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兄弟之间暗潮汹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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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书亦开完会，才走出会议室，Linda就来跟他说凌书华来了，正在办公室等他。他想他大概知道书华为什么而来，除夕的时候，就说想来浩瀚，这么久了，都没有什么动静，估计是坐不住了吧！
总经理办公室里凌书华坐在办公桌后面，面朝办公椅后面大大的落地窗，整个办公室里面，只有这面落地窗是按照凌书亦的要求来设计的，视野很开阔。很多时候，凌书亦都很喜欢背手站在那面落地窗前，俯瞰，或是仰望，沉思，或是放空。
凌书华听见动静，把椅背转过去，趴在办公桌上面，冲他哥笑笑，有点小兴奋，“哥，你这个办公室真不错，特别是这个落地窗，我以后的办公室你也帮我装成这样吧？”
“你来找我什么事？”
“哦，外公今天从温哥华回来，妈说让我来接你，跟你一起去接机。”凌书华也不起身，就坐在那儿回话。
凌书亦不动声色，把手里的笔记本放到办公桌上，手指轻敲桌面，说：“恩，我知道，不过我今天等下还有一个重要会议，可能没有时间，你先去机场接外公，我忙完再去外公家好了。”
人家都说还有事情忙了，凌书华也是聪明人，怎么会听不出来，很明显的他哥在赶人了。起身让开位置，“也好，那我帮你和外公解释下，今晚你过去陪他吃晚饭。”
“好。”
“那我先走了。晚上见。”
凌书华离开以后，凌书亦松松领口，有点烦心。从小到大，这个弟弟总是什么都喜欢和他争，小到一块橡皮，大到…？能大到什么程度？照现在的态势，真是难以估量。但愿一切都是他多想了，他的弟弟只是小孩心性作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有时候，他真的搞不懂，自己有什么是值得书华处处针对他的。他8岁重回到凌家，第一次知道自己有个4岁的弟弟的时候，那会还小，心里没有太多的感觉，但是也知道什么都该让着点弟弟，因为他是哥哥。一直以来，他自认为自己这方面做的够好了，尽力了，从来都没有刻意和他争过什么，哪怕很多时候，有些东西自己真的很在乎，因为他，最后也放手了。结果呢？结果就是恶性循环，走到今时今日，俩兄弟越走越远，暗潮汹涌。
晚上外公家的小家宴必定不会那么简单，果然，等凌书亦到的时候，他妈妈莫青瑶也在，看来今天是一定要给书华争取一个位置了。
“书亦到了。”，莫青瑶看到大儿子进来了，微笑着看着他。
凌书华看着母亲明显的情绪变化，看到来人后，眼睛都亮了，神色掩不住的欢欣。神情冷下来，心里很是不满，从来母亲见到他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激动，这么温情，永远都是那么差别待遇。
“恩，您也来了，外公呢？”凌书亦语气平淡的说。
“哦，你外公说这次在温哥华呆了这么久，很想念你梁姨做的菜，我就和你梁姨过来了，这会应该去书房叫你外公，准备吃饭了吧！”莫青瑶热络的解释着。
凌书亦没有接话，在沙发上坐下，揉揉眉心，看着电视上正在播着的不知名的节目。
三个人，三种心情，三种心思，都静默着，一时间，客厅里就剩下电视机里那位主持人叽里呱啦的声音。
……
“都来了？过来坐吧，国钊怎么没有来啊？有段时间没有见着了。”凌书亦的外公莫华强，浩瀚的创始人，比凌家老爷子年轻些，今年也快70了，依然精神矍铄，眼神凌厉，也许是常年注意锻炼，身体一直不错，身形也没有像大多的老人那般弯折，外人看来最多不过60。
“他今天有个军事会议，可能会很晚才回来，可能赶不上陪爸爸吃晚饭。不过她说过几天一定来陪爸爸喝酒、下棋。”莫青瑶领着俩个儿子在餐桌边坐下，笑着回话。
“好，工作第一，在他那个位置很敏感，事事是该勤勉一点，你也要多理解。”莫华强一直都很满意凌国钊这个女婿，稳重，有担当。
“恩，我知道的，爸爸。”莫青瑶一直都总有种自己是儿媳而不是女儿的感觉。
“恩，梁姨做的这个红烧狮子头就是地道，哪像外面的那些，都走样了。你们尝尝？”
......
