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弗]杀手》风二二

7、【7. 你还记得那条通往游乐园之路吗？】

　　弗兰跌跌撞撞地来到贝尔的私人城堡。

　　真的是，早知道这么麻烦当初就应该让贝尔把他的私人城堡贡献出来给varia，这样他也就不用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弗兰捂着自己腹部的伤口跌跌撞撞地来到贝尔放置木雕的那个客厅，他在那个小型游乐园里不停的摸索，然后又用石头在画什么，最后却不得不因为腹部的疼痛而放弃。

　　或许骸师父是真的有什么预感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向自己传话吧，弗兰想。

　　弗兰记得上一次分别时六道骸笑他天真，他还不以为意，现在真的知道错了，只可惜已经没有机会挽回了。

　　黑暗中，岚属性的火焰在不停的蔓延燃烧……

　　***

　　路斯利亚受了重伤回到varia的总部，并且带回了弗兰的死讯。

　　敌人很狡猾，先是设下埋伏又是利用视角盲点来攻击他们俩，即使路斯利亚再怎么厉害要护着弗兰这么一个不会近身格斗的幻术师也是十分困难的。而且对方像早有准备一样，最开始的目的就是打落弗兰的戒指和匣子，没有了戒指和匣子，弗兰的攻击就弱化了很多，加上对方又都是岚属性的成员实在难以对付，弗兰当场就被岚属性的纯度火焰击中腹部死去，即使后来路斯利亚和剩余的部下改变作战计划勉强完成了这次任务，弗兰的死已经无法改变。

　　斯库瓦罗得知这个情报后第一时间反应给了xanxus，而xanxus没有任何表示。斯库瓦罗派让玛蒙和列维去现场查看有没有其他线索，并且要将弗兰的地狱戒指带回varia，之后有亲自向彭格列那边——主要是彭格列十代的雾守——通知了这个消息。

　　斯库瓦罗记得很清楚，当年他向六道骸要弗兰的时候六道骸的第一个条件就是保弗兰不死，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谁也没有办法改变，而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把弗兰这次任务的赏金送到六道骸手中。

　　因为这份钱就算给贝尔，贝尔也不会要。

　　就像之前说的一样，杀手的世界是理性的，不会因为缺了谁少了谁就会停止运转。少了弗兰的varia依然是彭格列最强独立暗杀部队，任务很多，赏金很高，每一个成员也都还是遵守任务的存在。

　　如果要问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少了那个少年平淡的嗓音说出让人跳脚的话，少了那个自恋王子每天都要上演好多遍的飞刀扎青蛙，少了一个杀手怪异的笑声。

　　“MO~贝尔酱这样下去真的没问题吗？”

　　弗兰死去的第一个月，那位自恋的杀手不但怪异的笑声没有了，甚至变得沉默寡言，除了执行任务就是一个人呆在阴暗的角落让人难以发觉。

　　真正的贝尔总是隐藏在那浓密的金色刘海下，而现在又多了一层阴霾。

　　“路斯利亚，这关只能让贝尔自己走，我们谁都帮不了他。”

　　玛蒙飘在半空中平淡的讲述自己的观点，她明白，想要让贝尔走出来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贝尔自己放下。

　　玛蒙有时候觉得贝尔真可怜。贝尔从小没有什么亲情缘，父母是他杀的，兄弟是他杀的，后来加入了varia享受那种可以畅快杀人的淋漓感，名正言顺的当一个杀手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遇见对他如斯重要的弗兰，可是贝尔才得到弗兰多久的感情就被这个世界的杀手规则给抹杀了，一点都不剩。

　　“真是可悲啊……”玛蒙说道。

　　将自己隐藏在阴暗中的贝尔听到这句话咧开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让人望而生畏。

　　斯库瓦罗很疲惫的在应付六道骸那边时不时丢过来的压力，虽然他很想冲过去直接和六道骸干一架，但是六道骸占理，确实是他没有顾好弗兰。

　　当初在骸把弗兰交给斯库瓦罗时就说过，弗兰是他的徒弟，不管如何若是他的徒弟有什么不测，他一定会让varia尝尝轮回的滋味。斯库瓦罗还记得当时的他自信满满地挥动自己的义肢大声吼道“垃圾，老子一定不会让他死”，可是现在已经是空话了。

