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妆懒起》欧阳曼

8、第八章：你全家都是猫

　　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发现头重脚轻得厉害，看来这病殃殃王妃果然不争气，又生病了，不就是昨天沐浴时久了一点，又只穿了层纱嘛，也太娇弱了吧，这下好了，偷鸡不成反失了把米。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娘亲说这里是佛门净地，但是少有人了，你的娘亲呢？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王瑟。你是不是饿了？”绑着双头髻的六岁小姑娘眨着大眼，看着面前的人儿，衣服破旧，眼神冰冷。他似乎并不打算理眼前话痨般的小孩，只是听到饿字时抬起头露出贪婪的欲望，紧紧的盯着小姑娘看，似乎她就是一盘美味的饭食。小姑娘倒也不怯，咯咯咯的笑着。
　　“走，我带你去吃东西。”
　　“清瑜哥哥，过了开春，我就十二了。”天真烂漫的脸上笑得极甜，十二岁的姑娘已经多少明白一点男女之情了，看着眼前渐显英气的少年，脸便莫名的红了。
　　“清瑜，你的誓言不作数吗？”少女看着眼前一脸疼惜的男子，心里被撕裂般痛。
　　“清瑜，我相信你，为你，我就是死也甘愿。”
　　“清瑜，我等你，我不求名分，只求与你共此生，你万不可负我。”
　　“清瑜，我即将嫁与他人为妇，你可有话与我说。”
　　“清瑜，你竟负我，你竟负我？哈哈哈，可是即便如此，我恨极了你，却不舍伤你半分，罢罢，我此生所求不过是痴人说梦罢。”
　　耳边很吵，很多人再进进出出，还有人一直喊“王菲”，是不是演唱会可我哪有闲钱跟时间看天后的演唱会。我全身疼痛，莫名的疼痛，似乎已经痛到极限了，又冰冷，疲惫不堪，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我好想离开这儿，管他谁的演唱会，实在太吵了。我心里烦躁的很，却没有力气挣扎，突然世界安静了。一只宽大滚烫的手握紧了我的手，痛，痛，痛，大哥，你握的是手不是木棒。我好想骂娘，我操，占便宜不说，还不懂怜香惜玉。他又开始搬动我的身体，我身上跟被拆的四分五裂了一样，疼痛难忍，我试图哼几声抗议，却半点发不出声，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真心讨厌，又十分熟悉，现实生活里谁不是如此？
　　一股热流从背部传来，渐渐暖了全身，身上暖和了，疼痛开始减轻，难道他是好人？
　　我渐渐平静下来，却听见粗重的呼吸声，忽长忽短，许久，他也慢慢平静下来，我听着两人平稳的呼吸声突然觉得岁月静好，心里一片安详。岁月静好？我心里一跳，也许是刚经历了疼痛，现在没来由的认为无病无灾真是美好，可我为什么会听到他的平静而觉得安详，果然是他可能是个好人的关系。
　　他轻轻放下我的手，轻喊几声:“王瑟，王瑟？”王瑟？谁是王瑟，难道还有其他人在，我侧耳仔细听，没人应答，该不是叫我吧？我可没有这么寒酸的名字。他确认没人后竟缓缓躺在我边上，果然是禽兽啊，趁着没人他竟得寸进尺占老娘便宜。我刚好缓了一点劲，如果现在睁开眼保不齐他会霸王硬上弓，看来只有等他放松不防备时给他一招，再大声喊人了。我绷紧神经，准备一招毙敌，他和着被子将我搂紧，一股淡淡的不知名香味绕鼻。
　　我神经紧绷到极限，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声音带着无奈和疼惜:“唉，王瑟，你就是这么不听话，看着像温顺的小猫，却喜欢在人不防备时挠一爪子。”
　　你才是猫，你全家都是猫。
　　他似乎在盯着我看，呼吸打在我脸上，痒痒的，他慢慢靠过来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又紧紧搂着我，久到我想睁眼给他脸上来上一拳，他才缓缓松开了我:“好好睡觉，乖乖听话。”
　　他快步走了，我睁眼只看见屏风拐角处的一片暗红。仕女屏风，秋千床，对了，这是王妃的寝宫，难怪有人喊“王妃”，那刚刚的是谁？能进来王妃寝宫的男子除了王爷还有谁？可是刚刚温柔的男人真的是冰冷的清隶王爷？哼，臭男人，还不是你害我感冒的，让老娘遭那么大罪，现在又来装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