们在这店喝了两年咖啡了还没坐过呢。”
“大老板，小老板还没回来呀？”
苏北侧过头对他们笑了笑，语气缓和了不少：“今天就回来。”然后又对两个女生淡淡道，“两位如果想喝杯咖啡，不如我引你们去别的座位？”
女生红着脸彼此对视一眼，扔下一句：“算了，谁稀罕。”然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苏北也不在意，视线落在那个专属座位上，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打算去吧台。
“我回来了，大老板。”甘南上前一步，冲他微笑。
苏北一愣，脸上如同面具一样标准化的笑容立马鲜活起来，他的目光倏地温柔下来，投注到对方身上，离着一步的距离，细细打量他。
甘南站定，笑容满满地任他打量。
直到苏北满意地检阅完一遍，才笑着上前一步，展臂拥抱他：“甘南。”
自从甘南迈进而立之年，就开始逐步减少接收的稿件量，此次出差实属这两年来的头一遭。
四年前他翻完那部通俗小说之后，算是真正进入了欧美近代文学的圈子。这次的机会也是由奎恩琳牵桥搭线，只是对方是一个腿脚不方便的老头子，所以甘南只好打破自己不出差的惯例，跑了一趟英国。
不过他和苏北显然是打算热恋一辈子了，原定的行程也不过一个月，结果因为二人一分开就各自睡不着，于是甘南只好拼命压缩日程，缩减为两周。
“昨儿谁来了？”甘南舒舒服服地窝在自己的专属座位里，神色轻松惬意。
要说这个专属座位，也的确让人眼热。
首先它的地理位置极佳，米黄色的木书架将左右隔开，侧前方摆了盆景观松，巧妙地留出了一个不小的私人空间；其次它的座位不是一般的皮质沙发，而是一个巨大的蛋状秋千椅，这个秋千椅显然不是平常咖啡店里供给小女生单独坐的，而是按照两个成年男性的尺寸定制的。此外，上面铺着柔软厚实的坐垫，连镂空的靠背初摆放了了一个尺寸可观的大靠垫，上起来就十分舒适。
“童姚，除了她也没别人对这个位置心心念念了。”苏北说到这里，明显笑着看了甘南一眼，改口道，“当然，你已经把它据为己有，用不着心心念念。”
这个位置舒适梦幻有余，阳刚不足，自然不是他们设计的。
当年苏北买了店面之后就全权交给甘南装修，期间他们那帮损友各个出谋划策，甘南光是否决他们提议的风格就费了不少口舌，最后只留下了童姚的创意——就是这个秋千椅。当然她当初是十分梦幻地希望能够和自家夏夏一起坐的，之后夏医生抵死不肯就不多言了，最后倒是甘南力排众议按照他和苏北的身高定制了一个，没想到最后甘小老板还真的对此爱不释手了。
今天不是工作日，店里客人不多。没一会儿，请了半天假的店长来了。于是苏北安心地跟甘南窝一块去了。
“好像瘦了。”苏北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甘南的脸，手下的皮肤光滑细腻，让他忍不住流连。
甘南闻言低笑起来，伸手覆住他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里：“你怎么跟董姨一样了。”
苏北轻叹一声：“担心你吃不惯。”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温柔又真挚，语气认真地如同在应对一道非比寻常的难题。
“吃不惯倒是真的，不过哪里会饿瘦。”甘南拉着他的手摸到自己的腹肌，得意洋洋地炫耀，“喏，这儿是不是照样结实得很？我可半点没有偷懒。”
苏北瞥了他一眼，对他得瑟的小样早已司空见惯，只自顾自地捏捏这里，摸摸那里，进行细致无比的第二次检阅。
甘南坏笑起来，一把握住他的手往腹部以下去，嘴里轻声哼哼：“别的不惯都还好，这里……才最不惯。”
“是么？”苏北淡定地挑眉看他，手腕一翻睁开他的束缚，自个儿主动地摸到对方口里“最不惯”的地方，他没有耍任何花招，隔着厚薄适中的牛仔裤揉搓了两下，不一会儿果然感觉那块甘南身上最柔软的肉慢慢起了变化。
他慢慢凑到对方耳旁，低低地笑起来：“两周而已，这么想我？”
