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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乌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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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形容蓝佑此刻的表情呢?是震惊多一点,还是……鄙视?对,就是那鄙视的表情,我都能读出他心里的话:真TM不爷们儿,哪有男生为了不进篮球队就说自己是女生的?
叹了一口气,我笔直走进女生厕所,头也不回地说道:“有本事你也进女厕所啊。”话还没说完,背后被人用力一推,我直接撞上面前的一面墙!
蓝佑恼火地声音响起:“废话!没人的时候我也敢进女厕所啊。”他两手撑在墙上,把我堵在角落,不给我溜走的机会。
被眼前的这个人搞毛躁了,我气愤地瞪着他:“你个变态!”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明明是个男生,还偏说自己是娘们。”他用力地推了我一把,粗暴地抓住我衬衫胸口的领子,但下一秒就愣住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再看看他的手,也就是我的胸口上方。
我用力踹开他,吼道:“这样你信了吧?”
他捂着肚子倒退了几步,眉毛皱在一块儿:“谁叫你不止声音像男生,该凸的地方不凸,不该凸的地方偏偏凸了那么一小块儿。”
“我哪儿不凸哪儿凸了?”火大地整理领子,我怒瞪他,他要是敢说错一个字儿,我就……
“我没见过哪个女生有喉结的,谁晓得你会那么不同,偏有个不是特别明显但还是突出来了的喉结。”他说的一脸无辜。
我挑眉,摸摸自己的脖子……好吧我承认,是有那么一点凸出来了。郁闷地叹了一口气,不再搭理蓝佑,或者说是直接忘记刚才这个人吃我豆腐的事实,我径直走出女厕所。而正好有几个女生有说有笑地走过我身边,下一秒就是一连串的尖叫声!
“变态啊!男生怎么跑进女厕所了!”
“天啊!他不是那个蛮有名的蓝佑吗?”
……
忍不住偷笑,我依旧寻找着张信至的身影,在绕了一大圈搜寻无果的情况下,我郁闷地走向宿舍区。
当晚,张信至是在临近宿舍楼关门的时候才回来的。那时,我和李慕、卜微早就梳洗完毕,躺在床上各干各的。
她默不作声地走到自己的床铺旁,将包扔到一边就倒床上。李慕立马从床上坐起,关心地跑到她的床边,问道:“张、张同学,你没事吧?感觉你很累的样子,不要紧吧?”
我原本是头搁在枕头上玩着手机,听到后便眼睛瞄向张信至,不想她直接一翻身,屁股对着李慕。李慕自知吃了闭门羹,撅着嘴回到自己床上。
心里对这个家伙的好奇一点一点增加,我起身走到她旁边,用脚踢踢她那还未脱掉鞋子、伸出床沿的脚:“诶,马上要到熄灯时间了,你还是赶紧起来去冲个澡吧。”
她扭头看了我一眼,我本以为她会冷漠的来一句:“关你P事。”但她没我想的那么不讲道理,居然听话地起身,翻出衣服走向浴室。当里面传来稀里哗啦的水流声时,李慕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姐,你真行。”
我好笑地看着她,卜微则微笑说道:“是你笨。”
躺会床上,心里琢磨着,有这家伙在,看来以后的日子应该会蛮有趣的。
第一天上课,由于是第一课的缘故,大都比较轻松。令我意外的是,A中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封闭,它所谓的封闭式教学其实就是要求学生全部寄宿。除了按照规定的一天8小时课程外,其余时间都是自我支配,早上没早读,晚上没自修,周末还有社团活动。当然,不想参加社团活动的可以跟班主任申请回家,这让新生们都直呼以为自己在上大学。
学校周围全是小吃摊、饭馆、书店等,学生可以自由进出学校,只要能在晚上规定时间里回到宿舍便可。在这样轻松的环境下学习,学生全靠自己的自制力,虽然有人担心学生会堕落不学好,但据以往高考成绩所示,大部分学生只会变得更加积极向上,这也是A中不同于其他学校的开明之处。
因为是一个宿舍的缘故,我一般都是和李慕卜微走在一块儿,而张信至则一直是独来独往。班上有几个小女生一直都对她很感兴趣,没事就喜欢找她说话。可这小子愣是不搭理人家,连一个子儿都不吐。每到这个时候,我就多管闲事地帮她打圆场,搞得没多长时间,那几个小女生开始天天围着我转,弄得我都头疼。
无意间瞥了张信至一眼,却发现这家伙居然在偷笑!我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睛,却看不到那微扬的嘴角,难不成是我眼花了?再看看她那张好像别人欠她几百万的臭脸,我确信,自己刚才是眼花了。
学校其实就是一个八卦聚集地,没多长时间,高中部就有这么一个消息:1班有两个帅哥,一个是温柔的司城仓,一个是冷酷的张信至。而且两个人都是女生,只看一眼就甘心被扳弯的帅T!这话是从李慕那儿听来的,说实话我很怀疑这话的可信度。
温柔的司城仓?帅T?我只是会在别人喊我的时候点头微笑,别人和我讲话的时候我都认真聆听(其实那时候我处于神游在外的状态,任谁都看出了我在开小差)。总之,我和张信至的风头超出我的想象。
在第一天晚上,我接到了洛的电话。手机铃声一直在响,我却未接。卜微从卫生间出来,看到我对着手机发呆,便问:“仓,你怎么不接电话?”
抓起手机,我走出宿舍。女生宿舍的二楼中间有个露天阳台,不大,是一片草坪,中间有一个假石山,旁边是个弯曲的走廊,走廊里有几个休息长凳。我倚在一个柱子旁,手机已经是响了第三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听了。
“喂,小仓,你终于肯接妈妈的电话了。”电话那头传来她温柔的声音,在听到声音的那一瞬间,我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嗯。”鼻子微酸,却不愿多说一个字。
“我听说了,你们周末的时间是自己支配的,所以我和,和你杨叔叔决定将婚礼延后到周六,你正好可以回来参加。”
“……我周六有事,回不去。”想也不想,我拒绝了。
“什么事啊?比妈妈的婚礼还重要吗?”那头的声音,十分失落。
“你觉得有几个孩子愿意参加自己母亲第二次婚礼的?更何况我爸还没死!”声音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不由自主,音调都高了些。不忍再说些惹她伤心地话,便急忙道别:“妈,再说吧,时间不早了,我要睡了,晚安。”说完,不等一秒便挂掉电话。舒了一口气,刚转身,便看到张信至站在门口看着我。
走到她身边,我对她微笑:“回来了?”
她只是点头,等我经过她时,她突然问道:“是什么样的事,能让你对自己最亲的人大吼大叫?”
我惊讶地看着她,不懂该怎么回答她。
“你可以对其他刚认识的人微笑,对和你不相关的人温柔,却冲着最亲的人发火,这样好吗?”她很认真地看着我,从那眼神中,我知道她在等我的答案。
眼睛看向别处,我讶异于自己无法回答她,只能低头走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