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chapters 14 ...
-
14.
金钟仁的突然发难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边伯贤惊叫一声，下意识的喊朴灿烈的名字。
朴灿烈也愣住了，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金钟仁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支短箭，张艺兴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果然，之前那支短箭已经不见了。
“钟仁，不要冲动。”就算没什么力气了，张艺兴也还是努力站起身与金钟仁站在对立面。
金钟仁却摇摇头，笑容略显绝望：“哥，哥什么都不知道，这里我们是出不去的，我们注定出不去，我们都是要被当成祭☆品的。”
“钟仁，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祭☆品”这个词很容易就跟宗☆教联系在一起，这个时候说这两个字，任谁都会认为金钟仁发癫了。
“哥，我见过那个东西，我碰到过！所以我比谁都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金钟仁的手微微颤抖，但箭尖始终对着边伯贤脆弱的脖子。
“钟仁，别激动，你慢慢说清楚，你碰到了什么东西，为什么说我们都是祭☆品……你先放下伯贤，我们慢慢说，好吗？”张艺兴企图从金钟仁紧绷的神经里面挤出来一点时间。
朴灿烈站在金钟仁对面，一脸要吃了金钟仁的样子，却又顾及精神不稳定的边伯贤，眼睛里似乎正在冒火。
金钟仁笑道：“灿烈哥，其实我真的挺少喊你哥的，因为你比我们忙内更像忙内，但是我们都要死了，我就讲究一下礼节吧，免得到了下面登记的时候，小鬼把我们的年龄写反了。”
朴灿烈有些紧张边伯贤，对金钟仁道：“既然都是祭☆品，何必自相残杀？你放开伯贤，要是你一定要了结一条性命的话，我代替他！”
话是这样说的，但是朴灿烈的眼底免不了要浮现出恐惧，金钟仁看的清楚，所以也没有跟朴灿烈妥协：“灿烈哥，我知道，你还是很怕死的，没关系，不用羞愧，我们都很怕死。但是要知道，人的性命长短已经是天定好的，命数尽了的时候，不死也得死。”
金钟仁的箭头已经划破了边伯贤的脖子，一丝血色顺着边伯贤白皙的脖子往下滑，染红了他的衣领。
张艺兴看着曾经热血单纯的少年变成这种疯狂的样子，心里很不好受，人在不好受的时候通常都不会说什么好听话，张艺兴说出的话让金钟仁成功的发愣：“金钟仁，你甘愿当祭☆品？”
金钟仁一愣，边伯贤就挣脱了，不过金钟仁回神很快，边伯贤被他一扯，又回到一开始的对峙。
“哥，这话说得不对，”金钟仁辩解道，“不是我甘愿当祭☆品，而是我被迫当祭☆品。什么是祭☆品？哥，你知道什么是祭☆品吗？”
“钟仁……”
“祭品就是为了某种目的被迫受死的人，这种人统称为祭☆品。”
“钟仁，我们不是祭☆品，你不是，我也不是，伯贤也不是，灿烈不是，谁都不是。”张艺兴试图唤回金钟仁的希望，金钟仁现在的语气既反感又积极，诡异的要命。
就在这种诡异的时刻，旁边竟然传来一阵笑声。
不是“嘿嘿嘿”，也不是“哈哈哈”，而是诡异的“嘻嘻嘻”。
声音来源是……金钟大。
金钟大刚才被制服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实际上大家快因为金钟仁的关系忘记金钟大的存在了，谁知道现在他自己找回存在感了。
