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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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快来的时候我一点感觉也没有，直到看到街上挂满了圣诞雪花，商店里摆满了圣诞树，校园里又贴出了圣诞化妆舞会的海报，我才想起，我跟小叶认识也是在圣诞节，已经一年了。
不过今年的圣诞节跟我们高三几乎是没有关系的，晚会肯定没有，化妆舞会更不可能去了。因为一模考试正像恶狼一样的逼近我们。小叶知道我的情况，所以她也不会去舞会。
但我还是抽空到商店想给小叶买个圣诞礼物，顺便纪念我们认识一周年。
我端着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作出商店的时候，无意中瞟到一对非常漂亮的雪花耳坠，银质的闪闪发亮。我想，戴这对耳坠的女孩圣诞节的夜晚肯定格外耀眼。
我和小叶都不带耳饰。
我还是买下来了，因为喜欢，也因为……我突然觉得罗莎戴上它一定很合适
我算了一下时间，圣诞节那天刚好星期六，这意味着我和小叶将能共同度过平安夜。
我们都非常高兴——虽然那天上午我还有一场考试。
23号晚上我拿起电话，犹豫着拨了罗莎的号码。
我们在一家咖啡店见了面。我把包装好的那对耳坠推到她面前：“送你的圣诞礼物，圣诞快乐！”
她对这份礼物有些意外，睁大眼睛开心地说谢谢。
我说，最近过的还好吧。说完发现我每次跟罗莎说的第一句话都是这个。
“还不是老样子！”罗莎停了一会说：“你今天找我就是送我礼物的？”
“是的。”这是实话，“顺便想见见你，好久没见了。”
罗莎笑了，“看来，你平安夜有人陪了。不能出来一起疯了？”
我笑笑，算是默认。罗莎便低下头拆包装。
“ 哇，好漂亮的耳坠，谢谢你，我好喜欢！”罗莎低声呼。
“我也很喜欢，适合冬天。”
我向窗外望了一眼，天气预报说明天会下雪。
Queen，能帮我带一下么，我现在就想带上。
我坐到她旁边，拿起细细的银链。淡淡脂粉的香气传过来，让我的手有些颤抖。她安静地坐着等待，我下意识的看她的脖颈，冰肌玉骨，完美无瑕。
我把雪花轻轻带在她的耳垂上，心想自己那天也许太多心了。
“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圣诞礼物。”她说。
“好看么？”罗莎侧过脸照着旁边落地窗中的并不清晰的影子。
“挺好。”我也看着窗子。玻璃反射着两张温馨的笑脸。
我向罗莎道了歉，因为要在晚自习之前赶回学校。
我从咖啡店走出来没多远，天空竟然飘下了雪花。今年的第一场雪。激动的不只我一个，路上的行人都开始兴奋起来。人们仰望着天空伸出手，像虔诚的教徒接受着上帝的施舍。
雪灌进我的脖子里，我把领子立起来，心里在想罗莎出来带着那对雪花耳坠站在飘落下的雪花里心情应该很不一样.
平安夜。
教室里一片安静，只有笔尖沙沙声。
我拉上书包把卷子交上去。
走出教室的时候听见礼堂里放出熟悉的舞曲音乐。我奔下楼，知道小叶已经在校门口等我了。
我急匆匆走出校门的时候看见路灯下站着小叶的身影。然而，旁边还有一个瘦高的影子。
我走上前，看到是王磊。我发现她们好像正有什么争执。
小叶见我来，像看到救星，“你来得正好，咱们走。”拉起我一甩头就走。
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王磊一个箭步冲上来拉住小叶：“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你烦不烦！我说了不行你怎么还缠着我不放，你非要我把话说得难听么！”小叶很不高兴。
“学姐，我有事想跟小叶说，能不能……”王磊转向我。
小叶拉着我，“不行，我们要走了。告诉你，今天晚上我跟她一起吃饭。你别再想了。”说完，气氛的推开他。
我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回头看了一下王磊，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愤怒。
我抱歉的朝他笑了一下，他回敬我的却是冷冷的面孔和异样的眼神。然后我听见他在背后低声地说了一句：“变态……”
一路上小叶义愤填膺的不停的跟我抱怨那个王磊的种种不是，说本来以为他和其他男生一样只是对她有点好感，也对他没什么敌意，小叶也一直不冷不热的。没想到他居然是个死缠烂打的人，而且是个死心眼儿，什么事都非要追查到底。他约小叶圣诞吃晚饭，小叶说了不行他还非粘着她不放，拦在校门口问她为什么不行。
他管我为什么！小叶气鼓鼓的不停的咒骂，“还没见过这么缠人的男生，我跟他又不熟！”
“怎么跟人家讲的？”我问。
