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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签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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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在心情愉悦的清晨醒来,喜儿已经过来伺候我洗漱,我多次强调这些我可以自己来做,她却总是撅嘴说道:“我的活您都干了,那奴婢还有什么用”?我无语,于是听之任之。等梳洗完毕,又在屋内传了些清粥小菜,便让喜儿把大家都找来(包括昨日卖艺的老小),边吃边谈。
等得大家客套完都入了座,我便对那卖艺老人和煦说道:“不知老伯故乡还有何人”?那老人恭谨的答道:“蒙公子不弃叫声老伯,我实在是不敢当,我本姓张,单名一个乾字,四少喊名字就好。家中也无甚亲人,只是我二人老的老小的小,终日在外漂泊,饥一顿饱一顿,我实在是对蓝儿不住,回到家乡后或是捕鱼或是栽稻,总好过如今的日子!那时蓝儿也能嫁得一个正经人家,踏踏实实的生活下去,我那时也就死亦瞑目了”。
我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蓝儿除了会弹琵琶会唱小曲儿,还有别的什么一技之长吗”?那蓝儿迅速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小脸微红,很是怕生,却似又鼓足勇气的小声回答道:“回四少,我还会刺绣,苏绣杭绣都很娴熟,不知这个算不算你说的一技之长”?
我高兴地说道:“当然算啊!你是个好孩子”!然后我又转头看着张乾,用无比认真无比坦诚的目光望着他,郑重一抱拳说道:“不知张伯和蓝儿可愿意留下来帮我,届时我会安排你们在你们适合的位置,只要你们付出心力,我慕容四少保证绝不会亏待你们”。
张乾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惊愕到话也说不利索:“四少莫......莫不是......开玩笑,我二人力微言轻,能给您帮的上什么忙”?我笑得一副成竹在胸,说道:“您只答愿意不愿意,到时我自有安排”。
张乾很是犹豫难决,却不料蓝儿突然站起来,怯怯的扫了我一眼,然后跪在自己的爷爷面前,脆生生地说道:“爷爷,咱们留下来吧,若不是四少帮忙,只怕我们现在要饿肚子并露宿街头了。蓝儿愿意跟在四少身边伺候着”。
张乾复又看了我一眼,拉起蓝儿道:“我已漂泊半世,在哪都已无所谓,既然蓝儿你愿意,那么就留下来吧”。他站起来对我一躬身,我赶忙双手相扶,只听他道:“日后但凭四少差遣”。
这事儿定下来我便放下一桩心事,便又对薛景三人说道:“今日起你们就有的忙了,薛景吃完饭就去找店面,看看是否有人家出租或出售的现成门店,最好是出售的,尽量挑选繁华地段的,一路走来你也见了听了不少,自己先试着和对方谈谈价钱,谈不拢再来告诉我,最好先找三家。
曹蒙吃完饭骑上马到京郊询地,要位置好的大块地,最好是在这繁华正街的尽头,却又离热闹街市不远,找好了就和薛景一样自己先和对方试着谈价钱,无论成与不成晚上回来后报给我。
张伯一会儿也独自上街,打探哪里有出租的院子,最好大一些,不必太讲究,只是我们的临时居所,我们住在客栈毕竟不方便,等我们自己的园子建好之后再搬家,价钱您也直接和对方谈,无论结果如何晚上回来后向我报告。
喜儿和蓝儿一会儿出去先批发、购买一批丝线和布匹,按照一会儿我绘成的样子,着手裁剪和刺绣,要多问几家试着杀杀价。另外我给你们每人十两碎银放在身上,任务没完成之前中午都不必回来,均可在外自行解决午餐,若完成任务可提前来向我报告。我在客栈等着签订一份合约,另等着各位的好消息”。我说完几人均点头称是,早餐撤下,几人便先后出了客栈。
我在房中亦不能清闲,吩咐店小二送来笔墨纸砚,看着笔架上一排大中小号的毛笔,我一阵头大。不是自个吹嘘,前世时我的钢笔字写的很是飘逸且有风骨,身边的人见到我的字后必定会赞上几句,可如今,手上拿着毛笔怎么握着都不得劲,写上两个字那叫一个没法看。
拿起笔尖最为细小的在纸上试试,还是有些粗,但是也只得勉强凑合用一下,暗自想着自己该去打造一支金笔尖的钢笔,另外还要做一把较长的丁字尺、几只铅笔,毕竟自己要亲自把想法绘出来,别人才能照着施工。
还可以问问几位阿哥府中可有这种西洋东西,毕竟历史上康熙帝还是很重视西学的,还曾把汤若望、南怀仁任命为官。但不知哪里有教堂,那些传教士肯定会有些先进的东西。
我得准备个记事本,否则事情太多了以后,难免忘记了重要的事,就不好办了。要招募一批人,还要加以培训。最主要的是要先搬家,有了自己的院子自己的私密空间,就要大肆制造我需要的东西......目前还是要和几位阿哥打好关系,用心建八爷的园子,签订合约、勘察现场、制图施工......
我的思绪飞得又多又杂,才突然发现我在以后的日子里已经再没有“伤春悲秋”的闲暇了,只怕要像个陀螺一样转起来。
我握着毛笔正兀自沉吟,忽然我的思维被“啪啪”两声敲门声打断,只听得门外店小二的声音,恭敬地说道:“慕容公子可在房中”?
