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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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早餐是白粥和馒头，比想象中好那么些，起码粥没稀的只剩水，馒头也还咽的下去。
帐篷里还算安静，除了偶尔碗撞桌子和有些人鲁莽吞粥时的咕噜声，便没什么声响。没有人讲闲话，窃窃私语的也没有。也不知道是真的素质够高，还是都相互不认识。
直到那一声巨响——属于敌人的炮弹的巨响。
有人嘴里还没吞下去的粥喷了对面的人一脸。
利威尔慢慢地喝下最后一口粥，站起身，缓慢的调子在身边匆匆奔跑的身影中格外突兀。拿起枪，他一如最初那天，如散步般走出去。
刚才的炮弹炸毁了几个储物的帐篷，这意味着粮食与药物骤减。但是，紧接着的下一个炮弹所轰炸的地方，似乎有人在。
医护人员和部分勉强还能行动的伤员跌跌撞撞地逃出来，甚至还有爬出来的，一身脏。
狼狈透顶。利威尔举起枪，子弹上膛，在命令下达的那一刻，朝着第一个从灰烟中冲出的敌人扣下扳机。
一击致命。
这一枪打醒了仍在晃神的一众。装子弹与上膛的声音此起彼伏，紧跟着的就是子弹被射出。
“现在的任务，是将敌军引出军营！”
埃尔温的命令带着不可抗拒与极强的穿透力，战士持枪冲上前。
混乱之中利威尔勉强辨认了一下，敌军比己方人数多一些，尽管有弱者，但这边也并非没有侥幸在前两战中活下的。又干掉一个敌人，利威尔顺手扯过他手中的枪，感到略棘手。
不论人数还是武器，敌军都更为有利。从他们主动进攻这一点来看，作战方案应该也已设计过。己方只有一个引来敌人的命令，这并没错，但是之后呢？任由队伍混乱着？胜算真是不止一点点的小，简直遭透了！
余光瞄见左侧石块后探出部分身子拿枪口对着自己的敌人，利威尔直接朝他脑门给了一发子弹，接着立马一个回旋踢飞身后的敌人再送一枪，解决后矮下身，顺势一滚躲开飞来的子弹后半跪于地，冲子弹来的方向扣下扳机。一分钟内干掉了三个人。
“还真有点……吃不消啊。”利威尔补上子弹，站起来的时候又顺便送了一击给某个状似凶猛的敌人。
意料之中，远离军营之后队伍开始松散。再加上不知不觉到了多数人一个并不熟悉的地方，已经有人显出恐慌了。
而利威尔的视线范围内，逐渐没了战友的身影。这并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一路过来他也没和什么人合作过。只是，这情况多少有些不妙。这意味着，要么队伍已经过于散乱，要么，就是死亡人数越来越多。
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一片仍是平原，但不再是荒漠而是草原。没有大型的遮蔽物，比先前还要糟糕的战场。
——不过，前方隐约可见森林，遮挡度高的多。只是要到达那里并不容易，森林离这边不算近，一路还要提防敌军的突袭。
但还是值得尝试过去。
又添了一次子弹，下意识摸了下腰间匕首，利威尔扫视了一遍四周，确定暂时安全，便朝着森林的方向前进。
当然，不可能那么顺利。
前面两个，后面三个……被夹击还真是意外的状况啊。
侧着身的利威尔迅速观察了一下，五个里面四个手在发抖，一个面色发白。怪不得没立刻开枪，都是胆小的菜鸟嘛。
了解了情况，利威尔也没多放松。被五个枪口对着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拿着枪的右手不被察觉地紧了紧，利威尔的眼睛望向左边即两人所站的地方，下一秒抬起右手，左手持住枪身毫不犹豫连打三发，在另两人尚未回神时已转身又开两枪。
如果有一个精英，他估计倒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太阳有些大，大概已经正午了吧。利威尔抹了把额头的汗。
接下来，遇到的多是一两个人的情况，相比起来要好解决的多。森林近在眼前，利威尔稍稍加快了脚步。
——空气中却划过一丝异样。
利威尔敏捷地往边一闪，转身给后面偷袭的人喂了颗子弹。
然而旧伤却因此裂开，隐约有血的味道。利威尔忍不住低骂一句，走进森林。迎面就遇到一个人。
是埃尔温。
“……你就这么扔下人，自己过来躲着？”
利威尔微微皱眉。
“聪明人自会过来。”埃尔温转身，示意利威尔跟上，“没料到敌军会那么早攻过来，这是我的失误。策略不足导致现在队伍混乱，我只能带过来四十个人。”
“但聪明人自然会自己过来。比如你，利威尔。”
利威尔暗自“嘁”一声：“我想敌人也并不笨。”
“不，虽然他们的人力物力更充足，但智商确实不高。”埃尔温回答，“这不是玩笑。而且他们那边出于各种原因，所经历过的战争也更少，经验不足。到现在为止，我只看到十几个敌人进入森林。”
利威尔没再说什么。希望埃尔温说的没错。
“你确实很强。”埃尔温转了话题，“不过作战的风格，倒是有点熟悉……很像以前的那位战士——失了一只眼一条腿的那位。”
先前战场上利威尔没有看见埃尔温，埃尔温却是好几次目睹了利威尔的作战，也包括刚才森林前的片刻。
“说起来，长相也像。身高也是。”
利威尔觉得自己额头上的青筋似乎有点爆起来：“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那位英雄是你的什么人？”
“如果不错的话，我的曾祖父。”曾祖父是他们家的骄傲，但在前年已经去世。实际上利威尔并不认为他和曾祖父有多像，他可没那么爽朗。
埃尔温点点头：“那这些就都是他教你的……你的曾祖父很有先见之明。”
“大概。”
先见之明什么的……在教习的时候，谁会料得到这场战争？
埃尔温带着利威尔到了暂息的地方后开始清点人数。不包括他自己在内总共四十五人。粗浅的估算了一下，已经牺牲的战士约三十人，之后还将牺牲的大概也是这么多。如果余下所有人都能集合，那么应该有九十人左右。那显然不可能，所以保守估计，今天之后只会剩下六十人。
“这简直是在开玩笑！”有人抱怨道。
埃尔温只是回答：“你们继续在这。”
接着，他就头也不回地往来时的方向走。大概是继续去接应自己人。
走远之前，又回过头说了一句：“利威尔，伤口尽快处理好。”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