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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混血王子 ...

  •   ——第二章——

      许多英里之外,曾经在首相的窗户外游荡的雾气,此刻正在一条肮脏的河流上飘浮。这条河蜿蜒曲折,两岸杂草蔓生,垃圾成堆。一根巨大的烟囱,那是一个废弃的磨坊留下的遗物,高高地耸立着,阴森森的,透着不祥。四下里没有声音,只有黑黢黢的河水在呜咽,也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只有一只精瘦的狐狸偷偷溜下河岸,满怀希望地嗅着深深的杂草丛中几只炸鱼和炸土豆片的包装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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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虫尾巴迟疑了片刻,似乎还想争辩一番,但他还是转过身,从另一道暗门出去了。她们听见了砰砰的声音,还听见了玻璃杯丁当的碰撞声。几秒钟后他回来了,用托盘端着一只脏兮兮的酒瓶和三只玻璃杯。他把托盘放在那张摇摇晃晃的桌子上,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地离开了,重重地关上了那扇被书隐藏的门。

      斯内普倒出三杯血红色的葡萄酒,递了两杯给姐妹俩。纳西莎嘟哝了一句“谢谢”,贝拉特里克斯什么也没说,继续狠狠地瞪着斯内普。但这似乎并没有让斯内普感到局促不安,他好像觉得这挺好笑的。

      “为了黑魔王。”他说着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姐妹俩也举起杯子一口喝干了。斯内普又把她们的杯子斟满。

      ——邓布利多来接哈利——

      “我本来以为你们会让我喝点儿什么,”邓布利多对弗农姨父说,“现在看来,这种期望是乐观到了可笑的程度。”

      魔杖第三次轻轻一挥,空中出现了一只脏兮兮的酒瓶和五只玻璃杯。瓶子自动侧过来给每只杯子里倒满了蜜黄色的液体,然后杯子分别飘向房间里的每个人。

      “罗斯默塔夫人最好的栎木催熟的蜂蜜酒。”邓布利多说着朝哈利举了举杯,哈利抓住他自己的那一杯酒喝了一小口。他以前从没尝过这种东西,但是非常喜欢。德思礼一家惊慌失措地迅速对视了一下,然后便拼命躲避着他们的杯子。这可不太容易,因为杯子不停地轻轻撞着他们的脑袋提醒他们。哈利忍不住怀疑邓布利多是不是在故意搞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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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也认为没用。比如,你并没有问我最喜欢哪一种果酱,以此来检验我是否确实是邓布利多教授,而不是一个冒牌货。”

      “我没有……”哈利没有说完,他不能肯定他是不是受到了批评。

      “为了将来用得着,我不妨告诉你,哈利,我最喜欢的是覆盆子果酱……不过,当然啦,如果我是个食死徒,我肯定会把我喜欢什么果酱弄清楚了再去冒充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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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们至少可以喝一杯吧?”邓布利多问,“为了过去的时光?”

      斯拉格霍恩迟疑着。

      “好吧,就喝一杯。”他态度生硬地说。

      邓布利多朝哈利笑了笑,领着他走向一把椅子。这把椅子很像斯拉格霍恩刚才冒充过的那把,椅子旁边是刚刚燃起的炉火和一盏明亮的油灯。

      哈利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有一种感觉,似乎邓布利多出于某种原因,尽量把他安排在显眼的地方。果然,斯拉格霍恩对付完那些瓶子和杯子、重新转过脸来时,他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哈利身上。

      “哼,”他赶紧移开目光,好像害怕眼睛会受伤似的,“给——”他递了一杯给已经坐下来的邓布利多,又把托盘朝哈利面前一推,然后便坐进了那张刚刚修复的沙发上的一堆软垫里,板着脸陷入了沉默。他的腿因为太短,够不着地面。

      “怎么样,霍拉斯,近来你身子骨还好吧?”邓布利多问。

      “不太好,”斯拉格霍恩立刻说道,“透不过气来。哮喘,还有风湿,腿脚不像以前那么灵便了。唉,这也是意料中的。人老了,不中用了。”

      “不过,你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准备了这么一个欢迎现场,动作肯定够敏捷的。”邓布利多说,“你得到警报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分钟吧?”

