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三章：singapore（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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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ng...Ling....”何小瑟的记者血液使她对所有的手机铃声保持随时随刻的stand by，明明昨晚啥都没干，可何小瑟仍觉累得和刚帮哈利波特打完伏地魔似的，举起手机脑子还在喝着馄饨。按下接听键后发现还是有MR.DL先生在骚扰，抖着没几两肉的膀子转了三百六十度才拿起酒店房间的固定电话“何小姐，早上好，金沙酒店祝您接下来的一天顺利愉快，请问您需要Breakfast Service吗？”“Beauty，你们的Breakfast Service可以稍微推后吗”“当然，那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再服务比较合适呢”“哦，很快，等到你们的何小姐听到鸡叫。”咔哧，何小瑟稳准狠的扣上了电话，头脑里全是昨晚凌乱的片段，看见洗手间镜子里自己身上的暧昧痕迹，‘原来昨晚真的差点就行成人之事了’。她摸摸索索到手机“妲妲，人家差微米米作到本家了，怎么办啦。”“小瑟妹妹，就算你遇到阿飘，也请你们一块扭头看看表好么，现在TV也只有昨天早间新闻的重播，你给我唱什么黄梅戏。”听到叶妲熟悉的恶毒语调，何小瑟心里倒生出几丝思乡之情，妈妈和阿婆都是地道的江南女人，十里八乡都是有名的贤惠女子连同身后的小桥流水就如幅天然的画卷。她，还真是变异的厉害。“妲妲，不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嘛，抱错孩子的事会不会真的有啊。”混在一起从娘胎里到现在25年，叶妲当然知道何小瑟的脑袋瓜里都装的什么大料‘有两个如诗画中的妈妈阿婆，小时候却被人笑泼辣，长大了却越发出落得狐狸妖精，美则美矣，却无半分柔雅之气。要不是真的从娘胎就没分开过，她都会怀疑何小瑟会不会出演家庭伦理剧的悲惨女主。’“你还跳戏跳出节奏了，别大早上起来就整悲天悯人的剧本，我不是某赵姓男子没心情买票观摩”何小瑟的脉天下把得准的叶妲绝对当仁不让，两句话就让她全身心从刚才‘我是不是亲生的’三岁幼稚小孩情绪中抽离出来。“你都知道了” 。。。。。
连何小瑟都不得不承认叶妲赵亦之间是纯粹到不能再纯粹的红蓝颜，自从通过四岁时何小瑟乱头乱尾的优秀介绍，天生好脑子的赵亦和高智商的叶妲一见面就彼此惺惺相惜，相见恨晚最后发展到狼狈为奸。好吧，虽然他们合谋为奸的对象是自己。但这份情谊就是在他们分开的七年依旧保持，以至于在很久后的某天，何小瑟一脸受伤的屁颠颠跑到叶妲身边“亲爱滴，你知道么我觉得有一天昭仪公子会发现其实对他不离不弃的真爱不是我，是你啊。你看你们整整二十年都好好哎。”“这话你有没有对你的昭仪公子说过”叶妲很平静的回问。“说了啊”“他就没点特殊反应”何傻孩子想了一会“没有啊，他只是突然好像胃有点难受说让我来问你，然后晚上早点回家还有什么让你明天帮我请个假就走去卫生间了。”然后，事情在叶妲狠狠的无形棍棒修理一顿和她的昭仪公子不辞辛苦的教育一天一夜后以何小瑟腰酸背痛了一星期兼彻底被洗脑的结果光荣落幕。