我赶忙放下毛笔,起身开开门,见是昨日见到的那个店掌柜,掌柜身后还跟着个青衣青帽的清秀小厮,我笑着对店掌柜拱拱手,问道:“不知何事”?店掌柜亦对我抱拳拱手,恭敬道:“打扰慕容公子了,不知您现在可有空闲?我家主子来了,在等您议事”。我正正衣冠,随手关上房门,向店掌柜打了个前面引路的手势,说道:“劳驾带路”。
我随着那个青衣小厮下得楼来,再次被带进了昨日曾进去过的那间宽敞的布局简单的办公室。
见屋内只有八阿哥和九阿哥二人,八阿哥仍是一脸温润,九阿哥仍是一脸似笑非笑的慵懒,我上前施礼口中说道:“慕容玲玥给八爷、九爷请安,两位爷吉祥”。
二人同声道:“免”。二人互望一眼,由八阿哥笑着说道:“慕容,请坐”,我便也就意思一下的谢座,自寻了二人对面的一把椅子坐下。
我真是恨透了这种见人就行大礼的封建社会。在宫外都如此,宫内岂不是更变本加厉?怪不得“还珠格格”中小燕子要做一副跪得容易!!想到此周身便有点发凉。
和这些阿哥若没交集,虽然少了许多麻烦,然而在京中做大生意却是寸步难行;可若是和他们有了交集,只怕到时会被“九龙夺嫡”的惨剧所波及,看来有机会的话,还是得结交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呀,他两个至少是夺嫡的大赢家,多拍拍马屁,至少为自己及家人的将来得找个护身符。
八阿哥自桌子上拿起一张纸,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小楷,走过来交到我手上,说道:“请慕容看看这合约,若有哪里不满意便指出来再重新商议”,我微笑,双手接过便认真看了起来。虽然我书写这些繁体字还需要锻炼些时日,但是认识这些字并读懂这其中的意思还是不在话下的。
只见合约之上把园子的开工时间、竣工时间、承包范围、主要功用、需要注意的事项、工钱支付方式等等都写得很是清楚,我认真捋了捋并无不妥和疏漏,心里不禁对两位阿哥的严谨很是佩服。
我把纸张看完后重新递交到八阿哥手中,说道:“此合约书写的很是严谨明了,我很满意”,八阿哥笑道:“这合约一式两份,请慕容在右下角签字盖戳”,我站起来,走到桌前,笑说道:“八爷先请”。
八阿哥也不推脱,在桌前站定,拿起毛笔刷刷刷,便在两张合约的左下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待墨迹干涸,又从袖袋中取出自己随身所带的印信,在桌上的朱砂泥中一点,便在名字右方盖上了红章。他完成后便把合约推到了我的面前,我亦笑着取过毛笔,分别在右下角签上我的名字,虽然不如八阿哥的字好看,但我的字从来都是行书接近于狂草,所以不细看倒也显不出太过难看,当然这也是单就我自己的名字而言,自己的名字我已经练了不知多少遍,其他字儿如今还真是没法看的程度。
我自己边盖戳边想笑,因为在我看来我的签名有点像英文签名,又细又长,幸好父亲自我提出离家来京经商便着手为了刻了这枚黄玉的印信,否则又要出笑话了。
(另外得多交代一点,正常情况下揽下工程后需要认真做预算,施工方不仅要避免赔钱,还要保证己方有可观的利润,价格双方都认可后方能签订合约。此处玲玥毫不费心的就签订了工程合约,并不是女主不懂,相反女主很是精明,女主刚开始就没有打算赚八阿哥的银子,帮他建园子,一是为了与几位阿哥结交,二是为了亮出自己的能力,三是为了打出自己的名气,一举数得,就算赔了银子也值得,所以女主还是很有心机的)。
签完,我二人一人一张便妥善收好。
我走回座位重新坐好,对二位阿哥有礼的说道:“不知两位阿哥府上有没有西洋来的钢笔、墨水和铅笔,这些我绘图时用起来比较方便”,八阿哥听后转头看着九阿哥笑,说道:“九弟可忍痛割爱否”?我感激的看了一眼八阿哥,我得多谢他透露给我这个消息。
我笑对九阿哥道:“九爷,不会这么小气吧”?九阿哥眉梢一挑,瞥了我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敢这么挤兑爷,那怎么不敢直呼爷的名字呢”?!这句话看似是与钢笔等无关的一句话,可实则却是与我迂回拉近的一种示好,我魂经两世又如何能听不出。
于是我望着九阿哥继续笑道:“直呼名字倒不是不敢,只是我这人有个习惯——”我故意在此顿住不说,八阿哥果然识趣的接口:“是何习惯”?“我这个习惯就是——我从来不对我可以喊对方名字的人行礼”!
九阿哥听完我的话不仅没恼,反而笑了,说道:“行了,快把你那些小聪明都收起来,爷也不缺你这么个见爷就行礼的人!爷和八哥极看重你,日后我们以朋友身份相交,所以以后你就直呼爷的名字吧”。
八阿哥也忙附和说道:“以后说不得要日日相见,就别拘礼了,你叫我们的名字,我们也直接称你玲玥,你看可好”?终于见面不用行礼了,我心中很是高兴,急忙对着他们二位重重点头。三人一起笑起来,气氛很是融洽。
我与他二人谈笑一阵,便起身道:“胤禩,事不宜迟,你这就带我去园子处勘察一番现场吧,我回来后也好尽快绘好图,图纸你满意后再开始施工”。
八阿哥指着我笑道:“玲玥还是个急性子,也罢你随我去吧”!说着就站起来迈步往外走,我对九阿哥回头一笑:“胤禟,别忘了把我要的东西让人给我送到我房间啊”!九阿哥亦笑道:“也请你晚上抽空来陪我喝两杯”,我应了声“好”便随着八阿哥去了园子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