      斯拉格霍恩半是恼怒半是得意地说:“两分钟。我在洗澡,没听见我的入侵咒被解除的警报。不过,”他似乎重新镇静下来,板着脸说道,“事实不可否认,我是个老头子啦,阿不思。一个疲惫的老头子,有权过一种清静的生活,得到一些物质享受。”

      他无疑不缺乏物质享受,哈利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想道。房间里又挤又乱,但没有人会说它不舒适。这里有软椅、垫脚凳、饮料和书籍,还有一盒盒巧克力和一堆鼓鼓囊囊的靠垫。如果哈利不知道是谁住在这里,他准会猜想是一位挑剔讲究的贵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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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她是前天来的。”韦斯莱夫人说着用魔杖敲了敲一只大铁锅。铁锅咣当一声跳到了炉子上,立刻开始翻滚冒泡。“当然啦,这会儿大家都睡觉了,我们以为你过几个小时才会来呢。给——”

      她又敲了敲铁锅。铁锅升到空中,朝哈利飞来,然后又歪向一边,韦斯莱夫人赶紧把一只碗塞在下面,正好接住了它倒出来的浓浓的、热气腾腾的洋葱汤。

      “要面包吗,亲爱的?”

      “谢谢,韦斯莱夫人。”

      她把魔杖朝肩膀后面一挥,一块面包和一把刀子就优雅地飞到了桌上。面包自动切成了片,汤锅又飞回去落在炉子上。韦斯莱夫人在哈利对面坐了下来。

      “这么说,是你说服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接受了那份工作?”

      哈利点了点头,他嘴里满是热汤,说不出话来。

      “他以前教过亚瑟和我。”韦斯莱夫人说,“很多年以前他就在霍格沃茨,我想,他和邓布利多差不多同时间进校的。你喜欢他吗?”

      哈利嘴里又塞满了面包,只好耸耸肩膀,不置可否地甩了一下脑袋。

      “我明白你的意思。”韦斯莱夫人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不错,如果他愿意,是可以使自己变得很有魅力的,但亚瑟从来就不太喜欢他。魔法部里有许多他过去的得意门生,他总是愿意给学生开小灶,但从来不肯在亚瑟身上多花时间——他似乎认为亚瑟没有什么抱负。嘿,这就证明,就连斯拉格霍恩也会看走了眼。不知道罗恩是不是已经写信告诉你了——这还是最近的事呢——亚瑟提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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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发生了两起摄魂怪袭击事件,”他宣布道,韦斯莱夫人递给他一大块生日蛋糕,“他们在北方的一个小木屋里发现了伊戈尔。卡卡洛夫的尸体。黑魔标记悬在上空——唉,坦白地说,他离开食死徒后居然还能够活一年,倒真让我吃惊。我记得,小天狼星的哥哥雷古勒斯不出几天就完了。”

      “是啊,”韦斯莱夫人皱着眉头说,“好了,也许我们应该谈点儿别的——”

      “福洛林。福斯科的事你听说了吗,莱姆斯?”问话的是比尔,芙蓉正给他一杯接一杯地斟酒,“就是那个——”

      “——在对角巷开冰淇淋店的?”哈利插嘴道,心里有一种很不舒服的空落落的感觉,“以前他常给我吃免费的冰淇淋。他怎么啦?”

      “从小店里的情况看,他被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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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总是这么体贴周到。”芙蓉含情脉脉地低语道,一边抚摸着比尔的鼻子。她身后的金妮对着碗里的麦片做呕吐状。哈利被玉米片呛住了,罗恩使劲拍着他的后背。

      ——哈利在火车上应斯拉格霍之邀——

      “好了,真令人愉快,”斯拉格霍恩满意地说,“一个更多地了解你们大家的机会。给,拿一张餐巾。我的午饭是自己带的,我记得送餐车上的饭菜甘草魔杖的味儿总是太重,一个可怜的上了年纪的人,他的消化系统受不了这些东西……来点儿鹌鹑,贝尔比?”

      贝尔比吃了一惊,随即接受了像是半只冷鹌鹑似的东西。

      “我刚才正在对这位年轻的马科斯说,我当年有幸教过他的叔叔达摩克利斯,”斯拉格霍恩对正在传递一篮面包卷的哈利和纳威说,“很出色的巫师,非常出色,他的梅林勋章绝对受之无愧。你经常看见你叔叔吗,马科斯?”

      不幸的是,马科斯刚吃了一大口鹌鹑,他急于回答斯拉格霍恩的问题,咽得太快,脸一下子转成了猪肝色,呛得说不出话来。

      “安咳消。”斯拉格霍恩用魔杖指着贝尔比,平静地说,贝尔比的气管似乎一下子就通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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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还认识贝蒂和鲁弗斯?”斯拉格霍恩顿时笑逐颜开,端起一小盘馅饼分给大家,不知怎的偏偏漏掉了贝尔比,“那你跟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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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思地端详着哈利,似乎哈利是一只肥墩墩的、美味多汁的鹌鹑,然后他说:“‘救世之星’,他们现在这么称呼你了!”

