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ind Smiles》彩色胆汁

3、part 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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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Sylar再一次离开。Danny在数小时之前听见他离开后便没再听见他四处移动时发出的声响。
　　Danny依然穿着他那件血迹斑斑的破烂外套，他一说服自己站立是一件值得努力的事情便离开了房间。他的手杖不在身边，反正他也不喜欢那玩意儿。这不再与勇敢有关，Danny已经彻底麻木再没有多余的感觉，他无所谓自己没有任何形式的辅助而是只能依靠自己的双手摸索着前进。
　　他终于找到了离开房间的路，跌跌撞撞地走下楼梯，在离Sylar安置他的地方不远处便是一条街道，四周川流的车辆和熙攘的人群发出的噪音将他包围。他漫无目的地沿着街道走着，直到察觉Sylar正跟在他后面。
　　他没有转身，只是茫然地瞪着古龙水气味传来的方向。
　　一阵金属与塑料碰撞的声音传来，他听见勺子滑进了Sylar的嘴里。他闻到一阵香草的气味，立刻明白男人正在吃冰激凌。Danny的视线变得尖锐，Sylar沉默无语地将他僵硬的手抬到自己肩上。Danny想要与Sylar争辩，但是又不想跟他说话。他目前没有任何把握能够说服Sylar，因此，他选择了顺从。
　　路上，Sylar拉起他另一只手，依然沉默地将手杖塞进他的手里。Danny没有说谢谢。Sylar也没指望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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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公寓—Danny猜想那是个公寓，但他不太确定—他坐了下来，让Sylar检查他的手。男人将Danny的手从高一些的肩膀上拿下来时，衣服上留下了一大滩血渍，他不可能没有注意到那些裂开的伤口。
　　Sylar疲倦地叹了口气，带着明显的恼怒，他用镊子将玻璃渣夹出来，又轻轻在伤口上擦了酒精，Danny敢肯定Sylar足足抹了半瓶在上面。“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酒精沾上伤口时，Danny“嘶”的倒吸了一口气。“我忘了。”他咬着牙说。
　　Sylar没有回应，沉默着包扎好Danny的手然后将东西都放回原位后才开始说话。Danny知道他们之间隔着几乎一整间屋子，这让他感到少了很多压迫感，直到Sylar开始渐渐侵占两人间的距离。
　　“我知道你受了伤，真的。我也明白你不想谈这些，但是看在老天的份上，Danny，为什么你要把我拒之门外？！”Sylar十分恼怒。他不喜欢被忽视。
　　“你说他们的死该归咎于你。那我能怎么想？”Danny呐呐地说，完全不看向他。他看不看得见不是关键，他通常试着保持面对他说话的对象，Sylar很清楚这一点。他知道哪怕Danny看不见他，这小个子的男人也有意偏开了视线。
　　“那又是什么意思？”Sylar着实有些惊讶。Danny觉得如果他不是那么生气的话一定会因此感到愉悦。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除了名字我对你一无所知。我只知道我开始和你见面，不到两个月我父母就死了，而你把我拖到另一个城市，还跟我说这都是你的错—”这确实是，从空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对劲“—实际上我和你现在被困到一起了。”
　　这话说的平静且不带丝毫情感。Danny听到Sylar转身走开又噌地转回身—他的鞋子在地板上发出明显的摩擦声。“‘被困’？该死的，Danny，我救了你！”
　　Danny立刻抬起头来尖锐地盯着他。”From what, exactly”言意之下‘你？’的暗示已经强烈到无法忽略。（这里……窝们都觉得还是原句更有气势，嗯。）
　　如果Danny看得见的话，他会看到Sylar出于震惊而猛地晃了一下身子。
　　Danny跌跌撞撞地摸索着回到卧室，在Sylar试图给予帮助时甩开了他，然后牢牢地锁上了门。他失去了那么多，已经厌烦了想要互相理解的想法，更何况Sylar什么也未曾给予。

　　~o~S~o~D~o~ 1:04-1:15 (warning for non-con and scene obviously not in vid)

