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猫》壹七

14、什芷续篇——3

　　“嘟”——宝贝，我在地下室等你，欧阳。
　　收到欧阳的短信，我屁颠屁颠的跑到学校的地下室。昏暗的光线，隐约的背影。
　　“嗨！抓到你了！”我扑上去，在抱住的瞬间，我察觉到，这不是欧阳！
　　“什芷~”我迅速抽离，却还是被扣住手腕。
　　“你，你是谁？”不由得，莫名的让我恐惧。
　　“宝贝，是我啊！我是杨旭啊！”
　　“杨旭？！”我的脑袋一片乌鸣，隔壁班的体育老师！
　　“你装什么傻啊？你不是一直喜欢我很久了吗，成天跟我说那些甜言蜜语的，今天我来跟你了结，我愿意跟你！”
　　我完全傻了，我喜欢他很久了？我有跟他说过甜言蜜语？在我搜索关于他记忆的同时，一双大手已经缠在我的腰间，胸前的纽扣不知何时被解开……
　　“啊！”他吃痛的叫。
　　我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抬起腿就往外跑，现在，不是想的时候！
　　“我操，你平时都干过那些了，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纯！”
　　“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说的什么我都不知道！”
　　“嘿嘿，就喜欢你这样的！刺激！”让我恶心的声音响在耳畔，而眼前的一幕，让我百口莫辩。
　　地下室通往一楼的唯一出口，站满了人，投在我身上的目光是那样嫌弃，那样鄙夷。
　　“什……”杨旭追上来，撞上我的背。
　　“嘘！”
　　“哇！”
　　一阵唏嘘，画面，如此狼狈不堪——从地下室出来的一男一女，衣衫不整，行为不轨……
　　“什芷!我们学校不会需要像你这样的学生！”我被勒令退学。
　　当场，被判了死刑，连呈堂证供的机会都没有……

　　我隐约的感觉到，有一个人，要致我于死地——我和徐诺不是亲兄妹的事突然间被传的沸沸扬扬，对于他，对于我的过去，我已经没有力气去追究。
　　这么多事在这么短的时间降临在我的身上，我很想哭，却掉不下半滴眼泪，我开始怀疑，我的过去，是有多么的悲惨，以至于眼泪都留不下来。
　　“给。”万俟珊手里拿着钞票，递给了另一个人——那天在巷子里企图非礼我的流氓……
　　我愕然，我想，一切都是她做的！我恨她！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害我，但是我恨她！
　　就像那天
　　“什芷！”万俟珊幽幽的飘进来，不觉间已站在我面前。
　　“怎样？”我提着眼角，垂着眼睑。
　　“我知道有些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可是，诺，不会相信你的。”
　　“呵，我干嘛要在乎，他相不相信？”
　　“你不在乎，可是他在乎你！他时时刻刻都想着你，凭什么啊？我不开心！我不愿意！他应该只看着我一个人！只有我！”咆哮中的万俟珊，面部如此狰狞。
　　“啊！”她疯狂的吼着举起椅子，向我砸来，我跳开，椅子砸向那只水晶天鹅……
　　“哗……”满地残骸……
　　我捡起一块水晶，用力握着，就算已割破我细细的掌纹。万俟珊，我恨她，我恨你！抬手，手中水晶脱落，砸在万俟珊的额头上……
　　“什芷！你干什么！”徐诺抱着她，她娇弱的滴着泪。
　　呵，这么巧，真这么巧，早一分不迟，晚一分不早，偏是这个时候，徐诺回来，偏是这个时候，徐诺看见我砸伤万俟珊的额头，也偏是这个时候，我掉不下半滴眼泪。
　　我承认，我败了，我不如她，我笨，我不够聪明，我没有心计，所以我就应该被人伤害，被人凌辱，被人欺负……

　　一阵幽香勾引着我的嗅觉，睁开眼，一大束薰衣草在我眼前蠢蠢欲动。
　　“什芷。”
　　“程琳？”
　　“什芷，快点好起来吧。”程琳把薰衣草插在花瓶里，轻轻的坐在床边。
　　“程琳，你瘦了……”我低垂着眼，不敢再去看程琳消瘦的面颊。
　　“你躺着吧，我走了。”
　　我静默的看着她的背影——程琳，谢谢你，还来看我。
　　什么可以让人消瘦的这么迅速？背叛，欺骗，失望，甚至是绝望。
　　她有着我背叛她的证据，却没有解释这场误会的机会。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薰衣草的香气……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所有的事，都是万俟珊干的，然而，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