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梦遗事》诸葛豆腐

11、第十章 ：少年英雄多风流，欣喜娶妻忘其本

　　这一日，晨起不久。阿瞒偷偷来到柯老这。
　　“孟德小子，我看你剑法尚可，骑射也好。想来，要磨砺一下。如此，你与我去山上打些鸟兽。”柯老笑眯眯道。心想，你不走，恐怕会挨那老头一顿好打。
　　“什么，狩猎？我不去。”阿瞒道。
　　“你要是不去，那我便要说说你那风流韵事了。哈哈。”柯老哂笑。
　　“哎呀，我的夫子，您老行行好。您不是答应我了？”阿瞒惊恐。
　　柯老不为所动，阿瞒心急，连忙道：“我马上去，还望您老，谅解，谅解。”说完对柯老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那柯老只笑，却不回答。阿瞒见状赶紧去取弓箭匕首，一溜烟直往山上去了。

　　山风习习，倒也是一阵清寒。方是晨起青山更迷人了，整个山坡，都是苍翠欲滴的浓绿，没来得散尽的雾气像淡雅丝绸，一缕缕地缠在它的腰间，阳光把每片叶子上的雨滴，都变成了五彩的珍珠。尖刀似的小山，挑着几缕乳白色的雾，雾霭里，隐约可见一根细长的线。
　　方才心怀不满的阿瞒也放下了心中怨念，一心一意欣赏起来。
　　远远看见那潺潺而流的小溪，是它优美的琴声倾诉；那汩汩而涌的泉水，是它靓丽的歌喉展示；那怒吼的松涛，是山对肆虐狂风之抗议；那清脆的滴嗒，是山对流逝岁月之记录。阿瞒心中有过十年沧桑的感觉。

　　突然林间扑棱棱的一阵响动，阿瞒赶紧向那原处看，呵，竟是一斑斓多彩的雉。阿瞒欣喜，赶紧从背后取了箭，搭弓，瞄准。嗖-那箭精准的刺透雉鸡。那雉鸡扑了几下翅膀，倒地不起 。
　　阿瞒走过去，捡起雉鸡，见它羽毛鲜艳，想来可以卖个好价。就又去射那雉鸡。
　　说起阿瞒这一本领，也是在离家之后炼成。
　　阿瞒离家时不过十二，如今已经十五。想来这三年极为艰辛，离家时身无分文,又思想高傲,只得自己更生.便常常打猎,换些银钱.想她打猎也时常九死一生,山中猛虎也见过,那次她实在无法,只好上树,在树上射死那猛兽,看它气息一灭,便拖了那猛虎去卖个好价.因那一次,阿瞒也备受尊敬,想来能杀蛟,能屠虎的人,那胆识,那武功,岂是凡人?更何况,这人还是个少年?丁孝公和柯老也是听闻了阿瞒的名声,才肯收徒.

　　阿瞒连射十几只雉鸡,右臂疼痛不已,脸色发白.这是上一次杀蛟之后,那右臂落下的毛病,每次打雷下雨,那风就往骨头里钻,酸的,痛的,麻的,苦的就一齐来了,真是有挥剑断肢的想法.想来这一次,定是用力过猛,导致旧疾复发.
　　阿瞒疼的脸发白,直直站着,不肯倒下,也不肯流一点泪.心中只余下悲痛和自嘲,想我过去日射六十三雉,龙潭杀蛟,智斗猛虎.今日,竟然落到如此,呵呵.
　　吧嗒,一滴液体流到地上.染红了土地.
　　竟然是血?

　　看阿瞒脸上发白,眼睛也因为疼痛而发红,甚是骇人.嘴角竟有血.
　　终于,眼前一片黑暗.

　　仿佛过了千年,许多人,许多事,许多场景,许多记忆,都一个不少的涌出来.
　　迷迷糊糊间,一点光亮,更多一点.呵,看见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山洞?阿瞒打量这里,突然看见身边放了一封信,赶紧读来:想汝一女子,却为男子装扮,定有缘由.汝服下药丸,速速离去.不可扰人安静.
　　阿瞒心道,这定是被人救了.只是这恩人不肯见我.罢了,我便离去.
　　咕咚,一颗红色的药丸从信封里滚落到石床上,阿瞒一见,心道,那药丸竟是在这里.便服下药丸,拿了自己的弓箭走了.

　　出了山洞才发现这里竟然是山顶,云雾缭绕,巍峨的云峰上,霎时峭壁生辉;转眼间,脚下山林云消雾散,满山苍翠.阿瞒心中升起万丈豪情,正是一登一陟一回顾,我脚高时他更高,海到无边天作岸,山至绝顶我为峰.

　　因为担忧夫子,阿瞒匆匆下山.
　　阿瞒最先赶去丁夫子家,一进门,就看见柯老满脸惊异,随后转成欣喜,道:"孟德,老夫就知道你福泽深厚,不会让我侄女,呵呵." 阿瞒听得莫名其妙.
　　许是丁夫子听见了,丁夫子匆匆走出门,看见阿瞒,眼中闪过一丝丝欣喜,但马上被愤怒替代.恶狠狠道:"你,随我来." 阿瞒也吓了一跳,向柯老看去,柯老但笑不语.
　　"休磨蹭."丁夫子恶狠狠看了阿瞒.
　　阿瞒只好跟上.

　　一进门,丁夫子就令阿瞒掩上门.阿瞒照做,丁夫子背对阿瞒,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阿瞒恭敬道:"夫子有何教诲?"哪里知道丁夫子竟然给了阿瞒一个耳光,阿瞒被打实在气急,看着丁夫子苍颜白发,她也忍了.忍着愤怒,阿瞒问:"夫子,我究竟哪里错了."
　　丁夫子愤怒道: "你还有脸问?止容,你是怎样对止容的.你,你坏她闺誉.她怎么做人?"
　　阿瞒先前听"止容"二字十分不解,听到后来也知道那"止容"是丁小姐了.她顿时无言以对,心中一颤,直直跪下,道:"我,我,任凭夫子责罚." 丁夫子看见她这样,也没什么话说,只叹叹气.过了许久道:"你,你可愿意娶止容.一生一世,永远只她一人?"
　　听见丁夫子说娶丁小姐,阿瞒想也不想,回答道:"好."
　　丁夫子见阿瞒那么草率,道:"是一生一世,只她一人."
　　"好."阿瞒害怕丁夫子出而反而,赶紧道.
　　丁夫子觉得阿瞒答应的太草率,还要说什么.突然柯老闯进来,道:"哈哈,这不就行了.就这样说定." 丁夫子也说不了什么.

　　阿瞒欣喜,回了家.心里还是高兴.可是等到半夜,她突然惊醒,自己是女儿之身,虽然被父亲逼着吃下那药,可是终究是个女子.还有便是这成亲一事,自己自作主张,虽然父亲不会说什么,可是那丁小姐要怎么办?后悔,后悔.后悔擅作主张,后悔色迷心窍.若是明日拒绝,那丁小姐岂不是名誉尽毁.若是说明女子身份,那连累的可是曹氏几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