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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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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南从公司走出,有些烦躁的抓抓头,也不去管发型有没有乱。
这不象他的作风,就算再怎么心烦他都严守外表的整结干净,从来不会为外在的因素干扰。
才会让公司里那些看轻他的老前辈在真正见识他的能力后不再多言。
他不再见他了,自从曼喝醉他开车把他们送回家后,他就婉转的推掉他的邀约。
不见,不理,铁了心的要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在走下楼梯的同时点了一支烟,他到现在都想不出为什么,心里却明白原因不在他而在那个女人身上。
直觉的他就知道那个女人决不是他的女人,虽然她说爱他。
因为他似乎在他身上嗅到了同类的气息,虽然不敢肯定,但自从第一次见他,他就明白喜欢似乎已不能代表他的所有感情。
那个说到樱花会微笑的男人,那个会煮出家的味道的菜的男人。
那个会泡壶好茶静静的陪着你看着外面也许下雨也许星光的男人,那个伸手搂着曼脸上浮现痛到及致伤到及致却只能微笑的男人。
越是相处越不想分开,也许会再遇到与他想似的人却再不会见到如此纯净的灵魂了。
虽然他有着也许要一生都必须背负的伤痛。
生为男人,却爱着同性,想要找个好好爱的人却远比那些喜欢异性却跟本不懂爱的人艰难的多。
在想要放弃的时候遇上了他,也许是老天给的最后机会,让他明白原来这个俗世里还有可以爱的人,原来他的心还可以这么的跳动着。
将剩下的烟头扔到垃圾桶里,他转身,不论如何都要将自己的心意传达出去,毕竟逃避等待都不是他的个性,不然他又如何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存活。
迎面走来一个女人,正式的上班装妙谩的身形长发挽起露出白皙的脖子,原该精明锐利的双眸此刻却洋溢着春色。
这是所有男人都梦想的女人,外貌的无懈可击,有些小聪明,不论生活还是事业都不会让你操心。
此刻她正笑意盈盈的看着正南,让周围那些男人妒忌。
而他却只是淡淡的瞄了一眼,满脑子只想离开。
在快要擦身而过时,她突然开口:“前些日子多谢你的帮忙,正南先生。”
正南讶然回头仔细的看看她,许久才道:“你是曼?!”
“是,看来第一次我给你的印象不是很好,真是抱歉了。”她仍旧笑意不退的道。
女人!正南在心里苦笑,面上却浮起同样的笑容:“那里,是我失礼了。”
“不知正南先生有空吗?我们可否找个地方坐坐?”
维持笑意正南点点头礼貌的道:“这是我的荣幸。”反正也打算要见面的,这也省事。
简约风格的咖啡屋,可以静静的想着事情,也可以把公事带到这里处理,加上离公司不远的距离,是我平时最常去的地方。
曼在我为她拉好的位置上坐下,很自然的从包里抽出根烟来却瞄到桌子上禁烟的牌子,有些无奈的笑笑把烟放了回去。
我在她对面坐下点了两杯咖啡,直觉的知道她一定有话跟我说,所以只是沉默.
她将双手放在身前的桌面上交握,深深的看向我的双眸,带着深思的表情。
许久,轻舒了口气,淡淡的开口,带着一丝叹息:“象正南先生这样优秀的男人一定有许多的女人喜爱。”
我淡笑,轻摇头:“你说笑了,我并没有这样的艳遇。”
“那也许只是正南先生并不需要。”曼眼神开始锐利起来,“我想正南先生或多或少是喜欢岭的吧?”她说的是疑问句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我的眉头皱起,一股怒气开始泛滥。
就算她知道了什么,我都不打算乖乖的任人摆布,冷冷的开口:“我并不是很清楚曼小姐的意思,如果你来只是为了这样的事那么恕我失陪了。”
她却笑了:“正南先生不必动怒,我想我只是有些嫉妒。优秀的男人毕竟不多见,让女人看见却摸不着是件很残忍的事。更何况岭也是这样。”
“你说的是岭?!”我心里闪过一丝喜悦,面上却没有表露。
“我想我们可以开诚不共的谈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你到低有多爱他?”
我冷眼看向她,有些想不通她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应该明白在我们的世界里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在没有弄清对方的意图之前不能流露出一丝的情绪,那有可能成为你的致命伤。
我想没什么好聊的了。
笑笑,什么都没说我站了起来,打算离开。
“岭很温柔,对吗?”曼的声音悠悠的传来。
我停住,低头看向她。
“他可以顺着你的情绪,可以满足你的任何无理要求,只是在一旁轻轻的笑着。一直很温柔。我相信你会喜欢他大部分也是因为这样吧。”她的唇角轻仰,眼神闪烁。
“可是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再怎么温和的人都应该有底线,都应该有情绪低落的时候。你有看过他情感波动的时候吗?”
