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五十九、回不去的从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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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东正来到孤儿院，院长妈妈看见他，有些吃惊，然后笑了笑打招呼：“哥。”
两个人信步在孤儿院里徜徉，院长妈妈问道：“钟铉最近怎么样，还那么调皮捣蛋？”
姜东正有些无奈道：“是，依旧是问题制造者。貌似又在美国闯了什么祸，今天早上刚跑回家来。”
院长妈妈也摇了摇头，但脸上依旧带着笑意：“那key呢，有他的消息么？”
“一直在美国念书，比钟铉安分多了。具体的近况我也不太清楚，回来帮你问问钟铉那小子吧。”
“说起来，钟铉被你们接走之后，key追问过我好几次他去哪了，好像对他印象还挺深刻的。只不过那时考虑到钟铉的身世，我不想让key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一直没告诉他。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俩还是重逢了。也不知道key现在知道了么，钟铉就是他这些年一直心心念念要找的金不灵。”
“谁知道呢，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倒是你，真的就这么一个人过一辈子了？”
院长妈妈停下脚步，看了姜东正一眼，然后轻轻地笑了笑，没说话。
姜东正颇有些惋惜地说：“允忠这么多年一直没结婚，你现在也单身，何苦不在一起呢？”
“虽然当年说分手的是他，但我知道，他是因为看出我想嫁给民锡却又开不了口，才给我找了个借口和理由离开他。而我，明明知道这一点，却还是点了头，让他成为了那个先提出分手的恶人。这么自私又卑鄙的我，有什么脸重新回去找他呢？”
“当年你也是没办法么，妈的病需要那么多钱，民锡这个富豪又这么喜欢你……”
“这都是借口。”院长妈妈打断姜东正说，“我为了钱，抛弃了他，这是不争的事实。我本来就已经很对不起他了，如果再回去找他，我会更歉疚。只不过，允忠怕是连我的这份歉疚都猜到了，所以这些年，他也从来没找过我。即便民锡已经死了那么多年，即便他自己也一直单身……呵，这么体贴，还是搞得我很愧疚啊。”院长妈妈说着，苦笑了一下。
“这是体贴么？”姜东正一脸怀疑，“我反正是不能理解你们这种明明相爱却不在一起的做法。就像你说的，允忠为了不让你愧疚，所以‘体贴’地不来找你。可结果呢？他的这份‘体贴’反倒搞得你很愧疚。所以何必呢？难道你俩现在这个样子，会比你们在一起更幸福？当初因为种种原因，错过了彼此。可是之后明明你们有二十年的时间可以弥补这个过错，你们却眼睁睁地看着这个错误横在那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肯跨出去这一步。二十年啊媛爱，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二十年？”
姜媛爱停下脚步，目光放远，喃喃道：“是啊，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二十年啊……可是……”姜媛爱收回目光，看向自己大哥，“不是每个人，都像哥你这么有勇气的。”
“媛爱！”姜东正有些无奈道。
“别说了哥，我再想想。”
姜东正知道，自己这个妹妹虽然看着柔弱，但骨子里其实有股韧劲，不是自己轻易能劝得动的，便也不再说了。
姜媛爱换了个话题道：“哥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跟我聊这些旧事么？”
姜东正这才想起此行目的，拿出了那块木板道：“你以前学过中文，帮我看看，这落款写的什么。”
“这……韩纪风，应该是个人名吧。”
“韩纪风？哪个纪，哪个风？”
“纪念的纪，东风的风。”
“韩纪风……怎么多了一个字？”
“嗯？”
“哦，没什么……”姜东正觉得有些奇怪，难道，写这块牌子的人，不是金承勋的贴身保镖韩风？
“话说回来，这牌子我以前见过。”就在姜东正纳闷时，姜媛爱突然说道。
“什么？！你见过这牌子？！”
“是啊，以前一彬哥曾经拿着这块牌子的照片来找我，也是问我落款写的什么。”
“一彬来问过你？！什么时候的事？”
“十年前了吧，就在一彬哥出车祸前不久。”
“你的意思是说，一彬问了你这块牌子上的落款后不久，就出了车祸？”
“嗯……差不多吧，中间大概隔了……一个多月的样子。”
“这件事，你告诉过别人么？”
“没有啊。”
姜东正低垂视线，沉思片刻，然后道：“很好，那今天我来问你的事，你也不要告诉别人。”