“我说，我跟人有约了。他居然问是不是我男朋友，什么人啊这是！我都跟他说了我没有男朋友，他这人疑心特别重，还小心眼！不是男人！”小叶越说越气，“你都不知道她有多烦！然后他说什么既然不是你男朋友那你就推了吧，圣诞夜应该跟比较重要的人在一起。你说我应不应该骂他！这么自私，小气。算我看错人了，以后我不会再跟他讲话了！”
“算了算了，也许人家是真得很喜欢你呀！不过你还是少跟他在一起，免得他拔不出来。”我倒有点担心起来。追小叶的男生挺多，不过我凭直觉总觉得这个王磊会有一些麻烦，不是个省油的灯。
我跟小叶坐上了出租车，小叶抱怨完气也消了些。我又提醒她：“我觉得你还是跟王磊把话说清楚比较好，让他死心吧，也省得烦你。”
“我说过啊，但他说你既然没有男朋友就算我不做你男朋友做普通朋友也可以吧。你说我还能怎么说，难道要我跟他说我没有男朋友但有女朋友了？”
我沉默了一会，说：“那你看着办吧，不过最好还是不要跟他走太近，我总觉得这个人的眼神有点……阴险，看着不太顺眼。”
“这个不用你说了，我不想再理他了，真烦人！”小叶道，“话说回来，你是不是……有点吃醋拉？哈哈，是不是怕我跟他日久生情，不要你了？”
我白了小叶一眼，“没有啊，谁说我吃醋？”
“看你这傻样，你的表情出卖了你，哈，还不承认？”小叶的心情如六月天说变晴就变晴。
她靠在我的肩膀上，说：“Queen,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喜欢上其他的男生。你一直都相信我的，对吧。”
“嗯，我知道的。”我搂着她，看见我们的气息在车窗上氤氲成厚厚的水气，窗外街道上的欢声笑语渐渐弥散不清。
下车的时候，开出租车的大叔用奇怪的眼神从后视镜里瞟我们俩，我们偷笑着下了车。
然后我发现我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今天是圣诞节，几乎所有的餐馆都被定完了。
每一家餐厅的前台小姐都笑盈盈慢条斯理地说：“不好意思小姐，所有的餐位都预订满了。”
于是我变成像刚才小叶一样义愤填膺。
我们整天跟机器一样学习考试，日子每天都一样。知道今天是圣诞已经很不错了，哪里反映的过来今天吃饭还要预定！
小叶摇摇我的手说算了，我们随便吃点就行了。不一定非要来这种餐厅阿，能跟你一起我就满足了。
于是我刚刚燃起的要推翻高考制度的斗志被小叶一句话说软了下去。
最后我们在一家烧烤大排挡前坐下来。
污黑的地面，油腻的塑料桌，老板用漆黑的围裙擦擦手，招呼我们：“嘿，羊肉串嘞！两位要多少？”
“很少来这种地方，偶尔改变一下感觉挺好。”小叶对这样的环境非但不反感反而觉得新鲜。
周围的空气飘散着炭火混合烤肉的香气，刚出炉的羊肉串滋滋的冒着热气。我们在简陋的棚子里，带着厚厚的手套，全然不顾外面播着英文的圣诞歌和写满MERRY CHRISMAS的充满洋味的商店。热气腾腾的享受着特别的圣诞大餐。就如小叶说的，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们就已经满足了。
小叶拿着不锈钢条吃的咬牙切齿，像一头小兽撕扯着羊肉。我在一旁偷笑。
“笑什么啊你？”小叶抬起头，一脸傻气。
看她如此可爱我差点笑出声，连忙拿来纸巾给她擦满是油渣的嘴。她噘着嘴含糊不清地说：“吃完再擦不行嘛。”
我回头看了一下周围没人注意，回过来说“不行！”
“为什嘛？”小叶看着我，眼睛纯净如水。
“因为……我要…..”我突然把嘴压在她的唇上。
她的可爱让我失控。
过了一会，过来一个头发黄黄的小女孩，衣服脏脏的，像个小乞丐。她的身上挂着一把与身高很不相称的旧吉他，老练的说：“姐姐，要不要听歌，2块钱一首。”
我看看她，说，你会弹琴？
会啊，你要听什么歌，我会很多歌呢！
不用了，我们不听。
“ 你点一首吧，今天是圣诞节，很多人都点歌送女朋友呢，你也点一首送给这个姐姐吧。”
我以为他把我当成男生了，说，“我们都是女孩子阿，你没看到吗？你去找那边谈恋爱的哥哥姐姐去吧。”
小女孩头一歪：“现在不是姐姐和姐姐也可以谈恋爱的嘛？我看你们就像阿。”
我大惊，回头看小叶，她好像对这个小女孩很感兴趣，凑上来笑着说： “噢？你怎么知道姐姐和姐姐也能谈恋爱的呀？”
小女孩手一指：“那边的好几家酒吧里就有好多姐姐在一起，哥哥跟我说也可以找姐姐唱歌的。那边很多姐姐都听过我唱呢。”
可能是LES酒吧，我轻声跟小叶说。
小叶对小女孩说：“好，那你唱一首吧，《如果的事》，会不会？”
“这首不会。要不唱首《甜蜜蜜》吧。”
“行！随便吧。”小叶作豪爽状。
于是小女孩拨着混乱的和弦，用稚嫩的童声在烟雾中高声唱：“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我和小叶在歌声中对视苦笑了一下。
唱毕我给了小女孩五块钱，她很高兴得说：“谢谢姐姐，祝你们幸福。”
这种老成的话从一个孩子嘴里讲出来感觉挺别扭，但我和小叶仍然很开心。
这是第一个祝福我们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