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GL）》七聿

15、闲不住

　　这座府邸从建筑到庭院都布置的很别致，在里面生活想必十分惬意。但对于叶子谦和聂云悠来说显然不是这样，倒不是两人因为上次那件小事有了什么隔阂，而是他们明明是出来办一件虽然说不上紧急但绝对不可以怠慢的事情，但现在的情况却是两人闲在这个完美的不像样的宅院里面，过着舒服的不像样的生活。显然这种情况让两人在心生疑虑的同时也警惕了起来。子谦也多次出门探查情况，当然出门用的都是非常方式，发现这个地方就在承德，位置偏南，也就是说从他们路过避暑山庄后就改道了，往南去了。一周时间内，除了中间来了个王卓然的亲兵，送了一笔钱，说是他们俩的花销，让他俩在城里好好玩玩。这让两人更是郁闷，真的游山玩水来了？
　　说归说，呆了几天没东西后，二人也结伴上了几次街。吃特色小吃、逛民俗店、品茶聊天。聂云悠每次见到民俗的小玩意就迈不开腿，尤其是剪纸，在店里一逛就是一上午。子谦初始也觉得有趣，跟着看看，到后面就干脆跟同样等老婆等的不耐烦的洋人丈夫用英文聊起天来。逛完剪纸店，还没走几步，云悠闻到二仙居碗砣的味道就随着鼻子去了，云悠生长在江南，本身对这些酸辣的东西不甚感冒，奈何味道太过鲜香，每次吃的满嘴通红大汗淋漓还在坚持。这一点上二人倒是相似，不过子谦偏爱塞外三鲜，焖肉的香味每次都能让他坐立不安。
　　几天下来两人吃喝玩乐，到新认识的洋人夫妇家看看他们家放映机放的电影，颇有几分神仙眷侣的味道。二人不约而同的感慨，如果真是来采风揽景，该有多完美。玩乐的欢愉，到两人各自回房时，便化作了深锁的眉头，聂云悠不断的写信，而子谦擦枪的时间也明显长了起来。但表面上两人都不动声色，安于现状。
　　该来的始终会来，想通这一点后，两人倒是没有了头两天的焦虑，只是各自有了新的打算和心思。一段这么长时间的停留，意味着什么？
　　王卓然倒也没让他们等太久，十天后带回的消息是：少帅已经回到奉天。“那药品呢？”
　　“药品就麻烦两位送到青岛，搭德国的商船往渤海湾，接应的人等在锦周。“
　　“走水路？”惊讶的两人同时脱口而出。
　　王卓然对二人的反应没有半点惊讶，淡定的点点头：“时间不等人，麻烦二位尽快准备，明早便出发。“聂云悠不由得腹诽了一番：把我们晾在这整整十天，怎么不说时间不等人。腹诽归腹诽，该准备还是得准备。王卓然把该说的说完，也没多做停留。节奏仿佛又回到了奔波的时候，人人神经紧绷，惜字如金。
　　夜晚，叶子谦敲开聂云悠的房门，而对方也是意料之中的穿戴整齐等着她。
　　“要么就是出了什么意外，少帅提前回了奉天，出于安全考虑分头行动。要么，就是提前设计好。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无须担心，我已经跟先生确认过，两位叔叔都回到广州了，并且根据他们的说法，少帅对合作展现了足够的诚意，并且承诺会获得他父亲的支持，说明合作并没有破裂。先生也表态让我们全力配合这边的安排。”聂云悠仿佛知道子谦会问什么一般，先将想法全盘拖出了。出乎她意料的是，叶子谦只是点点头，不回应不反驳，这让云悠有一瞬间的心慌：这个一天天跟自己相处的人，竟然一天天让自己捉摸不透，她突然觉得自己原有的自信有些可笑，这个人根本不是那么容易可以了解跟掌控的，自己却认为她简单且单纯。
　　“那我回去准备了，你早些休息。”说罢叶子谦站起身，深深的看了聂云悠一眼，转身出门去了。
　　良久，聂云悠才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往书桌走去，奋笔疾书起来。突然到来的消息，让虽然平时准备充分的云悠，还是多了许多事情：该传递的信息，该销毁的文件，该做的安排和可能会出的意外。以及她得好好思考，并且把这个信息加重传回去：以大帅现在与日本人交好的关系，为何选择的是德国船？
　　另一边叶子谦枕着一只手，另外一只无意识的摸着辅龙刃上闪亮的夜明珠，双眼放空的盯着房梁，也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翌日。
　　即使是在重任压身无暇分心的时候，聂云悠也不得不承认今天叶子谦的魅力，直勾的她移不开眼去：纯白的衬衣配上袖口两枚小巧精致的袖口，也许是天气原因并为穿马甲，浅绿色泛滥的外套让她整个人暖了起来。不似平时黑灰色带来的冷意，今天的叶子谦看上去竟生动了起来。直到并排坐到了后座，聂云悠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今天，为何如此打扮。”叶子谦张开闭目养神的双眼看向她，没有回答也没有发问。
　　“我的意思是……你很少……穿的那么鲜亮。”聂云悠心里突然有一丝安慰，就算没有想象中那么了解她，至少，他们之间还存在有些话不用说出口对方便能明白这一点默契。
　　“发生危险的时候，人会率先攻击浅色的物体，因为背景色通常比较深。”
　　当时聂云悠的感觉，仿佛有只小猫咪窝在她心上，温暖柔软，又带一点点隐隐的痒。这个回答太出乎她的意料，也让她忍不住握了子谦的手，靠在她肩上：不管她心里藏了多少心思，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了解她，不管还有多少位置，至少她的心意在，而庆幸的是，自己能感觉到她这份心意。

作者有话说

　　最近会比较勤劳，希望大家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