他们此时同坐在那个巨大的秋千椅上，虽然有书架和盆栽阻隔，但到底是在公共场合，周围客人们小声的交谈也模模糊糊地传至他们耳中，这样的刺激让甘南产生一种偷情的错觉。
对方缓慢动作的手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只是这滋味无异于隔靴挠痒。
甘南在欲望彻底起来之前果断地握住他的手，盯着苏北低垂着的温顺眉眼沉沉道：“苏教授，等晚上回去。”
苏教授抬眼望他，露出一个笑容来，温声道：“好。”
虽然二人心里都有些急切，但他们好歹也老夫老妻了十多年，于是各自克制了一番，等到五点的时候就把店扔给店长，夫夫俩恩恩爱爱吃饭去了。
“你今天上午不是有一节课么？”一下午甘南同他亲亲热热地讲了许多肉麻情话，这会儿才想起来正事。
正好一个红灯，苏北停了车才侧头去看对方：“店长请假在先，我让人代了课。”
甘南闻言挑了挑眉，阴阳怪气地拖长了调道：“哟，是不是人陈老师啊~”
苏北失笑，一本正经地安抚他：“陆哥代的。”
“哼，这才差不多。”甘南心里舒坦了，面上十分作的鼻子出气。
此时正好红灯转绿灯，苏北笑着欣赏了一眼对方的脸色，然后转回目光认真开车去了。
过了会儿，甘南又摸了摸鼻子开始认错：“那啥……我不是不相信你。”
苏北闻言惊诧，十分难得地在开车期间分了一个眼神给他，然后腾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腿：“我知道。”
“因为她很讨厌嘛。”笔译圈才俊甘老师十分自然地撒了个娇。
“嗯，是她讨厌。”苏北哄他从来信手拈来。
甘南好哄是出了名的，闻言就眉开眼笑了，立马扔了这事儿：“我们去哪儿吃饭？飞机餐太难吃我饿了。”
“怎么不早说，刚可以让秦师傅给你做块蛋糕。”苏北一时也顾不得认真严谨的开车习惯，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打开扶手箱，“还剩几块曲奇，你先垫垫肚子。还有个十分钟就能到了。”
苏教授说十分钟就真的是十分钟。
“上回听办公室的几个老师说，这家私房菜做得味道不错。”苏北一边翻菜单一边道。
甘南瞟了两眼菜单，对他笑道：“哟，你们老师生活水平很高嘛。”
苏北点了几个两人爱吃的菜，打发了服务生才道：“我只能靠甘老板了。”
甘南闻言笑得更加得瑟：“叫声好听的，哥哥我要是能把这部小说拿下，抵你们穷教授一年工资呢。”
穷教授苏北：“南哥哥~”
两人早熟得很，在外又都是沉稳可靠的踏实男士，只有在对方面前才会这么放开了笑闹，连年纪都小了几岁似的。
笑闹了一阵，甘南才想起来包里给对方带了礼物，此刻眼珠一转道：“北弟弟，你怎么不跟哥哥要礼物？”
苏北闻言十分诧异：“没到我生日啊。”
“……”甘南挫败，“我出了趟国呢，不该给你带点纪念品什么的？”
苏北疑惑：“纪念品不是带给朋友的么？咱们还需要这些？”
甘南被无欲无求的苏爷打败，只好破罐子破摔道：“我就是要给你带怎么着？”
“那我当然欢喜。”苏北时常迟钝的“浪漫”神经终于赶上了场，笑得温温柔柔，“你给我带了什么？”
“这才差不多。”甘南嘟囔，勉强满意，“给你带了围巾，英格兰的毛纺织品质量很好，而且价钱便宜。”
谁知苏北居然拿乔了，清清淡淡地挑眉道：“不该给我带个威士忌什么的吗？”
“你又不喝。”甘南疑惑地盯着在他眼里忽然不正常起来的苏北。
“那你就给我带了条便宜的围巾？”
甘南皱眉：“怎么了？价廉物美不好么？再说了，我们不是在攒钱给你买车么？”
苏北闻言却是愣怔了，其实他没有挑剔，只是难得起了兴致想要捉弄甘南，没想到却得到了这样的答案。
“你怎么啦？围巾质量很好，颜色也很漂亮，你还没看呢难道就不喜欢？”甘南得不到他的回应十分耿耿于怀，“虽然奎恩琳也跟我说应该买点奢侈品，但是你又不喜欢那些不是么？”
苏北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的愣神显然让对方着急了，急忙伸手握住他的手，声音温和地安抚他：“我跟你开玩笑的，我没有不喜欢，我很喜欢。”
