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香，景上添》懒么儿小儿郎

16、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没有人接机，没有人知道我回来。验证了一句话：一个人的时候，真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我失魂落魄的下了飞机，抬头看看天空还是这么的蔚蓝晴空万里；眺望过去，我都不知我几时在这里上飞机在这里下坠，只记得每当一醒来全然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在这么大一件事情中我才是最丑陋的主角，全然不知一切却乐滋滋的美在其中；以为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到头来还是验证了人们的一句：小时候，幸福——是件很简单的事；长大后，简单——是件很幸福的事。

　　结果可以想象，我拉着行李箱怒气冲冲的去刘阳家，开门的是他，我二话不说给了他一巴掌。

　　他见到我意外的出现非常高兴，但我的一巴掌让他彻底懵了，站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刘姗听到门外有声音闻讯而来，看到是我的出现高兴的抱着我，左晃右摇。我没有推开她的怀抱，反而在她怀里哭了。我好怀念她的怀抱了，多久没有抱抱我了。

　　我越哭越凶，最后在她怀里嚎啕大哭，她被我这一声鬼吼鬼叫吓到了连忙把我拉进屋里安慰我。刘阳在心里猜着是我被林爵西带走后受了刺激，怪罪在他头上，所以他聪明的站离我5米之外的墙壁上靠着盯着坐在沙发上的俩人。

　　原本已经红肿的眼现在更肿了，完全看不到双眼。我从刘姗的怀里离开，看着不远处的刘阳，我此时感觉他是这么的陌生，他竟然是杀人凶手。噢！我怎么可以跟一个伤害我姐姐的人在一起呢。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他漆黑的眼眸我没有看到我的身影。我又一次给了他一巴掌，刘姗惊讶的瞪大双眼。“刘阳，我问你，当初你和我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他想要抓着我的手好好跟我解释，我躲开了。谁都看得出来这刻意的举动，他有些酸醋，“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只要你回答我你当初和我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林爵西跟你说了什么？”

　　我开始疯了一般的拼命扯着他的衣服，“你回答我啊，你回答我啊，”我从扯着他的衣服换成了拍打他的胸口，“是不是因为夏慕……”

　　他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突然之间紧紧抓住我的手，拉近我俩的距离盯着我红肿的眼，“林爵西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他也大吼起来，表现的非常慌张。

　　刘姗见势不妙，她过来把我们分开拉着我坐回沙发上。“小茉，有事好好商量，别动这么大火。”

　　小茉？噢对，我跟他在一起时怎么都没见到他叫我一声我的名字呢，原来正如林爵西所说我只是我姐姐的一个替代品而已。我回头怒视着他，“夏慕，夏茉，你不觉得名字很相似吗？”

　　灵光一闪，他脑海里已经在这句话里猜的七八分。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盯着我，“你……”他已经说不话来了，组织不了语言表达出他此时的震惊。他万万没想到，在我身上找到了她的感觉竟然是姐妹之情才难得相像，当时他听到我名字时也怀疑了一阵子是不是姐妹，可是当他去参加葬礼时却没有见到我的身影，这不合乎礼仪。

　　“夏茉，我不知道林爵西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但是你能听一下我的解释吗？”

　　大家都平静起来，我看着他的眼里的雾气再一次弥漫我的双眼。我好怕，我真的好怕他会说，我和你在一起是因为你身上有她的影子，那这样子我真的想要崩溃了；我不喜欢当别人的替代品，有哪位女子喜欢上一个人却是当了别人的替代品替她好好照顾另一个人呢。我沉默，但我还是愿意让他解释，或许有不一样的结果呢，或许结果没我想象这么坏呢。

　　“一开始是我不对，我感觉到你身上有她的味道很熟悉一下子迷倒我了，可是现在我是真的害怕你的离开，我现在才发现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他走过来拉着我的手低着头，“夏茉，对不起……”

　　事情的结果都已成定局，我无话可说。现在的发现是对那一段感情的亏欠，谁知道下一秒是否是因为良心发现对不起我才说的爱我。我不需要他的道歉更不需要他的同情以及他的爱。我狠狠推开他，这表示我的心。“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姐姐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根本不知道你们是姐妹。”

　　我不停拍打他的胸口，“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害死我的姐姐……”语毕，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片伤心地。我不要再见到刘阳，那个害死我姐姐的刘阳。刘姗和刘阳追出来找我，我已经藏在屋后不让他们发现，等着他们走远后我离开了。

　　我坐上高铁回家了。

　　一进门我突然感觉这家多么的熟悉温暖，有我和姐姐的影子，突然一下子回转到姐姐离开的那一场景，我受不了的抱头蹲下来。我默默开始流泪，不知多久母亲和奶奶一同买菜回来，一见到我立马把我拉到沙发上坐好。我抱着母亲嘤嘤哭泣，“妈，姐姐死了，姐姐死了……”

