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又成吸血姬》Tsuna秋

37、上街

　　那是个木制的褐色壁钟，顶上是圆形的，底下是方形的，看起来和一般的圆形壁钟差不多大小，也无什么特别之处，但我就是莫名地觉得眼熟。
　　要是在上面加两条什么东西的话……“啊，蟑螂！”我忍不住说了出来。
　　那壁钟我曾在维纳佛罗的大街上看过，它就展示在橱窗上，不过当时它的最上方还长着两条像触角一样的东西，看起来就像一只大型的蟑螂。我还说如果将来有钱买下它的话，一定会把它的触角摘下。没想到还有人和我意气相投啊！
　　“你说什么？”诺兰克斯几乎是在我落下话音的时候便接上话，眼里似乎还闪过一抹深沉。
　　“呃，我是说……”我顿了一下，又说：“这个壁钟我曾经在网上看过，原形好像有些像蟑螂呢。”
　　“一模一样的？”诺兰克斯一字一顿地问。
　　“嗯嗯。”我连忙点头。
　　“梵妮小姐，点心准备好了，您要现在享用么？”就在这时，莫林从一旁走出来，抬头看到那壁钟时，忽然笑道：“真不错啊，这个壁钟。用了那么多年，它还能走得那么准，看来世界仅有一个的传言不尽为虚呢。”
　　……莫林大人您放过我吧！我泪流满面。
　　“咳，这个仿制的应该很多吧，这么特别……”
　　“啊对了，说到这个，当年似乎有仿制的商家被起诉了呢，为了这个壁钟，事情闹得很大呢。”我正极力找着借口，莫林又一脸认真地补充。
　　诺兰克斯的神情已经变得若有所思了。
　　“咳咳，好饿啊。莫林你做了什么，好香啊，餐厅是这边走的么？”我当机立断地转移话题，边躲着诺兰克斯的视线边往莫林来的方向走去。
　　结果出乎我的意料，诺兰克斯并没有多问，等我洗漱好，换了衣服下楼后，便带着我一道出门了。
　　坐上车时，我不禁打量了一下这幢房子。那一眼便让我觉得，缘分这种东西，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我曾经和一个人来过这里，那时我便对这幢房子赞不绝口，无论是坐落的地点———郊外，空气好，还是外观设计———欧式风格，三层楼，每层都有一个阳台，都是我喜欢的那类。
　　不过那时我是在很远的地方观望的，因为到达这房子的门前，还有一条小路，小路的尽头还有一扇大铁门，行人只能在铁门外眺望这房子，却进不去。
　　小路两旁还有大片的草地，现在望过去的话，还能看到几架飞机的身影。
　　当时望洋兴叹的我，现在却在这房子里面睡了一觉，这命运有时就是这么奇怪呐。
　　“怎么了？不会也在网上看过这房子吧？”诺兰克斯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我转头，见他脸上多了一个面具，便笑道：“不，只是很喜欢这样的房子罢了。”
　　“是么。”诺兰克斯微微挑起唇角，似乎有些愉悦，“以后你若想来，我随时欢迎哦。”
　　我笑而不语，这说不定，是我最后一次来维纳佛罗了。
　　车子缓缓开出了铁门，一路上的风景都是陌生而又熟悉的，深藏在我脑海中的记忆也慢慢地浮现，我不禁有些恍惚，诺兰克斯也是少有的沉默下来。
　　最后车子在一个专门泊车的地方停下，我回过神，便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诺兰克斯在车里多待了一会，我低头看向他，只见他从药瓶里倒出了一颗冰蓝色的药丸，看了它一会，才吃了下去。
　　那冰丸的用处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总归不是用来防晒的。维纳佛罗的气候和尼科拉斯的不一样，尼科拉斯长年不见天日，有时甚至阴雨连绵，维纳佛罗却阳光充足，降水量也少。
　　除了十几年前那一场意外，这里是很难见到吸血鬼的，即使有，他们也只能在夜间活动。诺兰克斯打算来这里的时候，必定是先查了天气预报，选了维纳佛罗最难得的阴天———所以我才说，这说不定是我最后一次来了。
　　我再喜欢阳光，也不爱被灼伤的感觉。
　　“走吧。”诺兰克斯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侧，敲了一下我的头，“自从来到这里，你走神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我假笑两声，“这不是还没睡清醒么……”
　　罢了，说出来我自己都不好意思。
　　诺兰克斯果然耻笑了一声，后拉着我的手往大街上走。
　　莫林并没有跟上。我转头看他时，只见他恭敬地朝我们的身影弯了弯腰。
　　话说回来，我压根没问过，为什么诺兰克斯会想来维纳佛罗。
　　“我是想过来，纪念一位……故友。”
　　没等我问，诺兰克斯忽然便开口了。
　　我抬眼看他，因为被面具遮住了，我也不能看清楚他的表情，只是听他说“故友”二字时，我明显感觉到一丝犹豫……或是，悲哀。
　　于是我也不答话，跟着他的脚步走。
　　维纳佛罗人的性子都比较开放，而且着衣行事都有自己的风格，在大街上戴着面具或口罩的人也有许多，因此诺兰克斯并没有引起路人的注视，反而是我一直盯着别人奇形怪状的面具。
　　虽然不知道诺兰克斯的目的地在哪里，可越跟着他走，我便觉得周围的风景越加熟悉。直到走到一个拐角，诺兰克斯才停了下来。
　　我察觉到他手上的力道稍微加重了些，抬眼望向他时，也见他平日里总会轻轻上扬的嘴角，现在却紧紧抿着。
　　我正想开口喊他一声，可他忽然又拉着我往前走去。
　　走过拐角的时候，我不禁停住脚步了。
　　萨林顿街。
　　维纳佛罗最繁华的街道。
　　也是我，上辈子最后一个待的地方。
　　思及此，心脏部位又传来了尖锐的疼痛。
　　诺兰克斯也停下了，但他没有转头看我，而是直直盯着对面的咖啡屋。
　　“我那位故友，就是在那里死去的。”
　　诺兰克斯忽然开口，明明是那么平淡的口吻，语气里却带上了一丝凉意。
　　我甚至感觉到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
　　“她死的那天，我刚好有事离开这里，要是那天我在的话……”
　　诺兰克斯一字一顿地说着，仿佛说着这些话，需要用到他很大的力气，我抬眼看他，惊讶地发现他的血液似乎被冰凝结住了一般。
　　顿时我想起了他吞下的那颗冰丸。
　　原来那个，是用来冻结血液的。
　　他对这个地方，竟是这么抗拒……或者说，他仍是接受不了那“故友”的死么？
　　这么想着时，我发现他的血液开始躁动，那冰丸似乎快压抑不住他了。
　　“诺兰克斯！”一只手被握住，抽不回来，我只能伸出另一只手揪住他的衣领，让他的视线离开那个地方。
　　他的眼睛和我的对上，那双漆黑又深邃的眼眸，此刻已经变成了深红色，但慢慢地，他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待到瞳孔中倒映出我的身影，双眼便又恢复成原样了。
　　“你的眼睛，和她的很像……不，一模一样啊。”半响，诺兰克斯轻轻叹了口气，冰凉的手抚上我的脸颊。
　　我僵直了身子，看着他的眼睛，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呐，”诺兰克斯扬起嘴角，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当我的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