　　这部分删除，全文更新请移步随缘或者找本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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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anny的脸在强加给他的快感中扭曲，充满了背叛和恐惧，他尖叫着我的名字，声音里除了惊恐再无其他-
　　Sylar厌恶地将纸丢开。他在生气——生自己的气，生Danny的气，生每个人的气！他甚至不会感谢那些问他是否安好的人。他满耳朵都是Danny哭着入睡的声音，明白自己再一次把每件事都搞砸了。
　　他只是希望能够给予Danny足够的欢愉，让他乐不思蜀。Sylar想不通为什么他的所作所为会得到那么强烈的恐惧作为回应，更没进一步思考他干了什么让Danny怕他。这所有的一切甚至没让他反应过来他是第一个那样碰触Danny的人。

　　~o~S~o~D~o~ 1:25-1:36

　　Danny正在看Casablanca。呃，是正在听。
　　他盘着腿坐在离门最远的那个床角，将电视的声音开得老大。所有的台词他都铭记于心，他只是希望这些将他包裹的声音能够让他的脑子消停一些。他知道Sylar正在客厅忙活些什么。他没问，只是猜测。
　　他将电视的声音又调大了一些，希望能够稍微更有效些，最好能让他的脑子彻底停摆。
　　当他转动头部感觉到脖子上的牙印传来一阵刺痛时不由得畏缩。奇怪地是，Danny不再感到惊魂未定了。Sylar的攻击行为——这是他脑子里唯一能够充分描述该举动的词——疏导了他因父母死亡而来的悲愤情感。Danny憎恨自己居然想要感谢他让自己摆脱那些压倒性悲伤。他知道Sylar这么做并不是为了Danny的利益，所以他闭紧了自己的嘴巴。
　　“我说过我永远不会离开你。”Danny精准地模仿着台词。这是他最喜欢的对白，他曾经时时梦想着会有一个女孩儿在某一天对他说同样的话。他绝不会跟Rick一样。他绝对不会让她离开。他会紧紧地抓住她，永远。他想起了Leeza，随即急剧地将思维抽离。
　　尽管他们分处两个不同的房间，Danny看不见他，当然也不会跟他说话，Sylar仍在听见Danny讲话的时候猛地抬起了头。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直直过去，犹豫着是否要推开这道他心知不能推开的门。但是一个玻璃被巨大压力碾碎的影像闯入他的脑海，他转回沙发坐下，浏览他新近编辑的名单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渴望将Danny再一次推倒压在床上。这个渴望甚至已经超越他对得到更多能力的渴求……
　　他不确定Danny是否能够承受另一次不容抗拒的求爱，因为Sylar明白自己肯定会罔顾Danny的意愿做足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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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anny听到巴士停下来，Sylar的呼吸猝然一顿。根据他脖子上织物的沙沙声Danny可以想象他在来回看着巴士和他，尽管他不知道Sylar，巴士，和他自己到底长得什么样。
　　“Danny……”
　　Danny上车，转过头去拒绝面向Sylar。
　　这个早晨，Danny再一次逃离了Sylar的公寓。尽管Sylar已经将门上了锁，但是对Danny来说问题不算大。那把锁实在称不上牢靠，撞几次就坏掉了。
　　他几乎花了一整天试着想办法回家，直到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告诉他根据时刻表，他可以搭几分钟后的一班巴士回去。在他等巴士的时候Sylar出现了。他听见那急促的脚步声有一阵了，脚步声逐渐靠近无须听到Sylar的声音单凭空气中的古龙水香味Danny便知道是谁来了。
　　“我能带你回家。”Sylar说。这不是一个邀请。这是一个威胁。Danny因此而颤抖，Sylar却没再说话。两个人都知道对于Sylar来说压制住一个成年男子实在是轻而易举，他也有能力无视Danny的意愿硬拖着他回家。但是，如果依照以往的经验，Sylar的沉默代表他不会那样做。不，他只是内心纠结地沉默着，看着Danny坐上巴士。
　　Danny坐在巴士上闭上眼睛试图清空自己的大脑。毫无作用。
　　他身上正穿着Sylar的一件衬衫，呼吸间满是属于Sylar的柔软气息，不是古龙水的气味，而是来自Sylar自身。
　　Danny茫然地想或许这就是曾经Leeza的感受：你深陷对某人的爱慕不可自拔，但是却不得不因为内心巨大的恐惧而将你心爱的人远远推开。但是她还有另一个人去依靠，有一个新的承诺去守护，有一个明确的未来。Danny却是孤身一人。Sylar坚称Danny双亲的死亡是他的过错，阻止Danny逃向他的朋友们或者家中幸存的亲人以避免他们也被杀害。
　　再加上他不想回答他们的问题。
　　Danny也没有得到答案。Sylar仍然什么也不肯告诉他。Danny认为这选择或许更倾向于出自一种自我保护，而不是单纯因为他的倔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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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ylar正在听他们在说什么，他真的在听，突然之间他所能听到的全是Danny的声音。他稍微摇了摇头，试着假装他并非惊人地清晰回忆起了这个一直以来对他而言不知重要与否的男人。
　　他非常确定他所拥有的能力里已经不包括Eidetic Memory，因此他脑海中那明澈的面容不应该那样清晰。

