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荼蘼》等闲小女子

46、威凛番外（2）

　　5.
　　我迫不及待地回了中国。
　　主公对我很满意，让我继续当Cinderella的贴身护卫。
　　我不再是会连累别人丢掉性命的小孩，十七岁的我有了足够了能力和作战经验，我也相信自己能够胜任这个职位。
　　黑鹰告诉我，阿朵从孤儿院转到了C市最好的福利院。我们一起去看望她，阿朵已经是二十妙龄，美丽而健康，只是还不能说话。
　　再次见到Cinderella，我着实被惊艳到了。
　　“回来就好了。”她对我作出一个微笑，眼光善意而柔软，努力掩藏里面的疲惫。
　　她只有十三岁，已经是一个不能再标致的美人。只是她眼里隐隐的悲伤，仿佛看尽了几世的苍凉。
　　我想，以后就尽心尽职当好贴身护卫，绝不再想其他的事。那样既不会辜负别人的期望，也不会弄得自己受伤。
　　我抽时间回了寸草春晖孤儿院一趟，可喜的是，在日本的那段日子里，得益于一位富豪的资助，寸草春晖孤儿院重建了。
　　“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有空要回来看看啊。”当年照顾过我的阿姨认出了我，说着不禁热泪盈眶。
　　那天和阿姨聊了很久，话题从小时候延展到孤儿院重建。她告诉我，那位富豪叫覃宇恒。
　　这是一个不陌生的名字。亚洲商业龙头覃氏的董事长覃宇恒，绝对是一位传奇人物。也是苍蘼的重点通缉对象。
　　还有，回到总部不到一个月，另一个女孩向我告白了。
　　“凛，我喜欢你。”她看着我，碧蓝色的丹凤眼如水灵动，金红色的长发更衬得妩媚。
　　当初不闭眼的谎言，这漫长的七年。我自以为是的年少无知伤人伤己，即使阴差阳错的现实使我兑现了诺言，明知是错，怎么能一错再错？
　　“对不起——”
　　我看见那个骄傲的女孩无助的泪光，但是我只能转身离开，让她恨我也好——出于身份和道义，属下应该忠于上司。出于个人原因，我不可能再给任何人完整的感情了。
　　拒绝了她之后才开始焦虑，mini那个争强好胜的性子，会不会再给Cinderella带来麻烦？就算主公和南宫思瑾再努力保全她，也做不到万无一失。
　　所幸没过多久，Cinderella就被送去了美国。一个女生在遥远的异国他乡必然是困难的，但是却避免了流言和一些女人间的纷争。
　　Cinderella十五岁那年被接回组织本部。诡异的是，她回来没多久，Gina就病逝了。
　　事情来的诡异，可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Gina的体质日益变差，再加上她本身就有不好的生活习惯，病逝是正常的。尽管如此，还是为Cinderella招来了闲言碎语。
　　其实□□上的很多大人物都是有疾病的，就好比Jerome主公，很早就被查出来患有严重的肺炎，而且他的心脏也不好。他迫切寻找接班人，所以组织每年都有严酷的试炼，弱小的人直接死在试炼过程中，那些强大的参选者往往也活不了太久。只有到最后还活着的才有资格竞选接班人。
　　又过了一年多，Jerome也渐渐衰弱下去。尽管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大半夜咳血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十六岁半的Cinderella通过了所有考验，成为唯一一个拿到72张资格证的人。但是她并不开心，甚至很消极。受到主公召见，也是淡然到不能再淡然。
　　那天晚上她没有回来，几天后再见到她，她看起来疲惫极了。
　　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冲我微笑，告诉我她要去美国参加Empress任务里的最后一项。
　　半个月后她回来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很多，笑容也不像以前那样僵硬了。
　　那几天，她每天快乐的时候多了，甚至还问了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凛，你会记得一个偶然相遇的人吗？”她的声音很柔，期待又羞怯的眼神就像闯入一片美丽陌生领域的小鹿。
　　我迟疑一秒后反应过来：她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可是没过多久，她就又变了。
　　Jerome去世之后，她接任了主上之位。首要任务就是收复苍蘼，她当即大开杀戮，半年内收复了整个亚洲，十个月内收复了南沙和部分西伯利亚领地，将苍蘼七分天下扩增到十二分。
　　那段时间她变得冷酷而残忍，却仍然沉默寡言，冷静的可怕。无数前辈都为之战栗。
　　她杀人有两个特点。第一，在杀一个人之前必定昭告天下，被杀者往往在几个月前甚至更早就活在恐惧中。第二，她喜欢速战速决，被害者刚反应过来就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不过，被这么对付的基本都是一些有权有势的富贵人家，因为□□中人不是白手起家就是多年孤身一人。
　　首先是E市第一大户欧阳家。
　　因为在王总的生日宴上看到何雅欺负小紫，13岁的茉影血洗了现场。直到她16岁那年深夜去教堂祈祷，被欧阳家重金雇来的杀手重伤，他们趁机朝她泼硫酸。侍女晓月为她挡住硫酸和五发枪子，唤醒了她隐藏了黑暗面，释放黑魔法将来者杀死，晓月却也当场死亡。
　　茉影提前六个月放出要将欧阳家灭门的消息，整个E市都人心惶惶。接着是抓捕何雅欧阳冷的心腹，严刑逼供、甚至抓来他们的家人，强迫他们说出欧阳家内幕。欧阳冷在外包情妇，何雅吸毒、与多名父兄乱~伦，欧阳家贪赃漏税、政权垄断、打人杀人被接连曝出，闹得满城风雨。欧阳冷跳楼自杀，何雅在过度惊吓下发疯，交给范坚强处死。
　　Sing不是他们的儿子，反而是继母何雅害死了Sing的父亲，把10岁的Sing赶出家门，勾结暴发户欧阳冷。Sing在几位前辈的帮助下重振他父亲的公司，也是在那时候认识了风狼的前首领独眼龙，独眼龙死后14岁的Sing接任首领，同年认识了10岁的小紫。
　　欧阳家被灭门，Sing依然不管不问。
　　相比起Sing的袖手旁观，茉影的决绝更让我不敢相信。
　　这个还是不是她？是不是再单纯的小孩到了这个位置也会变成死神？
　　那一年里，恐怖新闻、杀戮、仇恨席卷了亚洲。

