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石》章鱼仔仔

40、第39章 舞会前夕

　　“天！小祖宗，你可算是回来了！”
　　林琰洋刚一进府，就听见了西冥雪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然后就是一个白色的身影，飞身上前，给了自己一个拥抱。
　　“琰洋，你怎么样？没受伤吧？”，随后而来的甄梦霜和南枫霖，也关心地询问着。
　　“我没受伤，这次的这些人，好像并没打算对我狠下杀手，似乎只是想让我暂时离开，不能参加女皇夫妇的纪念典礼而已，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了。”
　　此时甄梦霜与西冥雪互看一眼，都暗自感叹道，果然是因为贺兰雨如的原因，看来之前猜测的原因八、九不离十。
　　看到西冥雪与甄梦霜的举动，林琰洋也明了此事或许还有下文，随即招呼三人进屋说话。
　　“琰洋，你们几个进去聊吧，我有些难受，就先回年府了。”
　　正往屋里走的三人，突然听到南枫霖这么说，甄梦霜更是上前关切地问道：“你不舒服吗？怎么了？可是今天去买白橙糖时，着了凉？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回去？要不我请个大夫，去府里？还是”
　　“好了，梦霜姐，你敢不敢，不一下子问枫霖姐这么多的问题？你看她被你问的都快神经错乱了。”，林琰洋看见甄梦霜紧张的样子，就没来由地想要调侃她。
　　西冥雪在边上也急忙敲着锣边：“就是就是，我要是枫霖姐，没事都被你问得有事了！”
　　甄梦霜：“……”
　　“你们俩个啊，真是够了。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调侃我和梦霜。似乎调侃我俩，才是你们的任务！”，南枫霖佯装怒道，“你们要是再这么不正经下去，小心我下次回去见到主上时，给你们打小报告！”
　　“呃，当我们没说。”
　　看着灰头土脸的林琰洋和西冥雪二人，南枫霖笑了笑，对上甄梦霜满含担忧的眸子，轻声地，用只有她们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道：“你难道忘了，你吃完糖之后的举动了？”
　　甄梦霜：“……”
　　“你现在…明白我为何‘累’了吧？”，嗔怒地瞪了甄梦霜一眼，南枫霖脸色羞赧。
　　“呃，那你快回去休息吧，我就不回去打乱你了。”
　　“傻瓜，是‘打扰’，不是‘打乱’，笨！”
　　看着南枫霖的背影，甄梦霜又想到了之前那温柔缱绻的一幕，自然的红了双颊。
　　“咳咳，梦霜姐，若是你的脸红够了，身子的温度降下来了，记得到书房里找我和冥雪姐啊！”，林琰洋拉着西冥雪去了书房，走前还不忘给甄梦霜留了句话。
　　甄梦霜：“……”

　　皇宫，飞凰宫
　　“皇姐。”，贺兰雨如从宫外回来后，就直接去找了贺兰雨姗。
　　“如儿，你没受什么伤吧？”，看到妹妹平安地回来了，贺兰雨姗当下也松了口气，“还好没事。”
　　林琪海：“如儿，你和穆公子这次出游，可和谁说过？”
　　“我不曾和别人说过，只有我宫里的宫人知道而已。”
　　贺兰雨姗：“你可知，我去你宫里没找到你，后来我不仅派了侍卫到梓城找你，还派了暗卫纪凤去灵云山找你。”
　　“暗卫？皇姐你派了暗卫？什么时候派去的？那他们回来有没有说什么？”
　　“酉时不曾见你回来，我才派出纪凤去灵云山的，怎么了吗？”
　　“哦，没事。”，听到贺兰雨姗是酉时才派的纪凤，贺兰雨如当下也不再担心林琰洋身份泄露的问题，毕竟自己和她的对话是在酉时之前发生的。
　　“可是刚才回来的纪凤却说，他们在树林中看到两批黑衣打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呃，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之前因为穆公子在奇城借粮赈灾，我曾答应过她，待她来梓城后，带着她游览一番。所以我今日才邀她一起出游，顺便也好和她说一下那‘人选’的事情…”，贺兰雨如一边说，一边观察皇姐的脸色，见她脸色如常后，才继续往下说道，“可是却不知为何，中途碰见了一伙黑衣人要袭击我们。”，故意地隐去了黑衣人是为穆炎而去的。
　　林琪海看到贺兰雨如刚才那样子，疑惑地问：“如儿，那伙黑衣是冲着你去的，还是那穆公子去的？”
　　“海姐姐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纳闷，在纪国境内，怎会还有人对你动手，当真是不要命了。”，林琪海端起茶杯，抿了口茶，“但若是，他们的目标是那穆公子，就能说得过去了。可是这一个商人，又怎会引至别人的追杀？而且还有另外一伙人，好像还是去阻止那些追你们的人的，这伙人又是哪儿的？”
　　贺兰雨如害怕林琪海往深了揪，连忙安慰她：“海姐姐，你想多了，总之我现在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吗？所以这事就算了吧，只凭这一次的事情，咱们也查不出什么的。”
　　“对了皇姐，你和海姐姐的舞练得怎么样了？没偷懒吧？”，贺兰雨如适时的转移话题。
　　林琪海听到这个，果然忘了之前的疑惑：“我和你姐的舞，那还用练嘛？就凭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根本就可以完全拿下的！”
　　贺兰雨如看着林琪海自信满满的样子，又见旁边贺兰雨姗嗔怪她的目光，心中十分地羡慕自己的姐姐，能找到一个和自己白发齐眉的人相伴这么久。

