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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话 春暖花未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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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光影斑驳,迷失在空间里,我大步的奔跑着,出口在哪里,在哪里。刺眼的光晃过,欲用手遮挡。
沉沉地睁开眼睛,便看见窗户两旁的蓝色窗帘被风轻轻吹起,天边夕阳橙色的光晕洒满屋内。
“呱——呱——”黑色的乌鸦振翅远飞。
我没有死吗?左胸被厚厚一层绷带裹着,身上各处还插着针管,床头仪器屏幕不断闪烁。
我还没有死,重生于这个令我充满绝望与憎恨的世界中。一切都是因为左边这只眼睛。
永恒即代表不灭,在和宇智波斑决一死战时,我被邪恶的眼睛吞噬了理智,不过强大的瞳力保存了我的灵魂,当有人移植这只眼睛时,我那被瞳力保存的灵魂会侵入移植者,从而取代身体的主人,获得重生。
宇智波斑一定没有想到,我竟依靠一只眼睛再次活了过来,老谋深算的他也终有一误。
“老师,21号床铺的病人醒了。”推门而入的护士朝走廊里的医忍说道,随后她发现我胸口的纱布被血染红,没好气地说,“21号床铺的病人,请不乱动,这么重的伤就应该好好躺着。”
我面无表情的瞪向来人,全身肌肉绷紧,她准备伸手解开我的绷带,被我一声干涩嗓音的“滚开”吓到,愕然望着我有些不知所措。
“小田,怎么不给病人换药?”后面进来的男医忍有些奇怪的拍拍女护士,女护士回过神又要朝我伸手。“别碰我!”我散发出一丝冷气向她警告道,眼中是对两人深深的敌意。以前那些试图接近我的人都成了刀下魂。
女护士面露难色望着男医忍,“老师,还是你来吧。”
男医忍翻开病历本找到我名字,“宇智波初和是吗?虽然你的心脏长在右边很奇特,但你的左胸被贯穿还失血过多,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不过也要服从医生,否则还会有生命危险。”
心脏也长在右边,多么巧合啊。
“宇智波初和?”男医忍手掌在我呆滞的眼前晃了晃,回过神的我朝他冷冷说道,“我自己来。”
“这......”没料到我会这么说,男医忍愣了下很严肃的说,“宇智波初和,这不是玩过家家,必须要由医护人员来处理。难道你想感染而死吗?”
死?怎么会呢?这点小伤要不了我的命。
我盯着男医忍一字一句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不会死的!”
“真是受不了,隔壁的孩子一醒来就仿佛失了魂,你是醒来就大吵大闹。”男医忍扶着头一脸无奈,突然双手结印,四个男医忍,用分神术一把按住我,向我缓慢注射镇定剂,迫使我昏昏欲睡。
“小田,她就交给你了。”我浑身发软,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不甘心的闭上沉沉眼皮。
那场可怕的灾难已经过去一周了,宇智波一族在一夜间全灭,而凶手便是被誉为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宇智波鼬,除了我这个心脏长在右边侥幸活下来的族人外,只剩下宇智波佐助,宇智波鼬的亲弟弟。
那个曾经仅给予我悲伤痛苦,那个为了力量不惜一切夺取最亲近之人的眼睛甚至生命的肮脏黑暗氏族,终结在宇智波鼬手中。如果宇智波鼬出现在我面前,我想我一定会鼓着掌赞美他。
在我脱离生命危险后,便搬到普通病房和佐助睡对铺。扭头就看见旁边呆呆坐在床上的小鬼,他自从醒来,眼中便是沉寂一片的空洞,无论谁跟他说话,他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沉重的精神打击是比□□伤害更加难以恢复。
夜晚睡得正熟,忽然被耳边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吵醒,“鼬哥哥,哥哥,为什么......”悄悄转过身看见佐助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多么可怜的模样,像极了小时候的自己,孤身躲在无人的树林中哭泣,怨恨父母的无情偏心,嫉妒妹妹天资过人,更怨自己身在一个以力量为尊的家族。
人的一生可以很长,但历历在目的记忆一个晚上便能在脑中旋转数遍,瞪着漆黑的房顶一夜无眠......
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木叶村的第三代火影以及班主任伊鲁卡老师特地来病房看望我和佐助,看见佐助呆板无神的神情,三代火影满脸的皱纹掬得更深,安抚道,“宇智波一族的事情我深表遗憾,但还是希望你们两个能尽早走出悲痛,至于你们日后的生活都将由木叶村负责。”
伊鲁卡老师也跟着说道,“佐助和初和都安心养伤,你们落下的课程我会单独为你们补上的,老师也希望你们能早日回到学校。”
我正细细的打量这位一把年纪还在辛苦的火影大人,他感觉到我的目光,关心的问道“初和,你的伤恢复的如何了?”
