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在望》第二十六号

9、第 玖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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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走了吗？”姚雪儿咬着筷子问他。
　　向以光点点头：“那家伙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你要去找他？”
　　“……大概……”向以光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到哪里找……”
　　姚雪儿朝他笑了笑：“他今天跟我说，他要去找工作，他如果没回家的话，说不定在工作呢。”
　　“……好吧，我顺便出去逛逛好了。”向以光摆了摆手，“再见。”
　　“……拜拜。”
　　姚雪儿突然跑出去叫住他：“……以光！”
　　向以光看向她：“怎么了？”
　　姚雪儿的手紧紧攥着玻璃门的门把。
　　半晌，姚雪儿慢慢摇了摇头：“……再见。”
　　“……再见。”
　　向以光转身走向街对面。
　　那家伙在哪里呢……
　　他不停走，这么大，怎么找。
　　“起码要和我说一声啊……”
　　向以光嘟嚷着低头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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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了……”
　　苍晴放下了手中的活，走到窗户边上。
　　他看见了游走在大街上的墨蓝色身影。
　　苍晴跑下楼。
　　打开图书馆的大门。
　　“向以光！”苍晴叫住了他，“我在这里！”
　　“哦哦！”向以光跟着他走进图书馆。
　　苍晴重新回到工作室敲键盘，丢下向以光一个人坐在一边。
　　“你的工作？”
　　“恩。”苍晴吱了一声，“……管理员。”
　　“我以前倒是常来图书馆。”向以光躺在椅子上，“不上学之后就没有来过了。”
　　“……是吗。”
　　向以光嗯了一声：“……他们知道你是机器人吗？”
　　“……不知道，机器人是不允许独自出来的，除非有指示。”
　　“这样啊？”向以光仰头看他，“可是这样没关系啊，谁又知道你有没有指示？”
　　“……虽然我在基地算是报废了二十年，但是要是他们点清了，一定会发现我不在的。”苍晴敲着键盘，“……说不定，会把我带回去。”
　　“……”
　　“我可是很厉害的。”苍晴哼了一声，“也有大学毕业……所有的事情，我都有做过……”
　　“可是……”向以光直起身子看着苍晴，“你是……”
　　“……可是，这是另外一个人的记忆。”他敲击键盘的声音变重了，“一个叫做苍晴的人。”
　　“可是……”向以光皱着眉，“你不就是……”
　　“……苍晴是苍齐教授的儿子。”他哼了一声，“……他死了，我是存放他记忆的容器。”
　　“可是……”
　　“……你喜欢我的脸吗？”苍晴问他。
　　“啊？”向以光不明所以地盯着苍晴。
　　苍晴没有抬头看他：“这是那个人的脸……说不定你可以在墓园里看到这张脸。”
　　“……可是……”
　　“嗯哼。”苍晴挑了挑眉，“你想说什么？”
　　“恩……没有……”向以光看了看四周，“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你等着我就好了。”
　　向以光看了看墙上的钟：“快到十二点了。”
　　“困了吗？”
　　向以光摇摇头：“这里很凉快。”
　　“困了就在那边的沙发上睡吧。”
　　向以光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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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作业已经差不多了。”汪玲看了眼他的父亲，“我先去吃饭了……”
　　“整天在外面干什么也不知道！”汪凡瞪了她一眼，“你给我听话点，你妈就是这样才和我离婚的！”
　　“我怎么样了？怎么又扯到妈妈了？！”汪玲放下书包，“反正我保证成绩，就行了吧？！”
　　汪凡叹了口气，面对着她坐下：“……抱歉……最近工作一点头绪都没有。”
　　“……”汪玲垂下眼帘，吃着桌上的冷饭，“……怎么了？”
　　“……少了一个机器人……”汪凡抓着脑袋，“……全都烧毁了，点清了之后发现少了一个……”
　　“那又怎么样？”汪玲不削地说道。
　　汪凡拍了下桌子：“……你不知道……要是他也变的那么可怕……就完蛋了……”
　　“可怕？”汪玲有点吃惊，“你从前不是说机器人是人类的朋友么。”
　　“……可是没想到……我们给了他们思想……会变的这么可怕……”汪凡揉着头发。
　　汪玲眯着眼睛笑了笑：“……我去写剩下的作业了。”
　　汪凡瞪了她一眼。
　　汪玲提着书包进了房间，一把把门反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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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着了吗……
　　苍晴一边搬着书进工作室，一边看向沙发。
　　向以光蜷缩在沙发上，睡得正熟。
　　苍晴把那些条码都贴好之后，都堆在一旁的小车里。
　　“我完成了。”走到沙发前。
　　向以光毫无反应。
　　苍晴蹲下身来，盯着他：“我完成了。”
　　还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他伸出手，慢慢触上他的脸。
　　好冷……
　　向以光睁开了眼睛。
　　好冷好冷……
　　那双正看着他的黑眸。
　　那只覆在自己脸颊上的手。
　　好冷好冷。
　　“好冷……”向以光看着他，“为什么这么冷……”
　　苍晴刷的一下把自己的手抽开：“你忘了我是谁。”
　　向以光慢慢支起身子：“你怎么找到我的……那个时候，你怎么知道我在楼下？”
　　“……我听见的。”苍晴起身，“我听见你在叫我……”
　　“我只是……那么小声……”
　　“我想听到的就没有听不到的。”苍晴看了他一眼，“你忘了我是谁。”
　　向以光呆呆地看着他。
　　“好了，我们走吧。”
　　向以光跟在他的身后，默不作声。
　　一起出图书馆，已经是四点多了。
　　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街灯已经灭了，接替它的是渐渐升起的太阳。
　　向以光两步并一步的跟在苍晴后面。
　　苍晴的步伐太快，他有点跟不上。
　　“……你太快了！”
　　他冲上去抓住他的手。
　　苍晴突然停下来，向以光撞上了他的肩。
　　“冷吗？”苍晴头也不回的问他。
　　向以光看着自己抓着苍晴的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要记住，我不是人。”苍晴抓紧了他的手向前走，“所以这么冷。”
　　“……我……”向以光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会记住的。”
　　好冷啊……
　　他的手。
　　向以光抓紧了他。
　　不管握了多久，也不会暖，对不对？
　　“苍……晴……”
　　【第玖章完】

作者有话说

　　……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