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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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暑假，和周继宏约好KTV。到了发现张元和老九也在。
老九和张元不同班，但是关系不错，成绩也好，周继宏放心。徐阳心想又来作陪，其实私底下问过周继宏，我这样大的电灯泡真没影响？周继宏很爽快地回答说不会。还说他一个人和张元在一起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徐阳暗奇周继宏平日里都是大男子，怎么到了张元这儿就磨磨唧唧，要当真一物降一物，那江城岂不是注定克自己？
不过主人家不介意，这客人就好好当。KTV里徐阳和老九轮番亮嗓，蔡健雅王菲莫文蔚都是徐阳最爱，老九偏爱英文。徐阳偷瞄一眼角落，两人坐得近了，有说有笑。
晚些时候二人满意站起来，徐阳喝口水润润嗓子，老九一早不行了。
＂你怎么净挑伤感的点？看把老九都唱哭了。＂周继宏怨道。
细看一眼老九，还真红了眼睛，徐阳尴尬的笑笑，
＂不好意思啊，不会别的。真不知道我那么厉害。＂
＂没关系。＂老九也站起来准备走。周继宏随陪徐阳搭车，老九和张元同路。
＂老九刚失恋。＂
＂惨？＂
＂你还唱那么苦情。＂
＂我不知道嘛。＂徐阳踢着石头。
失恋了又怎样，随便在街上抓住一个问他，谁没失恋过。
＂昨天张元约我去后湖。＂
＂野战？＂
＂去你的，我问他干什么，他要我猜。＂
＂想那个你？＂
＂我哪知道。＂
＂你没去？＂
＂哎我爸昨天接我，没去，悔死了！＂
徐阳大笑。
＂你还笑？＂周继宏张手就打。
＂放心啦，还有机会。＂
徐阳听着周继宏念叨着他的张元，一面看着夜里灯火，远的近的，通明的街道竟让徐阳兴致高涨，看路边哪个男人都特别顺眼。但心里又莫名堵得慌。
江城现在在干嘛，有没有想起自己？
新天地包房，小天腼腆地笑着，被一胡茬男抱住，这种男人小天每天要见七八个，老实点的就揩揩油，胆子大的就要上床。小天混迹其中不过找个经济来源。
＂勇哥你都好久没来，不想人家了么？＂
＂宝贝瞎说，这不刚从新加坡回来。＂
＂我不管，你要赔。＂小天娇嗔模样和女人比起来毫不逊色。
＂好好好，宝贝想要什么？＂胡茬男说着手还不安份的伸进小天的衣服下摆，作势压上来。
＂你讨厌。＂
席间小天手机亮，胡茬男按住小天不让他接。小天看清是周继宏的电话，抽出身来道不是，出了包厢。
＂继宏哥。＂
＂你快来医院，徐阳出事了！＂
小天打车一路直奔医院，面色焦急。小天第一个认识的学长就是徐阳，继宏江城都是后话。要是没有徐阳自己也根本不可能有今天。徐阳在小天心里那是大大的恩人。当初自己读高一徐阳读高二，成绩一塌糊涂，全靠徐阳帮忙，笔记作业都指点许多，生活上也帮了不少，经常被徐阳不合时宜的冷静淡然吓到。小天更明白徐阳之所以帮自己无非是想保护自己，同一个圈子自己年级尚小容易吃亏，要是没徐阳自己恐怕不知道走上那条路。
谁知当初自己信以为天的人今日竟状况连连。
到了医院看到周继宏坐在床边，徐阳闭着眼躺在床上。
＂怎么样？＂
＂半夜上厕所滑倒在走廊，还好别的病人发现。＂
＂现在呢？＂
＂刚手术完，伤口开裂，还要观察。＂
小天禁不住软坐下来，眼睛通红。＂你别急，徐阳命大，死不了。＂周继宏不知如何安慰，只好干坐旁边看着小天。小天此时还一身的烟味，化着简单的妆。
＂刚从酒吧来？＂
＂嗯。＂小天抬起头，又问，＂没告诉张元？＂
＂没，告诉他干嘛？＂
＂也是。＂
小天站起来让周继宏先回去，周继宏还有工作，接到护士电话正准备出门接客户，急忙忙赶过来，客户还在等，也不推辞，连忙道谢，拜托好小天。送走周继宏后，小天轻轻坐在床边，握住徐阳的手，眼中净是爱怜。
＂你怎么就那么傻？＂
徐阳昏过去的时候又看见江城，穿着大红色运动衫，站在教学楼下，朝自己挥手。
徐阳小跑过去。
＂我给你写了信。＂江城先开口。
