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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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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灵川先前还沉浸在差点中了一箭的惊险中,虽然不懂“兔儿爷”的意思,但在那群匪徒如此下流直白的言谈中,也明白了自己和齐铮越被他们误会成了什么意思,此时先前的一股子不满和气愤都找到了出口,化成了此刻只想狠狠教训这帮匪徒的念头。
他整了整衣襟,慢慢走出几步,眼睛盯着那群匪徒,“我看看是谁敢光天化日之下抢劫行凶!”
那群匪徒闻言爆发出一阵更加下流不屑的笑声,被称为“老四”的那个匪徒捏着嗓子学了一句,末了转头向众匪道:“哈哈,这小性子我喜欢!请哥哥们做个见证,小弟我今晚就要入洞房!”
其余匪徒笑得更加淫邪,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纵是以齐铮越这样的沉稳冷静,此时也不禁怒从心头起,他上前几步走到叶灵川身边,正要出手,便见叶灵川横臂向后一拦,“我来!”
齐铮越盯着那个口出狂言的匪徒,皱眉道:“这几个家伙口无遮拦,我要好好教教他们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没想到叶灵川忽然一转头,冷道:“我说了,我来!难道你没听见?!”
齐铮越一愣,“客气什么,这又不是……”
话音未落,却见叶灵川出手如电,自己腕间一凉,低头一看,右手腕上已经多了一只手铐,另一只手铐正“喀嚓”一声,被叶灵川扣在一旁的树干上。
“你这是做什么?!”齐铮越又惊又气,“这又不是什么好事,你何必如此,难道还怕我抢功不成?!”顿了顿,又道:“还是你怕我出手太重一个不小心又杀了人?!我跟你说,这几个人死不足惜……”
“随你怎么想都可以,反正,这次我来!”叶灵川抛下这句话,只身走向匪徒。
那几个匪徒一副猫捉老鼠的样子观看齐叶二人莫名而起的这场争执,更是狂笑不已,那匪首对着一脸流氓样的老四装模作样地竖起了拇指道:“老四你行,一句话就让你那小情儿踢了老相好投奔你来了,哥哥佩服!”
老四用手搔着下巴上几根蔫黄的胡须,□□道:“大哥过奖了!待小弟跟这小子成了好事,明早叫他跟你敬茶!啊哈哈!”说罢一个纵身下了马,饿狼之势□□着向叶灵川扑来。
叶灵川拧起了眉毛,面沉似水,待老四走到近前才猛然出手。他的武功本就足以跟齐铮越抗衡,只是穿越时失去了内力,但功夫的底子还在,加上在后世采用科学的训练方式,所以对付这个把匪徒还是毫不吃力。
不过两招,老四就跌坐在地上,“哇”地吐出一颗血糊糊的牙齿和一口血沫,恼羞成怒地大骂起来。
除了匪首之外的其余匪徒一看老四的惨相,知道叶灵川是个不好对付的练家子,各自提了小心,拎了武器,从四面包抄上来,与叶灵川斗在一起。
齐铮越扶着树干望过来,叶灵川的武功他很清楚,暗忖对付这几个匪徒应该不成问题,便也放下了心,靠在树干上观战,间或瞄那也在一旁观战的匪首两眼,暗地提防着他的动作。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匪首一看手下缠斗多时仍久攻不下,好几个还或多或少地挂了彩,呸地吐出一口痰,骂道:“一群废物!让开!”一跃下马,拎着手上一口九环钢刀跳进战团与叶灵川交上了手,其余匪徒在一边助阵。
几个来回之后,叶灵川便感觉这匪首的武功虽不是他的对手,却比其余匪徒高出不少,没有几十招想把他拿下,似乎不是易事。
老四在一边看了许久,他深恨叶灵川打落了他两颗门牙,眼见老大出手却未从这个面目俊美的青年身上讨到半点便宜,不由急躁起来,朝周围兀自观战的众匪一挥手,龇着漏风的嘴,道:“弟兄们,都给咱老大搭把手,将这小子拿下,晚上老子要剥了他的皮!”
说罢提着手里的武器加入战团,匪首苦战许久未有建树,也正自心焦,见老四帮忙,自然不会反对,其余匪徒见老大默许,一个个都提起精神杀上来,把叶灵川围在中间。
这群匪徒武功都不高,奈何在这里落草已久,一贯擅长相互配合群体作战,对于以多敌少以弱胜强很有一套,此时心里都已经清楚一个两个绝对不是叶灵川的对手,只有耐下性子来拖住他,才好找到破绽一举攻破。于是一个一个都打足了精神,仔细对敌,大有打一场持久战的架势。
叶灵川毕竟没有内力,再好的体力和武功,在这群人多势众又作战经验极其丰富的匪徒面前也难免渐渐失去优势,不到半个时辰,他的身形就有些迟滞下来,动作也渐渐有些变形,被那匪首觑准破绽,在肩背部着了好几掌。
齐铮越担心起来,奈何手腕被铐在树干上,根本腾不出手来。他在叶灵川几次遇袭之时出言提醒了几次,却也只是缓了一时之急,未建一世之功。
叶灵川也心焦起来,齐铮越的几声提醒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却也勾起了心头更多的烦躁之感,他铐住了齐铮越,断了让他帮忙的后路,自然不愿在他面前落于弱势之境。
叶灵川一声长啸,原地跃起,一个起落,格开老四攻过来一刀,反手在他脉门上重重一击,老四手一松,钢刀被叶灵川夺去。
作为刑警,叶灵川近身搏斗的经验并不缺乏,但很少遇到过这样以一敌十的情况,一般的犯罪分子也不敢对持枪的刑警猛下杀手,所以从警一年还从未经历过这样你死我活的打斗。
此刻叶灵川举着夺过来的刀对着老四犹豫了一瞬,即便齐铮越在后面大喊:“杀了他”,却还是下不了手,改而一脚将他踢出战团。
那些匪徒也看出了叶灵川终究心存善念,不愿下死手这一点,更加穷凶极恶地扑将上来。好几次,明明可以乘胜追击一举击杀,却因为他的一时犹豫,反被众匪抓住时机反守为攻。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叶灵川的劣势尽显。
齐铮越干脆在招式上大声提醒,尤其是他犹豫的时候,可惜为时已晚,叶灵川体力渐渐不支,众匪缠斗得很紧,包围圈越缩越小。
齐铮越看得心焦不已,此时叶灵川面门前被老四和几个匪徒拖住,身后空档大露,匪首举着钢刀对准叶灵川的后脑猛劈而下。
叶灵川只来得及击退面前的几道攻势,便听到脑后钢刀带起的风声疾奔而来,他心下一凉,耳边喊杀声尽去,只剩自己一道心声,难道真的要死在这个地方了吗?
只不过一瞬间,身后便响起匪首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面前几个匪徒忽然都停住了手,面上尽是恐惧之色,几个人像白日里见了鬼一般,跌跌撞撞地向后倒退了几步,骑上马没命地四散奔逃而去。
叶灵川一转身,便见那匪首目眦尽裂,嘴角一道血线像一条小溪,汩汩流下。再往下一看,一根碗口粗的树干当胸穿过,将他一举击杀!面前的草地上,心肝脾肺等内脏落了一地,场面堪比他见过的最血腥恐怖的凶案现场!
齐铮越从官道另一边慢慢踱过来,右手腕上垂着的空手铐丁零当啷地响着,之前那棵跟他铐在一起的树,只剩下半截,孤零零地朝天竖着,另半截,连树冠在内,穿在匪首的尸身上。
“谢警官,对不住,我又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