　　尽管是后知后觉贝尔和弗兰之间的关系，但是斯库瓦罗现在十分疲惫，无暇去理会贝尔。在他看来贝尔还是和以往一样的出色，任务的高完成率说明他还是一个十分的杀手。

　　“真是的，这样子的贝尔酱真让人不习惯。”路斯利亚仍是掩饰不住他的关心。

　　路斯利亚一直认为自己有错，毕竟是他没有保护好弗兰。但是大家都知道他尽力了，连最护短的凤梨头也没有来找路斯利亚算账。

　　弗兰的葬礼被一拖再拖终于在拖了一个月之后，确定在法国的秘境侏罗区①给弗兰举办一场葬礼，纪念他这一段不完美的杀手人生。

　　葬礼当天贝尔靠着一旁的树干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有些熟人面色沉重的走过，有些根本不认识的人象征性地表示了哀悼后就开始在人群中寻找彭格列十代的家族成员，贝尔冷眼看着这些走过场的人突然很想笑，但他没有，因为他看见了那个满脸阴霾的男人——六道骸。

　　在弗兰出任务前那个男人曾经讽过弗兰的天真，也曾经不止一次的警告过他们，他们是杀手，可是他现在满脸的阴霾让贝尔觉得，也许那个被墓碑上刻着名字的那个人称为师父的他才是最分不清自己身份的存在。

　　后来人群渐渐散去了贝尔才敢上前看清那墓碑上刻着的名字。

　　杀手有感情就是这么麻烦，总是会忍不住去追忆往昔。贝尔忽然觉得自己耳边响起了少年平淡的嗓音带着些颤抖地靠在他耳边说“贝尔，我喜欢你”，那个夜晚贝尔不仅调戏了少年，还将少年确定为自己的专属，那个玛瑙绿的少年也十分羞涩的给了他最想要的回答。

　　浓密的金色刘海下似乎有着一对幽幽的蓝色眼眸泛起了涟漪。

　　一阵晕眩过后贝尔发现自己所处的坏境变了，他还置身于破旧的游乐园中，有一个正在哭闹的奶牛小孩和一个手足无措的邻家男孩，还有一个带着苹果头套脸上挂着阳光的笑容的小孩，他们直勾勾地盯着贝尔看。

　　贝尔看见哭闹小孩身边的紫色火箭筒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抱起那个带着苹果头套的小男孩就往游乐园外跑。

　　“喂！贝尔你要把弗兰带去哪里啊？！”身后传来邻家男孩难以置信的崩溃叫喊。

　　“喂，蚜虫菌你要带Me去哪里？”被贝尔抱在怀里的小弗兰问道。

　　“嘻嘻嘻嘻——去一个安静的地方，王子有话对你说。”

　　贝尔在努力的计算那五分钟的时间，也不敢跑太远，在一处比较隐蔽的小小树林外贝尔伸手捏了捏小弗兰的脸颊，说：“嘻嘻嘻——弗兰，这是王子补偿给你的，我喜欢你。”

　　带着苹果头套的小孩明显没有带着青蛙头套的少年成熟，听见这么一句话白白净净的脸庞立马染上了绯红，贝尔看着这样可爱的小弗兰，那双隐藏在浓密的金色刘海下的幽幽蓝眸里有着难以道明的情绪。

　　“那么弗兰你呢？王子喜欢你，你又喜欢王子吗？”贝尔问。

　　即使早就知道了答案，即使知道这个答案对这个年纪的弗兰来说并不清楚，可是贝尔还是问了出口。

　　“……喜欢，Me喜欢没剪刘海的蚜虫菌！”小弗兰想也不想地答道。

　　红扑扑的小脸蛋和他的苹果帽十分符合，看着这么可爱的小弗兰贝尔咧开嘴露出那一口白牙，说：“弗兰，无论如何也不要当杀手了。”

　　五分钟时间已过，贝尔眼前那个会笑会脸红的苹果小孩又变回了一座冰冷的石碑，旁边立着一个满脸阴霾的男人。

　　“你见到他了？”六道骸问。

　　“王子告诉他，不要再当杀手了。”

　　说完贝尔转身追上已经远去的varia众人的步伐，离那块冰冷的石碑越来越远，六道骸看着这一幕，依然阴着张脸。

　　“弗兰，但愿你还记得那条通往游乐园之路。”

　　六道骸最后如是说。

　　①：家教漫画中varia确定弗兰为新战力所去的地点，鉴于其他翻译组翻译的漫画已经因为TX的无良没了，就算TX的翻译错漏百出也就把它当做弗兰的故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