金钟大还是躺在地上没有动，笑声却止不住一般，他单薄的胸膛因为笑而一下一下的发颤，嘴角上扬的弧度表示他心情极佳。
“钟大。”朴灿烈喊了他一声。
笑声被打断了，中止的很突兀，这空间不是很大，所以没有回声，金钟大的笑声停顿的也就格外突兀。
金钟大竟然还做了一个舞蹈动作，从地上弹跳起来，腰力略有不足导致落地有些不稳，不过这时候谁都没心情吐槽他的舞蹈动作。
“Lay，我的动作怎么样？”金钟大原地蹦跶两下，一脸炫耀一般的看着张艺兴。
张艺兴完全没有回过神来，平日里金钟大都喊他“兴兴哥”，只有在舞台上才喊他艺名，这会儿金钟大明显不正常，张艺兴也就没能及时回答他。
“烂透了。”金钟仁代替张艺兴回应了金钟大，语气中满满都是厌恶。
金钟仁并非针对金钟大，只是此情此景，人的情绪多少都有一些失控，金钟仁心情恶劣的时候口气也会变差，专拣难听的说。
金钟大没有理会金钟仁，又原地蹦跶两下，问了张艺兴：“Lay，我的动作怎么样？”
这回张艺兴回过神来了，有些结舌的道：“还……还不错。”
金钟大开心的笑起来：“我就知道我是舞蹈机器。”
金钟大看到了边伯贤受困的样子，竟然笑得更开心了：“伯贤，我们一起跳舞吧。”
伯贤，我们一起跳舞吧。
金钟大经常对边伯贤说这句话，他们两个在团队当中的舞蹈功底都不算很强，每次都要经过流血练习才能达到他们理想的自我状态，每次金钟大都会跟边伯贤一起跳，每次他要加入边伯贤或者边伯贤向金钟大走过来的时候，金钟大都会笑眯眯的道：“伯贤，我们一起跳舞吧。”
通常情况下，边伯贤都会回复一个同样灿烂的微笑，或者递过去一瓶水，爽朗的笑道：“好！”
这时候边伯贤没有办法回应金钟大，他吓坏了，只是被禁锢在金钟仁的臂弯里微微发抖。
金钟仁讽刺的道：“真可惜，你们俩没办法再在一起跳舞了。”
边伯贤听到这句话，身子突然一震。
“我们的梦想也就止于此了，属于我们的舞台已经落幕，”金钟仁歪着头，好像在总结工作一样，“现在，应该去向属于我们的地狱了，是不是，伯贤哥？”
金钟仁说完这句话，手中的短箭就猛地用力往边伯贤脖子里刺。出乎人意料的是，边伯贤反击了，不得不说，边伯贤虽然没有什么大型的奖项，但起码多年的合气道也没有白练，他一个肘击打得金钟仁疼得弯下腰，紧接着一个背摔把人摔在地上，顺势跨坐在金钟仁身上，并且夺过金钟仁手上的短箭。
到这一步已经隐约可以猜到边伯贤想要做什么了，可惜一切发生的太快，没人来得及阻止边伯贤，只有金钟大一直在笑。
边伯贤手中的短箭一下一下的刺入金钟仁的身体，血溅得四处都是，边伯贤干净的脸庞也染上血色，袖口、衣襟……似乎边伯贤与金钟仁的血融合了一样。
“伯贤！”朴灿烈终于冲上去抱住边伯贤，死死的抱着他，拼命把他拉开。
被拉开的时候，边伯贤还反应不及的继续往下刺，朴灿烈抱着他的手臂被刺伤了，血流如注，但这伤并没能让朴灿烈松手，他把下巴压在边伯贤肩上，贴着边伯贤的耳朵柔声道：“伯贤，没事了，没事了，你安全了，没事了，我在呢……”
朴灿烈低缓的声线好像有魔力一般，成功的止住了边伯贤的疯狂，边伯贤愣愣的扔掉手中染满鲜血的短箭，像要找一个依托一样的攀住朴灿烈环在他身前的手臂，不想，摸到了一手的血。
“啊——！”边伯贤惊叫起来。
“伯贤，没事的，你看！我没事的！”朴灿烈把边伯贤整个人转过来，两人面对面，“伯贤，你看我，我还活着呢。”
边伯贤慌乱的四下看，朴灿烈托住他的脸帮他找准焦点，边伯贤就看到朴灿烈一如既往的灿烂笑容。
“灿烈……”边伯贤呆呆的道。
朴灿烈松了一口气，笑道：“我在这儿呢。”
