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的世界》乖乖狼

12、巧结奇缘

　　突然，前面的吵闹声吸引了他的注意。萧天云心里奇怪，拨开众人走上前去看个究竟。只见一个

　　蛮横的大汉，揪着一个小孩子的衣服，恶狠狠的打着，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小兔崽子，敢偷

　　老子的钱，我打死你。”那个小孩子眼看已经口鼻流血、气若游丝了。萧天云看不下去了，一把

　　拉住问道：“怎么这么欺负一个小孩子？有什么事？”

　　“这小兔崽子是个偷儿，偷了老子的钱袋。我打死他也该”

　　小孩子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听如此，急的眼泪直流：“胡说，这钱是我给哥哥买药的……哥哥病了，我当了玉佩……”

　　“口说无凭，你可有证据？”大汉满脸横肉，一看就是典型的市井无赖。

　　小孩子气的哽咽起来：“你，你刚才抢……抢了我的……当票，你……”

　　萧天云当下判断这个小孩子应该没有说谎。问道：“在哪里当的？”

　　“就在前面的‘东升’当铺。不信我们可以去当面对质。”小脸涨的通红，眼睛里闪着倔强的神采。

　　旁边的立刻有人附议：“就是啊，来个当堂对质不就清楚了。”

　　“哎，那个想死的。说什么呢？”那大汉旁若无人的骂起来了。

　　周围的人听着立刻没人说话，萧天云看情形知道这个大汉估计是在这一带横行惯了的，所以淫威至此。看来到当铺也没什么用了，在这一片做生意的人是不会惹地头蛇的。

　　沉吟了一下，道：“这事情看来不能这么了，一起去见官。”

　　果然，大汉嚷起来了：“你小子什么东西，凭什么要……”被萧天云眼睛里冷峻的寒光一吓，居然把话生生的咽回去了。

　　“我？凭你还不配知道。走，见了官再说！”萧天云的气势已经让周围的人猜测起来“看来是那个府的公子吧”“就是，就是，你看那架势”。“这次能逮着他就好了，这个无赖……”

　　立刻有人兴奋起来，围了上去，跃跃欲试的想抓那大汉。看来他积怨不少啊。

　　大汉立刻软了下来，“不用了吧，我的钱袋已经拿回来了，就算了吧。”

　　“胡说，钱袋是我的”小孩子勉强站起来了。

　　“看来这案子还没有定论啊。”萧天云回想着这个世界做官的人说话的样子，打着官腔道：“不妨，今天碰到本大人，定要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你，你说钱袋是你的，可有证据？”

　　“回大人，我和哥哥流落至此月余，哥哥生病卧床不起，无奈当掉祖传玉佩，得了两朋，这个钱

　　袋也是我的，用牛皮做的，口上面有一个柳字。”小孩子说话的样子看来是读过书的。龙国的货

　　币铜币用“文”、“枚”做单位，分别指小钱和大钱，小钱三铢，主要在王国内流行，大钱五铢

　　则是朝廷发行的。百文为一贯，百枚为一朋。看来那玉佩的确值点钱，想是原来家境不错的。想

　　到这里，萧天云看着被打的口鼻流血的小孩子不由同病相怜起来。

　　“回大人，那个钱袋是小人的，里面有二朋，是小人在王二处收帐得的，袋子上面的柳字是小人娘子锈的。”那大汉也急忙回道。看来的确把萧天云当大人了。

　　“胡说，那口袋上根本没有字。”小孩子怒道。看来也很机灵。

　　萧天云看着钱袋，的确如此。“你还有什么话说？”

　　“不是，啊，我忘记了，这个钱袋是收账的时候王二给的，所以弄错了，有字的那个在我家里。不信尽管去看。”

　　周围的人听了议论起来，原来事情凑巧，那个大汉的老婆的确是姓柳。那个小孩子没想到随口一个字却这么凑巧，一时也楞了。

　　萧天云心念一转道：“这样啊，本大人还有急事。今天我做主，里面的钱每人分一半。否则就和我去见官。可有异议？”

　　众人哗然，小孩子气的眼泪又下来了。大汉立刻眉开眼笑道：“没有，没有，那就这么算了。”

　　“算了？我看未必吧。”萧天云道：“你光天化日强抢财物，还殴打失主，怎能这么算了？如果钱是你的，你平白少了一半，还会这么高兴？？”这么说着，周围的人早一拥而上把他拿下了。

　　萧天云从他身上搜出当票之后道：“别的不说，这当票如何在你身上？”大汉一看顿时软了。吩咐送他去见官后，萧天云嘱咐那个小孩子回头来这里等他，突然对面的茶楼上来了个小二，唱了个喏道：“楼上几位爷有请，请您上去一聚。”