　　梓城，民宅
　　六名黑衣人整齐地跪在地上，为首之人低声道：“陵公子，我们这次任务失败，您”
　　边上站着的少年有些不悦：“为何？难道你们六个人还不够抓一个穆炎回来吗？”
　　“不是属下们不尽力，本来我们都已经快成功了，但是后来不知为什么，又多了一拨人，那拨人处处妨碍我们的行动，似乎是想保护那姓穆的……”
　　“哦，是吗？”，一道女声自门外传来，而后白衣闪过，“那拨人是鬼门的！你们可有暴露身份？”
　　“回、回凝郡主，属下们不曾暴露身份，请、请凝郡主降罪。”
　　“鬼门的人你打不过也正常，只要没暴露身份便好，下去吧。”
　　似是如临大赦，六人快速地退了出去。
　　“姐姐，为何你？”
　　“鬼门中人的武功比他们强多了，和鬼门的人交手本就吃力，现在他们能全身而退，又没暴露身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至于那穆炎，我本就没打算伤其性命，只不过是不想让其参加典礼而已，既然现在此计不行，自是还有别的计划。没必要为了一个穆炎，和他们硬拼，最后被鬼门抓到活口。”
　　“姐姐，你可有遭到怀疑？”
　　“还不曾，你放心，暂时我安全得很。看来这次皇兄是不能抱得美人归了…”
　　“若是，若是那些人发现了你，那你就回凉国吧，我”
　　“回去？哼，你以为那老家伙能这么好的让我回去？他对于没有用的棋子，一向都是不会让它存于世上的！”
　　“…姐姐…”

　　穆府书房
　　林琰洋：“冥雪姐，你和梦霜姐刚才那‘情深一望’是怎么回事？”
　　“什么‘深情一望’！我和梦霜姐那是‘了然于心’！之前得知你被人困在灵云山后，我就来和梦霜姐商量怎么去救你。”
　　林琰洋：“你怎么知道我被困在灵云山了？”
　　“冥雪说，自那次奇城事件之后，她就挑了些鬼门中人，潜在了穆府里面好保护你，顺便看看究竟是哪些人对你们不利。”
　　“那你们现在可有答案？我这次在山里碰见的黑衣人，他们似乎并不想要我的性命，只是想我暂时离开，参加不了三日后的纪念典礼而已。”
　　西冥雪看向林琰洋：“是吗？你可有想过为何？”
　　“我有想过，是不是和贺兰雨如的婚事有关？”
　　甄梦霜：“对，如果你失踪了，那么无异于就失去了被选中的机会。”
　　“可是我不明白，我现在对外的身份只是个商人，他们为什么非要挑我下手？”
　　“这点也是我和冥雪想不通的？除非～”
　　林琰洋和西冥雪异口同声：“除非什么？”
　　“除非那伙人里面有我们的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说明，为什么在那么多的竞争对手中，他们只对琰洋动手……”，甄梦霜一边说着，脑子里一边闪过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嗯，梦霜姐说的在理。”，西冥雪点头表示认同。
　　林琰洋看着甄梦霜突显疲惫的样子，关切地问道：“梦霜姐，你怎么了，很累吗？”
　　“我没事，只是心累而已…”，甄梦霜的语气，听上去有一丝淡淡地失落。
　　西冥雪和林琰洋二人互望一眼，谁也没有吱声。