“何小瑟，知道为什么即使在那七年我和赵亦仍然如常么，因为我清楚的明白，你们俩断不了。应该说从我看见四岁的你拉着他给我说东说西时他看你的眼神就已经知道了。赵亦肯定也如此。你作，他什么时候不护着你，何导您还自己穷心竭力编了那么一出，怪不得赵亦总说你‘真是个没心肝的小东西。’”叶妲真的很少动气，冰冷到骨子里是她给别人最多的印象，只有面对何小瑟这个瞧起来精得要命其实木得要命的女人才会时不时的展露下人性。她记得赵亦曾苦笑的说过“小妲，看起来，咱们俩的一世英名注定都砸这个女人身上了。不过，貌似这辈子你还得砸一次，祝你好运。”当时的她写下最后一道奥数题答案抬头端庄的回道“借君吉言。”
回到那天无良的清晨，叶妲没说几句甩下句“闲得慌就出去转转，反正以前都是一块皇天后土，抒发抒发你多余的情操啊，我还得去学校没事先挂了。”无情的扣了电话。叶妲扣电话后，何小瑟举起手指头数了半天，惊奇地发现自己拥有的毛爷爷打发推销纪念品的导游朋友们还差二两呢，于是，她只好悲伤地随便套了个以前阿婆做的白色毛衣，还好这几年蹦跶不仅没有胖反而连个都没长，八年前的衣服还是宽松的很甚至有点半长款的意思弄得她不知道是该哭还该笑，再来一件夜市里二十六大元淘来的短牛仔裤，舒服的运动鞋。拿上闯荡江湖的Beyerdynamic和佳能1Dmark4还有一个有点破旧的胶片相机。忽然，瞥着昨晚四分五裂的Burberry她脸红了片刻，冲到门外随即开心的不停大叫“对嘛，这才是她，让装逼什么都去死吧。”她上学时就养成个习惯拍照片不同的景给他们用不同机器记录。用数码的都是追求照片漂亮，用胶片都是愿意心情美好。因为怀里毛爷爷有限，上了出租车何小瑟就一直眼直勾勾盯着计价器，它蹦一下，何小瑟手里的沙发就陷一分。“到了，牛车水。”“这就是最体现新加坡风土人情的地方？”何小瑟下车后刚摘下耳边的Beyerdynamic回头问，发现身后的出租早已无声无息的开走了。“司机一定是害怕我又回去折磨他心爱的小沙发，窜那么安静”
（小沙发有话说“你妹滴，你也知道啊。我和我的小伙伴做个画个方便面诅咒你丫~~~~”）
“牛车水原来就是新加坡版的唐人街啊~~~~”何小瑟敲了下树立在街口古色古香的门坊走了进去。旧式的药店、当铺、理发店、庙宇、一个个点缀在街旁，当然最琳琅满目的还是小贩摊档，骨肉茶，萝卜糕炒蛋、炒粿条、沙爹几乎都是何小瑟听都没听过的，她从没有那么恨自己此时的囊中羞涩。她只好边走边吞着口水‘要是真能做到以前语文阅读讲的通感，眼睛和嘴巴一样作用就好啦’又照了几张，胃里的痒痒虫快要跳出来了，所以她尽量把眼神往边上的建筑凑，牛车水的建筑并不是全走的古风，大多数还遗留着1819世纪英式的风格。配合着周围行行走走的人仿如一个旧华人社会的缩影，浓浓的东方气息让她这个伪异国游子也莫名的感到心里很暖‘不知道，赵亦来过这么，他要是来的话也会很爱这里吧。’心念间居然走到了个卖骨肉茶的摊子“小姑娘，来一碗吗，最后一碗了。要吗？”屋里面热腾腾的肉香味搅得何小瑟早已乱了方针政策“我”话刚吐了一半，“老板，我要了”中气很足的声音还染着半分轻蔼，很悦耳的声音。回头一瞧竟是个约五六十的阿婆，这时的何小瑟再是满肚子的愤懑也只好压了下去。眼巴巴的看着穿着整齐素净的阿婆提着最后一袋肉骨汤慢慢走远。看着那个背影，何小瑟心里的狗熊胆又冒了出来快步追了上去，老人家走的本不会太快，一会，何小瑟就离她只有十几步远了。“我这样毛突突过去怎么说啊，阿婆，我想喝这汤您让给我吧。可跟一老人家抢食也太没出息了吧。但那骨肉汤真的很香嘛。”就这样何小瑟纠结万分的跟着这个神秘的阿婆，走到一户类似北京四合院的屋门口。“囡仔，跟那么久了，汝咧做啥物息头（你是做什么的）”听到前边有声音，她环顾了一圈四下无人“您在跟我说话么，哦，我想吃您手里的肉骨汤。就一碗了您先买走了。”“所以来”“那个，您可不可以给我尝一个”何小瑟说着从口袋里抽出刚从小摊上摸来的一次性筷子。眼睛瞪的大大的很单纯的真诚。“囡仔，进来吧。”“听会晓bōe（听懂了吗）”瞧何小瑟还傻傻的愣着，阿婆不耐烦的又催了句。