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园怡情记》胡杨晓雪

24、是福是祸？

　　罗志松给何小雅发了一条短信，没回，又打了个电话，没人接。罗志松有点魂不守舍的陪着母亲就街上置办年货，廖可巧喊了他几声他都没反应过来。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她还没有回电话，是不是出去玩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是不是生病了？他强制自己不去想，今天他的生日，俩个妹妹取回在蛋糕房订的生日蛋糕。过了这个生日，他就24周岁了。

　　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打给她，是何小雅：“老公，我在圃田元呢……我的手机没电了……我在哪里等你呢？”

　　匆匆的给外婆说一声，穿上外套出门，廖可巧从厨房探出头来：“都要吃饭了，去哪里啊。”

　　罗志松的背影早已经消失。

　　看到何小雅的时候，罗志松忍不住要责骂她为什么不接手机，让他那么担心，可是看到她就好，看到她就好。他不顾周围的人的目光，紧紧的把她搂了一会。

　　“生日快乐。”何小雅举着礼物送给他，是一个非常精美的那款手表。

　　罗志松说：“你就是我最大的生日礼物，能在生日看到你，就是我最开心的生日礼物。”

　　罗志松拉着何小雅的手上了公交车。何小雅问他：“咱们去哪里呀？”

　　罗志松说：“我家。”

　　“啊？”

　　手被罗志松紧紧握住，轻声说：“带你去见见我妈妈还有外婆。”

　　对于罗志松领来的这个漂亮女孩子，罗志松的外婆、妈妈和两个妹妹都愣住了。待到何小雅红着脸叫阿姨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外婆拉着何小雅的手，要她去客厅里坐。空间太小，哪里有什么客厅，就是一个能放下一个餐桌几把椅子的吃饭的地方而已。廖可巧歉意地对何小雅说：“地方小，别见怪，别见怪。”

　　罗志松去帮着妈妈把厨房里的菜端出来，不时还朝何小雅望过去，眼睛里含着满满的笑。厨房里传来女孩子的笑声，妹妹跟哥哥开玩笑呢，应该是跟她有关系的吧。

　　满满的一大桌菜啊，何小雅突然发现自己的肚子饿了，这才记得自己中午饭还没吃呢。

　　“先吹蜡烛，先吹蜡烛。”一个妹妹叫到。何小雅知道罗志松的双胞胎妹妹一个叫做罗雪一个叫做罗冰，可是她们俩长得太像了，自己根本就分不出来。

　　24支蜡烛在黑暗中燃烧，罗志松逼着眼睛许愿。何小雅看着许愿的罗志松，心嘭嘭嘭的跳。

　　蛋糕是很一般的蛋糕，却比她任何时候吃的都好吃。

　　全家人都很热情的给何小雅夹菜，把她面前的盘子堆的满满的，何小雅吃不了那么多，罗志松就温柔的替她吃盘子里她不爱吃的肥肉、豆芽丝。

　　“小雅，你是哪里人呀？”外婆开始发问了。

　　除了罗志松，所有的人都全神贯注的竖起耳朵来，毕竟何小雅在今天以前，对他们来说，是从来不知道的人。

　　“A市。”何小雅礼貌的回道外婆。

　　“家里有几个人呀，爸爸妈妈都是做什么的呢？”

　　“我家就我一个，爸爸妈妈——”停顿了一下：“他们是做生意的。”

　　老年人的问题就是多：“是做什么生意的呀？工作稳不稳定啊？”

　　何小雅答道：“我爸爸开了个公司。”

　　双胞胎里面的一个女孩子很好奇何小雅的年纪：“哥，小雅今年多大呀，看起来好小呀。”

　　“17岁。”

　　“啊，真比我们还小。这个嫂子叫起来有点难为情哦。”女孩子故意逗罗志松。

　　罗志松笑：“比你小你也得叫嫂子。”

　　“那我可叫了了。”她望向何小雅：“嫂子，我叫罗冰，这是罗雪。”

　　何小雅的脸颊有爬上一抹红晕，同时脸色微变的还有罗志松的目前廖可巧。

　　一顿饭开开心心地吃了好久，晚饭介绍，廖可巧很谦虚的对何小雅说：“吃饱了吗？可别饿着了，家里也没准备啥好菜。”

　　何小雅甜甜的叫阿姨，说吃的好饱，阿姨做饭真好吃。

　　外婆慈爱地说：“喜欢吃的话就让小松常带你回来吃。”

　　吃的饱饱的，何小雅幸福的只想找个沙发歪着，可是不敢啊，可着劲摆出温柔乖巧的模样来。罗冰罗雪去厨房打扫战场去了，罗志松带她到他的房间里参观。

　　房间很小，只有6个平方左右，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桌子一个凳子，再无其他任何一件多余的东西。房间很整洁，被子枕头都摆放的工工整整。罗志松反手关门，然后紧紧抱住何小雅，声音压抑不住的激动：“让我抱会，好想你。”紧接着，是厚重而密集的吻。

