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十三阕

7、第六章 花光月影宜相照(下)

　　我跟秦祁做了有名无实的夫妻一年后，我开始渐渐习惯这样的生活。可是，却又是一场战役将此破坏了。秦祁他要上战场了。
　　临行前，我替他穿戴了装束后，又深深看了他一眼，其实一年来他没少打过战，可是，惟独这次却是让我心绪不宁。可是，我又不能自私地挽留他，只能叮嘱道，
　　“你要小心些，不要受了一身伤回来。再像上次那样，我可不管你了。”
　　秦祁知我是嘴硬心软，说这话也无非是关心他，便揉了我的头发，笑道，
　　“知道了，罗嗦的小姑娘。”
　　我轻哼一声，狠狠瞪了他一眼，却是见他一脸宠溺的模样，只能底气不足的低头，不看他。
　　他大概是习惯了我这般模样，替我整了整头发，将嘴凑近我耳边，柔声道，
　　“你相公要去打战了，可能些许日子不回来，你都不表示一下吗？”
　　我不明白他话语的意思，便一脸疑问地看他，
　　他惟有摇头叹气道，
　　“相随怎么都长不大呀？”
　　我最忌讳的便是长大不长大的问题，一听他提及，便不给他好脸色，又是冷哼了一声。
　　外头有人喊，
　　“秦大哥，时辰到了，要出兵了。”
　　我这会才有所意识，拽了他的衣袖，难得露出了不舍的表情。
　　他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柔和，安慰我道，
　　“我会尽快回来的，乖乖的，不要闯祸知道吗？”
　　当我点头应声的时候，眼里竟有了泪，我忙用袖子擦去眼泪，挤了个笑脸给他，
　　“我才不会闯祸呢，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再然后，我便松了他的袖子，心里竟突然一片空。秦祁开了门，举步正要离开，我瞧见他的背影，突然一阵辛酸，也不顾是否合乎礼节，便从后面把他抱住了。
　　秦祁有些吃惊，想回头看我，我却将他阻拦住了，我此时已经是止不住泪，些许说话也有些不清楚，可是，我相信，秦祁一定也是听到了，因为我能感觉的到，即使看不见他的脸，我也知道，他在笑。我说，
　　“等你回来，我就嫁给你。”

　　秦祁走后，我便只能坐在屋里发呆了。平日里还有他陪我谈笑，而今，只留得回忆让我温存了。我想起不久前秦祁受伤的那会，大概从那时，我才开始察觉自己的心意吧。
　　秦祁伤的很重，大概是伤口发炎，当晚便发起了高烧。军医说，若是今晚高烧仍不退，即便日后治好了，也便是个傻子了。我当时心疼的直掉眼泪，握着他滚烫的手，不知如何是好。秦祁有意识的时候，便会用手抚我的眉，声音虚弱的简直不像他，他说，
　　“相随，别担心我，会好的。”
　　前期他还能醒来几回，再到后半晚的时候，便是沉沉昏睡过去了，任是我如何摇他，唤他就是不醒。军医也没法，只让婆婆煎了药递给我，也似是无奈道，
　　“老夫也无能为力，只能靠秦将军他自己了。夫人，也别难过了。”
　　我接过药，就想拿药砸那军医，我能不难过么？我的相公要成傻子了，我怎么可能不难过，大概是那时，我才注意到我是真把他当成我的相公了。
　　我一口一口小心地喂他喝药，可是大多都没进他的口，我担忧地看他。不喝药自然是好不了。我当时也没多少顾及，便决心亲自喂他喝药。我将嘴对准他，继而用舌头扳开他沉闭的唇及牙齿，那药便进了他的喉。如此数十回，药是终于都给喂下了。有没起色，也只能留给时间。半夜里，我又给他来回唤了数十次湿巾，渐渐的，似乎不是烧的这么厉害了。
　　又唤了军医来给他看诊，那军医脸上也微有了喜色，不再那么沉重，他说，
　　“秦将军的烧退了些，大概，明日就能醒来，夫人，不必担心。”
　　即便如此，我心里的石头仍没落下，那天，我便守了他一夜，直到他醒来。
　　他微微睁眼，见我一脸憔悴的看他，大概是心有感触，一下便把我搂进怀里去了。我还没适应与他如此亲密，试图脱离他的怀抱，哪知他越搂越紧，然后凑进我耳边，道，
　　“辛苦你了。”
　　他那一句话让我真正意识到秦祁已经好了，欣喜地又掉了泪。
　　他替我擦了眼泪，用额头抵着我，语气里以感动居多，
　　“不要再哭了，这个样子我会很心疼的。”
　　我狠狠剐了他一眼，喜嗔道，
　　“还不是你害的。”
　　……

　　————————————————————————————————————
　　（下次更新在此章！）

作者有话说

　　我也不清楚有没这场战役，随便编写的。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