踏进来，何小瑟果然一阵心叹‘这，才真的是浓厚闽南味道的居所哎’主厅供着个女性的佛像，阿婆进门首先给这座像进了香。了了青烟淡淡晕开倒好似真多了几份平和与安宁。“叫我依婆，坐吧，我去沏茶。”“阿婆，依婆，不用那么客气的。”“吃这个就要喝茶的。”依婆冲我黑掉的半张脸和蔼地一笑往内室走去。‘这天杀的性子倒是和某人不谋而合’何小瑟郁闷摆弄好宝贝们，就自在的坐在了小院里软席上。看着柔弱的依婆很快麻利的摆上沏茶的道具“囡仔，水仙，铁观音，九龙袍”“铁观音”虽然对茶一窍不通但也听阿婆对我念叨过乌龙茶里铁观音是侬好的。有机会当然不能放过。忍不住馋虫的我拿筷子快速叨了块肉放进了嘴里，正瞥到依婆原本有些喜意的脸在看到我这举时又板了起来。“wow，真是太好吃了，柔软细密的肉质真是好吃到爆了”我从这边发着无营养的感言。那边的依婆双手上下翻飞，橙黄色的茶水已经稳落紫砂小杯中了。我伸手拿了一杯就往嘴里送“烫啊”本能的一撒手，杯子里的水就洒了半个桌面，‘幸好杯子还没坏’我庆幸着就想拿口袋里的纸，一转身恰好碰了下桌面”kuang qiang
，这下，我真的可以谢谢圣母玛利亚了。我已不忍再去看我造的小型三战，摸好宝贝们准备随时被扫地出门。“愣着干嘛，快吃啊。肉骨汤凉了就不好喝了。还真是个笨囡仔，这茶又称功夫茶，没到功夫，自是不能喝的。”我慢慢转过脸去，依婆斜坐在软席上，一派淡然，她用左手托着盛满茶水的小茶壶，而其他的已变成满地狼藉的碎茶片“有时候，可能你抓住的不一定是最值得的，但你只需要明白你抓住的是那一刻你最需要就好了‘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每次喝茶都会觉得这句话真是满满的禅意啊”“嗯”盯着在何小瑟眼里快仙化的依婆，她感恩戴德的吃完了这顿肉骨茶。“再尝尝糕点”色彩艳丽的糕点让已饱饱的何小瑟又控制不住吃了好几块“好好吃，这叫什么啊”“普通的娘惹糕”“娘惹糕。。。。你，依婆，你是娘惹啊。”“很久以前了。”“哦，依婆真是谢谢你请我吃那么多好吃的啊”“没事，付钱就行，一碗肉骨茶，一套紫砂壶还有四块娘惹糕擦桌子收拾地的水费我就不算了。”“啊，依婆，你开黑店专业拉客的吧。”依婆那一脸笑容十足十嘲笑，我意识到“呵呵，被涮了，这感觉怎么又那么熟悉。”“依婆，你家供的谁啊”“海神天后娘娘”“果真一股娘娘的腹黑味道”“什么”“没啦，依婆这为什么叫牛车水啊，”“传说在一个世纪以前，河水暴涨，淹没了邻近的大街小巷，居民们将水以牛车载走”“是真的么”“当然是假的，你脑子瓦塔掉了。”“嘿嘿”。。。。。就这样我热脸的问，依婆冷冷的答。转眼居然混过去了一下午，天色趋暗，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却看见了依婆眼里居然流露出了不舍‘待这一下午都没看见半个人来，估计也是个singapore的空巢老人吧。’“依婆，今天真的很开心，我也真的没多少钱，我给你照张相吧”依婆沉默着，我很自来熟的就认为这是默认了，后面的民居为天然背景，何小瑟思虑半晌还是决定用胶卷，麻烦是麻烦点，但经过这短暂的相处她真的觉得依婆很可爱，尤其那股天生骨子里的别扭像极了某个大小孩。趁着还有阳光，她拍了好几张特写，还不管不顾抱着依婆找了张合照。“依婆，你好上相啊，晚了，我先走了，改天给你送过来”“囡仔，汝叫做啥名”“何小瑟，何处是归程，小桥流水人家，锦瑟华年谁与度。依婆，再见。”“何小瑟，小瑟。看来的确是要再见啊”依婆沉默良久低笑一声，摇着头扣上了门。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三章：singapore（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