　　母亲惊讶我竟然知道了，她温柔的抚摸我发丝。“小茉，对不起没有告诉你，我害怕失去你啊……”

　　我抬头望向母亲，岁月在她无情的脸上又划出几道伤痕，她何尝不比我痛苦呢。她带着我去到了夏慕的坟墓前，相片竟然不是她一个人是两个人的合影，那个男生我怎么会忘记呢。她爱惨了他，为什么会这么傻，她在最后一口气时没有替我想想吗，不知道世上这么多人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吗，她不知道我一直在等待着她的归来吗。

　　母亲没有第一时刻告诉我姐姐的死讯是对的，至少我还能希翼着她存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等待着我去寻找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着冰冷冷的坟墓对着空气说话。如果当时母亲打电话告诉我姐姐死了，或许我会崩溃我也会和她一同死去，幸好母亲她足够了解我的个性。

　　时隔一年，我才知道你的死讯，我来看你了。
　　我抱着母亲的半个胳膊，躺在她身上看着坟墓嘤嘤哭泣。“她和安奇葬在一起？”

　　“她爱死了安奇，即使在最后一刻也要和他在一起。”母亲定定看着坟墓，眼眸起雾，“我不想啊，可是她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小茉，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还成全不了她最后一个心愿……”母亲默默流下了泪。时隔一年，恍如当时他们俩人静静躺着手交缠在一起的场景仿佛在昨天。

　　我能感觉到那两具尸体紧紧相拥在一起火葬时的情景，我能看到父母抹着一把眼泪无奈的让他们葬在一起时的心酸惋惜。“姐，祝福你在黄泉下和他白头到老；你终于实现了你的承诺，你真傻。”

　　大三了。

　　我跟刘阳的关系彻底闹僵了，但跟刘姗的关系还是和往常一样好。

　　云梦泽拉着她正在狂追的纪沙来同我们一起吃饭，显然的能看到周围许多目光投向这边。那当然啦，校花苏晓在此能不多嘛，接下来又来个万人迷更是焦点中的焦点，还有个帅气冷艳的纪沙。我曾想过建立一个什么美女团来着，可是我和徐可可太煞风景了——徐可可拿着一个锅铲追着我打，嘴里念叨，“我很煞风景吗？”

　　我们平静的看着这俩人，一个冷若冰霜，一个热情似火，把我们这些旁观者忽冷忽热毫不舒服。我和纪沙也有几面的交情，便大胆的劝他，“你看梦泽都追了你一年了，你也没有感动过，也没有表示过什么？”

　　他继续吃饭，毫不理会。

　　云梦泽陪笑着替他找台阶，“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他心里肯定是有我的，只是不懂表达而已。”

　　他瞄了她一眼继续吃饭，不吭不声，这让我们表示他是默认了。

　　最近一个星期里我和徐可可以及刘姗回家出校门口时都会碰见刘阳，他早己守在门口等着我给我解释想要挽留什么。刘姗看着他的哥哥难受的样子她心里也不好受，她曾经劝过我也告诉过我刘阳在后面是对我动了真感情。那有什么用呢，他是杀害我姐的凶手，我为什么要喜欢上一个害死姐姐的人，那是对姐姐的耻辱也是对我的侮辱。

　　我看着刘阳再也没有第一次见面时他那么英俊潇洒，现在反倒是多了几分邋遢。他没有好好打理自己沉浸在痛苦中何尝我也不是在痛苦中呢，尤其和他在一起我就会想起死去的姐姐是被他害死的这一个事实我就无法接受。

　　我真的无法接受。他坐在对面一脸期待的看着我希望我能原谅他，我不是救世主更没有菩萨心肠。“刘阳，我们回不去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骗你，更不应该把你当成她去爱……”

　　“够了，刘阳！”我怒吼他，希望他能够清醒明白事实，“你没有资格去提我姐姐，你更没有资格爱她。”我站起身往他脸上泼了一杯红酒，“你清醒一点吧。现在开始我们分手了。”之前我还在犹犹豫豫要不要分手，毕竟相爱了一年这情怎么抹得掉，但今日一见他如此的颓废不知好好照顾自己，我的心坚定的要分手。

　　我打电话约了姐妹出来陪我喝几杯解愁，她们真好二话不说都过来陪我了。相约在一家西北街区有名的酒吧里，选择这里是因为治安管理的不错，没有这么乱没有这么腐朽。云梦泽带着纪沙一起来，这姑娘不管到哪里都要拉上他，我们不管出现什么场合都会看到这俩人，一冰山，一太阳。我们坐在吧台上聊得尽兴，顾熙告诉我们一个我们为之震惊的秘密。

