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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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和谐的茶馆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如沐。取的是令人如沐春风的意。茶馆的名字近几年才被上面圈子的人熟识，是因为换了一个老板。
而老板，正是今天宋舒要见的客户梁婷婷的未婚夫，张震凡。都说第一次见客户要做好完全的准备，尤其是在客户和她的行政总监李宝愿还有关系的前提下。
在网上整整宅了一天之后，宋舒才终于把张震凡和梁婷婷的资料整理好，心里对两个人有了基本了解。
张震凡，凉城的财富新贵，有着显厚的红色背景，高中开始就在美国待着。早些年玩车玩出了名堂，投资开了几间车行之后有了本金就开始玩股票，大学期间顺理成章的去华尔街大展宏图。
只是前三年，也就是他大三的时候，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提早休完学分毕业，推掉待遇优渥的工作以及家里希望他留在美国的念想，飞回了凉城。
虽说刚开始多少有沾着家里的光去打拼，开娱乐公司，办展览，做公益，与政府合作各种项目，但是短短三年内就摆脱了张家的光环，使得张震凡的名字频繁出现在各大报纸，杂志和荧屏中。
今年三月，张氏的腾飞集团正式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张家长子张震凡为执行董事。同月，张震凡与梁婷婷在帝豪酒店顶楼订婚。事业爱情双丰收，一时在同龄的公子圈里风头无两。
至于梁婷婷，宋舒能查到的资料不多，应该是被有心人做了手脚。
只知道她比张震凡小两岁，16岁前过着公主般的奢侈生活，只因她父亲梁自山是凉城的□□，按官位来说比张震凡的父亲还要高一级。两家住在同个院子里，年龄也相仿，再加上父辈有意的培养，自然是走的很近。
只是2005年，中央开始针对沿海地区大幅度整顿，梁自山在权力更替中被拉了下来，不同于张家的平稳过渡，梁自山被双规了。从此以后梁家一蹶不振，梁婷婷也不再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直到2013年重新回归。不过在此之前，也有小道消息宣传2010年时在街上见过她卖艺乞讨。这些就不表了。
虽然自家不是大富大贵，没有那些豪门秘辛。不过宋舒知道，像梁家倒台了，未成年的梁婷婷过的绝对不会好。不过，眼前这个笑颜如花的女人，嘴角都带着甜蜜的笑意。穿着气度，言谈举止，完全就是大家闺秀。卖艺乞讨那些消息，根本就是假的吧？怎么可能。
“我们今天主要是想听听梁小姐和张先生的恋爱经历的，您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吧。不急。”
顾琉斐给梁婷婷倒了茶，很是有礼的笑道。而桌下的手却申过宋舒那边，力道适中地捏了她一下。这姑娘自刚见面的握手之后，便一直看着梁婷婷发呆，此时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黑发少女愣了一下，转头望顾琉斐，眨眨眼，这才不好意思地看向梁婷婷。“抱歉，我刚才走神了。”
梁婷婷见她低着头，耳尖开始变得粉红。倒是可爱。摆摆手，“没关系，宋小姐今年几岁了？”
“嗯，20了已经。”心里唾弃自己一百遍之后，宋舒收拾好状态，抬起头回答。
“比我小三岁呢，看着可真能干。我20的时候...... ”掀起茶盏，啄了一口泛着淡香的茶，梁婷婷朝专心聆听的宋舒撇了嘴角。“应该还在当乞丐吧。”
纳尼？
黑发少女难以置信地瞪大了水汪汪的的杏眼，怎么可能，那不是坊间传说吗？一时间不知道要接什么才好。
顾琉斐适时的插了进来。语气像是开玩笑又像是认真的。