和和乐乐的吃完饭，莫老就把两个外孙叫到书房，莫青瑶则和梁姨一起收拾厨房。
“书华，听你妈妈说你想到浩瀚来帮你哥哥？”书房里，莫老看着端坐在自己面前的两个都很出色的外孙，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可能莫华强一直在这些晚辈面前都很严厉，不假辞色，不像凌老爷子，自从退休以后，性子都软乎了，在两个本来就很优秀的孙子面前，基本都很慈祥，所以凌书华一直其实都有点怵这个外公。这会听到问自己话了，还有点紧张，立马就挺直腰背，说：“恩，我本来也是学经济的，去年也修完了，想到浩瀚锻炼锻炼。”
“书亦觉得呢？”
凌书亦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再说早就预料到今晚会来说这事，也不意外，就公事公办的说：“恩，打算让他从市场部经理做起，我已经做了安排了。”
“恩，这个位置很能锻炼人，也能帮你尽快熟悉公司业务，书华的意思呢？”莫老对书亦的安排持肯定意见，这个外孙做事一向都很稳妥，不需要他从旁指手画脚。自他年前慢慢接手浩瀚，行事更犀利，成绩斐然。
凌书华原以为不说能像他哥一样，一上任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权在握的总经理，至少也能是个区域总经理，结果却只是个小小的市场部经理，怎么说自己也是学经济的科班出身，怎么也比学建筑的凌书亦不会差吧？
听到凌书亦的安排，凌书华的心里早已是五味繁杂，心火难抑，但是面上也不敢太表现出来，只能故作很满意，“恩，还是我哥了解我，什么时候都不忘为我考虑周全，这个位置很适合我，我会好好干的，谢谢外公。”顿了顿，又朝凌书亦说：“也谢谢哥。”
“好，以后浩瀚总是要交到你们兄弟俩手上的，好好干，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浩瀚的未来就看你们的了。”莫华强看到他们一派兄友弟恭，很欣慰，不过，“那书华先出去送你妈和梁姨回凌宅，我和书亦还有点事情说。”
“好，那我先出去了。”
等凌书华出去，书房的门又重新关上，莫华强才开口，对凌书亦说：“书华回来帮你也好，我也放心。凌国昌满肚子花花肠子，弯弯绕绕，刚愎自用，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书华跟着他能学到什么好？我以前就瞧不上他，那会儿和你妈妈谈恋爱的时候………”说到这儿，见凌书亦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马上转口：“咳咳……不说了，没事你回去吧？”
莫华强的未说完的话在凌书亦的心里早就掀起了滔天巨浪，他从来都不知道二叔和他妈妈会有这样的牵连，但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沉默，没有追问，不动声色的道别，就开车回公寓了。
常笑笑开学后就搬到学校去了，倒不是觉得搬去和他同居影响不好，而是觉得不好玩。因为凌书亦住的是高档公寓，入住的一般也都是些富豪精英什么的，很注重隐私，所以公寓周边的一些配套设施也大多是些封闭式的高档定位，那些地方，没进去过的时候，怎么都觉得里面是天堂，跃跃欲试；可是真到里面混几次，就会觉得也就那样，远比不上夜市啊什么的那种平民定位来的有意思，当然了，这都是常笑笑的个人评价，不具任何实际意思。
再说，常笑笑认为俩人老呆在一起，都不新鲜了，那样不利于爱情发展，所以应该适当的保持距离。
凌书亦才懒得听、懒得信她那些胡诌的理论，随她自说自话。他倒是觉得原因估计是俩人住在一起那几天，自己不知节制，某人也总是不吸取教训喜欢挑衅，被按在床上教训的多了点，勤了点，惨了点，就闹着要搬回学校。
考虑到他正慢慢接手浩瀚的事务，工作也忙，有些时候要出差，几周都不在，还有D大的学业，很多方面担心照应不到她，加之某人又懒得奇葩，生活上总是一团糟，自理能力让人不敢恭维，回学校宿舍，至少能保证她有饭吃，不被饿死，就答应随她自己的意思了。
回到公寓，一室黑暗，常笑笑不在，也就没有人会给她留灯了，这会儿他也不想开灯，就这样借着夜光走进书房，轻轻的关上门，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坐在桌角，点了一支烟，抱臂，猛吸了一口，撑撑眉心，目光悠远的望向窗外，穿透那浓的化不开的夜的黑。
很奇怪吧？应该很少有人会把家里的书房也装上大大的落地窗吧？可是他就装了。确切的说，只要是他的地方，他自己的地方，就会在可能的地方尽可能的都装上落地窗。
好像曾经有人问过他，为什么有这种癖好，不是女人才会比较喜欢这样吗？当时他好像只是笑笑，并没有辩驳。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喜欢的并不是落地窗这个死物，他喜欢的是透过落地窗看自己的样子。
可能还是有人会说，那你不如照镜子更好，再说那落地窗能看得清什么？
他想说每每透过落地窗看他自己的样子，总是不同的。有时候阳光透射，影子很模糊很迷蒙甚至什么都没有，光线不那么强的时候，影子开始一点点清晰起来；几乎没有什么光线的时候只是一个剪影，就像现在这样的夜晚；可是这时如果他打开灯，他就能很清晰的看见自己的样子。而这些变化着的图影整个就是他人生的倒影。
该有二十年了吧！这二十年来，那个扭转了他整个人生，打碎了他所有信念的记忆总是那么清晰，清晰到让他害怕。
他真的很想放下，那样他会好过很多，不至于总是游离在爱恨之间，受尽煎熬。可是心里的那个黑洞总是侵蚀着他，时刻提醒着他，想忘都忘不掉。
一边是亲人，责任，一边是他自己，真的很难抉择。选择了亲人，那么他就只能一直缄默下去，让自己的心活在黑暗里，慢慢被吞没，最后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因为包括他自己在内，没有人愿意点燃哪怕是一丝的光亮，让他能清晰的触摸到心跳，哪怕是微弱的，至少能证明他还活着。如果他选择了自己，选择了为自己讨一个公道，放下包袱，让自己得到重生，那他毫无疑问的将失去亲人，失去家，那样得来的光明太耀眼，会灼烧掉他自己的，剩下了也就只是一个影子了，飘飘荡荡，没有依归。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兄弟之间暗潮汹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