　　再次看到自然愉快的她，是在两年之后的秋天。那时她是苍蘼新任主上茉影，Cinderella成为过去式。
　　“凛，现在你有空吗？”
　　“有空。”
　　上司找下属还要问有没有空，只有她会这般客气。
　　——你和我说话的时候是不是会感到不自在……是不是我太闷了，会让你们男生不舒服……我需要变得开朗一点……？
　　她说着，又不由自主的垂下头，柔美的面目被散落的长发半遮半掩。
　　“自然就挺好的。”何必要强迫自己变开朗，真心爱你的人自然会接受你。
　　她慢慢抬起头，“谢谢。”
　　我看见她跑往楼上办公室的方向，大约半个小时后，换了一身衣服独自出了门。
　　这么不正常，不会是恋爱了吧？……
　　从那天之后，她开始问我越来越多的奇怪问题，类似于「我是不是太娇气了」，「我是不是有点矮」，「我这样穿是不是很难看」……一开始可以勉强回答。可是后来问的越来令人越匪夷所思，有一天，她甚至问「男人都不喜欢说实话吗？」。
　　我当即怔住。
　　半天，她终于告诉我，她恋爱了。
　　“你应该把一部分烦恼告诉他。”如果他足够爱你，你不需要做出任何改变。
　　能追到她的男人不会简单，能获取她的心和信任更是需要努力。从她的反应看来，那个男人是很爱她的，至少让她每天都幸福。但愿她找到的是对的人。
　　可是上天似乎没有眷顾她，大约在半年之后，那个男人向她坦白了身份。
　　覃北辰，覃宇恒，怎么就没想到是一家人呢。