姜媛爱似乎觉察出了什么，于是微微皱起眉头问道：“哥，难道你觉得，一彬哥出车祸，和这块牌子……”姜东正没有接话，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姜媛爱担心道，“既然如此，哥你现在追查这块牌子，会不会也有危险？”
姜东正沉默片刻，最后开口道：“记住，别告诉任何人，哪怕是诺宇和钟铉。”
“哥！”
“我会小心的，允忠的事，你再想想。我走了。”
姜媛爱看着姜东正离去的背影，无比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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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看着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的姜东正，眉心微皱。
半个小时前，姜东正突然打电话给自己，说要问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杨诺宇和姜东正轻易是不会联络他的，即便有些重要情报要交换，一般也是杨诺宇出面，所以在中很纳闷，今天是什么事情，令姜东正找上门来。
“我就不绕弯子了。”姜东正直截了当道，“我想跟你打听个人。”
“谁？”
“金承勋曾经的贴身保镖，韩风。”
“你想知道什么？”
“你所能查到的全部。”
在中微微扬起一边眉毛，缓缓道：“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姜东正思索了一阵，然后答道：“二十多年前，刑侦课课长林佑天被害案，你听说过么？”
在中点点头。之前他有派人去查文胜浩的底细，于是对于这桩案子，他也有所耳闻。按照之前父亲所说，他对韩风如此信任，想来不可能是如坊间传言一般，利用了韩风杀掉林佑天之后又将他像弃子一般舍弃。钟云哥也跟他说过，韩风的死，一直是梗在父亲心中的一根刺，所以父亲从没放弃过追查。
姜东正续道：“那你一定知道，当年林佑天的女儿指认了韩风是凶手，然而没等警方抓到韩风，他就死了。韩风死得不明不白，结案后林佑天的女儿又不知所踪，所以，我一直觉得这案子有蹊跷。而今天，我偶然间发现了一些线索。”姜东正说着，将那块祈愿牌递给在中，并解释了一下。
在中听完之后愣住了。
如果这块木牌就是韩风写的……韩风、中文、金家保镖……
在中忽然有了一个惊人的想法——难道韩庚那个到金家卧底、身份暴露后被灭口的国际刑警父亲，就是韩风？！
如果真的是同一个人的话，那韩庚所谓的杀父之仇，可能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误会！
当务之急，果然还是应该先查清楚，这个写祈愿牌的韩纪风，到底是不是韩风，而当年杀了林佑天和韩风的，又是谁。
在中觉得需要获取更多的信息，于是他问道：“对于这件事，你还知道什么？”
“十年前，我一个当检察官的朋友似乎也发现了这块木牌，然后追查过此事。”姜东正顿了顿，然后续道，“不过一个月后，他就出车祸死了。”
见在中微微皱起了眉，姜东正叹了口气说：“虽然没有证据能证明他是因为追查这件事才引来杀身之祸，但我觉得，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恐怕不是我一个人能应付得了的。所以，我决定用和他完全不一样的方法去调查，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所以，你才来找我。因为无论当年你那个朋友用了什么方法，作为一名检察官的他，都绝不会来找金氏。”
“你会帮我么？”
“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就是韩风绝对不是我父亲派人杀的，事实上，这些年我父亲也一直在查害他的人。另外，我不相信林佑天是韩风杀的，也不相信是我父亲派人杀的。”
“为什么？”
在中抬起头，直视着姜东正的眼睛回答：“你什么时候听说过，我金氏的人杀过警察？如果不是因为确信林佑天不是我金氏杀的，不管查这个案子有多危险，你也不会来找我帮忙吧？”
姜东正愣了一下，然后无奈承认道：“也是……”
在中收了那块木牌，正色道：“这件事，你不要再追查，一有消息我会告诉你。钟铉虽然看着不着调，但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怕他会哭死。”
一直都很严肃的姜东正终于笑了笑道：“好。那我等你消息。”
“不过，你到底为什么非要追查这件事？就算当年的案子有蹊跷，跟你也没什么直接关系吧？”
姜东正想了想，然后似是有些无奈道：“当年我们一帮人感情不错，但自从出了这个案子之后……”姜东正说着，眼中露出一种惋惜的神色，“呵，我知道，就算查清了这个案子，我们那个死去的朋友也不会活过来了，但是，至少不会让他白死。而其他的人，能握手言和一起去他墓前再喝杯酒，也不错。”