“梁小姐就别吓唬小宋了。她可是个死心眼。”言罢很是亲昵的用食指弹了弹宋舒光洁的额头。“回神了，傻子。”
......真是太丢脸了，短短半小时就走神了两次。有点出息啊宋舒！而且梁婷婷调戏她就算了！
凭什么顾琉斐也这样！而且他还这么镇定啊！一改之前的形象啊！
梁婷婷倒也不出声干预这在平时会议来说过于出格的行为，一直兴致勃勃的看着。
宋舒瞪了眼笑眯眯的顾琉斐，额头被弹的虽然不疼，可是那种触感却一直不散。当着梁婷婷的面却又不好说些什么。无可奈何下只得干笑。
“梁小姐可不能虚报事实呢，到时候婚礼就不好玩了。”
哎呀，这可真是冤枉。“不介意的话，叫我婷婷姐吧。听起来也舒服些。”梁婷婷笑吟吟的
放下茶杯，指了指窗外某个点。
“你们看，开车到如沐茶馆的路上不是会经过一个废品收购站吗？我曾经在那里工作过。如果收破烂的不算乞丐的话。”
有着明媚笑容的女人偏了偏头，像是想了一下，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下来，经过她时却变得柔和。不再猛烈。嫩黄色的衣服很挑人穿，肤色有一丝瑕疵的都穿不得。而梁婷婷却驾驭的很好。
“我曾经在街上卖艺，画素描、弹吉他。所以，我真的是，噢不，曾经是一个乞丐呐。”
宋舒一直很喜欢一种女人，她们长得也许不漂亮，年纪或许不大，背景可能很浅，但给人感觉就是有韵味。
简单说来，就是有故事的女人。只是，大多数人都只能靠着岁月的打磨才能变得细致，她们都是按着时间的步调走，什么阶段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只有很少人，有幸或是说不幸的，能遇到于她们来说过于沉重的事情，然后，她们走上了与别人不同的路，有着与别人不同的味道。
梁婷婷就是这一种女人，宋舒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她，随着声音的起伏，音调的婉转，听她说着之前的岁月。以及15岁之后，没有张震凡，也没有家人支撑的五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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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书记有着一个美满的家庭，这事在市属机关大院里是出了名的。
梁夫人身体虽不太健康，但温柔体贴贤惠，而年幼的梁婷婷作为独女也没有让人失望。既继承了母亲俏丽的容貌，也顺带了父亲书香世家里的习气。书法画画诗作，样样都拿得出手。每年过年时她家总是最热闹的，因为梁小姐要表演的节目很多很多。
“那时候不是很流行播放偶像剧吗？薰衣草，流星花园之类的。我觉得我的生活就跟里面的千金大小姐女配一模一样，可是我没有求而不得的男主角。我有张震凡。”
梁婷婷确实拥有张震凡，他们一起上课下课上补习班甚至一周会一起吃上几顿饭。因为梁爸爸跟张爸爸都忙，大部分时间很少在家，两家的母亲又都是大学同学，闲了便聚在一起聊天。
孩子自然而然的就混在一起。比梁婷婷大两岁的张震凡从小就被灌输着要照顾梁家小妹的思想，傲气的小张震凡没有机会说不，只是看着梁婷婷越长越出色，心里面的不甘啊嫌麻烦啊也都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也不仅仅是大哥照顾小妹的单纯念头。
所以说再纯洁也是有个限度的，于是张少也15岁了，按照家庭传统是要出国念书的。
离开前的晚上，翩翩公子初长成的张震凡同学和依旧是娇萌萝莉一枚的梁婷婷相约大院的凉亭，看着在自己羽翼下平安成长了13年的小妹，要是他出国念书之后就有别人来接手了，怎么想怎么不舒坦的张少果断的下定决心。
“婷婷，你愿不愿意以后都让我请你去看电影？”
那时候的电影对小孩子来说都是稀罕的事，而梁婷婷极喜欢影院里的大屏幕和音响。每周都要去看新上映的电影，梁妈妈肯定是不能老出门的，所以一般都是张震凡带着她去。