　　之后，茉影就是幸福着并暗下纠结和心疼着，一直维持到张海宽倒戈，一切真相大白。
　　我在执行追踪务时见到了覃北辰。清新干净的发型，冷漠深邃的眉眼，一副很招女生追捧的韩国偶像面孔，比一般男生白净的肌颜，高挑挺拔的身形，即使是被束缚，依然给人玉树临风的即视感。
　　茉影交代我，不可以伤害到他。
　　几个爱说闲话的人在隔离墙外聊天，“跟韩国小白脸似的，主上怎么看上这样的男人？”
　　我退了出去，退到无人的花园里，沿着绵长的道路不停奔跑，最后体力不支直接摔倒在地上。
　　握紧拳头，重重砸向地面。
　　如果当初我阻止她，是不是就没有今天的艰难了？
　　就算她是所有人心中的死神，她也只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女孩，她可以找到一个愿意爱她的人还她安宁的后半生。可是老天爷却用血淋漓的现实告诉她，他们注定是仇人。
　　纤细的手指扣下扳机，“砰！”，男人猝然倒地，鲜血沿着头发流下来，眼中没有一丝畏惧。
　　所有人都看向那里，没人注意到那一刻我神色痛苦的别过头去。
　　我真不想这个男人死，就凭借他资助寸草春晖孤儿院重建，我就没理由害他。
　　连我这个外人都不忍，更何况是亲生儿子，而且还是当面杀害。
　　覃北辰当即挣脱了两名黑衣人的束缚。不少人都诧异，几天半死不活的沉寂，现在怎么这么有力气？
　　之后，男人停止了呼吸，所有人都退下，只剩下他们相望。他的眼里看不到仇恨，只是深深的疲惫。
　　或许是疑惑，疑惑她为什么欺骗。
　　茉影始终不言不语，眼看着让她眷恋让她心疼的男子倒在她面前，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带下去找医生来看看。

　　他们再见面又是在两年半以后，那时覃北辰已是身价百亿的知名总裁。
　　令人不解的是，他们好像又和好了。
　　在这期间，我和绝兮见了两次面。
　　第一次，同茉影主上一起出使日本，用不光明的手段收买了藤原，和铃木绝兮剑拔弩张，还打了一架。
　　第二次，我单独去日本执行任务，坂本亚希要把绝兮让给我，我们俩却成了永远的朋友。
　　再回国后，我重新整理了心情，决定彻底忘记过去，专心做贴身护卫。
　　组织内部的对立局面越来越分明，茉影赴伊曼森林之前，南宫思瑾找到我，我们俩共同密谋了一个计划。
　　结果是，我假装倒戈，受了一些冷眼，但最终了揪出幕后黑手。南宫思瑾没有我好运，与Jason交战过程中丢掉了性命。
　　Jason经常找我聊天，他多次提起Macho在追求Mini，Mini交过很多男朋友，但就是死活不接受Macho。
　　那段时间，Mini又向我提出做她的男朋友，我坦白了不可能喜欢她，可是她太执着，为了掩人耳目，我选择了将就。
　　我假装自己是个直男，假装抱着的是日夜思念的人。我轻吻她，她甜蜜地享受。却不想被茉影看见。
　　她把白莉不忍面对的事实摊在眼前，把烂摊子丢给我。当时觉得这个她过于陌生，回想起来才发现她是生气了。
　　可是当她发现我是假装倒戈之后，给她当了十几年贴身护卫，头一次见她哭。

　　6.
　　新主上继位后，各项照常运转。我终究没有去日本，依然给新主上当贴身护卫。
　　有小道消息称茉影主上隐退后去了一个没人知道的世外桃源，因为她本身体质极弱，这些年都是在强撑。也有说法她从接任就病重，所以从不接见外人。甚至还有说她是被恶魔带去了另一个次元。
　　自茉影辞职，就众说纷纭。
　　还记得，那几日天象突变，一时间所有人都失去了防身术，组织下达了通行禁令。占卜师观测出这是浩劫来临的前兆，法师们翻阅了大量的魔法书，却找不出破解的方法。
　　那夜，迷雾重重，我和黑鹰被困在瞭望塔上。四下白烟，唯有漆黑的夜空泛出不同以往的黑紫色，又出现极光般的七彩，又是迷情的玫瑰红，最后太阳升起，天空又变为蓝色。
　　我和黑鹰也是在那个时候恢复了防身术。却让我有不祥的预感。
　　我不顾禁令离开组织，将车开得飞快，直奔紫阳街东头。在出租屋外的地毯下找到她的信。
　　「凛，珍重。茉影提笔。」