看着姜东正追怀过去的神色，听到他说兄弟几人一起喝酒，在中忽然又想起那年平安夜，他和允浩、有天、俊秀、昌珉，一起围在暖气边喝酒，也是一阵恍然。
有些事情，真的回不去了么……
就这么怅然着，在中送走了姜东正，然后给希澈打了个电话：“喂，希澈哥。你知道韩庚的妈妈叫什么吗？又或者，你知道他妈妈住在哪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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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澈缓缓地走在首尔郊区的小路上，他还记得上一次跟韩庚一起来这里时的情景。他们遇见了两个抢包的，他为了保护韩庚差点受伤，结果，被恰巧路过的韩妈妈出手救了下来。
当时他还对韩妈妈的身手感到吃惊，现在看来，如果韩妈妈真是林佑天那个当过警察的女儿林贞英的话，会有那么好的身手，也不足为奇了。另外，看当时韩庚傻傻的反应，似乎也不知道他妈妈曾经的身份。
所以，韩庚对于当年他父亲的死，到底知道多少，韩妈妈又知道多少？
韩庚和他之间，或许从来就不存在什么杀父之仇。可事到如今，横在他们之间的，已经不仅仅是杀父之仇了。
希澈从来都没弄清楚过，韩庚到底为什么要加入李氏。但那个理由，似乎已经不重要了。韩庚加入李氏，自己回了金家。希澈知道，他们之间，再也没办法回到以前了。
可他明明知道，却还是在在中告诉他，韩庚的父亲可能根本就不是金家杀的那一瞬间，有了一丝丝希冀。
真可笑，他金希澈，居然也会自欺欺人。
轻轻敲响房门，希澈并不确定韩妈妈是否还住在这儿，又是否愿意再见到他，毕竟他无法确定，韩妈妈是否已经知道，自己就是金氏长子，她“杀夫仇人”的儿子。
房门被打开，韩妈妈看清来人后也是一愣。然后希澈笑了笑道：“阿姨，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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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发上落座，韩妈妈端来热气腾腾的茶。一切都和希澈第一次来时一样，只是这次，他是一个人来的。
“怎么想起来看我了？”希澈还在犹豫该怎么开口，倒是韩妈妈先打开了话匣子，依旧是那么爽快的性格。
被韩妈妈自然亲切的语气感染，希澈也轻松道：“怎么，阿姨不欢迎我来？”
“怎么可能。”韩妈妈失笑道，“吃了饭再走吧，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不急，阿姨。我来……是有事想问您。”
韩妈妈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道：“你问吧。”
“我能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吗？”
韩妈妈垂下眼帘，然后回答：“林贞英。”
“您父亲，是否就是曾经的刑侦课课长林佑天？”
韩妈妈抬起眼睛看他，似乎有些震惊，但还是如实回答：“是。”
“您当年，为什么要指认自己的爱人是凶手。”
韩妈妈沉默了片刻，然后起身走到窗边，侧身斜倚着墙，望着窗外道：“因为我当时，真的是那样以为的。”出乎希澈的预料，韩妈妈竟相当坦诚，“作为一名警察，和他在一起，我本身就有一些顾虑。无论多爱他，嘴上说有多么相信他，内心深处，还是对他有所怀疑。所以当我发现自己送他的手串就掉落在我父母遇害的现场时，我崩溃了。我以为他利用我，利用我对他的感情，从我口中骗取我父亲的行踪，然后杀了他。我以为，他从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来接近我。我以为，是我自己的无知和愚蠢，让我轻易被他欺骗，害死了自己的父母。那一刻，我在现场失声痛哭，没有人知道，那不单单是因为我突然失去了父母。”
希澈没有出声，他能想象到，韩妈妈当时的心情。
“所以我毫不犹豫地指证了他，我想要他受到制裁，我想要他付出代价，我想要他给我父母偿命！我甚至不想再听他解释。我隐瞒了和他的感情，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是我害死了我爸妈，我说不出口！我不能接受……所以我谎称，是因为和金氏夫人杨素妍关系很好，所以见过他几次，认识那串手串。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竟没有人发现，我在撒谎。”
“警方很快通缉了他，我每天都盼着能有进一步的消息，但他的死讯传来时，我却高兴不起来。我的恨意一点都没有减轻，因为，我真正恨的，是我自己。”
“我以为事情已经糟糕到这种程度，也不会再怎么样了，然而我错了。两天后，我收到一个包裹，是他出事之前寄给我的。我看了他留给我的信，才知道他其实是来金氏卧底的国际刑警，他是被冤枉的。”
