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梦遗事》诸葛豆腐

13、第十二章：柯老离乡丁公逝，曹嵩突来阿瞒愁

　　阿瞒匆匆赶到丁府，下人拦住他：“曹公子，止步。老爷有吩咐，你不要来了。”下人想到阿瞒悔婚之事，语气恶劣。
　　阿瞒也自知理亏，抱拳，恭敬道：“我想拜见柯夫子。”
　　“柯老爷昨个就走了，你快离开吧。”那个下人也不耐烦。
　　“走了？”阿瞒心中冷冷的，不知不觉我竟然做了这么多伤害他人的事。于是失望而去。

　　四个月后。
　　暮色茫茫，夕阳将下。太阳在西边还没有落下，月亮就匆匆忙忙的从东方赶来了。
　　黛色的苍穹散下片片花瓣，似乎还带着淡淡的清香。雪悠悠地飘着，将天地渲染成白茫茫的一片。
　　柳絮一般的雪，芦花一般的雪，轻烟一般的雪，流转，追逐，来时纤尘不染，落时点尘不惊。一朵朵六角小花，玲珑剔透，无一重样。
　　“竟然，下雪了么。”阿瞒看了窗外，感叹了下，原来我在颖川城已经待了七个月了，想来这里并无牵挂，待向丁夫子告辞后，便离开吧。
　　风还在怒吼，雪却是另类的，她不屈于暴虐，仍是坚持自己的那份高洁和宁静，在那天地间。远远的看见丁夫子家院子里探出头的红梅，傲然于天地间，在凛凛寒风中，只见一大片梅花傲然怒放。枝头上，那红色的小花在斗寒争艳，为这个严冬增添了几分生机。
　　忽然，阿瞒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女子，是丁小姐？
　　“哎。”阿瞒叹了一口气，梅花置身严寒，丁小姐何尝不是置身“严寒”？

　　“咚咚”门响了，会是谁？
　　阿瞒开了门，见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问：“小兄弟，来此为何？”
　　那少年盯着阿瞒看了好久，才道：“兄长，我是仲操。”
　　“仲操？你当真是？你怎么到这来了。快进来。”阿瞒又惊又喜。原来这个少年是阿瞒弟弟曹德。
　　“不仅仅是我，父亲也来了。”曹德道。
　　“父亲？”阿瞒这才注意到曹德身后的马车，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我听蔡邕说你住在这儿，便过来了。”曹嵩下了马车，曹德忙过去扶。
　　“伯喈兄？是他。您不是该在朝堂，怎么到这里来了。”阿瞒看见父亲斑白的头发，心中一酸。
　　“叫你回来你也不肯，你娘亲她病了，你祖父都是思念你的。我只好亲自来请。” 曹嵩叹叹气。
　　“娘亲她。”阿瞒自责道。
　　“兄长，父亲辞官了。十常侍乱政，父亲也受到排挤。我们现在在洛阳，兄长你也回去吧。”曹德道。
　　阿瞒心想也对，宦官弄权，曹家哪里会好。

　　“阿瞒，你该回去了。”曹嵩叹道。
　　阿瞒，呵，真是久违了。
　　“兄长，父亲这一次也是叫你回去成亲。”曹德一时激动便说出，引来曹嵩的冷眼。
　　成亲？阿瞒的心阴沉。终是要面对的，不是么？
　　“阿瞒，不请为父进去坐坐？”曹嵩道。
　　“也是，仲操，你们快些进来。”阿瞒道。

　　进了屋，曹嵩四处打量了一下问：“你这几年怎么过活的。”
　　“打樵打猎便是如此。”阿瞒道。
　　“想来也是。”曹嵩说罢，拿了墙上的弓箭细看。
　　“娘亲她，”阿瞒问。
　　“她受了风寒，老毛病一并来了，很不好。”曹嵩叹气。
　　“是呀，兄长，二娘她病的迷迷糊糊，嘴里只念叨你。你也快些回去。”曹德也叹道。
　　“很严重吗？我真是不孝，我。”阿瞒心中一酸，倍感悲伤。

　　过了许久。
　　“听蔡邕说，丁公住在这里？”曹嵩问。
　　“是。”阿瞒道。
　　“阿瞒明日你随我一同拜见，仲操也随行。”曹嵩道。

　　第二日，曹嵩便携了曹操，曹德两兄弟去往丁府。
　　“劳烦通报。家父曹嵩来访。”曹德恭恭敬敬对老管家说。
　　老管家看见阿瞒带了人，不想通报。怎奈人家恭恭敬敬，也不好拂了面子。

　　不一会，老管家出来了道：“我家老爷请曹老爷。”
　　曹嵩和曹德闻言道了谢，进去了，阿瞒却被老管家拦住。
　　阿瞒见此，也只羞愤而去。

　　阿瞒一人漫步在雪中，任凭风扫过。心中就像浆糊，又浓又稠。浊光清慢垫，幽风死疾寒。
　　冰魂消暖气，傲世唯一人。枯枝诉凝华，碧池锁无量。千里唯一色，映辉抔成泥。

　　这一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家门口，阿瞒进了门，心烦意乱，便喝起酒。
　　不一会曹嵩，曹德回来了，曹嵩见阿瞒喝的一塌糊涂，叹叹气。
　　曹德是吓了一跳，连忙劝道：“兄长，不要喝了。”
　　“仲操，你先出去，我有话对你兄长说”曹嵩道。

　　见曹德离开，曹嵩关上门。坐下对阿瞒道：“为父知道你没有醉，起来吧。”
　　阿瞒一听，也不装醉，道：“丁 ，丁老爷对你说了什么？”
　　“并无什么，只是叙了一些琐事。”曹嵩道。
　　“不过，”曹嵩话锋一转，“我看他家闺女甚好。”
　　阿瞒心中一怔，镇定道：“与我何干？”
　　“哎，原以为有了仲操就可以了。哪里知道他资质平庸，又榆木，怎么能重振曹家。”曹嵩感叹。
　　阿瞒听的心越冷，名利还是名利，呵，原来是为了这个。
　　“阿瞒虽说你是女子，可着实不凡。重振曹氏，必你不可。”曹嵩说道希冀的这里看着阿瞒。
　　阿瞒真是无话可说。
　　“丁公家的闺女一片孝心，知书达理，。你娶她，不仅可以隐瞒女子身份，而且对你大有帮助。”曹嵩道。
　　阿瞒反驳道：“怎么可以，这岂不是害人终身？”
　　“这你不用担心，我看丁公病入膏肓，他家又没什么亲戚，你娶她，免得她孤身一人孤苦伶仃受苦，还有，倘若她发现你的身份。她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掀背不起什么风浪。”曹嵩笑道。
　　曹嵩没有看见阿瞒脸色不佳，又道：“原来想让你娶你表妹，现在想来丁小姐的确更好，丁公以前是洛阳大家，门下弟子三千，桃李满天下，不少大臣是他门生，你娶丁小姐，岂不是招揽了丁公门徒。”
　　阿瞒心寒，丁夫子病入膏肓，而她的父亲竟然在算计丁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