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有期》甘过银

27、进步了嘿

　　杨梓如双亲早亡，亲人当中也只剩一个妈妈的弟弟，舅舅可以依靠，开头倒是觉得舅舅这人挺好，竟然可以接下她这么一个负担，可后来倒是显出来，舅舅这人没能力，身材瘦小，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粗活干不了，而且还有些市桧小人的模样，只能说是被生活压迫了，脑子还好，可是竟然没有用到正道上。
　　后来发生的事如果没有这男人插梗，原本的一切也不至于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华康华康，你看这人，又来找我来了，可如今我绝不会重蹈覆辙了……
　　杨梓如回去的一路上，想着以往的事，竟然不知不觉掉下泪来，抹掉的时候还骂自己一声，真没出息。

　　回家的时候杨梓如已经恢复正常，华遥从华宥戚房间支个脑袋出来，看见是自家妈妈，开心差点没跳过来，事实上小孩儿也的确是蹦着过来的。

　　“哎呦宝贝儿轻一点，还没全好呢哎——”
　　杨梓如被华遥热情的一撞，屁股就挨地儿了。
　　刚出门的华宥戚看见这一幕转过脸去不明显的笑了。杨梓如可看见儿子这笑了，不满的囔囔起来。

　　“董伟出院了吗？”华宥戚松松的靠在沙发上，手放在一旁没有摸到某个温热的小孩儿，下意识不舒坦了，随后想起由于杨梓如的归家，那小孩儿现在正使劲儿黏着妈妈呢。
　　“……好像昨天就出了。”杨梓如想了下，不确定地回答道，她实在不能理解就董伟那孩子那和她比起来小巫见大巫的伤有必要住院这么久吗？
　　华遥纠正道：“董玲说董伟哥哥前天就出了。”
　　“谁是董玲？”杨梓如华宥戚两人同时问道。

　　“唔，董伟哥哥的妹妹啊……”
　　　　杨梓如听完就乐翻了，董荣小学语文不及格过吧！？取的名儿真是土鳖到家了！
　　就连华宥戚也侧头笑了，华遥则完全不知道这笑点在哪儿呀？

　　日子过得飞快，马上要到期末考的时候，华遥学校里也加了压力，压得华遥烦恼不堪，可就是这样，华遥也没开口说‘不读了’三字儿，看得杨梓如心疼的不行。

　　晚上华宥戚抱着华遥坐在书桌后面复习。其实倒真不是华遥上课没听讲啥的，而是华遥有些真听不懂，有时候华遥鼓着勇气去问老师的时候，老师一看是那脑袋有点小毛病的孩子，便不由敷衍起来，反正说了肯定也不懂。
　　华遥也不是真傻到没边儿了，一天天下来也知道老师讲题没讲重点，也不知道是嫌他笨还是怎么样，反正华遥也有点难受了，但还是去不停的问老师，几天下来那老师看华遥这股劲儿也心软了，好吧，人笨是笨了点，可意志还真行，于是也认真给华遥讲起题来。可是等老师认真起来了，时间却不等人了，不久之后就该考试了。

　　华宥戚给华遥讲题之前先看一遍华遥的作业，接着根据华遥的情况来讲题，这些华遥也不懂，可是光看着哥哥认真的样子，而且还是为了自己，心里就有股说不出的高兴。

　　华宥戚捏捏华遥软软的小肚子，道：“傻乐什么，看过来。”
　　华遥从书桌前面蹦到后面去，抱住华宥戚小声道：“我可以勉强给你亲一口……”　　华宥戚乐了：“怎么了嗯？”
　　“我知道教我很麻烦的……我知道我又笨，记性也不好……”说着说着华遥声音就越来越小了，感觉自己真是笨到天上去了。
　　“你再笨我也是你哥哥。”华宥戚忽然一笑，笑弯了眼睛的那种，“你也是我弟弟。”
　　华遥看着华宥戚眼睛就愣住了。
　　真好看……

　　丢掉最后一个心理包袱的华遥学得很轻松，考前测验的时候华遥在班上的排名竟然直冲前二十名。只是这背后下了多少汗水努力就连董玲也不了解。

　　“小鸡仔，你行啊，还进步了。”董玲调侃华遥的时候就喜欢叫华遥小鸡仔，虽然知道并不贬义可华遥还是臊了脸。
　　董玲走几步，发现旁边没了人，往后一看，发现华遥站在原地没动，视线却直盯着一个地方，董玲也跟着看过去，一看就惊讶了。
　　学校门口怎么会有人摆着摊子卖石头呢，城管呢，虽然惊讶可是还是不值得董玲对此有多关注。
　　“华遥，有什么好看的……”说着，却看见华遥抬起脚步往那走去，无奈下，董玲只好跟着跑过去。

　　摊上的石头个个奇形怪状，凑近了看清楚，董玲才猜到，这个是赌石的，在哥哥身边待久了就知道偶尔哥哥会叫人拿些石头去人不多不少的地点去卖石，以前还不懂石头有什么好卖的，现在大了些了解了家中的买卖生意便懂得了这些叫做什么。

　　“你干什么呀。”董玲弯腰手撑在膝盖上，侧头看蹲在旁边认真看着石头的华遥，“你家司机来了没看见你要着急啊。”
　　华遥小小的身子蹲成一团，没理董玲，仍然目光炯炯的看着石头们。
　　董玲被无视地有些气急：“你懂这些是什么吗？”
　　“懂呀。”华遥抬头看着董玲笑了，又转头回去看着石头，“就是看哪块石头里面好看啊。”
　　总觉得这种解释怪怪的，可是董玲也不知道从哪里辩驳才好。
　　摊主是个中年男人，脖子上有一条明显的疤痕，瞳仁里的神色有些灰沉，看见两个小孩儿看石头也不出声赶开或者说其他什么，只是淡淡看着。

　　“可以摸一下吗？”华遥双手捧起一块黝黑的石头，看着摊主，笑眼灿烂。
　　不是已经摸上了吗……董玲默默想着。
　　摊主点点头。
　　华遥无所顾忌的开始摸起来，摸完了这块摸那块，抱着左看右看，时不时傻笑一下——看着这幅场景董玲有点暴走的冲动。
　　董玲气呼呼地不停点着脚，甩甩马尾，看了下手腕的表。
　　“喂喂喂，华遥！你家司机已经等你十分钟了，我也等你很久了，赶紧走了！这么喜欢石头叫你妈给你买一堆堆家里去好好看吧！”董玲横横的道，不由分说的拎起华遥的后衣领，拖走。
　　“等、等一下……”华遥窘迫地挣开，跑回摊子面前，拿起一块灰色的石头，双眼明亮地抬头对摊主道，“我觉得这块挺好看。”
　　说完，刚放回石头，就被董玲拉走了。

　　在华遥俩小孩儿的身后，中年男人拿起了华遥拿起的那块石头，原本灰沉的眼色好像聚焦起来，忽然变得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