边伯贤嘴巴一抿，极其委屈的用头去撞朴灿烈的肩膀，痛哭出声。朴灿烈难受的抱住他的头，禁锢住他自☆残的动作，不断的轻声安慰他。
金钟大歪着头，也不笑了，只是用一种看热闹的心态站在那里。
张艺兴费力的挪动身子来到金钟仁身边，轻抚上他的脸。金钟仁还没有死，只是力尽了，感觉到有人触碰，他又费力的张开眼睛。
“钟仁。”张艺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喊了他的名字。
金钟仁笑道：“哥，你还是烂好人。”
张艺兴自嘲的笑笑，分辨不出现在是一种什么心态。
“哥，我们都逃不掉的，那个……没办法用常理解释，不能让它失控。”金钟仁的声音很轻，张艺兴不得不俯下身子靠近他的嘴才能听清楚。
“钟仁，你说的到底是什么？”
“哥，等你看到那个东西了，你就明白了。”
这是金钟仁留给张艺兴、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句话，说完这句话金钟仁就合上双眼，不再理会旁人的呼唤。
这个空间太静了，只有边伯贤微弱的啜泣声。
……
“兴兴哥！”金钟大快乐的声音突然在张艺兴耳边炸响。
太近了，张艺兴被吓得一个哆嗦，手脚发软动弹不得。回过头，金钟大正扬着嘴角，眼睛都笑弯了的看着他。
张艺兴很想问他怎么了，想问他你想干什么，可是事实是他心跳过快，手脚发软，喉咙干涩，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在原地努力呼吸。
朴灿烈大概已经把金钟大列为危险分子了，这时候根本也不理会他，只是一把拽起张艺兴：“艺兴哥，还能走吗？”
张艺兴找回来一点身体的控制权，除了那条伤腿已经有些感觉不到了之外，就只有比较严重的头晕，眼前一阵阵发黑。
“我没事。”习惯性的回答，张艺兴不想因为自己而拖累大家。
果真像金钟仁说的那样，是一个烂好人吗？张艺兴嘴角的微笑有些发苦。
胳膊被人拽住了，张艺兴低头去看，金钟大还保持蹲在地上的姿势，仰起脸看着张艺兴，快乐的道：“兴兴哥！”
朴灿烈的声音从未有过的颤抖，不知是因为什么，他只是拽着张艺兴走：“艺兴哥，不要管他了，他疯了。”
张艺兴轻轻挣脱朴灿烈的束缚，伸手把蹲在地上的金钟大拉起来，轻声道：“灿烈，那你能舍弃掉疯了的伯贤吗？”
朴灿烈呆住了，下意识的看了看现在攀着自己胳膊的边伯贤。
边伯贤这会儿非常没有安全感的紧紧攀着朴灿烈的胳膊，头贴着朴灿烈的手臂，似乎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朴灿烈叹了一口气。
怎么可能舍弃得掉？
张艺兴不需要确切的回答，他忍着腿上的疼痛和开始凑热闹一般的腰疼，尽可能的拖着金钟大往前走。
金钟大才走了两步就不走了，耍赖一般的道：“兴兴哥，我们去哪？”
去哪？
张艺兴也不知道，但是不能原地待着。
“哥不知道，但是咱们得往前走，好吗？”已经是近乎哄骗的语气了。
金钟大原地蹦跶两下，语调还是那么轻快，感觉不到一丝忧虑：“好！”
往哪里走都已经无所谓了，他们随便挑了一个方向，一人拖着一个拖油瓶，朴灿烈和张艺兴的烦恼似乎一点都传染不到旁人。
“咔——”
他们正在前进的那个方向，前面突然有一声机械的弹跳声，四个人都立刻停住了脚步。
“兴兴哥，什么声音？”金钟大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眼睛睁得大大的。
张艺兴一把捂住金钟大的嘴：“嘘——”
“呜……呜呜……”金钟大不依，在张艺兴怀里晃动身子，企图挣脱张艺兴的束缚。