　　那夜，我又是不顾禁令，凭借精湛的追踪技术跟随某经理到Dawn75楼。
　　以高新技术为主产业的Dawn，整座办公大楼皆体现日新月异的高科技。如果不是有人带路，我绝对道不了顶层。
　　“你好先生，随我到总裁办公室。”一位精致的职业女性直接把我领导了总裁办公室。
　　Dawn是全球高新技术的龙头，肯定有精密监控，覃北辰大概已经知道了有外来者闯入，所以有意放行。
　　但凡高智商的人，都有超强的记忆力。尽管那时来的太突然，但是他一定还记得，我就是那时跟踪并逮捕他的人，也是之后放水的人。
　　那晚，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她不希望任何人颓废。”

　　我随意地坐在酒吧的高台上喝酒，不一会儿就有好几个女孩围上来，在我耳边吴侬软语。
　　Writer搬来凳子，她们就坐在贴着我的地方，最大胆的一个女孩甚至还坐到我的腿上。
　　“帅哥，你为什么不说话嘛。”
　　这是唯一一次，我没有推开她们，搂住坐在我腿上的女孩，引得她们惊呼。
　　我正行尸走肉般地喝着酒，突如其来的凉意浸透了我的头发和衣衫。
　　突然被人泼一头水，让我瞬间清醒。不，是冰镇啤酒。
　　那个人拽住我的衬衫，硬是把我拽起来。
　　他左手一用力，手中的玻璃杯应声而碎。
　　除了铃木绝兮，还会有谁？
　　“卧槽！有人传你死了老子从日本连夜赶到中国，你倒好，跑来夜店颓废是吧？”
　　汹涌的气势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几名少女慌忙从我的身边撤离。
　　这个疯子！
　　我恨恨地握着拳头，径自走上前，拽住怒上心头的铃木绝兮，硬是拖到了夜店外的小巷。
　　“你来干什么？”我问得冷而低声。
　　“跟我走！”他丝毫不退让。
　　“凭什么？”
　　“你是我的人，我带你走怎么了？”
　　“铃木绝兮，你再把我当女人看，我现在就……”“你敢！我杀了他！”
　　唯恐他的吼叫引来更多人，我不得不强忍怒火，拖着他往里走。
　　忽然感觉什么环住了我的脖子，仿佛身体不受意识控制，我主动加深这个拥抱。微凉柔软的唇贴过来，我极力争据。
　　一个本该蜻蜓点水般的轻吻，两个成年男人像两个懵懂少年般各不退让，最终变为法式热吻。
　　卧槽，居然伸舌头进来！
　　依依不舍放开时，本来还有些尴尬，背后突然响起一阵整齐而热烈的掌声。是被我们的争吵声吸引来的群众。
　　多数是从酒吧里跟来的，有同志，有围观的直男和女孩，还有本打算伸张正义的警察。纷纷向我们投来赞许的目光。
　　突如其来的认同让绝兮彻底消了怒火，喜笑颜开道“看吧，中国朋友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

　　坂本亚希也追到了中国。
　　她请求我把绝兮让给她，承诺接受任何交换条件。
　　我不想答应她，可是又不能拒绝。
　　遂我的意只会毁了绝兮。

　　“陈叔，不是我说他，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再整天这样颓废又能怎么样？”铃木绝兮在财务部对着陈应郴抱怨。
　　“绝兮，你也太冲动了。”
　　“我知道，我会这么冲动还不是因为他太死心眼？”
　　“铃木社长，坂本小姐在等你……”黑鹰进来禀报。
　　铃木绝兮语出惊人。
　　“我跟坂本亚希那女人离婚了，让她别再来找我！”
　　黑鹰先是愣，接着无可奈何“她已经进来了……”
　　没等铃木绝兮开骂，陈应郴把手搭在他的肩膀“绝兮，就算你不爱她，也应该给她一个交代。”
　　“我去和她说。”
　　坂本亚希也是痴情，只是她爱的人不爱她，任再痴心，也不能以深情换深情。
　　“铃木绝兮，你一天不回日本，我就让你一天不得安宁！”坂本亚希大吵大闹，丝毫不认为这里是亚洲苍蘼总部。
　　“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绝兮都汗颜了，敢情这女人还以为是在日本，能随便她胡闹。
　　“啪！”
　　当着新任主上，几位重要领导，多名保镖侍者的面，坂本亚希狠狠地打了铃木绝兮一记耳光，浅色的肌肤开始泛出鲜血。
　　“让我注意形象？你自己是什么形象？找小三，夜不归宿，和夜店野猫鬼混！”仍旧自顾自地吼叫。
　　“坂本亚希你走，老子从来不打女人。”绝兮神色冷淡，声音低沉而阴郁。
　　这个女人实在刁钻任性，一次次触犯他的底线。如果坂本亚希再无理取闹，绝兮就不再把她当女人。
　　坂本亚希含愤跑了出去。

