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心的人》骑龙者

8、转变

　　方秋元第一学期的期末考了全班第八，年纪第二十七名，这在市一中算很牛叉的名次。
　　李维考全班第六，进了年级前一百，打电话回去的时候李维他妈都哭了，他老爸更是激动得高呼：“儿子万岁！”
　　他俩做噩梦都没敢想过有一天那个不成器整天混吃混喝的儿子能有希望考大学，而且还可能是名牌大学！
　　方爸方妈也喜气洋洋，方妈在家抱着方秋元亲了又亲，把方秋元闹了个大红脸。
　　两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饭，鼓励两个小伙子再接再厉，保持住这个势头，为两家争光。
　　这次双喜临门确实让两家都扬眉吐气了一回，毕竟对于父母来说，子□□秀是他们最为满意的成功。
　　方家还好，有同样优秀的姐姐方春纹在前，弟弟有出息是理所当然。
　　李家可不一样，他家里几代人文化程度都不太高，亲戚里几个二三流大学毕业的孩子就已经牛气冲天受尽夸奖了，这回儿子真是争了光，只要儿子成才，砸再多钱去学校他们都乐意。
　　过年几天里李维回老家走亲戚，别说，方秋元还真怪想他的。倒不是说想李维给他买好吃的好玩的，而是跟李维在一起不管干什么都有意思，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不说话，就那么干坐着大眼瞪小眼也有意思。

　　方秋元的空间已经有接近一立方分米了，他试过，自己蜷缩起来就能原地消失并遁入空间里。只不过空间里氧气有限，他无法长时间藏进去。
　　他的空间以前一直黑漆漆一片，但近来他发现空间里出现了黯淡的微光，虽然还不如黑夜里的萤火虫亮，但好歹算稍微有了光线。
　　现在方秋元的空间里就跟个百宝箱一样，塞满了平常能用到却又不好携带的东西。好在空间中的东西不用刻意翻找，只要用思想就能随时找到并出现在身边，方便无比。
　　过完年不久就是正月十五，吃完元宵就到了情人节。
　　方秋元跟李维都不信那一套，不过李维还是尽职尽责每年都送情人节礼物给方秋元。
　　有时候方秋元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当初就那么个玩笑，就一直到现在。
　　只不过李维把礼物塞他手里，带他去看电影时他还是特别高兴。
　　李维品味不咋的，今年送方秋元的手链简单粗暴，虽然有细密的花纹做得很精致，但还是像拴狗铁链截了一节拼起来似的，方秋元也不嫌弃，二话不说任由李维给他戴手上，美滋滋的左看右看。
　　他给李维的是腰带，价格不贵，但质量不错，款式也难得的耐看。
　　反正就算他拿截塑料绳给李维，李维也得开开心心扎腰上，何况是用心挑了很久的腰带？敢说不喜欢，方秋元肯定嗷呜一口咬腿上。
　　开学以后方秋元又开始了按部就班的生活，他现在依旧对有钱人们的东西搞不懂也没概念，他就知道李维跟D&G土狗标志的牌子死嗑，他俩衣服大都那个的。
　　不过衣服质量确实好，做得也精细，穿起来很舒服。
　　方秋元和李维的同学朋友不少，而且大家都知道这俩就住在学校门口正对门的屋子里。
　　大家不是不好奇，但方秋元和李维从来没有邀请过任何人来他们的住处参观，他俩的住处对大家来说神秘得很。
　　高二上学期，两个人的生活已经相当规律，这种规律就像千千万万生活在同一个家里的兄弟一样充满默契。
　　一早晨不用闹钟，方秋元就会迷迷糊糊中爬起来，热上早餐，然后把李维揪起来洗漱。
　　两个人抱着牙刷缸并排刷牙洗脸，有时候撒尿都是站在一起对着马桶瞄准，没有半点忌讳。
　　洗漱完毕打开电视一边看早间新闻一边吃早餐，吃完早餐背起书包一起慢悠悠走进出家门，慢悠悠的进校门，上楼进教室，拿出课本，铃声响起。
　　中午放学打车去酒店吃饭，酒店里早预定过每天的菜谱，过去直接就能上菜开吃，回去住处在沙发上看会儿书眯个午觉就到了下午上学时间。
　　下午放学依旧出校门打车吃饭，回来看会儿电视去操场打篮球或者踢足球，到夜幕降临就回家。
　　两个人一起连探讨带对照做完作业，预习完明天的课程，洗澡之后一起裹着大毛巾缩沙发里打游戏或者看电视，头发干了也接近十一点钟，两个人打着哈切抱一个，然后回各自房间睡觉。
　　以上就是方秋元和李维平凡而又普通的一天。
　　李维在学校的成绩越来越好，不知什么时候起，李家的浑小子已经是大家眼中优秀的代名词了。他老爹深深为他感到骄傲。
　　其实李维不是没有烦恼，他的烦恼是每天自己都在期待着睡前和方秋元的拥抱，那一个短暂而又让他心惊肉跳的拥抱。
　　李维恨不得美美的把方秋元抱住，不松开，他真想在方秋元没有痘痘的嫩脸上亲一个，不过他不敢，他纠结死了。
　　方秋元一米七九，李维一米八一，两个人身高几乎没差。方秋元锻炼身体比李维勤快，所以李维是不敢惹方秋元的，因为万一打起来，他得吃亏。
　　李维那个愁啊！他越想抱方秋元，结果越不敢放开了抱，只敢做公式完任务似的轻轻一抱，生怕方秋元觉察出来。
　　好在方秋元睡前迟钝得很，压根没在意李维的花花肠子，他是抱习惯了，就跟打招呼说晚安一样，进卧室前不抱一个睡不圆满。
　　方秋元常常在桌斗里发现奇怪的信件，但他从来没打开看过，他一直没换过同桌，还是当初那大辫子的女孩，只不过明示暗示都被无视之后，大辫子也死了心，没再想拿下她的大帅哥同桌了。
　　方秋元班上的其他人却没那么容易死心，有写信的、有想方设法接近的、有直接堵人表白的，也有没胆量冲上来，只敢在背后默默观望的…不过没人成功。
　　“哎，我说，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啊？”正看电视，李维没头没脑的问方秋元，方秋元一愣。
　　李维接着说：“我见你挺受欢迎的啊，怎么谁都不鸟？”
　　方秋元就笑眯眯的看李维：“你说呢？”
　　李维吞吞吐吐：“我哪知道，你小子藏得深着呢！”
　　方秋元也不反驳，就笑眯眯地问：“你也不是没小妹妹喜欢啊，也没见你怎么样。”
　　“我这不是……那啥，没时间么…”李维含含糊糊顾左而言他，他其实想说“我不已经有你了么！”结脸皮薄硬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