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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 6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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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见得是某出版社的编辑。最近我手头比较紧,每个月汇一笔款子给老爸后,交了房租扣掉吃饭出行的费用,还时不时给嫂子小侄子寄些礼物,能剩下的寥寥无几。虽然平时工作很忙,但我现在不得不动动心思想做点兼职什么的增加收入。这个想法我前几天和娆娆说了下,毕竟她认识的人比较多,很快她就帮我牵线了几家,让我找时间约他们吃个饭。
下午三点多,我稍微打扮了一下,便带着打印出来的平时写的一些稿子就出门了。我今天分两个时间段,约了两家。
临出门前,薛恒眼神狐疑地看着我:“不是见朋友吗?干嘛要穿成这样?”
......穿成这样?哪样?
我朝他摆摆手,头也不回地出了大门。
三点半在市区的某精品咖啡店里,我要等的人姗姗来迟。我眨眨眼睛,居然是黄珊,我最最钦慕的女作家,撰稿人兼杂志编辑!太不可思议了,我只知道是姓黄,没想到娆娆居然帮我约到了是她?当下我站了起来,满脸激动,甚至有点结巴:“黄主编!居然真的是你?我,我是你的读者。”
黄珊约莫四十来岁,脸上有了些岁月的风霜,但皮肤和身材依然保养的很好,加之一身简约低调的装束,反而有股清雅的女人味,她看着我笑起来,打趣道:“有人推荐了个写字的给我,没说是个读者哦。”
我不由得有丝不好意思,赶紧请她落座,心里打定不管今天有没有谈成一定要要到她的签名。和黄珊的交谈十分愉快,之前她已经看过一些我发给娆娆的电子稿,对于我带来的打印稿,她翻看了几张表示不错很有意向,害得我小心脏扑通扑通了好久。一个小时后,临走前她要了部分打印稿,说回去细细读一下再给我回复。我立刻激动答应,心想不管有没有成,也不枉此行了。当我羞赧地提出想要一个签名,黄珊愣了愣而后笑了说,过两天会寄两本有她亲笔签名的书给我,还问我她的书里有有什么喜欢。我连忙报了几个书名,她含笑点头起身离去。都是干新闻的,我明白像黄珊这样级别的,工作时间非常活络但对于外人却相对苛刻,比如我知道的业内一班文人对时间概念十分严苛,周末别说上班,如果没有关系好的预约到就连个影子都绝对见不到,没想到黄珊今天居然能抽空出来见我,我对娆娆的钦佩顿时更甚!
晚饭我在商场地下美食城随便吃了点应付了下,赶六点半的另外一个约。来人是个代笔公司的,他们承接一些杂志社或者大公司的代笔业务,主要是针对一些他们大公司或者团体内部发行的杂志刊物,写的东西从各种产品性能使用心得,公司文化举行的活动等等五花八门。联络人姓沈,他直截了当地问我有没有兴趣,按字数抽成,当然写的稿子上不会写我的名字。我询问了一下大概费用,他报了个数字;嗯,市场上的中等水平,但有的做总比没有的好。于是当下便同意了,沈先生点头留下了我的联系方式说有业务会直接发到我的邮箱便闪人了。
我一看手表七点还不到。不管怎么样,开头还是不错的,两个会面总体还是不错的,想到这里我心情也轻松了不少。打电话给娆娆和她道谢,那头的女人嗔了我几句便匆匆挂了电话。我琢磨着要不要早点回去,包包里电话便响了。又是冯乘远。我的女人直觉告知我还是不接的好。看着闪烁的屏幕,我最终还是调了静音放到包包里。
我知道冯乘远要和我说什么,或者说他已经开始试图对我施压让我尽快做出选择。而我需要想清楚的地方还有很多......该怎么办......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人来人往的的人行道上的走,在拐角的一家电玩城前停下来,我抬脚走进去。已经很久没有来了,里面还是吵杂如昔,我买了一堆牌子在角落里玩了一会音乐魔方。突然我感觉背后似乎有人,掉头,几步外站着有几个玩家,各自都都忙着手里的游戏。我摇头,似乎自己太可心的!掉过头又玩了几局,突然间兴致少了一大半,拎起包走出。
右转,有人快速从我身边穿过,一手勾住我的手袋往前冲,连带着我也踉跄往前带了几步,但行动先于意识,我手里还抓紧包带;那人似乎没想到我还能拽着不放,掉过头来,是个二十来岁的陌生男青年,一副街头混混的打扮,戴着棒球棒,帽檐压低只得看得见下巴。瞬间我便明白过来,我被人盯上了,抢劫!我奋力绞着包链子往自己的方向一扯,而后朝他腹部踹出一脚,那人似乎没料到我这个女人还有力气反扑,而且一击就中,手里一松,包又回到我手里。我立刻掉头,明暗处我看到两个人影串动,是那个混混的帮手!我咬牙奋力往电玩城灯火通明的门口狂奔,甩出几米后,掉头,后面已经没有人影了。这一切的发生不过短短两分钟!还好今天穿的平跟鞋,如果是高跟,我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我立刻跑到人群较多的大陆边拦手找了一辆的士。
司机师傅看我气喘吁吁,开口询问:“小姐这么着急?赶时间?”
我朝他露出一个笑,道:“嗯,请到xx小区。”
司机师傅:“好咧,你放心,不堵车十来分钟就能到。”
我点了头,转脸看窗外的浮光掠影,把刚才的事情前后又想了一遍,慢慢地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是巧合么?还是人为?苏君一提醒过我有人跟着我,会不会是同一伙人?