　　缠绵了好一会，俩个人才松开，又彼此细细看了会，有说不完的话。廖可巧轻轻的敲门把罗志松叫出去，没多久，罗志松又进来了。何小雅有点紧张，赶紧问：“怎么了？”

　　罗志松躺在何小雅身边，用一直胳膊抵住何小雅头侧的枕头，胳膊托着额头，看着何小雅笑：“没事，我妈问我你晚上怎么睡？”

　　何小雅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于是急急道：“我打车回玫瑰花园吧。”

　　罗志松按住她，笑：“没道理啊。”

　　何小雅：“嗯？”

　　罗志松说：“老婆都来了，竟然不跟老公睡，却要一个人跑去玫瑰花园睡。有问题。”

　　何小雅笑着打他：“真讨厌，你坏死了。”

　　小闹了一下，何小雅又问：“你怎么给阿姨说的。”

　　罗志松把何小雅的发梢圈在自己的手指上把玩：“实话实说咯，说晚上跟我睡。”

　　何小雅的脸又红了。

　　躺在罗志松的怀里，他的床上，嗅着他身上特有的让她安心的味道，竟然久久睡不着。罗志松担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床窄睡不习惯？”

　　何小雅摇头，手覆在他光裸的胳膊上，指腹慢慢滑动。她幽幽说：“不是，一想到这是你的床就突然感觉心里特开心。罗雪和罗冰长的也很漂亮，一模一样真难区分呢。老公，我听说双胞胎是有遗传基因的，不知道我们以后会不会也生一对双胞胎呀？”

　　黑暗中，罗志松坏笑：“试一试不就知道了？来，咱们努力制造一对双胞胎出来。”

　　……

　　这一夜，都不知道他到底要了几次。

　　罗志松恋恋不舍的把何小雅送上开往A市的车上。回到家，发现廖可巧正坐在沙发上等他。罗志松觉得似乎应该给母亲解释一下，何小雅的突然到来确实挺让人惊讶的。

　　罗志松为廖可巧倒了一杯水，放子她面前的小茶几上。

　　“小雅回去了。”

　　“回去了。”

　　“你们俩什么时候好的。”

　　“半年了。”

　　“她家什么状况你清楚吗？”

　　“没问过。”

　　母子间的长久沉默，廖可巧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说：“她穿的那双鞋子，你知道多少钱吗？”廖可巧在圃田元购物中心做保洁，负责的二楼鞋品区的西区。在她的那块“责任田”里，有一个叫做ttB的世界品牌鞋子专柜，里面出售的鞋子是她那片区里最贵的。一双最最普通的鞋子就好几千。一般价位在1-3万之间。何小雅穿的那双靴子是TTB今年冬天刚到的款式，标价58888。廖可巧跟几个保洁阿姨在卫生间聊天时开玩笑说，不知道穿着58888的靴子走路会不会飞起来。

　　在鞋品区做保洁久了，廖可巧无意中学会了分辨鞋子的真伪，刚开始，她还以为何小雅穿的是一双高仿的鞋子，现在品牌鞋子一出来，很多高仿就紧跟着面市了。趁着他们睡觉，廖可巧拿着何小雅的鞋子在灯光下仔细研究了半天，直到在隐蔽处看到尚未完全褪去的“圃田元”三个字的时候，才最终敢确定下来。

　　见儿子不回答，廖可巧说：“那种富贵人家的女儿，咱们高攀不起。”

　　罗志松道：“我爱的是她这个人，并不因为她的出身。”

　　“可咱们也养不起这样的金丝雀啊。”

　　罗志松坚定地说：“尽然她选择了跟我在一起，我就一定会养得起她！”

　　是的，也许年薪100万的时候，他还不一定养得起她，可是他年薪一千万的时候，他一定能养得起他！嘉皇集团的几个高层年薪都是上千万的，几年后的他一定不比他们差！

　　五年时间！那时候，她正好大学毕业，他一定也做到了高层！

　　他要自己迅速成长，用五年的时间，为她筑造至少不比现在差的生活条件。

　　五年后，他娶她。他们说好的。

　　廖可巧轻轻叹息了一声：“就是因为她，你才决定放弃学校保送去美国的机会，是吧？”

　　罗志松微笑着安慰母亲：“嘉皇集团已经给我开了100万的年薪，还不算分红和奖金。我去了美国学成归来，估计还不如现在挣的多呢。”

　　“但是——她毕竟才只有17岁，还是个未成年，难道你认为她以后就不会变吗——”

　　廖可巧戳到了儿子最痛处，脸色微变，却在倔强地控制着。看来，儿子对那个女孩子已经爱到骨子里去了。

　　是福是祸，就看他的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