      ——分院仪式——

      “先不说了吧,赫敏。”哈利用一种神秘的、意味深长的口吻说。他真希望他们都以为他去做了一件很勇敢的事,最好是面对两个食死徒和一个摄魂怪。当然啦,马尔福肯定会逢人便讲这个故事,但说不定不会传到太多的格兰芬多同学的耳朵里。

      他隔着罗恩去拿两根鸡腿和一把炸薯条,可是没等拿到手,它们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甜点心。

      “你错过了分院仪式。”赫敏说,罗恩伸手去够一大块巧克力蛋糕。

      “帽子说了什么有趣的话没有?”哈利一边问一边拿过一块蜂蜜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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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礼堂的天花板瓦蓝瓦蓝的,飘着几缕淡淡的浮云,就像高高的、装着竖框的窗户外面的天空一样。哈利和罗恩一边大口喝粥,吃着鸡蛋和火腿,一边把前一天晚上跟海格的那段尴尬的对话告诉了赫敏。

      ——第一次闻到爱情魔药——

      与往常不同的是,地下教室里已经弥漫着蒸气,充满了各种古怪的气味。哈利、罗恩和赫敏走过一只只冒泡的大坩埚,饶有兴趣地闻着。四个斯莱特林学生坐一张桌子,四个拉文克劳学生也是一样。这么一来,哈利、罗恩和赫敏就只好跟厄尼坐在一起了。他们挑了一张离一只金色坩埚最近的桌子,坩埚里散发出阵阵香气。

      哈利从没有闻过这么诱人的气味:它使他同时想到了蜂蜜馅饼,想到了飞天扫帚的木头味儿,还想到了一股准是在陋居闻到过的花香味儿。他发现自己正缓缓地、深深地往里吸气,药剂的气味像酒精一样充盈在他体内,一种巨大的满足感慢慢向他袭来。他咧嘴朝罗恩笑着,罗恩也在懒洋洋地望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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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跺着脚走来走去,用那把巨大的铜茶壶沏上了茶,嘴里一边不停地嘟囔着什么。最后,他把三只小桶那么大的茶杯重重地放在他们面前,里面茶水的颜色深得像红木一样,他还端来了一盘他自制的岩皮饼。哈利饿极了,顾不上挑剔海格的烹调手艺,立刻伸手拿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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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哈利和赫敏同时说道,然后便匆匆跟着罗恩走了进去。烤牛排的香味使哈利的肚子饿得更难受了,可是,他们刚朝格兰芬多的餐桌走了两三步,斯拉格霍恩教授就出现在他们面前,挡住了他们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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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架子十足地挥了挥手,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糖果店,几乎没有注意到罗恩,就好像他只是店里陈列的一个蟑螂堆。

      “真不敢相信,居然又让你躲过了一次。”赫敏摇着头说,“其实并没有那么糟糕……有时候还蛮好玩的……”她突然看见罗恩脸上的表情。“哦,看——他们有高级棒糖羽毛笔——可以吮好几个小时呢!”

      哈利庆幸赫敏改变了话题,他假装对这种新的超大型棒糖羽毛笔特别感兴趣,但罗恩还是显得闷闷不乐,当赫敏问他接下来想去哪里时,他只是耸了耸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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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你的那位‘没什么’正在后面拿更多的火焰威士忌吧?”赫敏尖刻地说。

      罗恩没理会这句嘲讽的话,一言不发地慢慢喝着黄油啤酒,显然以为自己那副派头很高贵、很深沉。哈利在想着小天狼星,他想起小天狼星当时是多么仇恨那些银制的高脚酒杯。赫敏用手指敲着桌子,眼睛忽而望望罗恩,忽而望望吧台。

      ——罗恩第一次打魁地奇比赛前——

      “茶?”哈利问罗恩,“咖啡?南瓜汁?”

      “随便。”罗恩愁眉苦脸地说,郁闷地咬了一口面包。

      几分钟后,赫敏来了,她因为受够了罗恩最近的古怪别扭,没有跟他们一起下楼来吃早饭。她快走到桌边时停住了脚步。

      “你们俩感觉怎么样?”她试探地问,眼睛望着罗恩的后脑勺。

      “不错。”哈利说,他正忙着把一杯南瓜汁递给罗恩,“给,罗恩,喝了吧。”

      罗恩刚把杯子举到嘴边,赫敏突然厉声说道。

      “别喝,罗恩!”