　　许久之后，甄梦霜落寞地离开了穆府。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西冥雪似乎是有些明白了什么，转身对着林琰洋说道：“琰洋，从今以后，你要小心些了，不要轻易地相信别人，即便是和你很熟的人，明白吗？”
　　听见西冥雪这话，林琰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冥雪姐，你这话从何说起啊？”
　　“没什么，只是最近的事情颇多，好心提醒你一下。”，西冥雪下意识地回了句，“但愿是我想多了吧…”
　　“喂，冥雪姐，你对我这么好。那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就和我说！”
　　“琰洋，够仗义！不过我可不好意思麻烦你的。”，说着，西冥雪难得的笑了起来，却在听到林琰洋的后半句话时，气得差点厥了过去。
　　“是啊，反正我也帮不上忙，就是听听而已，不麻烦的。”
　　西冥雪：“……”

　　甄梦霜自离开张府后，便疾步地向自己府里赶去。就在快到南枫霖的屋子前，却停下了脚步，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抬手敲了敲门，半晌得不到回应，心里渐渐有些慌了，却在此时听到南枫霖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霜，回来了？”
　　甄梦霜转身，就看见了只穿着白色丝衣的南枫霖。
　　“看着我作甚？怎么，和冥雪她们说完话后，回来便傻了吗？”
　　“你，你刚才干嘛去了？怎么不在屋子里？”
　　“我去沐浴了，现下正好洗完，准备回来歇息了。”
　　被南枫霖这么一说，甄梦霜这才发现南枫霖的头发还湿漉漉的，而且还有一阵阵皂角的香味扑鼻而来，看着浴后的南枫霖，甄梦霜觉得她此刻看上去，更有一番别样的感觉。
　　“你，你为什么要洗澡？”
　　“噗。”听见甄梦霜问了个这么傻的问题，南枫霖当即笑了出来，“又说什么傻话呢？我刚刚一路走来，出了不少汗，当然是要去泡泡热水澡的。何况我们之前的那事，让我浑身疲惫不堪，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么的累吧？”，说到最后，又狠狠地瞪了甄梦霜一眼。
　　甄梦霜：“……”

　　躺在床上，林琰洋翻了不知道多少次身了，还是睡不着。本是高高兴兴的外出郊游，却有黑衣人从天而降要，还要阻止自己参加三日后的典礼，且身边还有另一股势力的人潜伏着，而所有的这些事情，却在今天一股脑地都发生了，这让林琰洋手足无措，脑补了半天后，也没能想出个头绪，反而是越想越乱，索性穿上衣服，跑到院中散起了步。
　　林琰洋边走边想着，不得不说，今日自己的身份被贺兰雨如识破后，除了有些慌乱和诧异外，其实更多的欣喜和放松，终于可以不用再顶着‘穆炎’的身份和贺兰雨如相处了。之前的那些日子，自己可是伪装够了，即要自然地赢得她的信任，又不能太过关心她，搞得自己都快精神分裂了，不过这下好了，让她知道自己是林琰洋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
　　名正言顺的怎么样？想到这里，林琰洋头一次有些害怕自己和贺兰雨如的感情，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吗？那之前自己做的那些又为了什么？平白无故地，被玉风那个老道姑打下山崖，难道就当没发生过？师父对自己那么好，交托给自己的任务怎么办？

　　自灵云山一游回来后，林琰洋又开始了‘穆炎’的生活，每天都是府里和宫里两点一线，来回穿梭。练舞、吃饭、睡觉往复循环，偶遇西冥雪来调侃，她也只是淡淡回应，没什么心情和她贫。
　　原因无他，这一切只是因为自那晚分开后，贺兰雨如便不曾再找过林琰洋，二人即便是在练舞场上碰见了，贺兰雨如也只是对她点头一笑，而后不再有什么交流；或是贺兰雨如匆匆而来，只和南荣昌、西陵玉耀二人练上一段舞蹈后，又匆匆离开。
　　反正这些举动，都让林琰洋的心里特别地不舒服，自然做其他事情就了无生趣了。