　　~o~S~o~D~o~ 1:52-2:20

　　Danny在自己反应过来该不该之前便接通了电话，他的手指轻划过键盘并按下了接听键，然后将电话放到了耳边。反正他无法通过屏幕知道是谁打来了电话。
　　“Hello。”
　　他的心脏在他意识到之前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他感到自己的喉咙绞紧了让他一阵哽噎，“H-hey……”他丝毫不奇怪Sylar知道他的号码；要是他不知道才叫奇怪，即使Danny并没告诉过他。
　　Danny自从回家后还没碰见过任何一个认识的人。他租了一间旅馆客房，在这儿他可以通过客房服务得到食物，而且这间屋子不算杂乱，他可以顺畅地在屋子里移动。他发现当自己被这种熟悉的氛围环绕的时候感觉稍微好点了。然而这些都在他猛然从床上坐起的时候消失了，Sylar的声音勾起了他那些被刻意遗忘的充满了激烈冲突的记忆。
　　“我们谈谈。”这并非询问。Danny不想思考为什么这会令他的胃振颤。“开门。”
　　颤抖着，Danny站起身移动到门边。他将电话从耳边拿开颤抖着紧紧抓住门把，在打开门的时候，他试着止住自身的颤抖。他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他可以闻到Sylar。不是他的古龙水香味，而是在那之下他本人的气息，虽然他不想，但是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他的颤抖停止了，他试着微笑但是他依然对这男人感到有一点害怕。
　　“我……我需要告诉你一些事情。事实上，是很多。我能进来吗？”
　　“你一路跟踪我来到这里，如果我现在关上门会显得很粗鲁无礼。”
　　“的确……”Sylar没有说明Danny并未隐藏得很好。
　　他们坐下来，在经历了很可能是Danny人生中最感尴尬的一段沉默之后，Sylar告诉了他全部。所有的事。超能力，他的过去，他的真名，那些他杀死的人——Danny可以分辨出他以最快的速度掩饰过去——还有，困扰着他的饥渴感。
　　突然之间，那一次对话，那一次遥远得似乎发生在数年以前而实际上仅仅只过去了几个月的对话具有了非常重要的意义。Sylar一直在测试他，看他是否能够明白其他人可能也会被谋杀的原因。他确实不明白，Sylar向他解释了，但是他所说的大部分Danny都无法理解。
　　因此，他如实地回应他。“我……并不能完全理解你说的那些但是……但是我……”如果Danny能够看见，他会看到Sylar并没有看向他，事实上他能感觉到那紧张的视线没有落在他身上，他也知道Sylar正在等。他可以感觉到浑身僵硬的男人挨着他坐着就像他们被摁在一起，紧张感像糖浆一样黏稠了空气。“但是我想……我会试着去理解。”他不知道他刚才做了什么——无论他是给了Sylar救赎还是令他堕落，又或许他签字让渡了自己的灵魂，但是这些话发自他的内心深处。虽然那场谋杀依然让他的胃揪紧，他的道德尖叫着“你疯了”拒绝赞同他的所有决定，但是他要求Sylar告诉他每一件事，而男人回应了他。
　　Sylar回应前仅仅只有一个极短的停顿，几乎比Danny眨眼睛的时间还短，视线依然没有落在他身上。“我并不认为你明白你自己正在说些什么。”Danny浑身一震，被他刚才听到的话惊呆了。“但是你问了，所以我告诉你。”Danny只能长大了嘴，被这些词句的含义狠狠地震惊了。
　　Sylar没有离开，不过，Danny也没叫他走。他只是拿出一些多余的毯子，让这个男人能够在沙发上尽可能舒适地过一晚。
　　那天晚上他们没再讨论Sylar的过去。

作者有话说

　　深感纠结的一章=。=
我自己都忘了这一章的内容了，不过既然被点名就乖乖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