韩妈妈说到这里，闭了闭眼睛：“我真的好蠢，但我的愚蠢害死的并不是我父母，而是他。我当时真的是万念俱灰，可也就是在那时，我发现，我怀了他的孩子。我突然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和希望，我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抚养成人！我迅速地从一蹶不振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并突然意识到，这件案子的背后可能牵扯甚广。如果不是有了韩庚，我可能会留在韩国，哪怕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但不管是多深的仇恨，都抵不过孩子的安全。我决定远走他乡，保护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于是我去了他的故乡，在那里生活了七年，才敢带着韩庚再回到首尔。”
“所以韩风的真名，是叫韩纪风么？”
这次韩妈妈是真的惊着了，她转过头，难以理解地看着希澈，就见希澈拿出了一块木牌，走过来递给她。
看到木牌的一瞬间，泪水就模糊了林贞英的双眼。
小小的木牌，上面画着简单的梅花图案，很漂亮，却看着有些冷清。样式是韩风挑的，他说自己喜欢梅花，他觉得贞英就像梅花一样，有着一份傲骨，即便在冰天雪地里，也能热烈地绽放。
当年她和韩风一起去祈愿，韩风一直不肯让她看自己写了什么，非说看见了就不灵了。她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担心愿望真的不能灵验，便没有坚持。
于是直到今天，她才第一次真正看到这块木牌背后的内容。
“贞英啊，对不起，我爱你。”
若是当年看到这块木牌，林贞英恐怕既看不懂这话里的意思，也看不懂落款处的三个汉字“韩纪风”，然而在中国生活了几年，她多少会了些中文。更何况，他的名字，她如今早已烂熟于心。
一件件往事突然涌上心头，如今的物是人非，让林贞英的情绪，瞬间失控。希澈扶着她，默默安抚着，等待她一点点平静下来。
韩妈妈稳定心神，擦了擦眼泪道：“希澈，我知道你今天为什么来。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发现这块祈愿牌的，但你恐怕是对韩庚他爸爸的死产生了怀疑。你来找我，一方面是想确定他爸爸是不是就是韩风，另一方面，是想告诉我，当年并不是你金家派人杀了韩风，对么？”
希澈愣了一下，扯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果然，您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韩庚告诉您的？”见韩妈妈摇了摇头，希澈恍然，“您真的是我妈妈的闺蜜。”
“不瞒你说，从你第一次来，我就知道你是谁了，我也相信，当年不是金承勋派人杀了风。”
希澈皱了皱眉：“那您为什么还告诉韩庚，是金氏……”
“因为我被他逼问得没办法再回避这个问题了。明知道这件事的幕后推手有多大的势力，我怎么能让韩庚去冒险追查，所以我只好说出了一个在我看来最不可能是凶手的人，这样就算他查，也不会查出什么。”
希澈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叹息道：“阿姨……”
“我没想到，他会遇到你，爱上你。所以当他后来有一次失魂落魄地跑到我这儿来，我就知道，不能再瞒着他了，那样，会害了你们。”
听到这儿，希澈猛地睁开了眼睛：“您是说，您把一切都告诉了韩庚，他现在已经知道，杀他父亲的，不是我金氏？”见韩妈妈点了点头，希澈茫然道，“那他……他为什么……”
“详细的经过，我也不清楚。我只记得，明明那天他从我这儿走时，还笑着说要回去找你。过了一阵子再回来，却告诉我你们还是分手了，叫我别问为什么。他还说他之后会很忙，没时间来看我，让我好好照顾自己，别过问他在做什么。”
“那您知不知道，他现在……”希澈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把韩庚的现状说出口。
“庚他……出事了？！”
见韩妈妈的神色瞬间紧张起来，希澈赶忙摇头，以免她误会：“他人并没事，只是他最近做的事……”希澈有些痛苦地捂住脸。他原本还有一丝丝期待，韩庚加入李氏的理由，真如外间传言那般，是因为不信任警方，又想继续给他父亲报仇。他知道这个理由很荒诞，他认识的韩庚不可能会为了给父亲报仇，就不分是非黑白地为李氏卖命。但他又希望这是真的，因为似乎只有这样，他和韩庚才有那么一丝丝挽回的可能性，过去的种种恩怨，都可以随着杀父之仇的释然而烟消云散。
可如今，杀父之仇虽然解开了，但他和韩庚还是没有任何未来可言。因为韩庚早就已经放下了那所谓的杀父之仇，因为从一开始，他就不是为了给父亲报仇而加入李氏。
