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GL）》Antimatter

3、第 3 章

　　我爱过一个人，一心想和他在一起，他说他爱我，我相信了。
　　——小唯

　　一场欢爱，留下的只是脆弱心碎的公主，回到她的浴室，看到等候在池中的、穿着她的皮的小唯。

　　穿着靖公主的皮的小唯，和公主没有丝毫差别，而穿着小唯的皮的公主，也如同真小唯一般美艳。果然，霍心被小唯的美貌迷惑，他心里只是想着女人的皮相而已。

　　“现在我们要换回来了。”耳边是小唯低沉而轻柔的声音，一如小唯本人温婉而迷人。

　　靖公主万念俱灰，她跨入浴池，任由小唯褪下那身衣服，心里已然开始对霍心感到失望。池水的温热，和小唯微凉的肌肤，她知道面前的这个女子其实是一直狐妖，却在失望之中还是有点希冀能与霍心在一起的机会。

　　“男人眼里，只有女人的皮相而已。”小唯淡淡地重复了自己原先的话。然而这是错的，世上真有男人不爱美女而钟情于一人，只不过，那个人从来就不曾是她。

　　她这么说，只是为了让靖公主不相信霍心，从而和她交易，得到那颗可以抵御严寒的心。那是能让她变成人类的心。

　　小唯的手，划过靖公主光滑而温热的肌肤，触碰到了她后背的脊椎，靖公主下意识地躲闪，潜意识里不想换掉这身美丽的皮，让她变得美丽，不好吗？让她和霍心在一起，不行吗？

　　“如果不在十个时辰内换回来，你这身皮就会爆裂。”那轻柔的呼吸打在她的耳畔，靖公主感到小唯的手已经伸进了她后背的皮中，感觉凉凉的，没有疼痛。

　　这身美丽的皮就要离她而去，可是她却好想再来一次……（路人甲：你妹的，再来一发，公主是色|欲狂啊！细胞：凑合凑合看吧，废个什么话！）

　　靖公主感觉到了，皮在与身体渐渐分离，在小唯柔软的拥抱里，两人沉入水底，换回了各自的皮。

　　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榻上，旁边点燃这一圈红烛，而跪立等待着的，是穿着柔美的紫色长裙的小唯。小唯的脸，已然已经回到了那美艳动人的状态。她看见自己身旁，放着精致的金质面具。

　　小唯看似温顺地跪着，守候在靖公主身边，但公主心里却是一痛——长期戴着面具早已成为了习惯，如今就连把面具摘下都会感到难过，就像是……心底的伤疤猛然被人揭起。面具这东西，一旦戴的太久，就再也摘不下来了。天知道她多么嫉妒小唯，不仅仅是嫉妒那美丽的容貌，更是嫉妒她不用把脸的一部分用面具掩盖。

　　但是小唯，从来就是躲在一张人皮里的妖精，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依仗一套完整的面具。

　　这时，公主想到：如果想要永远摘掉面具，除了恢复容颜以外，就只有不断换皮了。她看了看小唯柔顺的样子，那漂亮的眼睛正在悄悄地看着自己，下意识地拿起面具戴上，却发现小唯早就把自己的脸看的清清楚楚，现在再戴面具也已经没用了。

　　换皮？公主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毕竟那人皮是小唯的东西，是小唯……吃了无数人心才得以维持的东西。尽管不能接受，她还是催眠自己，她不是妖精的帮凶，她只是想要一身好看的皮相。可如果她能每十个时辰和小唯换一次皮，她就能又有十个时辰与霍心在一起了。（路人甲：真是一次能到十个时辰吗？细胞：闭嘴吧猥琐女！十个时辰都用来啪啪啪，你妹的不精尽人亡才怪！就不能干点儿别的事儿吗？！）

　　小唯仿佛看透了公主的心思，她轻轻柔柔地笑了，说道：“殿下可是喜欢这身皮相？”见公主还是沉默着不回答，知道她向来正派，不好引诱，“如果我说，殿下能得到这身皮——”

　　公主猛地抬起头，犀利的目光划过小唯的脸，但小唯依旧面不改色，低柔的声音继续说道：“那么殿下，是否能给小唯一点点属于殿下的东西，作为——报答？”

　　靖公主眯起了眼睛，感受到小唯凉凉的气息越来越近，最终停留在耳边。她们离得那样近，近的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她感觉到，小唯，没有心跳。

　　只听见那低柔的声音耳语般地说道：“可否给小唯，殿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