＂可我没看到。＂
这样没头没尾的对话就一直在徐阳脑海里。徐阳隐约还记得最后的最后，自己又将手放在了江城的肩膀，这次江城没有皱眉，没有躲开，而是终于又一次对着自己，抿着嘴，眼中满是宠溺的笑。
暧昧这词用在他俩身上，徐阳觉得再好不过了。
自从认识江城，江城带给自己的感动不是一点点。每次晚自习结束，江城第一时间上楼，靠在门边等徐阳。徐阳清好书包就陪江城拿车。
＂你怎么了？＂徐阳见江城走路不时抬脚，右手搀扶住江城。
＂上楼太急，伤着了。＂徐阳心里一阵绞痛，＂你急什么，我会等你的。＂
江城放下脚，蹲下来揉揉，又站起来告诉徐阳。
＂我不想你等我。＂
徐阳心里某处好像又开出了莲花，竟有一股抱住眼前人的冲动。
江城唤醒出神的徐阳，＂走啊。＂
＂好。＂
之后江城再把徐阳送回家，徐阳坐在江城后座，右手拉住江城肚子前的衣料。江城不时低头看看身前的手。
＂你手真好看。＂
＂骗人，写字都写变形了。＂
＂不骗你，你眼睛也好看。＂
＂那我别的地方就不好看了？＂
＂差不多。＂
徐阳扯一扯江城的衣服，不说话了。耳朵里反反复复都是江城的声音。
回家后对着镜子看了半天，眼睛真的好看？骗人的吧？
后来连晚饭徐阳都不吃，腾出时间看江城打球。江城发现以后，每次都备好，带去球场，等徐阳来了就给他。
＂好吃么？＂
徐阳连连点头。江城就看着徐阳像个小老鼠一样一口一口。
饭后两人一同围着操场走，江城会不停的问徐阳喜欢什么会什么。徐阳说不出来。江城就开始自言自语说自己喜欢什么会什么。刚开春的时候，徐阳还着短袖，操场风大。徐阳搓搓胳膊缩起脖子。
＂冷？＂江城撇头看徐阳。＂嗯。＂＂我是不会把外套给你的。＂＂我又没说要！＂许阳咬牙。继续搓着胳膊。突然看见江城一句话不说脱下外套给自己，又马上回过身子。徐阳笑着穿上，紧了紧领口。
你要是喜欢一个人，总觉得他身上会有一种特别的气味，让你闻到就觉得舒心。
徐阳穿着江城的衣服，把头都埋进去，偷偷地闻，像个贼似的。
七月份学校艺术节，江城答应徐阳要上台，食言了。徐阳偏要听，江城憋了半天，唱了四个字＂等你爱我＂徐阳扑哧一笑，还不肯原谅，江城跟着徐阳屁股后面跑，说你要怎样嘛，徐阳要骑江城的车。
江城帮徐阳调好了座板，又上去试了试。
＂你真会骑车？＂江城眼睛挂着问号。
＂会一点。＂
＂你骑车我不放心。＂
＂玩玩嘛。＂
＂算了吧，不然我们摔跤，像上次一样，你摔我？＂江城试探地问到，手下意识摸起屁股，还记得疼。徐阳当然记得上次江城教自己摔跤，自己下手没轻重。现在又看见江城揉屁股自然是知道辛苦他屁股了。
＂得了吧你，你都假摔，都让我的。＂说着要江城下来，自己跨上去坐好。
＂你小心一点，你骑车我实在不放心。＂江城又问一遍，＂你真会？＂
＂会啦！＂
说着徐阳脚一蹬，江城赶紧小跑跟上，手还搭在龙头上不肯放。徐阳时快时慢，边骑边看江城一口一口的大喘气，心猿意马，没看见前面来了个人。亏得江城提醒，拉住刹车。
＂叫你小心点。＂
＂怎么？担心你的车？＂江城把车停好，望着徐阳。
＂我是担心你。＂
徐阳早就融化。
现在江城又明言＂我男朋友不就是你！＂一时间徐阳竟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真实。
第二天江城没出操，徐阳偷偷溜进江城教室。两个人就慢悠悠地从空荡的教学楼出来。下楼的时候徐阳在前，江城不情愿的跟着。
＂你怎么穿粉色？＂徐阳看见江城穿了一件粉色套头衫，打趣道。
＂粉色怎么了？＂
＂穿粉色的男人不喜欢女人。＂徐阳试探的问，心中忐忑，握紧了拳。
＂我本来就不喜欢女人，我喜欢你。＂
再迟钝的人也能意识到这个人什么意思，何况徐阳心中更是有数的。
徐阳连头都不敢回，自然也没看到江城此时一脸的风清云淡，好像是在说＂地球是圆的＂一样那么自然。徐阳只觉得耳根子都烧着，没做出任何回应，心中小鹿恨不得都快撞死在树上。
江城却全然不知，自己随手就将徐阳整棵青春大树上最高最嫩的叶子摘下，而且再也还不回去。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