      哈利和罗恩都抬头望着她。

      “为什么?”罗恩说。

      赫敏呆呆地瞪着哈利,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刚才往那杯饮料里放东西了。”

      “你说什么?”哈利说。

      “你听见我说什么了。我都看见了。你刚才把什么东西倒进了罗恩的饮料。现在那瓶子还在你手里攥着呢!”

      “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哈利一边说一边赶紧把一个小瓶子塞进口袋里。

      “罗恩,我警告你,别喝!”赫敏惊慌地又说了一遍,可是罗恩端起杯子,一口喝了个精光,然后说,“你少对我指手画脚的,赫敏。”

      ——参加斯拉格霍恩的聚会——

      三人向房间那头挤去,一边抓过几只装着蜂蜜酒的高脚杯,等到发现特里劳妮教授一个人站在那儿时,已经太晚了。

      “您好。”卢娜礼貌地说。

      “晚上好,亲爱的。”特里劳妮教授费了点劲才看清了卢娜。哈利又闻到了雪利料酒的气味。“最近我课上没见到你……”

      “嗯,我今年选了费伦泽的课。”卢娜说。

      “哦,当然,”特里劳妮教授带着怒气醉醺醺地干笑一声,说道,“我喜欢叫他驽马。你们可能以为,我回来了,邓布利多教授会把那匹马打发走吧?可是没有……我们还要分摊上课……这是侮辱,说真的,侮辱。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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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西比尔,我们都觉得自己的课最重要!”一个洪亮的声音说,斯拉格霍恩出现在特里劳妮教授的另一边,他面色通红,天鹅绒帽子有点歪,一手端着蜂蜜酒,一手举着一块巨大的百果馅饼,“可是我想我从没见过这样一个魔药方面的天才!”他用宠爱的,虽然有些充血的眼睛看着哈利,“有天赋——像你妈妈!我只教过几个天资这么高的学生,我可以告诉你,西比尔——就连西弗勒斯——”

      哈利惊恐地看到斯拉格霍恩伸出一只胳膊,像是从空气中把斯内普钩了出来。

      “别偷偷摸摸的,来跟我们聊聊,西弗勒斯!”斯拉格霍恩快活地打着饱嗝说,“我正谈到哈利在魔药学上的特殊才能!当然也有你的功劳,你教了他五年!”

      ——圣诞假期——

      他急于献殷勤,把肉卤盘碰飞了。比尔一挥魔杖,肉卤升到空中,顺从地落回到盘里。

      “你跟那个唐克斯一样笨,”芙蓉亲了一下比尔之后对罗恩说,“她总是打翻——”

      “我邀请了亲爱的唐克斯,”韦斯莱夫人重重地放下胡萝卜,瞪着芙蓉说,“可她不肯来。你最近跟她谈过吗,莱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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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珀西没有想跟其他人打招呼的意思。他直挺挺地站在那儿,显得很不自然,目光越过众人的头顶。韦斯莱先生、弗雷德和乔治都板着面孔看着他。

      “请进,坐吧,部长!”韦斯莱夫人慌乱地说着,一边扶正了自己的帽子,“吃一点窝鸡,或补丁「韦斯莱夫人因为激动把”火鸡“和”布丁“都说得走了样。」……我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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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完新年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哈利、罗恩和金妮在厨房火炉边排着队准备返回霍格沃茨。魔法部安排了这个一次性的飞路网连接,好让学生能快速安全地返校。只有韦斯莱夫人为他们送行,韦斯莱先生、弗雷德、乔治、比尔和芙蓉都要上班。韦斯莱夫人在说再见时流泪了。诚然,近来一丁点儿小事都会引起她的伤感。自从圣诞节那天珀西眼镜上被泼了防风草根酱(弗雷德、乔治和金妮都有功劳),冲出家门之后,她就时不时地会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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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年轻得多的霍拉斯。思拉格霍恩,哈利习惯了他的秃顶,看到斯拉格霍恩一头浓密光泽的黄色头发,觉得不大舒服,就好像他在头上盖了茅草,虽然头顶已有一块亮亮的、金加隆那么大的秃斑。他的胡子没有现在多,是姜黄色的,身体也不像哈利认识的斯拉格霍恩那样滚圆,不过那绣花马甲的金纽扣已经绷得相当紧了。他一双小脚搁在一个天鹅绒的大坐垫上,半躺在一张舒适的带翼的扶手椅上,手里握着一小杯葡萄酒,另一只手在一盒菠萝蜜饯里挑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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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客气,孩子,不客气。”斯拉格霍恩说,罗恩跌坐到旁边的扶手椅上,像霜打了一般。“提提精神,这是他现在需要的。”斯拉格霍恩继续说,一边急忙走到一个摆满饮料的桌子前,“我有黄油啤酒、葡萄酒,还有最后一瓶橡木陈酿的蜂蜜酒……嗯……我们为什么不打开它,庆祝一下韦斯莱先生的生日呢?要驱散爱情幻灭的痛苦,莫过于一杯好酒……”