我只望着他不说话。那晚一个族的人都被灭,身为火影却浑然不觉,这点实在耐人寻味。
“记得要听医生的安排。”火影大人轻轻拍拍我头顶,转身对伊鲁卡老师说,“走吧,别打扰他们休息了。”
出院后,我和佐助搬到一间公寓里,所用费用如火影大人所说,都由村子来支付,宇智波族的遗产暂由木叶代为保存。宇智波还剩下三个人,一个人叛变,两个是孩子。难说最后会落到谁手上。
我充满好奇的跟着佐助一同去了忍者学校,众多年龄相仿的学生们聚在宽敞的教室中学习,不会受到战争的影响,时时刻刻受到大人的保护,名副其实的温室。
“喂喂,你知道吗,宇智波家一夜间全被杀了。”
“早就知道了,喏,那边不是还有两个活的嘛。”
“好可怕,是什么人做的。”
“谁知道,爸爸妈妈不告诉我。”
被保护过度的花朵只会进行这种无聊的对话吗?我托着腮扫过一群小孩,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就连佐助那张结冰的脸居然也敢有人靠近,他的周围站了一圈女生。
“哟,初和,你终于来上学啦。”一扭头就看见橙发男孩笑嘻嘻的看着我,他小声抱怨着,“你不在都没人和我玩,无聊死了。”
我转过头腹诽,谁要和你玩,笑得那么白痴。没有觉醒前那个懦弱的我竟和这种人成为朋友。
“初和,你怎么不说话?听说你受伤了,不会是嗓子那里吧,所以才不能出声。”
“你很烦。”我斜他一眼。
“啊咧,初和,你的语气怎么变得和那个爱装的佐助一样了!”鸣人指着我哇哇大叫,他的嗓门格外大,引得教室所有同学纷纷侧目。
这个家伙是故意的吗?
“糟了,被佐助那家伙听见了。”鸣人后知后觉的捂住嘴,时不时偷偷瞄佐助一眼,但是自从灭族惨剧后,佐助仿佛失了魂魄与外界分隔,他的眼中充满冰冷,面对鸣人一次次的挑衅,也常常无视之。
一回到家,佐助忽然转过身质问我,“为什么还和那白痴混在一起?!”
那白痴??漩涡鸣人??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他混了,是他找我说话,我只回了一句而已。
佐助见我没有回答,以为我默认了,“和那种家伙在一起,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弱!”
变弱?
“父母的仇,你难道忘了吗?!”我看见佐助曾经带有纯真的漆黑瞳孔中,正在被仇恨一点点覆盖。但是,“有什么关系?”我反问。
佐助被我的话惊到,“你,你难道不恨吗?那个人杀了爸爸妈妈,杀了族人!”
“呵呵”我轻蔑的一笑,“恨,当然恨!”收起笑容,憎恨使得稚嫩的脸上像是被一片黑暗的阴影遮盖,“我恨整个宇智波!”
宇智波的荣耀没有赐予我,它让我背负着痛苦和耻辱长大,饱受水深火热的煎熬;我的亲人视我如敌人,我爱的人为夺取权力选择了妹妹,他们伤我至深却共同姓宇智波。苦苦挣扎于黑暗的深渊中,即便是死亡,物是人非,我恨的人已不在,宇智波也名存实亡,但丝毫不能减弱我心中的恨意。
这个世界对于我而言是黑暗的。
“没有什么比他们的死更令我开心的了!哈哈!”我曾经一心想要杀光宇智波,杀死宇智波斑,但现在竟然如此简单的实现了,宇智波斑死于千手柱间,宇智波被自己族里的一个小鬼灭族,怎能不令我兴奋!
“你......可恶!”佐助瞳中的恨意更加浓重,两侧的手掌紧紧握成拳,忍无可忍,闪着羞愤的泪花朝我打来一拳。
还在肆无忌惮大笑的我,被佐助愤怒的一拳打倒在地上,“不许你侮辱他们!”
感觉鼻子热流上涌,手背一抹,刺目的鲜血糊满了手背。我跌坐在地上,仰起头看着他不屑地冷哼,“哼,愚蠢的宇智波小鬼,就如你哥哥说的那样,丑陋的活下去吧。”对,带着那股仇恨,挣扎的活着吧,感受我曾经的痛苦。如此幸灾乐祸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