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要惯养》陌羽玦

14、高考来临

　　回到家的严墨，脑子里全被刚才耳边飘过的小渃似是无意识呢喃出的一句话充斥着，她家那个小笨蛋，说了，说了：“墨墨，好喜欢你。”
　　她听清楚了，真的听清楚了。
　　平素偏淡薄的心因着这句不经意的话蠢蠢欲动，乐在其中。

　　痴痴笑着的严墨满腹的浓浓情思被一阵琴声打断，疑惑的走进琴房，是，妈妈？
　　一个细瘦的身影坐在那里静静弹奏着，是一首陌生的曲子，缓慢、沉重、凝滞，却矛盾的有着不拖沓的干脆。种种复杂交错，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从四面八方笼罩下来，不留余地的心悸感。
　　严墨在此时此刻心疼起了她的妈妈，当初带她来到这个陌生城市，明明心中伤痕累累的妈妈硬是要撑起一个家，还笑得那么灿烂的对她说一定要给她一个安稳的家，妈妈坚强的做到了，哪怕没有爸爸，这些年她也过得十分快乐安稳，因为有个不算高却执拗的总是要比她高一截的妈妈撑在上面。拂开连着血肉的灰尘，重拾起许多年前的知识和切断那在现在看来并不美好的记忆，努力的工作。
　　可她却知道，那个在奔驰的火车上、脏脏的床铺里、满是荒凉的睡梦中，妈妈，是有多么的多么的脆弱无助。
　　妈妈不肯回外公外婆家，严墨那时不懂，却在后来的生活中逐渐明白，舅父一家亦是住在外公外婆那，舅父一家爱搬弄是非，每回见到自己总带着成见、嫌恶。严墨随着年龄增长，心智也愈发成熟，对于这种啃老族维护自己的地盘也是看透、无奈。
　　轻轻走上前去从后面依偎着妈妈，像以前无数个日夜那样。
　　“墨墨？”妈妈声音带着一丝喑哑。
　　“嗯……妈妈原来你也会钢琴，以前可没有跟我说过呢。”
　　“很久没碰过，早就手生了，要高考了，你自己懂事知道该怎么做，考后咱们出去旅游吧，去你想去的地方。”保持背对着严墨的姿势，尽力维持着平静的语调。
　　“好，和小渃一起好不好？”
　　“当然好了，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呢，那现在复习去吧，妈妈给你削水果。”
　　”她一定愿意的呵。那我先回房间复习～”
　　“好，待会到吃饭再叫你。”严妈妈疼惜而又宠溺的说道。
　　确认严墨转身离去后，严妈妈才有些僵硬的站起身，去到厕所用水冲洗掉脸上的泪痕，再出来已是收起脸上的阴霾，削完水果后端着水果盘送到墨墨房间。
　　墨墨是她的女儿，谁也不能抢走，就算那些人是墨墨的亲人，那也只是曾经是，现在……我不承认。

　　匆匆一月过去，高考前一天晚上。
　　此时严墨正在整理文具，装在透明的考试袋里。
　　突然有人敲门，严墨放下手上东西走出房间去开门，谁料刚一开门，便觉一阵风扑面而来，怀里撞入一个黑漆漆的脑袋，一下子没稳住身体，往后连连退了几步才稳住身体，显得有些狼狈。
　　严墨心里无奈，这么莽撞的人不是她家的小笨蛋还会是谁？严墨只觉得胸口隐隐作痛，连带着头疼。
　　耳边传来许渃撒娇上扬声音：“墨墨我睡不着～我们一起睡吧。”许渃是直接穿着薄薄的睡衣过来的，晚风一吹，小小的哆嗦了下，直在严墨身上蹭，墨墨身上好暖和～
　　严墨却是略有些僵硬的推开许渃，没好气的白了小渃一眼，手捂着胸口轻轻咳嗽了几声，轻吐胸闷之气。
　　许渃一脸茫然，委屈的绞着手指，墨墨为什么会推开她？但当看见严墨轻轻吐气咳嗽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把墨墨撞痛了。有些心虚的瞄了眼严墨，黑亮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了几下，说道：“刚才是我不对，墨墨我给你揉下吧算是给你赔罪。”许渃脸微微红着说出了羞人的话。
　　严墨吃惊的微张着口，不敢相信这话居然出自小渃之口。
　　许渃倒是扑哧一笑，乐得没边，却是伸手搂住了严墨，手在背后给她顺顺气。
　　严墨也说不上是失落还是高兴，复杂的神色在眼底闪过，静静依偎着小渃的肩膀，小小的窄窄的可是她仍然如此迷恋，轻嗅了一口小渃身上的幽香，渐渐有股沉沉的睡意。“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吧？”
　　“当然了，等我们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仍然在一起的，还有还有，就算以后找工作我们也不能离太远。”
　　“以后啊，好遥远呢。”严墨眯着眼脑海里静静构想着小渃口中的美好画面，可她……似乎还是不满足，不想缘止于此。“小渃，等高考完了，我有件很重要的事儿要和你说哦”
　　“是啥呀，现在说不成吗？”许渃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当然不成。”
　　许渃纠缠无果，严墨怎么也不肯说，弄得许渃心里直痒痒，最后夜深了，没抵抗住睡意拉着严墨双双倒在床上进入了梦乡，睡梦中，两人渐渐依偎在了一起，好似逐渐长成一棵树的合欢树，枝蔓交错，根系在地下互相缠绕，初初崭露头角，也不知道后面的风雨会有多大。

　　考试铃声响起，两人转身分别进入考场，自信的笑容是给彼此最好的鼓励。
　　校外，严妈妈和许爸许妈手撑着伞等在毒辣的太阳下，三人偶尔闲聊着话题，相比起其他学生家长，无疑显得神色轻松。他们都对自己的女儿有信心，付出了那么多努力怎么可能挤不过高考这独木桥。一切就看她们的了。
　　当最后一堂考试结束，严墨边走边思考着是否有错漏，等走出教学楼时，却发现许渃正焦急的站在那儿，当看到她出来后才松了口气，快步跑过来。“墨墨，怎么这么晚才出来，让我担心死了。”
　　“欸，刚在想问题没及时出来，走得比较慢。”
　　“哦哦，那我们快出去吧，你妈妈和我爸妈还等在外面呢，走咯～”许渃拉起严墨的手往外跑去，踩着愉悦的步子迈往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