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当穿越玛丽苏们想嫖的角色》梦若云

13、多情剑客无情剑

　　简陋的茅草屋里，躺着一位绝色美女。
　　她的眉眼间含着惆怅，眸子氤氲一层水雾。她肌肤苍白，身体瘦弱，形容枯槁。但即使如此，也依旧能看出曾经的绝代风华。她的呼吸断断续续，极为衰弱，眼珠偶尔一滚，流露出一股稀薄的死气，在我看来已是时日不多。
　　曾经风光一时的白飞飞，如今却躺在破败的茅草屋中艰难度日，何其可悲？
　　“小飞……”她唇齿轻合，逸出一丝幽幽的呼唤，我忙贴近双耳，低声道：“在呢，娘，小飞在呢。”
　　白飞飞抬起无神的双眸，笑容带着北风般的悲凉，“小飞，娘就要走了……你听娘说完——娘和你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沈浪，他害的！你要去报仇，你要名扬天下，让他看看没有了大侠沈浪，你仍然比任何人都要厉害……”她说道‘大侠’二字之时，神情又怨又恨又爱又不甘又讥讽，复杂至极。“知道了么？”
　　“是，娘，我懂了。”垂头轻轻拥住这个已经变得不像自己的女人，我专注地凝视她，声音温柔到不可思议。
　　“好好……”白飞飞回光返照，此刻已经无法再说下去了。她的一呼一吸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的眼睑慢慢下垂，长长的乌黑的睫毛盖住了暗淡跳跃的眸光；最后，她突然睁眼，一只手死死抓住我的胳膊，嘶声道：

　　“记住！这世上人心皆不可靠！别信任何人！报复它——报复这个江湖！报复那些——满嘴假仁假义的——正派‘大侠’！”

　　她说着，绝望而愤怒的泪水顺着眼角滴落，然后就保持着怒吼的姿态，断了气。
　　我用力地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然后半蹲着握住她冰凉的手，“是，娘。”
　　这一世，我是阿飞。
　　用双手挖开冻得冰凉的雪地，将白飞飞埋了下去。十指破裂出血，然后又被迅速冻住，使我的两手上满是坚硬晶莹的血痂。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冬天是如此可憎，没有了前三世的豪华舒适，我只是一个随时可能被折断的脆弱的生命。
　　再次站起来的时候，眼前猛然一黑。我浑身僵硬的倒在了雪地上，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艰难的抖落雪花，随手抓住一根树枝，绒绒的洁白冰雪化在了掌心；我身着单衣，即便从小习内力也无法抵御刺骨的寒风；脸被刺得生疼，渐渐没了知觉，原本因为惧怕寒冷而将身体缩成一团，却发现还不如大大方方的伸展四肢，于是我理了理单薄衣衫，挺直脊背，向前方白茫茫的大地走去。
　　目的？江湖。
　　目标？活下去！
　　娇弱的孩子，脆弱的树枝，我拿着全身所有家当，一头扎进了危险的荒野。

　　我从未想过活下去是一件如此艰难的事情。从野兔到饿虎，从饥饿难耐到几乎晕倒到将心跳降至最低装作岩石捕猎，我几乎把四辈子的痛苦艰辛全部经历了个遍。无时无刻的危机需要我榨干所有脑细胞挣扎求生，彷徨？悲哀？绝望？痛苦？无奈？厌烦？——有时间想这些P用没有的，还不如想怎么活下去！
　　虽然活了很久，但是向来吃喝不愁的我本质上还是比较娇气的，现在我将浑身的圆滑不争统统磨成尖锐棱角，就像一只刺猬一样无时无刻不竖起浑身的尖刺，对准任何想要靠近的人或物，警惕而孤独的隔绝自己。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我曾经同野狼搏斗，最终像野兽一样用牙齿咬断了它的喉咙；我曾经追逐一只狡猾的老狐狸，花费十天十夜最终剥下了它的皮；我也曾经卧在炎热焦躁的灌木后，屏息七个小时然后顺利抓到了警惕的野兔……
　　我以前想都不敢想，认为自己做不出来，也决不会做的事情，在阿飞的这一辈子，几乎全做过了。吃虫子都是小意思，渴极了的时候尿液也得喝！
　　我十二岁的时候，在一个误入荒野的人身上搜出了一把铁片，用石头砸开，我将两片软木固定好，接着做了个简易腰带，将‘剑’插\进去。有了武器，我胆气也足了，几百年勤练不缀的剑是我最满意最趁手的武器。

