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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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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小牧依旧穿着葬礼上的黑色衣服,踩着一双脏兮兮的白色布鞋独自一人跌跌撞撞的走在马路上。
她被银行的人从家里赶了出来,从父亲因为商业诈骗罪锒铛入狱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一天的。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爸爸不在,妈妈不在,家也不在了,没人愿意要她了,这些,她要找谁赔呢。
风凌厉而混浊的让她看不清城市里的任何一点东西。
危小牧18年来第一次发现,原来A市这个长年沐浴在阳光下的城市,雨水也可以多到这么不可原谅,就如同天上缺了一个口,整个世界的雨水开始疯狂而肆意的往这个城市聚集。
雨水一滴一滴的如同拳头般的打在地上,声音大到让她差点失聪。
A市市中心
危小牧在一座高大的建筑物前停下,雨水顺着她杂草般的头发滴进衣物里,最后汇聚成小小的河流流向这城市最阴暗的角落。
她茫然的看着那五个晃的刺眼的“圣廷苑酒店”,才过多久,这曾经被父亲一手打造成A市酒店界神话的倾城酒店都已经改名换姓了。
呵,这世界真是现实的太过可怕了。
危小牧晃晃悠悠的走进大堂,迎宾想拦住她,她却直直的冲到吧台。
“你们干嘛,这是我爹地的。”她歪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接待小姐,声音低沉而阴森。前台小姐小心翼翼的看她,刚想伸手去拿吧台上的东西,危小牧却突然发起了疯。
“你们干什么!强盗,都给我滚!”她将上面的东西通通扫落,疯了一样的大吼起来,脸上滴落下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液体。大堂里的客人见状都互相避让躲开。
接待被吓的大叫,保安上前要拉住她。
危小牧被拉动了一下,突然又一把甩开其中的一名保安。雪白的小脸扭曲的指着他大势吼道“你他妈不是每次见我都哈腰点头吗,凭什么赶我。”
都他妈现实的走狗,她危小牧这18年来怎么都和这群狗活在一起了。
保安被她吼的一愣,而后突然冲上去抓住她。
“对不起小姐,你在不出去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你不客气阿,你他妈现在哪里看起来客气了。”危小牧怒吼的又是一把推了过去,她知道自己很像一个疯子,天晓得,现在的她多想变成一个疯子,起码活的痛快。
三名保安拉住她,她不管不顾的咬上去,保安被咬的惨叫,其他两名上前去掰开她,她依旧死死的咬着。
要痛就一起痛!
想到这她更是发狠的咬了下去,血腥味从嘴角蔓延开来。
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刚刚还哇哇乱叫的几名员通通安静了下来。
“欧总!”大家纷纷行礼。
欧至奕穿着昂贵的阿玛尼西装,左手习惯性的转了下右手手腕上的砖石手表,浑身上下透着不可亵渎的冰凉。他冷冷的看着那几个手下,又看了眼下躺在地上的危小牧。
“危小牧,不认识吗?”
众人纷纷低头不敢表态。
一名保镖便把危小牧抗进电梯。
当欧至奕知道危家被宣告到达危家的时候,看到的已经只是冷冰冰的大门萧条的锁着。
从家里被赶出来,危小牧唯一能去的就只有舅舅白添家了,欧至奕叫司机把车开到危仁城为白添置办的酒吧,果不其然看到危小牧站在雨中。
雨疯狂的下着,危小牧就这样披头散发的像个鬼一样的站在酒吧门口,摇摇晃晃的喊着舅妈。
酒吧终究还是出来了一个臃肿的长发女人。
“给我滚,你个小贱人!”她是危小牧舅妈,一个将“无理取闹”诠释的最为生动的女人。
危仁城买的绚烂LED门楣还闪耀着光芒,可亲情的温度却早已时过境迁了。
“舅妈我病了!”危小牧看着她,面无表情虚弱的说道。
“病了找医生去,我这小庙供不起你这大佛!”说完顺势把手里的一大包垃圾往她身上丢。她来不及闪躲,菜叶子狼狈的批在黑发上,而后又被雨水冲落。
“舅妈!”危小牧继续重复着她的陈述。
“我的祖宗阿,你可怜下我和你舅舅过日子不容易吧,你还以为你是当初那个大小姐吗?危家不存在了。”她更加愤怒,将门狠狠的甩上。
司机示意欧至奕要不要上去接危小牧,欧至奕只是看着危小牧离开,娇小的背影,没落的在世间游走。
他尾随她到了圣廷苑酒店,看着她胡闹完晕倒在酒店大堂。
欧至奕继续坐回沙发上看杂志,杂志封面是SS集团底下的一姐汤寻和地产大亨常文杰的大尺度艳照。
危小牧的眉头又一次蹙到一起,这一觉,她睡了两天两夜,期间反反复复的发着高烧,梦魇里喊着父母的名字。
欧至奕理解她的疼痛,却不想去理解,她危小牧从头到尾只是他所需要的一件工具,他欧至奕的人生里从不需要对工具施之以情。
“妈咪!“危小牧惊叫着醒来,从床上弹起来,呼吸急促。眼泪机械的从眼角滑出。
“睡够了?“一个男声传来,危小牧直直看过去,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拿着一本杂志斜坐在沙发上斜睨他。
她下意识的低下脸去拭去泪水,却看到自己丰盈的胸口在被子上方,吓的整个人躲进被子里,还来不及说任何的话,对面的男子却开口了。
“我知道你是危家千金,我已经收购了你父亲的公司,前天你在我酒店里胡闹,你打算怎么赔偿我的损失?”欧至奕无耻的说。
富家千金?
你倒是施以千金解决阿。
“你是谁?这是哪?“危小牧听完他说完,而后又无视了他的话。
“欧至奕!圣廷苑酒店!”他无视着她的无视,丢出言简意赅的几个字,配合着他冷冷的目光有着一种慑人的威力。
始终都要开始的,何不先让她知道自己现在在谁的地盘呢?
“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你看我还能怎么赔你。”危小牧回答的坦坦荡荡。
欧至奕斜睨她,呵,这就是富家千金的手段,生下来含着金钥匙就算了,还能落魄的这样高傲自在?她有什么可高傲的?
“如果我说你昨天已经还了呢?”欧至奕将这几个字咬的暧昧极了,继而放下手中的杂志来到床边,用食指和大拇指掐住危小牧精致的下巴。
“长的不错,有白净的神韵!”危小牧被他抓的蹙眉近看他,皮肤不算白皙却是东方男性独有的健康肤色。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迷的眉毛都泛着霸道的涟漪,好似一直在笑,却带着危险的气息。
还了?什么叫还了?
她拿什么还了?
这两天的沉睡,她能还他什么?
“你不用这样看我,我没□□你,你倒是挺配合的。”
他却突然起身径直往门口走去。
危小牧思绪一片混乱。
□□?
配合?
难道说?
然道说17岁的自己?
在这——爸爸的酒店?
和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