小学刚毕业的萝莉听到如此贴心的问话，当然是手脚并用的表示愿意。于是，张少立马牵着梁小妹的手，当着两家人的面，要求订下婚约。
喜闻乐见的张梁两家哪有不答应的意思呢。
“原来之前已经定过婚约了呀。”宋舒背靠在椅子上，津津有味。听到这之后有些惊讶的说到。而顾琉斐由始至终都很安静，偶尔帮两位女士倒倒茶，其余时间都在做一位合格的听众，有时还会在宋舒带来的笔记本上做些记录。
“是啊，所以三月份那个订婚，只不过是张震凡觉得当年订婚太儿戏，才又补回来了。啧，要不是我死命压着他不许隆重的办，不然凉城都得翻几番。”
一想到那个性子张扬到死的男人，梁婷婷眉梢都挂满埋怨。可却是令人艳羡的神采。
热恋期的女人脸上都有这种神采，那是女人受宠爱的标志。宋舒见过太多回了。只是却很少女人，直到结婚了，都还保有着。
又开始羡慕了，这可怎生是好。
宋舒看着紫砂杯里见底的茶水，有些发愣。那么年少的感情，经过这么多年，走到婚姻这步。由始至终，是不是都是爱情呢？
梁婷婷没有继续把故事说完，途中她接了个电话，让她回去修改礼服尺寸。“好啦，同志们。我们下次再聊吧，下次见面可是小高潮噢。”
宋舒和顾琉斐把梁婷婷送了出去，目送她上了张家派来的车之后才回去。
“不知不觉都快两小时了。”捏捏坐的有些酸痛的腰，宋舒感慨。系紧安全带，再看看很少发言的顾琉斐。
“你怎么了啊？难得这么安静。”左手张开，往他面前晃晃。
说不清什么原因，两个人在非斗嘴情况下她再正儿八经地叫他顾先生就有些别扭了，毕竟两人未来接触的机会会越来越多。
可是，宋舒一向只对女人和喜欢的男人自来熟，顾琉斐这种不算，所以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便也就“你”这么叫了下去。
顾琉斐握住那双在他眼前飞来飞去的指尖白嫩的手，眉目含情的朝她望去。“听故事就该有听故事的样子，哪像你，时不时插几句话。”
男人的手掌，不管是贵公子还是平民，都不会光滑到哪里去。不同的只是，贵公子指腹的粗糙造成原因是骑马，高尔夫，以及滑雪，而平民们则是因为寒冷、各种挑担而已。
顾琉斐的手暖的恰到好处，握的尺度也刚好。堪堪盖住她的手，掠到手背的感觉有些刺。因为是自己招惹的他，宋舒也不好说什么，抽回手，乖乖坐好。
车行驶的很平稳，宋舒下午喝了不少茶，精神的很。可是来时已经把路上的景色看了一遍，现在闲得慌。
顾琉斐开车的时候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她也不怎么想主动找他说话，于是两人只好相顾无言。
就在宋舒觉得太无聊了，要顾琉斐把电台打开的时候。他给她抛了一本笔记本，是之前说好要做会议记录的本子。
糟了，听故事太入神忘记了。
黑发少女脑内剧场又开始运作，杏眼逐渐变得空茫。
顾琉斐实在是佩服得紧，伸出右手，旧技重施的朝她额头弹去。“宋开心，你是第一个连续在我面前发呆的女人。”
“还有，你难道真的没有发现其实我都做了记录的吗？好歹你翻下在放空吧。”
“真是笨蛋。”
回过神来的少女自知理亏，偷偷摸着被弹的有些发红的额头，开始翻笔记本。
都说字如其人，顾琉斐却出乎意料的写了手好字。难道他花心萝卜的形象是装出来的？嗯，有可能。
看赵薛每周换男朋友的架势就知道肯定是别有内情，而能跟赵薛扯上关系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比如李宝愿，比如这次的客户。
所以......驾驶座上面这个男人，也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混蛋？
感受到少女的目光，顾琉斐倒是不害羞的侧过头来与她对视，再爆发了一个妖孽指数超高的笑容，宋姑娘从来就没有勇气和男人长时间对视。但也没那么容易被男人调戏，所以她装模作样的轻咳一下。
“麻烦专心开车，我赶着回家吃晚饭。”
顾琉斐看着她迅速红起来的耳尖，也跟着握拳轻咳,意图掩盖嘴角越发灿烂的弧度。
“遵命。Princess Happiness.”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