　　想着还要等一会那小孩才能来，于是萧天云抬步上了茶楼。

　　这个茶楼看来属于贵族消费吧。整个装饰雅而不俗，一楼尚算普通，上了二楼，屏风隔断，布局

　　别致，座在这里的人大多都峨冠博带，衣冠楚楚。萧天云被带进了一个靠窗户的阁间，里面坐着

　　四个公子模样的人。看到他来了，都先是眼睛一亮，然后露出惋惜的神色。自从萧天云揭下面具

　　后，几乎所有人看到他都是这个反应，萧天云自是知道，微微一笑。其中一个二十来岁，一张还

　　算俊朗的脸晒成古铜色，最是孔武有力，筋骨强健的样子，看来是习武之人，眼睛闪闪发光，看来很是感兴趣。

　　“你叫什么名字？”那个武将旁边的人发话问道。他一身淡蓝锦缎长袍，举止间自是一股傲气。

　　萧天云心里有点恼了，毫不客气的说：“不知各位仁兄叫我来有何贵干？”

　　离萧天云最近的一个青衣公子，赶快长身而立，一拱手道：“刚才看兄台断案，的确令人佩服，特邀公子前来喝一杯，不知兄台如何称呼？”言辞恳切很是惹人喜欢。

　　萧天云倒是不客气：“在下素昧平生，承蒙各位看的起，萧天云是也。不知个位如何称呼？”

　　那青衣公子介绍之下，原来他叫刘家络，那个蓝色锦缎的叫陈继飞，习武的那个叫王起。另外一个一直没说话的叫上官玄飞。介绍到他的时候，他只是淡淡一笑，立起拱手，没有说话，看来是个沉默的人，萧天云注意到他的双手布满了老茧，尤其是虎口上，心中一动。

　　刘家络继续道：“萧兄才智，在下实在佩服，不知道可否讨教一二。”
　　萧天云对他的印象还不错，笑着答应了。

　　“不知萧兄何以确认那个大汉是在说谎？难道是看他的长相凶恶吗？”

　　“哪里，哪里。有道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判案子最要紧的是公正，即使小孩子多么弱小、可怜，如果是他偷的也就是他的错。我是从那个大汉一直蛮横无力，听到要去见官之后反而软下来判断的。而且无论他嘴上怎么说，他的眼睛告诉了我他心中的想法。”

　　“眼睛？怎么会？”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的眼神会表达他内心的真实世界。所以我比较喜欢看人的眼睛。”
　　听到这里，四个人都被吸引了，若有所思的念叨着萧天云的话。

　　“妙、秒，萧兄果然厉害。用词如此一针见血的确厉害。什么‘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简练扼要，发人所未发。在下实在佩服。”刘家络眼睛也发光了。

　　王起大声道：“今日得见萧兄，真是幸运，来来我们干一杯。”

　　举杯一饮而尽。

　　陈继飞继续道：“那如果是那个小孩偷的呢？萧兄要怎么办？”

　　萧天云道：“那就要看他为什么了，如果真如他所言为了给兄长治病，那么也就要力劝让那大汉放过一条生路了。虽然他做错了事情，但是公理自在人心，量法也需要度情，何况一个无法自己赚钱生存的小孩子。”

　　陈继飞道：“那岂不是乱了王法？犯了法就要治罪的。王法乱则纲纪不整，则难以长治久安。”

　　萧天云看出来，陈继飞是想难为自己，又有些讨厌他如此无情，语气也强硬起来：“王法，其目

　　的为何？无外乎惩治犯罪，保得国泰民安，天下太平。然而治国单靠一个‘法’是不够的，刑法

　　苛刻，民不聊生……加上官吏百般剥削，法律越是苛刻，往往政治越是苛刻，岂不闻‘苛政猛与

　　虎也’。如此然而和制定法律时的初衷背道而驰了。治国当以德政为本，辅佐于法，……方能达

　　到目的。”萧天云一口气把荀子的观点摆了一气，也不管他听懂没听懂，就起身告辞了。留下了四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下了楼来，发现那小孩子正在楼下等着，一见他就高兴的过来道谢。萧天云嘱咐了他几句，问清楚他的住处，又增给他一些钱要他请个大夫。

　　隔日，萧天云来到了城南的破庙，在里面找到了那个小孩子和他哥哥。今天知道他要来，即使哥

　　哥卧病在床，两个人也都穿的干净整洁，一见到他就马上施礼道谢，果然家教不错。萧天云才问

　　清楚，两个人原来是都城西照以南，长河以北，居黎人事，只说弟弟叫青，今年8岁，哥哥叫

　　蓝，14岁，不肯说姓，萧天云也没勉强。二人祖上也曾入朝为官，父亲一代虽然是一介平民做

　　着生意也是家境小康。后来遭了强盗抢劫，全家被杀光，幸亏他们偷跑出去看戏才没有被牵连。

　　后来一路逃跑千辛万苦来到西照投奔亲戚，谁知道早已经搬走了。无奈在庙里投宿，偏偏哥哥又

　　生了病，于是就生出昨天的事端来。萧天云将二人带回了李府住处。细心调养，七、八天的样子，哥哥的病就好了，可是弟弟却又病倒了。

　　一天里，萧天云来看小青（弟弟），发现小青睡着了，小蓝在那里抹着眼泪。自是兄弟情深。

　　看到萧天云来了，小青随他来到屋外。萧天云等他平静下来道：“小蓝，你别伤心，他的病不过是身子太弱调养几天就好了。”