　　渐渐地，我从猎物的身份脱出，成为了猎手。
　　麻利的杀，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华丽。每一招都精简而有效，我觉得自己几乎可以称霸整个荒野，决定出山，依照白飞飞的遗愿去“报复江湖”的时候，不才刚刚十七岁。
　　然而，我发现了一场战斗。
　　人与兽的战斗。
　　我一愣，很多年没有和外界的人交往了，我除了那给我贡献剑的死人外，见到的都是动物野兽，乍一看见人影，心中有种淡淡的喜悦。那是一个连少女都称不上的女孩，十二三的年纪，一身华丽无匹的金色锦缎衣裙，五官精致秀丽，背上一把巨剑，手中一柄细剑，正满头大汗的抵抗狼群。
　　她的招式极为耀眼，翻转间道道金光绚烂华美，杀伤力也很不错，可惜太过僵硬，一看就是用了不长时间。狼群在她身边围绕，极其狡猾凶辣，趁着女孩僵硬招式的间隙就是啊呜一口，奇怪的是，女孩虽然面带痛苦之色，身上却没有半点伤口，那狼咬一口之后就会被绞成碎片，翻飞的血肉打在女孩脸上，让她面色苍白，几乎要呕吐出来。
　　我微微蹙起了眉，她的样子实在很熟悉——我脑子里闪过一道电光——这不是还是张珏时玩儿过的剑网三角色么！她的样子……藏剑？
　　穿越女？
　　我顿时兴致缺缺，正想掉头离开，却转念想道：听说藏剑都很有钱，我这一身穷酸也该换了，还有那剑……要是能拿到更好地就太棒了。在江湖上吃喝住行都要钱，没钱我也不能杀人去抢。到时候武林中人联合对付我可怎么办？
　　我思考了两秒，决定原地等待她快不行的时候来个‘救命之恩’。
　　女孩已经收起细剑拔出巨剑，猛烈如泰山压顶，几乎一下就能将狼压成肉酱。可是她撑不了太长时间，动作越发迟缓，又被咬了几口后，神色变的绝望不甘而凄凉。最后，一只狼张口向她咽喉咬去，女孩躲避不及，惊恐的瞪大了眼……
　　我出手了。
　　没有剑气纵横，没有剑光一闪，像是无声无息的春风滋润着大地，毫无预兆的，狼身被劈成两半。我甩了甩剑尖上的血，杀入狼群。
　　等我杀退了狼群，重新走到女孩面前的时候，她还在呆呆的看着我，嘴大张，几乎可以放下一个鸡蛋。
　　“这里不安全，快点离开吧。”我把刀放回腰间，转身就走。
　　女孩扑上来抓住我的衣摆，只听刺啦一声，原本就被穿的脆弱无比的破衣服被这姑娘撕成了两半，把她原本准备好的卖萌表情生生憋了回去。我精壮的上身裸漏在空气中，皮肤颜色鱼肉一样白；我低头默默看她，女孩脸像火烧。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她结结巴巴道，“那个，谢谢你救了我，我还弄坏了你的衣服……能不能让我跟着你啊？好报答你的恩情……”
　　我默默地看着她。
　　她脸红了好一阵儿，才意识到我没了衣服，慌忙递出一套金灿灿的藏剑成男服装，配件腰带发饰长剑一应俱全。我沉默了两秒，开始脱衣服。
　　……妈的，好东西啊。我多少年没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