　　“穆公子，这几天看你思绪万千的，莫不是害相思了吧？”
　　“张大人，你怎么有工夫来和我聊天了？明天就是典礼了，你和那南荣陵，还不赶紧抓紧最后这点时间练习？要不然明天在大庭广众之下，小心丢人啊！”
　　“别提那南荣陵了，我现在几乎是以每天坏一双鞋的速度，在付出代价啊！我真是不知道那家到底在伙搞什么…”，西冥雪想到这几天的状况，真是要伸手扶额了。
　　林琰洋看到西冥雪这无奈的样子，打趣地说：“冥雪姐，说真的，那南荣陵好像有点喜欢你吧？”
　　西冥雪耸耸肩：“我倒是没觉得，你从哪里看出来他喜欢我的？”
　　“你知不知道，有一次你来晚了，趁着那段时间里，我就和枫霖姐姐打赌，让她去主动邀那南荣陵练习，可谁知那家伙别别扭扭地愣是直接拒了，后来又有几个女眷，去邀他一起练习，他也都摆手推掉了。枫霖姐即便是易容了，可是那面貌也不差啊！后面的那几个女眷，也都是极品的女子，可是他却都一一婉言拒绝了。所以这只能说明，要么他是个好基友，要么他对你有意思～”说至此处，林琰洋看着远处，还正自看向西冥雪的南荣陵一眼，“而我则更是倾向于后者。”
　　“穆公子，你要是有空，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西冥雪看到林琰洋给自己的眼色，顺着那方向看去，就见到南荣陵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到自己也在看他，又急忙地别过脸去了，“我真是没见过如此羞涩的男子，真是比女子还害羞！服了！”
　　“关心我自己，哼，怎么关心？”，林琰洋听及此处，有些难掩的落寞，“她自从那晚和我分开后，到现在都不曾主动地和我说上一句话。”
　　从灵云山回来后，林琰洋便把自己身份被贺兰雨如识破的事，告诉了西冥雪和甄梦霜。两人听了当下愕然，但是在得知贺兰雨如并未知晓林琰洋和鬼门的关系后，又暗自松了一口气，不过也十分谨慎地将此事写在信上，派人送去了鬼门，等待鬼王的回复。
　　“是不是你这小鬼又招人家了？”
　　“冥雪姐，你也只是比我大四岁，今年才十九岁而已，不要老是这么一副长辈的样子。”
　　“十九岁？琰洋，我不知你们那里的女子，年龄多大算成熟，但是至少在我们这里，寻常家的女子，十五、六岁就已经成了亲，到了十八、九岁，就几乎都做母亲了，所以我自是要比你这毛孩子成熟不少了！”
　　“原来你们古代的女生，真的是这么早就成熟了啊！对了”，说到此处，林琰洋一拍脑门，又蹦出一个问题，“那你们是不是大姨妈来的也比较早啊？”
　　西冥雪：“……”
　　“我们那边的女生，都要二十七、八岁才会当妈呢！当然，也许会有些个别的姐们儿，她们总是会想，提前尝试一下当母亲的感觉，这也未可知。”
　　“所以说，贺兰雨如能识破你的身份，其实也是早晚的事情。估计以你现在的思维和行为，在她眼里多半也只是把你当个孩子看待。毕竟就像你说的，你们那里和我们这边，女子成熟的年龄不同。所以，你之后和她相处时，切记一定要小心谨慎，莫要再将鬼门的相关信息让她知晓，否则就真会打乱主上的计划的。”，西冥雪一字一顿地给林琰洋讲着，“所以说，其实你现在，反而要比之前更加地感到心累……”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再不过去陪那南荣陵练舞的话，那家伙没准要喝成个水桶了。”，林琰洋抬手指了指正一边喝着茶，一边等着西冥雪的南荣陵。
　　西冥雪朝着南荣陵走去：“总之你今天别想这些了。主上暂时没回信给咱们，所以，明天的典礼，放松一下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