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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昏黄的早晨,街上不过三两行人。虽然还是伏中,但是不时几丝入秋的冷风吹进行人的衣领,引得人一阵发抖。
      辛卢氏一大早将路边的小茶摊打扫干净,一会儿过往的行人多了,生意就该上门了。
      辛卢氏可以说是一个苦命人了,她十三岁嫁到辛家,本来还算夫妻恩爱,但是没几年丈夫就因病撒手人寰了,只剩下辛卢氏一人,上要赡养六十多岁的老母,下还要抚养刚刚满月的儿子。可怜辛卢氏刚刚双十年华,却要一辈子守寡。
      本来辛卢氏婆媳三人没顶梁柱,注定了只有饿死的命运。也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吧,那是一年严冬,本来食不果腹的辛卢氏清早看到一个老婆婆饿晕在自己院门口,心地善良的辛卢氏将老婆婆扶进屋里,喂了两碗热腾腾的米汤,不是辛卢氏吝啬,而是当时辛家也只有米汤了。
      老婆婆醒了之后,为了答谢辛卢氏,教给辛卢氏一味粥——冰糖雪梨粥,食材不过是冰糖、雪梨、大米等极普通的食物,但是清热消暑,是酷夏的解暑上品。第二年夏日,辛卢氏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念头,在城西搭了一个小茶摊,煮些冰糖雪梨粥,供往来的客人歇脚乘凉。谁知辛卢氏煮出来的冰糖雪梨粥别有一番滋味,竟然大受欢迎,本来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窍门,但是个人照着辛卢氏的方法煮出来的就是不一样,于是人们纷纷来辛卢氏的小摊,乘一乘冷,喝一碗消暑祛热的冰糖雪梨粥。辛卢氏的小摊一时间也是顾客络绎不绝,收入不少。但是过了夏季,既没有梨子了,人们也用不到消暑了,辛卢氏的生意便一落千丈,入不敷出了,辛卢氏最后只好关了小摊,冬日靠帮人做针线女红为生,好在夏季生意甚好,还有些结余,如此,也够一家三口度日的了。到了夏天,辛卢氏继续摆摊,如此往复,辛家三口倒也能每年混个温饱。
      眼看已经入秋,如今来辛卢氏小茶摊光顾的人也渐渐少了,辛卢氏坐在一旁,心中默默打念着:明年儿子也改进学堂了,又是一笔挑费,好在今年生意比往常要好,存下的钱多些,冬天多接些针织女红的活儿,一年的学费不成问题了。
      一个灰衫男子走了过来,坐在熟悉的位置上,要了壶茶,要了一碗冰糖雪梨粥。
      辛卢氏认得这个人,虽然不知道姓名,但是只要自己摆摊,这个人十有八九回来光顾,要壶清茶要碗清粥。辛卢氏招呼好这名男子,这名男子从怀中一摸,神色有些异样:“嫂子,今儿我忘记带钱了。”
      “没关系,就当我请了好了。”辛卢氏笑道,她倒不是一直这么大方,只是这几年来这男子一直光顾,有时除了茶粥钱之外,还会额外多付些,因此辛卢氏也不想和这名熟客如此斤斤计较。
      谁知那男子却执意不肯,最后折中的办法还是那男子提出的,让那男子讲一个故事给辛卢氏听,由辛卢氏判断这个故事值不值一壶茶,一碗粥钱。
      辛卢氏无奈,只能照那男子说的做,只见那男子喝了半杯茶润润嗓子,缓缓开口讲道,故事的时间很久远,久远到秦始皇时期。
      秦始皇灭了六国,自称始皇帝陛下,后宫粉黛自是三千,除了婀娜多姿,翩翩众美女之外,始皇帝还养了不是容貌更胜女子的男宠。这些男宠一进阿房宫,就被施了宫刑,如女子一般仅供始皇帝一人玩乐。
      男宠中有一个名叫苏乐的,本是赵国侯门公子,赵国被灭后,苏乐成了战俘,始皇帝看中了他绝世的容颜,就将他留在了身边,不论苏乐是否愿意,从此苏乐就只能承欢于始皇帝身下了。虽然是深宫大院,不见天日,但是深宫中的人也不是见不到外人的,比如巫医。巫医是一个失传了的职业,与其说是巫医,不如说他们是术士和医生的结合比较合适,他们的作用就是帮助始皇帝诅咒人,用药害人等等,当然,他们偶尔也会救人。
      殇浓就是一名巫医,他救的是一个想要投湖自尽的男宠,本来殇浓没有救人的慈悲,只是这个男子衣着华丽,而且是在阿房宫中,显然是始皇帝陛下宠爱之人,所以殇浓才会出手相救。投湖的正是苏乐,在无数次受到始皇帝的淫辱之后,苏乐终于忍受不了了,本想一死了之,可是没想要经过呛人的湖水之后,再次睁眼看到是是一个俊逸的面孔。
      殇浓看到苏乐,明白了为什么始皇帝会宠爱此人,看着他那如半月的弯眉,清澈的双眸,殇浓相信,任何人看到他,都会像自己一样,对他一见钟情。
      之后,二人也没有再多交流,就各回各家了。只是自从见了苏乐之后,殇浓抑制不住对苏乐的思念,总是每次进宫时,借机远远看看苏乐,苏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殇浓也是努力相助,殇浓甚至暗暗为苏乐设了一个平安阵,避免苏乐被人诅咒。
      也许以前殇浓这么做,苏乐会毫无感觉,毕竟以前苏乐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所有人都对他好。可是如今,在宫中没人会理会苏乐,始皇帝更是拿苏乐当玩物,殇浓的这份关心就显得难能可贵了。经历了很多,苏乐的心态也渐渐的变了,渐渐的爱上了这个总是默默的关心自己的人。
      相爱是美好的,可是现实总是残酷的,终于始皇帝发现了殇浓与苏乐的私情,将二人一个扔到山头任野兽啄食而死,一个却是系上石块投入湖中。
      对于死,苏乐并不畏惧,只是遗憾的是自己不能和殇浓死在一起,一个山上一个湖中,始皇帝是故意的,死也不让他们的尸首在一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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