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树爱之隐》冷芯凝

9、Secret.9

　　我和晴翎姐姐哭得像两个泪人似的，回到了病房。
　　“由美，晴翎，你们怎么了？”辰本川关切的问。
　　“辰本川……”我轻轻唤出他的名字，他浅褐色的眼眸放出无数的关怀，我闭上眼，不敢去看他，“你一直都知道吧，我是原絮。”我听见有什么破碎的声音，可是我不敢睁开眼睛。原谅我，在你伤心时连看你一眼都不敢。你会原谅我的，是吧……
　　不！即使你原谅我，我也不会原谅自己了……在找回记忆后，还要和你交往。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我还以为会永远守住这个秘密。”他说得不带有一丝波澜，似乎已经预知了结果。
　　“那我们……怎么办？”
　　“我会给你时间慢慢想的，虽然知道自己还是会输，我依然愿意等你的答案。”我听着他渐渐颤抖的声音，罪恶感越发强烈。
　　晴翎、辰本川、亦延和原佑都离开了……病房里安静的可怕。
　　我坐在圣寒的病床边，看着他俊朗的面容……起来呀，大傻瓜。我们一起去许愿树挂上我们的愿望，不是说，拥有戒指的两个人会永远在一起吗？起来呀，你不起来怎么在一起……
　　“圣寒，我真是个大笨蛋！”我把头靠在他的胸口上，听他富有节奏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我笑了，“你会恨我吗？最后我没有出现你恨我吗？圣寒是爱原絮的，所以不会恨她。可是圣寒，我却恨了你，我却不相信你，你只要起来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原絮爱圣寒！很爱很爱！”
　　医院里什么声音都听不见，雪呼呼的下着，病房里的灯光刺眼的亮着。我拿出两枚戒指：“许愿树上，我们一起挂愿望，你还送我一枚戒指，当时我真的好开心，就像真的成为了你的新娘一样。你说过，要我做你的新娘的。可是上帝真是个爱开玩笑的神，让我失忆，再重新遇见你，第一次见面全身放光彩的你;把我从地上扶起来的你；帮我在雨中捡书的你；自己生病却要照顾我的你；为我演现场版偶像剧的你……现在又让我心痛的你！”
　　“圣寒，醒来好吗？我们像小时候一样，手牵着手一起去玩耍。”
　　……
　　这个晚上，我说了好多好多话，只是你听见了吗？圣寒……

　　早晨，我被一声闷响吵醒。“由美，醒了吗？”是辰本川……
　　“嗯。”
　　“给你。”
　　“什么？”我接过他手里的医保一包冷冰冰的东西。
　　“是冰，知道你会熬夜，所以……”正在这时，晴翎姐姐进来了，我把冰覆在眼上，拿下来时眼睛好多了，我站起身来，为圣寒掖好了被子，转身对姐姐说:”我先回去一下。”
　　我就是个胆小鬼，我怕见到你……辰本川。
　　“好。”
　　刚出病房，辰本川就追了出来，把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穿上吧，外面很冷。”
　　辰本川，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低着头，转身离开。突然被扯进一个结实的胸膛。鼻腔里充斥着Black XS的灵动香气，那是我最喜欢的Paco Rabanne的杰作，由卡拉布利亚柠檬香气旋律开始，是种清新的东方木调子。而我用的正是它的情侣款Black Xsfor Her，一种女巫最喜爱的黑藜芦玫瑰香气。
　　辰本川居然……连这个都有注意到！
　　“由美，不管你最后的结果如何，都不要不理我。”他的身体微微的颤动，温柔言语在我耳边缭绕，“不要不理我，好吗？”
　　“我知道，辰本川，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样就好了，我还可以抱你一下吗？叫我怎样狠下心来推开你呢？我在他怀里点点头，“猪头，你抱这样紧我也推不开呀。”
　　我感觉他似乎在笑，半晌，他轻声喊我：“由美……”
　　“……对不起。”他说完推开我跑开了，快得我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傻瓜……可是，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啊。
　　晚上，雪又开始下了。
　　“叮——叮——”
　　家里的电话疯了般响起。
　　“喂。”
　　“由美，圣寒，圣寒他……”
　　什么？！
　　医院……医院！车都给我死哪里去了！该死！
　　乒乒乓乓，啪！
　　医院里我横冲直撞，圣寒，我的圣寒……我不该离开的，你还不知道我是原絮呀，你日思夜想的原絮呀！
　　我跑到急救室，晴翎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
　　“姐姐，圣寒他……”我小心地问。
　　“由美，你来了。”她说得不带有一丝色彩，苍白的脸似乎在告诉我一个事实。
　　“圣寒，怎么样了？”我摒住呼吸，静静地听。
　　“他去了另一个世界。”
　　“什么叫另一个世界，我要见他，姐姐，我要见圣寒！”
　　“由美，你冷静点！圣寒只是太累了，他要休息，只是休息。”
　　“我不要！不要！”我靠在墙上，拼命地摇头，身体无力的沿着墙一点一点下滑，整个世界都在坠落……周围一片死寂。
　　“怎么，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我，圣寒……我还没有做你的新娘，你怎么会离开我……”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全身都麻木了。
　　“由美，圣寒他没有离开我们，他在另一个国度看着我们呢。所以不要哭，那样……圣寒才会开心。”
　　“不——我不要！圣寒他没死对不对，他在和我们玩呢，你不记得了吗？姐姐，小时候他也总是把自己藏的最好。他没死，他不会离开我的，一定不会……”我疯狂地跳起来。
　　“我还没有成为他的新娘，我还没把戒指还给他，我还没告诉他我就是原絮！他不能死！他在哪儿？在哪儿……”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