韩庚啊韩庚，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他妈到底还要我金希澈怎样！
韩妈妈拍了拍希澈的肩膀，柔声道：“去找他吧。阿姨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有我和你韩叔叔的前车之鉴，我希望你们能找个机会，好好把事情当面解释清楚。没有什么，比带着对彼此的误会而分开，更可悲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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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了韩妈妈，希澈决定听从她的建议，跟韩庚聊一聊。可是该怎么找他呢？直接去李家门外等他显然不合适，那么打电话？突然之间接到自己的电话，他会好好听自己说么？
就这么犹豫着，希澈来到了曾经和韩庚一起去吃的那家路边摊。
两年过去了，那摊子依然摆在当初的位置，大妈也还是如同当初一样干练，吆喝着张罗客人：“要吃点什么？”
希澈几乎是脱口而出：“两份炒年糕，一份辣白菜炒饭，一份冷面，两瓶烧酒。”
大妈有些吃惊，迟疑着问道：“这位客人，您确定一个人能吃完这么多？还是……您要等人？”
希澈沉默了一阵子才回答道：“嗯，等人……”
“好嘞，稍等啊。”
大妈的吆喝声淹没了希澈最后的一句喃喃自语。
“只不过，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希澈自斟自饮，一坐就是两个小时。大妈看着这个说要等人，却从头到尾都自己一个人坐着的客人，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也没说什么。
然而又过了一阵子，真的有人来找希澈了，只不过来的人不是韩庚，而是杨诺宇。
希澈已经喝得微醺，有些不解地看着杨诺宇：“你来干嘛？”
杨诺宇神色有些复杂，朗声道：“金希澈，你被怀疑与一桩谋杀案有关，麻烦跟我们去局里配合一下调查。”
希澈的酒微微醒了一些，有些纳闷——他最近没接什么任务啊……难道是什么陈年旧案如今被翻了出来，查到了自己头上。试探着看向杨诺宇，却发现他的表情有些难以捉摸。
这时，旁边一个有些年轻的警察正色道：“金希澈，你涉嫌谋杀一名叫林贞英的女士，跟我们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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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我。搞定了。”
李载远听着电话里林佑海波澜不惊的声音，冷笑一声——这个人，当年毫不犹豫地参与了暗杀他哥哥嫂嫂的计划，如今，又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答应杀了自己的侄女，好栽赃给金希澈。从某些方面来说，和自己还真有点像呢。
只不过，林佑海就是个蠢货，他李载远可不是。
“很好。”
“早在知道了韩庚的身世时，我就说让你杀掉她，你偏不肯！现在好了，金希澈找上了她，谁知道她告诉了金希澈什么？！”
李载远不屑一顾：“这个女人可能的确知道点当年的事情，但若是她真的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相，凭她和杨素妍的关系，她早就借着金承勋的势力给韩风报仇了，也不用带着儿子远走他乡，一躲就是这么多年。若是按你的意思，在韩庚刚来李氏不久后就杀了林贞英，只怕韩庚会有所怀疑，极度悲伤之下会脱离我们的控制也说不定。”
“那既然林贞英掌握的信息没什么要紧的，为什么你又要现在杀了她？”
“哼，为什么？”李载远得意地笑了笑道，“自然是因为杀父之仇解开了，就该再结下个杀母之仇了。比起林贞英告诉了金希澈什么，我更关心的是，金希澈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去找林贞英。”
“你的意思是……”
李载远拿着那块署名韩纪风的祈愿牌，微微眯起眼睛：“多留意一下最近警局里是不是又有人在查当年林佑天的案子，道上这方面的动静，我会派别人打听。这件事可是跟你紧密相关的，自己多上点心，别像上次似的，等郑一彬都查出来这么多事情了，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我知道了。”林佑海有些气急败坏地答应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五十九、回不去的从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