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骇裂痕[鼠猫龙猫]》月照千江

3、3、

　　赵祯十分愤怒。他身材很高，本来俊朗的容颜，如今面沉似水。对面沙发上的两个人在他棕褐色眼睛的俯视下，感到了一股浓重的压力。放在平时，白玉堂或许会对此选择漠视，但是今天他有些心虚，想想还是忍了，谁让自己和月华犯规在先，更重要的是他以后的计划还要面前这个人的同意才行。

　　惊魂未定。不久前的一幕还在他脑海里不停的闪现。他看着展昭回到桌子前，继续埋头其中，不久之后，似乎是完成了。因为刚才的事情，他并不想过去打扰，只默默注视。展昭一直牢牢地盯着面前的箱庭，忽然身体抽搐起来，摔倒在了地上。四周的人都惊讶地看了过来，有人围到旁边，但也只是围着，不知道该如何帮忙。

　　白玉堂立刻跑了过去，蹲下去查看，只见他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睛越来越迷茫惊恐，终于支持不住地晕了过去。白玉堂刚想抱起他，就被丁月华制止，“抬着他，不要动他的头。”然后喊来旁边一个人帮忙，自己上去扶住了展昭的头颈。刚抬到走廊，骇人的事发生了，展昭猛地睁开眼睛盯住白玉堂，面容扭曲，神情森冷，语调更是阴森的可怕，“不要试图了解他的心！”说完，就又晕了过去。白玉堂觉得，那明明白白是另一个人，根本不是刚才那个展昭！

　　救护车很快来了，展昭被送到了最近的第四医院。临出去时，白玉堂匆匆一瞥，桌子上的箱庭里面，花园被展昭倒下去的手臂碰到，依然回复成一片废墟。。。。。。

　　现在面前这个人脾气也已经发完了，他决定还是切入正题的好。“赵博士，这次确实有我们的责任，应该提前征得您的同意的。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您能不能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提议，让我可以借着来这里治疗，慢慢了解接近他，这样也能避免类似今天的强烈刺激。”虽然他很怀疑刚才自己那点刺激是不是可以称得上强烈。

　　“你有什么资格还跟我提条件？在把我的治疗者弄得住院以后。”赵祯一脸冷然，语气有些不屑。

　　“赵博士，”白玉堂也怒了，“你不觉得展昭他有很大问题吗？我刚才跟你说了，他突然清醒了一瞬，还警告我不要探究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这对你没有意义吗？还是你只固执地信任自己想相信的？”

　　赵祯沉默了，片刻后他又抬起头，直直的注视着白玉堂，“白队长，你太夸张了。我知道你说的那个人，他是。。。展青，他性格开朗，没有危险，绝不会杀人。”

　　什么。。。意思？白玉堂迷惑，他没听明白赵祯说的。

　　丁月华却睁大了眼睛，“赵博士，你说展昭体内有第二人格？这不是一般的心理问题！虽然不要求强制，可是为什么不送他住院呢？！”

　　“这个我可以解释。”赵祯困难地回答，神色有些复杂。

　　白色的病房呢，展昭刚刚醒来。他看着周围一片陌生的环境，回想不出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拔掉手上的点滴，他踉跄着想下床。门外走进了三个人，慌忙将他稳住。

　　赵祯看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白玉堂觉得赵祯的目光有些怪，仿佛有些探寻的意味。但只维持片刻，便开口问道：“展昭，你觉得怎么样了？”

　　“赵主任，”展昭还是有些局促，“这是医院吗？你们把我送来的？”
　　“是的，你突然晕倒了，白队长和丁医师送你过来的。”

　　“是精神科医院吗？”他的声音忽然冷了，脸上的惊恐显而易见，又站起来试图出去。

　　“不。这里是综合医院。别怕，如果你不想住，我可以给你办出院。” 赵祯口气很温和，似乎是怕吓到他。

　　展昭感激地看着他，“谢谢。我要出院。我不想住在这里。”

　　他黑亮的眼睛里满是恳切，床边站的三个人觉得，对着它根本无法说不。

　　一切如同赵祯的解释，展昭很排斥住院，他身边又没有亲人。况且，目前并没有证据显示他是危险的。警方怀疑的根据只是一个目击者的证言，在那个时间段从附近看见过他。这些无根据的猜测并不能作为确实的凭证。

　　这解释很牵强，赵祯知道白玉堂他们并不满意，可是没法子，真实的原因他不能说，也不想说。作为妥协，他同意了白玉堂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