的士直接在小区楼下停下,我付完钱匆匆上楼。打开门,里面有人说话。
换鞋子,走进客厅,沙发上坐着薛恒和冯乘远!
我看着冯乘远对我扬起的笑脸,不禁愣住。这个人,他是真的敢!明知道苏家一直盯着,他居然敢上来,看来以后他也会越来越不会“避嫌”。
大概是我一直没说话,冯乘远道:“子夜?”薛恒也疑惑看着我。
我弯了弯嘴角:“来了冯老师?吃过了吗?”
冯乘远点头,眼角弯弯,一派好心情:“嗯,吃过了顺路来看看。”
我哦了一声,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茶几,看来他也刚到不久。
冯乘远道:“小恒说你出去见朋友了,这么早就回来了?看来是乖宝宝嘛。”
我笑笑,从善如流:“明天大家都上班,就早早散了。”
他一脸了然:“现在正是爱玩的时候,像你这样想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
看了眼薛恒,他若无其事地听我们寒暄。
我笑了笑,问:“想喝什么?家里只有速溶咖啡。”
冯乘远笑:“不用麻烦,矿泉水就好。”
我点头,问薛恒:“你呢?”
他睨了我一眼,道:“一样一样。”
我点点头,刚转身就听到冯乘远对薛恒说:“哦,对了,我带了新鲜的车厘子水果,忘在楼下车里了。你能去拿一下。”
薛恒似乎有点犹豫:“不用带什么水果,家里多呢,算了吧。”
冯乘远语调不变:“哪能啊,是认识的画商送的,说是巴西进口的,你不吃,还有子夜啊,对皮肤好的。快去!”这么说着,他已经掏出钥匙扔到薛恒手里。
我抬脚进去厨房,身后传来薛恒的一句好吧,接着就是开门关门的滴答声。屋子里顷刻就陷入死寂。我拿了几瓶到客厅,就见冯乘远饶有兴趣地打量屋子。看到我过来,他道:“客气了。”
我笑:“应该的。”
他视线停在一副郁金香素描前,似自言自语:“这花是小恒最爱的。”
我静默,他转头朝我走来:“说起来,我进来这里的次数不过一个巴掌。一直没有好好欣赏过。”
我问:“冯老师要不要看电视?”
冯乘远坐到沙发上,盯着我:“不用。小恒很快会上来,我们时间不多。”
我看着他,心里想看来该来的怎么都躲不掉!
我敛了神色:“冯老师,有话请说。”
对方似笑非笑盯着我不放:“丰小姐,忘记了?没关系,忘记了我可以提醒你。你几号搬出去?”
我默了几秒,迎着他的视线:“我在这住的挺好的......我为什么要搬出去?”
他的脸色一下子冷下来,迫人的视线仿佛淬了冰:“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平静道:“我感谢当初由你介绍,但我不想搬。”
冯乘远缓缓扯了一个笑,毫无温度:“怎么,舍不得了!你这种女人见过太多了,沾了些便宜就想紧抓住不放。不想搬?你确定你能承受后果!”说道这里,他的语气早就只剩讥讽和不屑。我看着他有些狰狞地脸,没想到他这么直接说出威胁的话,根本是另外一个人,狠毒且阴冷!我甚至诧异,当初怎么会以为他只是一个温润无害的油画老师?
半晌,我淡定开口:“我和薛恒签了合同,是否解约也是我们才能决定。你不是他的父兄也不是监护人,我能否住在这里,想必也不用过问你吧。”
听到我的话,他居然大笑起来,语气有点飘忽:“是么!有意思,我原以为放进来的是个羊,没料到是个狼。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条路可是你选的。”
门锁咔哒一声,薛恒抱着一箱车厘子走进来。
看我们坐在沙发上,他随口问:“一箱还挺沉......你们说什么呢?”
冯乘远早就玩起了变脸,一笑微笑道:“就聊聊你们相处怎么样。吃不掉,子夜可以带给同事。”
薛恒放下纸箱里,把车钥匙抛给冯乘远,瞥了我一眼,道:“哦?相处能怎么样?她一个男人婆,使唤我的时候没客气过!”虽是抱怨的话,但让人却听出了一丝撒娇。
我保持淡笑的脸,没有说话。
冯乘远宠溺道:“行了,平时你不欺负人家就不错了。不早了,我走了。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薛恒点头,送他到玄关:“路上小心。”
关门前,冯乘远向我笑:“走了,丰小姐。希望你在这里住的愉快!再会。”
我不寒而栗,面上却镇定:“走好。”
门关上,薛恒边走边说:“你们说什么了,怎么我一进来你们就不说了?”
我瞥了他一眼:“能说什么?你放心,你的小把柄我还没有抓到!”
薛恒跳起来:“居心叵测啊居心叵测!你居然想套别人的话!快说,你对我有什么阴谋?!”
我鄙视地看他一眼:“得了吧,还阴谋?对一个幼稚园儿童,我还不屑于那么做!”
薛恒瞪眼竖毛:“你死定了,丰子夜!!你说谁是幼稚园儿童?!你才幼稚园的!老子都快三十了!你居然鄙视老子......”
我不理他,径自去拆了纸箱,捧了大把去厨房清洗。
好个巴西车厘子!他敢送我就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