　　“如此，怎好麻烦先生。我们已经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了。”14岁的小家伙却像个小大人似的让人心酸。

　　“同是天涯沦落人，你也不用和我客气。其实我也不过是李府的一个教书先生，如果你不闲弃，这里也不失为一个安身之处。”

　　“多谢先生，只是……”小蓝咬着牙，仇恨的火花闪耀着。

　　看着他，萧天云无奈道：“如此我也不勉强，可是你弟弟身子那么弱，你不妨就让他养好再说，

　　只管安心住下来，等到你有能力报仇的时候再说吧。”小蓝还想说什么，萧天云脸色一沉：“你

　　现在连自己的安危都不能保证，又怎么能报仇雪恨，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弟弟想想。而且，你家里的仇恐怕没有强盗打劫那么简单吧。”

　　一听之下，小蓝愣住了：“你，你如何知道？”

　　“这个简单，你是官宦之后，这么大的案子，只要去居黎查一下就知道了。这里是李府，李鹰的儿子李治正是在户部任职。所以个中原因的确不那么简单。其实你虽然不知道也猜到几分了吧，否则怎么不肯告诉我姓？……如果我一心要害你，你恐怕早就已经被杀人灭口了吧。……如果我说我也是孤身一人，遭遇相似而已，你可愿听我的建议”

　　听到这里，小蓝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好，那一切听凭先生安排。我愿为奴为仆伺候先生，只求先生善待小青。”

　　“那倒不用，我不喜欢做奴婢，也不喜欢别人做我的奴婢，你们对外也必须有个说法，不如我们结拜成兄弟如何？以后你们先跟着学好本领，再图将来。恩？……你不愿意吗？”小蓝的样子好像要哭了。

　　“不是，只是太高兴了，先生如此厚恩，我，我……”
　　“怎么还这么叫，等小青身体好了，我们就结拜为兄弟，我年纪最大，从现在开始就叫我哥吧，好，乖，别哭了……”

　　他们家本姓柳，都跟萧天云姓，小蓝给自己起了个卫青的名字，大概是保卫小青的意思。卫

　　青？？这下好了，弟弟名字也有了，就叫去病吧。小青害病害怕了，一听也说好。呵呵，当然好

　　了，千古名将的名字呢。小青，恩，现在是萧去病身体好了后，为了以防万一，萧天云在外面找

　　了一个普通小院子，让他们住在那里。又教授一些武功、书籍，让他们早晚用功。两个人都极其

　　聪明，又大仇之下，极其勤奋，萧天云自己都很是佩服，也悉心教导。日后两人尽得真传，大展

　　雄风，尤其是哥哥真的成为了一代名将，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话说两头，春天很快就过去了。龙国虽然地处西北，但也是烈日炎炎。萧天云的名字已经在西照

　　家喻户晓了。他的词曲，被看作是天下第一，原来是“三大才子”，词曲最好，现在被称做“词

　　曲四家”了。其余三人都在南方的国家，龙国里，萧天云是一枝独秀。而且他新做的一种称做

　　诗歌的文体，佳作叠出，更成了人们争相传诵的作品。这个时候，太子已经搬进了东宫。于是，

　　萧天云被召进了太子东宫。

　　萧卫青和去病两个人，没办法跟着，仍然在外面找了所房子住着，因为没办法那么频繁的去见

　　面，萧天云临走时候教了卫青自己所知道的最好剑法和一些跆拳道的基础，去病身子一直很弱，

　　萧天云就教了套太极拳要求他每天练习，去病更喜欢的似乎是抚琴，自从教会之后总是有空就练习，水平已经相当不错了。

　　伊善音分开的时候说过，时机一到他会主动和萧天云联系，但是到现在为止，两人都没有再见过面。就好像从没有那段日子存在一样，萧天云经常这么想。

　　进入东宫之后，萧天云有更多的机会和太子相见。太子十分喜爱他的词曲琴声，经常独自听他抚

　　琴。太子看萧天云的眼神有的时候让他觉的很奇怪，可是萧天云的思维还是很“正常”的认为自

　　己没有得到他们的信任，证据就是这样“奇怪”的眼神在李治他们的眼里也曾出现过。没办法，

　　换了谁是他都是一样的，毕竟这个世界里面的人们对婚恋者性别的态度的确让人，恩，佩服。

　　一来二去，萧天云和皇宫里的人混的到蛮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