甘南看着他，眼里还有些委屈。
“甘南，不管你给我带什么我都喜欢的，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十二月份的时候，二人的高中同学组织了一次聚会。
距离高中毕业已经过去十四年，此间他们一班聚过两三次，但那几次甘南和苏北不是忙着各自的事业，就是被甘父苏母指派了看小孩的活，因此一次都没参与。
这回两人好不容易有空了，夏清文和刘远却不得闲了。虽然他们对聚会不太在意，但一次不到也实在说不过去，于是两人只好摘掉戒指一同去了。
聚会的地点定在S市一家海底捞，一个左右打通的大包间，可以容纳五十多人。
二人从H市赶过去，到的时候其他人几乎到齐了。
“哟，这是甘南？你一点没变嘛，还一样帅！”班长在门口迎他们，跟他打完招呼才看到他身后的苏北，一时感慨地笑了起来，“苏北你也没变样，你俩关系还那么好啊！”
“是啊，班长。”
甘南打量了班长几眼，笑着打趣道：“班长你可变样了啊，这几年很滋润嘛，胖了不少啊。”
班长是个中等个子的男人，闻言很是老实地摸了摸头：“嘿嘿，嘿，我老婆烧菜好吃。”
正说话间包间里传来一道女声：“老李你赶紧把人带进来吧！让我瞧瞧你们班里最帅的两个长啥样！”
“对对对，请进请进。”班长急忙把他们引进去，“这是我老婆，你俩怎么没带家属，我不是说务必带上家属么！”
甘南同苏北对视一眼，笑道：“我俩还没家属。”
说话间二人跨进了门，只见两个大桌坐得满满当当，曾经记忆中青涩稚嫩的脸或多或少都有了不少变化。
“哟，甘南苏北来啦。”
“两位关系还这么铁啊？”
“还好我老婆今天没来，不然铁定被你俩的脸给骗走了！”
“伟哥别没自信啊，你那么帅我们抢不走你老婆”
“好久不见啊，都挺好？”
整个包间都热热闹闹，三三两两地寒暄着聊着近况。
“哟呵，两位可够难请的，咱们可十几年没见了吧”他们曾经的室友王学文笑着把他们带进自己桌，“你们是跟夏清文和刘远说好的么？你们来他们就不来，咱们宿舍什么时候能聚全一次？”
甘南坐定，笑着接茬：“想聚全简单啊，下回我坐东来H市玩玩？”
“前几回正好事忙，没办法。”苏北微笑道。
这时他们班里唯一几个女生端着酒杯过来敬酒，许娴华揽着秦忆的肩膀对二人笑道：“你俩还是老样子啊，都没变老似的……这太不公平啦，当年咱们一样嫩，现在你们还年轻着，我们女人倒老得快。”
虽然口上说着老得快，但其实面前的女人穿着时髦、妆容得体，半分都看不出已经上了三十岁。
“哪里的话，娴华姐风采更胜当年。”甘南调侃道，“听说秦忆已经做妈妈了？”
“是啊，我们都是拖家带口来的，就你俩，照样潇潇洒洒。”秦忆笑着望向他们。
这话确实是实话，当年南北二人考取的学校是数一数二的，而后各自的发展不能说如日中天，但确实都是自己感兴趣的职业。而今他们生活顺遂，感情稳定，自然比辛苦打拼事业或烦恼家庭问题的同龄人看起来潇洒惬意许多。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完事了一堆人又吆喝着去了KTV。
二人以开车为由滴酒未沾，此刻却没法以此为借口先行溜走，只好跟着大部队往KTV走。
班里的活跃份子依旧活跃，霸着话筒干嚎，把老歌新歌全点了个遍。
两人安安分分地缩在角落里，甘南仗着包厢里黑灯瞎火，握着苏北的手跟他黏糊。
“苏北……”
“嗯？”
“苏北……”
“嗯？”
“苏北……”
“怎么啦？”苏北被叫得没办法，只好握紧他的手耐心地等待。
甘南借着昏暗的灯光看他的脸，不由自主地笑出来：“嘿嘿嘿，我就是觉得……挺好的。”
苏北闻言蓦然心软了，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嗯，我知道。”
他是真的知道，知道对方此刻的感受。
都说年纪越大越会忍不住回忆过往，而今他们得遇旧日同窗，所聊琐事皆是那段尘封已久的记忆。也许往昔对旁人而言不过是求学岁月以及同窗友谊，但是对他们而言，却是他们这段最深厚的感情的起源之地。