　　她欲言又止，最后觉得我们是姐妹才告诉我们。“这西北街区是我哥的地盘。”

　　西北街区之所以能在顾景年手上可是离不开打架这事。高一时候的顾景年酷爱打架，每天两三场只多不少之后被学校领导知道后觉得他这样做实在是破坏学校名誉，教育他也不听只能让他休学一年好好在家反省自己的行为，反到弄巧成拙他不但不听教诲而是越来越猛。他父母工作忙大半时间不在家同时也没有多少时间教育他对他失望至极甚至不管他，他没有家人的约束没有老师愤怒的教导让他轻松自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总能听到他“光辉事迹”——某某某打败了那条区的牛人，谁谁谁又被某某某打进医院，周而复始。每次给他擦屁股的总是对他无奈但又不打骂他的父母，他们不骂他不打他照常赔钱，低声下气给对方道歉受到对方总总不满与侮辱，有一天他实在是看不惯了。他看中了西北街区决定跟这里的老大赌一把，无论如何他再也不想看到父母低下头道歉；不知是老天糊涂了眼还是他幸运，这老大是嗜打如命的人，他也听过总总他的传言就决定只要打赢他愿把这里毫无条件给他，这无疑给打架是件家常便饭的他一线生机。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但顾景年是个好人他没让那位老大走反到让他当助手。

　　“什么？”五位女生非常有默契的异口同声尖叫起来。

　　“但是我哥可不像你们想的那样坏。他这一年也不知道是被神灵附体还是怎么了，总之变好了起来，把这以前人人称为‘小混混聚合’的地方整顿起来，没有以前那么腐败。现在他可是经营这一块宝地风生水起，一日比一日壮大也不再被人骂的名声这么坏了。”她讲她哥哥这些事情就像一只贼变英雄那般洋溢高兴，也觉得为自己争面子。

　　“难怪第一次见你，你那么大小姐。”徐可可还惦记着那次在机场接机的事情呢，这家伙心眼可小了。

　　说曹操曹操到。顾景年穿着一身休闲装，打扮的不再那么痞痞的样子反是有些帅气阳光小少年。他有些惊讶我们的出现，但看到顾熙的眼神就知道她已经跟我们说了一些他的事情。他礼貌性笑着过来招呼我们，便索性大方请客让我们尽兴。他掠过我时却是冰冷冷的眼神，说出来的话不带一点感情色彩，“你不应该表示什么吗？”语毕，那边有人叫他过去，索性他不再多留的走了。

　　我疑惑的看着顾熙，我根本不知道他话中的意思。顾熙被我这迷茫的眼神确认我是真的不知道才开了口，“你还记得我哥去警察局那事吗？”

　　我木讷的点头，有些印象。

　　“你还记得我和你第一次见面时的那小偷吗？”

　　我又点点头，那小偷年纪轻轻当贼。

　　“他找到我带着一大帮兄弟问我你在哪里，正好被我哥看到要是不教训他一下，留着以后保准你会被他们教训。”

　　“他怎么进警察局了？”

　　“附近多事的保安抓了他们进去。”

　　“他要我表示什么啊？”

　　顾熙神秘一笑，耸耸肩，“谁知道呢。”

　　我看着不远处跟人说说笑笑的顾景年，五彩的灯光打在他身上看不清他的表情，让我有种与他相隔遥远的感觉；我感觉到他的眼神似有似无的落在这边。她们几个继续喝酒聊天，我趁着这个时候走到顾景年身后，我看到罗楠拿着一杯酒走向吧台在顾熙身边坐下。等我一转头我与顾景年的脸庞靠的如此近，彼此的呼吸如此清晰；我意乱情迷了，心跳动的有些快，脸颊有绯红。

　　情不自禁间他吻了我，把我压到墙壁上狠狠的吻了我。这时候我被他压在墙上意志有些清醒，我使劲推开他强力抗拒他的舌头侵入。他被我这一弄不得不从我身上离开，眼神有闪闪发光看不懂的神情。

　　我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我发现我真喜欢打人的脸。“混蛋！”

　　我正准备转身离开不想见到他，他却一把拉住我的手腕。他不为刚刚的事情后悔，“那一吻就当作是你的谢意。”

　　一把把他的手狠狠甩开，踩了他一脚还不怎么解气。那一帮兄弟把这一幕都看在眼里，心里替老大心疼，他们大眼瞪小眼真想把一切都摊开说清楚，何必这么折磨这么痛苦。

　　“老大，你还在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