我沉思,确实,每次见他都是一副平和的模样,就连声音都很少有起伏。
“你有时间听听我要说的故事吗?也许听完后你会了解我的意图。”她笑笑,终于无视桌上的禁烟牌抽出烟点上,在烟雾袅袅里看着我坐下。
“那是很久很久的事了,可我知道自己从没遗忘,岭也是。
岭曾经爱过一个人,那个人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他的保护者,他的偶像。
一直以来岭就静静的呆在他的身边,他们象是无法分离的双胞胎。只要其中的一个出事,第一个出现的永远是另一个。
你无法了解我说的万一,但只要你看过那两个人就会明白原来生命的羁绊就是这样的。
那个人叫侗,而我是他的女朋友。”
曼看着我有些吃惊的表情,无力的笑笑:“其实我也有在想就这么插入他们之间实在是给自己找麻烦。
可是无法控制,当侗看向我的双眼时我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无法逃离了。
而且,我想他们之间再怎么亲密也不可能是爱情吧!
我用尽所有的去赌我爱的人会爱我,可我输了。岭因为我们的相爱沉默,他的状态比现在还不稳定。
不吃不睡不说话,只是静静的躺着一休一休的睁着空洞的眼。
我想他是想死吧,没有人可以劝的住,就连他最爱的姥姥在他面前流泪都无济于事。
侗去看他,许久,出来后一切恢复原状。
只是岭的笑容开始多了,眼神却暗淡,我们再也看不到他原来那个真诚无邪的笑颜。
而侗,比从前更加疯狂的玩乐,不顾一切的闹事。
他们开始从出生后的第一次分开。
我还记得那天下着小雨,我来看岭,他就坐在姥姥最爱的那个阁间里怔怔的看着外面发呆,我大声的指责他,让他把以前的侗还给我,让他永远的在我们面前消失。
我一直不停的说着难听刺耳的话,直到他回头,那个满脸泪痕却勉强微笑的脸让我不禁心虚起来,他说,侗是爱你的,一直,永远。
这时收到侗的跟班打来的电话,说侗被一群人堵在酒吧很危险。
岭不要命的冲了出去,我怎么都跟不上,当我赶到的时候就只能看着岭冲到侗的身前帮他挡下致命的一刀。
象是时间停顿,岭倒下时满是鲜血的身体,他面上浮起解脱而喜悦的笑颜,侗震惊无措的抱着他不让任何人靠近。
我才明白介人他们之间的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我才是那个第三者。”
“你也许要说这是还算完美的结局吧!”她笑,苦苦涩涩的滋味:“他们不顾家人的反对在一起,那几天有多甜蜜也许只有他们知道。
我失去我爱的人,却得到两个爱我的人,我想这也不错。
谁也没想到幸福会在最美丽的时候离去,在岭终于鼓足勇气的说我爱你的第二天侗出了车祸,当场身亡。”
“那个我从认识到爱上他的男人也不过两三年的时间,而岭,爱了他大半辈子。
我去参加他的葬礼,没有见到岭,当大家散去后我再回来,看到他在侗的坟前,痴痴的看着他的遗像。
无法抑制我痛哭失声,岭温柔的抱着我竟然说对不起,对不起。他从那天起再也流不出泪。
岭的家人无法接受事实,全家移民。
而最疼他的姥姥也去了,只留下那栋房子和遗产。
我想他会崩溃会想跟随侗,他却活了下来,从没有的坚强。
现在能一直爱侗的只剩我和岭了,我们爱他,不论他活着还是死去。”
“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他的心里从一直以来就有侗的影子,如果你无法看开,请你不要再接近他。我不会允许再有人伤害他,我想你也知道他的精神已到极限了。”
我的心在疼痛,原来他的所有异常只是他的一种方式,他已经无法再用自身的喜怒哀乐去面对外在的事物,只能微笑,用最无害的面具告诉别人他没有任何事,而内在却在悄悄的崩溃。
“如果,我告诉你我爱他呢?”我脱口说出,然后释然。
曼的眼神锐利起来,嘴角浮起一抹轻蔑:“我们是这俗世里最好的一员不是吗?
我们精于计算人们和自己的利用价值,然后加以应用。
将对自己不利的因素转化成自己有用的武器,我们世故圆滑,人际关系处理得得心应手。
你能说你不去在意他的心里有着谁,你能肯定不会嫉妒,不会要求回抱,在你付出无法计算的爱恋后?”
我张了张嘴,却无法理直气壮的反驳。
她站起离开时停了停,语气突然软弱起来:“我并不想让你有什么不快,只是我们都已能看到结局又何必让它继续下去。请你放弃吧!在伤害还没有加深之前。”
伤害还没有加深吗?也许不必等到伤到及至它就在那里。
爱了而受伤,放弃爱仍受伤,那种结果才算好些?
一向精于此道的我开始迷惑。
将车停在路旁,我熄了火点了烟,他的屋子里一片黑暗。
睡了吗?还是仍旧睁着眼呆在黑暗里。他内心里的那片阴暗世界是我可以进去的吗?
那个让他笑让他哭的人就算死了仍存在。而我能用什么去抗挣,只是爱他的心就够了吗?
我会嫉妒的呀!在曼的述说时我就开始嫉妒了。满满的酸楚在心里翻腾。
为什么不是我先认识你?那样我们会在一个平常的机会里开始我们平凡的爱情。
不必流泪不会伤心,我们只用淡淡的变老就可以了。而现在,我只能看着你的屋让孤独啃食。
不由自主的抽出手机按下那串号码,就听听他的声音也好,就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