　　一走出苍蘼总部，铃木绝兮就被一群人围堵住。
　　“小子，以为有陈应郴罩着你就无法无天了是吧，还想不想混了？”坂本陆里满脸横肉抽搐着，恶狠狠地威胁道。
　　他的随从们也跃跃欲试，举着棍子逼向中间的青年。
　　绝兮轻松制服了所有随从，上前掐住坂本陆里的脖子，摁在墙上。
　　“坂本陆里，老子今天就警告你了，以后你再敢多管闲事，老子就把你全家宰了，把尸体晾干围着日本岛巡场！”
　　坂本陆里困难地呼吸着，如果不是体型过于肥胖，就不是被摁而是被掂。
　　闻讯赶来的陈应郴、黑鹰等人控制住现场。
　　作为威凛唯一的挚友，黑鹰劝告绝兮“铃木社长，万一那个坂本陆里贿~赂大佬们，在背后搞鬼要撤掉你……”
　　“我擦！不就是个首领吗，老子不干了！”铃木绝兮咒骂道。
　　但是看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这个看起来不正经的年轻人，却让日渐衰弱的日本□□重新走向繁盛。就算有部分人看他不顺眼，多数人还是敬畏他的。

　　“凛，又没吃饭？”黑鹰把杂杯装粮粥递给我，在我旁边坐下，给他自己开了一罐冰镇啤酒。
　　我望了望粗粮粥，伸手去拿他的啤酒。
　　“先吃饭！”黑鹰立刻把手伸得远远地。
　　我没什么胃口地喝着粗粮粥，黑鹰喝着冰镇啤酒，和我有一句没一句
　　“绝兮千里迢迢跑来接你，你也不要再闹别扭了。”
　　“我估计他是受刺激了。”
　　浓雾夜之后，茉影主上神秘消失，也可能是之前就消失了，于此有各种说法，但是归根结底是人不见了。
　　“而且，我会照顾好阿朵的。”黑鹰看着我，语气难得这样真诚“南宫少爷的事我听说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大多数人都是希望她不离职。”
　　我抢过他手中的啤酒，一口解决掉剩下的小半瓶。
　　“兄弟，那就拜托你了。”
　　黑鹰看我的眼神由鄙视转为欣慰，
　　“清明节的时候记得回来，我们一起给他们扫墓。”
　　我扔掉易拉罐，回头看向黑鹰，修长睫毛的眼角，居然噙着眼泪。
　　我紧紧地抱住他。
　　久违的心酸，几乎失声，哽咽。
　　不由自主，滚烫的泪溢出眼眶。为与我朝夕相处，陪我出生入死的挚友。
　　黑鹰，我一生最好的兄弟。陈叔，对我们最仁慈的长辈。

　　启程之前，我来到Dawn，和覃北辰见最后一面。
　　“我还要感谢你的包庇。”他淡然笑道，和我握了握手“等结婚了，记得给发个喜帖。”
　　他怎么知道的？
　　“昨晚我下班回家时，一个人告诉我你今天回来，陈经理问他名字，他说是你的丈夫。”清冷沉默的男人眼角竟噙着笑意。
　　铃木绝兮那个疯子
　　卧槽！丈夫你妹！
　　临走前，Verson还不忘调情道“异性恋是为了生育下一代，同性才是真爱。”
　　后来，Verson追到楼下，向我要了个电话号码。
　　“可惜你就要走了，本来还想请你多陪他聊聊天，以后没事通个电话什么的。”

　　回到日本后，一切照常进行。绝兮最终没有离职，坂本陆里也没有挑拨离间。
　　我原本的计划是自力更生，去健身房里当教练。铃木绝兮说什么也不同意，要求我继续给他当贴身护卫。理由是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神经病，你一个男人能有什么危险？”他不去招惹别人就是万幸了！
　　“你是不知有多少人盯着社长夫人的位置，你这个准夫人还不跟我套套近乎……卧槽！”
　　这家伙，怎么打都改不了贫嘴，何况还捏造事实！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