      他又大笑起来,哈利也笑了。这是自上回灾难性的试探之后,他算是第一次单独跟斯拉格霍恩在一起。也许,只要让斯拉格霍恩保持好心情……让他喝够橡木陈酿的蜂蜜酒……

      “来吧,”斯拉格霍恩递给哈利和罗恩每人一杯蜂蜜酒,举着杯子说,“生日快乐,拉尔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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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把海格扶到桌前的一把椅子上,葬礼中一直躲在篮筐里的牙牙现在轻轻走过来,像平时那样把它那沉重的脑袋搁到哈利的腿上。斯拉格霍恩打开了一瓶他带来的酒。

      “我全都检查过了,没有毒药。”他向哈利保证说,一边把大半瓶酒倒进了海格那水桶大小的杯子里,“在你可怜的朋友罗伯特出事后,我让一个家养小精灵尝了每一瓶酒。”

      哈利想象着赫敏听了这种虐待家养小精灵的做法后会是什么表情,决定永远不对她提起。

      “一杯给哈利……”斯拉格霍恩说着把第二瓶酒分别倒进了两只杯子,“……一杯给我。好,”他高高举起杯子,“为了阿拉戈克。”

      “阿拉戈克。”哈利和海格一起说。

      斯拉格霍恩和海格都痛饮了一大口,但哈利得了福灵剂的启示,知道他不能喝,便假装喝了一口,把杯子放回到桌上。

      “我把他从一个蛋养大的,”海格悲伤地说,“刚孵出来时多小啊,才哈巴狗那么大。”

      “真可爱。”斯拉格霍恩说。

      “以前把他养在学校的柜子里,直到……唉……”

      海格的脸色阴沉下来,哈利知道为什么:由汤姆。里德尔主使,将密室事件嫁祸于海格,结果他被赶出学校。但斯拉格霍恩似乎没在听,他只是望着天花板,那儿挂着几只铜壶,还有一束长长的柔顺光洁的白毛。

      “不是独角兽的毛吧,海格?”

      “哦,是独角兽的毛,”海格不在意地说,“从尾巴上扯下来的,在林子里挂到了树枝上……”

      “可是亲爱的朋友,你知道那得值多少钱?”

      “动物受伤的时候,我用它绑绷带,”海格说着耸了耸肩膀,“特别好使……特别结实,你瞧。”

      斯拉格霍恩又痛饮了一口,目光仔细地在小屋中搜寻着,哈利知道他是在找更多的宝物,可以给他换成好多橡木陈酿的蜂蜜酒、菠萝蜜饯和天鹅绒的吸烟衫。斯拉格霍恩把海格和自己的杯子又斟满了,问到海格怎么能照看得过来。海格在酒精的作用和斯拉格霍恩的奉承之下开朗起来,停止了擦眼睛,开始兴致勃勃地大讲起护树罗锅的饲养来。

      福灵剂此时轻轻推了哈利一下,他注意到斯拉格霍恩带来的酒很快要光了。哈利还不会不出声地施续满咒,但今晚他不能的念头是可笑的。果然,哈利拿魔杖在桌肚里朝空杯子一指,杯子立即满了,海格和斯拉格霍恩都没察觉(他们现在正在交流着非法交易恐龙蛋的故事),哈利自己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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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每天到校医院探望两次。纳威已经出院,比尔还在那里继续接受庞弗雷夫人的照料。他的伤疤还是那么触目惊心。说实在的,他现在的模样跟疯眼汉穆迪很有几分相似,幸好他的眼睛和双腿还完好无损,不过他的性格似乎一点儿没变。惟一有所改变的,是他现在突然酷爱吃煎得很嫩的牛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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