那些微小的细节，都是他们今日无法撼动的爱情的根基。
站在十六年后的今天回望过去，他们仍旧感激彼此的初遇。
过了一会儿，包厢的门被推开，两个女人走了进来。
“咦？刘心妍，陈菲菲？”
许娴华上前一步牵过两人往甘南和苏北面前走，有些忐忑道：“苏北，甘南，他们一直想见你们一面，所以我就……”
甘南挑眉不语。
苏北扫了一眼他们无名指上的戒指，对许娴华笑道：“没事。”
刘心妍看着两人笑眯眯道：“放心，我和菲菲都是有夫之妇了，今天就是想问你们件事。”
二人对视一眼，心里均有所感，站起身道：“好，出去说。”
四人出了门面面相觑，最后只好找了个无人的拐弯处。
“想问什么？”苏北淡淡道。
刘心妍看了两人许久，才叹了口气：“苏北你答应过我，会给我看你的爱人。”
“我没答应过。”
“那没关系，反正我看到了。”刘心妍笑得狡黠，然后她推了推身边沉默的姐妹，“你怎么不说话？”
程菲菲被她推得上前一步，不错眼地看着甘南。
当年喊他名字都会害羞的女生，今日已嫁做人妇，她摸了摸自己显怀的腹部，笑容温柔又沉静：“甘南，我只想知道当年我给你加油鼓劲的那段感情是不是已经开花结果了？”
甘南微笑：“是。”然后他牵过苏北的手，“我很感激你，当然刘心妍，苏北也感激你。”
陈菲菲闻言笑得释然。
“我才不稀罕他的感激。”刘心妍唇角扬起一抹笑容，“我就说我不可能输给任何一个女人。我哥还怎么都不肯告诉我，我早猜到了！”说着又笑着叹了口气，“说实话，我还真想象不出除了对方，还有谁能站在你们身边。”
“我们没有别的意思，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陈菲菲拉了拉刘心妍的手，同二人告别，“好好走下去，证明你们的选择没有错。”
说完就转过身拉着刘心妍往外走。
“我就说他们肯定在一起了！三十二岁了好么还没有对象就不正常了！”
“那你非得来证实干嘛……还非要拉上我，韩东要是发现我偷跑出来肯定要生气。”
“难道你不想知道？再说你才三个月呢，你家韩东看你看得太严了……”
“还说呢，刚陈赫已经给我打电话了。”
“什么？！完了完了，我跟他保证过最近晚上不出门的！”
甘南和苏北一直目送他们走出了KTV，然后由两个等在门外的男人拎上了车。
“我们并不需要证明给别人看。”
“嗯。”
“不过能得到别人的嘱咐我挺开心的。你呢？”
“嗯，很开心。”
“其实……”
“甘南。”
“嗯？”
“不要关注无关紧要的人，你看着我就可以了。”
甘南停住脚步，神色温柔地看着他：“我一直都看着你。”
“我很高兴。”苏北牵过他的手，一手摸着他的脸颊，“虽然他们说了很多废话，但是有一句我很赞同……除了我，没人能站在你身边。”
甘南微笑起来：“这也是我的荣幸。”
说完话，两人懒得再进包间，给班长发了条道别的短信，就默契地牵起手往外走了。
十二月份的气温极低，二人脖子上戴着的同款毛绒围巾在寒风中飞起一角，他们畏寒似的紧紧依靠在彼此身旁，并肩走进都市繁华的夜景之中，霓虹灯闪烁之下只见二人嘴角扬起极其相似的笑容，温暖而美满。
世界之大，有你之处就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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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程老师和卫老板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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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05章 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