张艺兴确认自己的腰伤在这种要命的时候跑出来凑热闹了，不光是腿疼，腰也不舒服，他制止不了金钟大多久，无奈之下只能再次哄骗：“嘘——小点声，我们玩儿捉迷藏呢。”
金钟大果然买账，自己就把嘴巴捂住了，还做了一个噤声动作：“嘘——”
虽然金钟大这样子很乖，但是乖得令人心酸，张艺兴觉得眼睛有点发疼，赶紧别过脸，戒备的看向声音来源。
那是走廊上的声音，墙壁“咔”的一声裂开一道整齐的缝隙，接着，沉重的向两边滑开，露出一个干净整洁的小空间。
雪白的。
“哥……”朴灿烈有些紧张的询问张艺兴的意见。
张艺兴没有犹豫很久，这么明显的邀请，不去看看未免太可惜，说不定还能见到金钟仁临死都不忘叨念一遍的那个“东西”。
朴灿烈一路安慰着，把边伯贤哄了进去，金钟大倒也乖，一步不离的跟着张艺兴。
电梯一直向下，却也没有很久，电梯明显是没有显示读数的，凭感觉，不过一两层楼的高度。
外面是一片雪白的空间，一个他们极其熟悉的人站在那里等着他们。
“鹿哥！”朴灿烈喊道。
鹿晗冲朴灿烈笑笑，又看向脸色已经白得不像话的张艺兴，过去扶了他一把：“艺兴？”
张艺兴冲鹿晗勉强笑笑，示意自己没事。
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室友，鹿晗对于这种强打的欢笑再熟悉不过了，一眼就看出张艺兴在逞能。
如果说张艺兴、朴灿烈和边伯贤没有看到鹿晗失常的样子所以不设心防，跟他们的放松相比，金钟大简直就如临大敌，眼睛一刻不离开鹿晗。
张艺兴一路都听着金钟大快乐的像孩子一样的声音，突然间的安静让他感觉到异样，回头看的时候正好鹿晗也回过头，四目相交，金钟大毫不掩饰对鹿晗的戒备。
“钟大，怎么了？这是你鹿哥啊。”张艺兴强打精神对金钟大笑道。
金钟大终于注意到张艺兴虚弱的情况了，目光在鹿晗扶着张艺兴的手和张艺兴惨白的脸色之前转了几圈，飞快的上前，一把把张艺兴抢过来，把鹿晗推到一边。
这个举动让鹿晗和张艺兴都猝不及防，张艺兴顿时摔倒在地，好半天没起来。
“你疯了！艺兴受伤了！”鹿晗对金钟大吼道。
金钟大戒备的看着鹿晗，不允许他靠近张艺兴：“是你害的！要不是你，艺兴哥不会受伤！”
鹿晗简直莫名其妙，却又想起李莲说过的催眠，看着金钟大非同寻常的状态，鹿晗平静了一下道：“钟大，你听我说，你艺兴哥不是我弄伤的，从来到这个地方开始，我这是第一次见到你艺兴哥。”
金钟大还是摇头：“你连世勋都能杀了，艺兴哥现在这样，更容易让你得手，我不能把艺兴哥交给你！”
世勋死了。
朴灿烈站在两人旁边，呆愣的问道：“鹿哥，怎么回事？世勋怎么死了？”
鹿晗知道，现在不是忏悔的时候，重要的事情还没有让大家知道。
“我现在没办法解释世勋的死，但是我可以解释一些更重要的东西……”
“你觉得世勋的死不重要？”金钟大的声调拔高，略显刺耳。
“我没说世勋不重要。”
“你说了！你说有比世勋更重要的事，世勋都死了！有什么比人命更大的！”金钟大有些疯狂的护着张艺兴，但他保护性的动作却弄得张艺兴更痛苦。
鹿晗看出张艺兴的痛苦，他不敢上前强硬的抢人，只能慢慢后退，退到身后的那扇门前，拉开那扇虚掩的门。
“确实，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比世勋更重要，但是，我可以给你解释一些你可能从来就没想过的事，”鹿晗率先步入那道门，“跟我来，我可以解释一切。”
（TBC）
作者有话说第48章 chapters 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