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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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床上脸色惨淡如白纸的儿子，慕寒握着照片的右手微微颤抖。
“我该相信你么？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你可知道，我不能再拿整个慕家的生命做赌注了，当年我输得太惨，你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啊......。”
“滴答滴答......”昏睡中的慕怜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到了自己的胳膊上，想要睁开眼睛看看是什么，却觉得眼皮好重，复又昏睡了过去。
慕怜再度醒在一个冰冷的夜，空荡漆黑的房间，仿佛什么都没有变。想起刚刚经历的一切，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只有脖子上的皮肤发出的刺疼的感觉提醒着他，这一切不是梦，刚刚父亲是想杀了自己的。嘴角自嘲般的勾起，父亲终究还是没有下得了手呢。
扭了扭身子想换一个舒服的姿势，却不小心撕扯到了腹部的伤口，火辣辣的痛感袭来，“恩..”
忍不住低吟出声，抬手想按着伤口缓解疼痛，却不小心碰到了身侧一个柔软温暖的物体。
扭过头一看，吓得他差点跌下了床。
是一个人！是......父亲！
脑中的答案让他吓了一跳，父亲是在守着他？不，怎么可能呢，揉了揉眼睛，仔细打量着趴在床沿上的那个人。这威严的容颜不是父亲还能有谁？只是父亲睡得似乎并不安稳，好看的剑眉皱在了一起，呼吸声略显不安，眼角还带着泪痕？
父亲是因为自己伤心了么，果然自己什么都做不好只会惹父亲生气，浓浓的哀伤爬上了慕怜的眼睛。
对不起父亲，我没有办法成为一个让你满意、让你骄傲的儿子，但是至少我一定会保护你，保护哥哥，保护这个家。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
轻轻的拖过自己身上的毯子盖到父亲身上，整个过程温柔而细致，像是在进行什么神圣的仪式一般。
寂静的夜，漫天的繁星，初春的夜晚依旧是冷，清冷的风盘旋着凝成霜氤氲在空气中，没有了身上毯子的庇佑，慕怜冷的发抖，胃也开始抗议，一阵阵的痉挛收缩起来，为了不吵醒父亲，慕怜一手死命的按着腹部，另一只手握拳堵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额头的冷汗越积越多，成股滴落，沉重的呼吸也是一滞一滞的。双眼迷离却还是舍不得将自己的视线从父亲略带沧桑却依然英俊的脸上挪开。
似乎过了很久，久到慕怜的意识又开始有些迷离，身旁的人动了动似乎是醒了，慕怜马上闭上了眼睛，收回了堵着嘴巴的手，脸上还浮起了一丝红晕。
“别装睡了，装的又不像。”慕怜摆出一副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般的无辜表情，看得慕寒不禁哑然失笑，随即又发现了一些违和之处，看看自己身上的毯子，又看看床上之人单薄的身子和他微微有些发颤的身体。
低吼道，“不要命了吗？”随即迅速的将自己身上的毯子盖到了慕怜身上，虽然面上是一幅生气的脸孔但是心里还是被儿子的行为感动到了。
“对不起，父亲。”慕怜咬了咬嘴唇，这似乎已经成为他的口头禅了。
这傻孩子，有什么好道歉的，慕寒张了张口，还是将心里的话咽了回去。
“醒了就好，那我也回去休息了，你......好好休息。”酝酿了半天关心的话却没有说出来，慕寒心中暗骂自己没用。
“好，谢谢......父亲......”
待听到了关门声慕怜终于放下了自己的伪装，紧紧的缩成了一团，胃里的痉挛似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拧到一起，颤颤巍巍的起来摸到了桌上的胃药，也没看清倒了几粒就生吞了下去，深深地将自己的头埋到了双膝间，右手死死掐着那个喧嚣的器官，连睡衣沁出了斑斑红点都不知道。
当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神中熠熠闪动着的光芒透露着坚定，掏出手机按了几个键，
“我答应执行那个计划，还有......放过他们。”
随手拔出手机卡捏成了两半，望着窗外，满眼的黑暗中只有繁星星星点点的光亮似有似无。是啊，自己本就是该活在黑暗中的，却又自欺欺人般得奢求那一点点的光亮......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