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有声》寻&梦

7、不避

　　如果知道那个春节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我还会回去吗？最清醒的认知则是一个拒绝付出爱的女人和一个不懂得如何去爱的男人要怎样磨合才能真正走到一起呢？或许说这本身就是一种无可调和的矛盾。

　　假期总是过得很快，我和寒的感情也有了很大的进展。如果那个人不曾出现，我甚至已认定就这样和寒过一辈子，或许也有幸福的可能。在很多年后回想起来，应该要谢谢她的出现，让我们愿意去正视原以为并不那么重要的感情。她是寒的前女友，初恋情人，映雪，人如其名，温柔娴熟。我突然能理解寒为什么会对她一如既往，难以释怀了。
　　同学聚会，总是在我要离开之前。再见宇好像心里真得不那么难过了，可以淡淡地面对而不那么无措。半年多不曾联系，他变了不少，神情间比以往更深沉了。和寒约好的点早已过了，手机也关机，大概被什么事绊住了吧。起身告辞，宇坚持送我，我也不好推辞，也或者我们的确需要一点独处的时间。走在有些空旷的街头，看着那个在树影中忽隐忽现的身影，我说：“我们早就回不去了。”脚步一顿，又继续。那些肆意喧闹无所顾忌的岁月，离我们越来越远，而有些错过，注定是一辈子。只因为彼此不曾在对的时间了解彼此，却在错的时间相知恨晚。“你，幸福吗？”本以为他打算一路沉默到底。我停步，抬头，很认真地望入那双翻涌着无数情绪的眼眸中。“幸福，其实是可以自己去创造的，只看你愿不愿意。而我，不想要一个灰暗的人生，所以我只有努力地让自己过得尽可能幸福。”
　　可，就在我说着要为未来努力的时候，转身的瞬间。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看着在那片昏暗中相拥的两人，我努力地想要让自己看得更清楚，或许只是光线太暗，看错了。正在想着自己是要无视地走过还是要微笑着面对时，寒却早一步发现了我们。当看清他身边的人时，我脑中嗡的一声，怪不得！既然不能当作没看见，我只得走近，脑海中恍惚地闪过一句话：原来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是这样来表达的呀。只是没办法马上掏出镜子来看看，也好记下来下次接着用。“你好，你是映雪吧，我听寒提起过也有幸见过你的照片呢，好漂亮的姐姐。哦，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那个我是兰的妹妹，小雨。”认识加自我介绍完毕，可是怎么其他三人的表情都很怪异呢？？还没等我研究完心底的困惑，寒已出声道：“小雨，你在这等我，我先送雪儿进去。”没等我回答，两人转身就进去了。“这就是你认定的幸福吗？”宇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生气，而我只是笑，已辨不出带了几分苦涩。可这就是我为自己选择的路，对与错原本就没有那么重要，除非到了有人喊停的那一刻，游戏才会停止，我们才可以再次喘息。宇突然附耳过来说：“如若无法幸福，你又让我怎么去放手？”然后转身离开，留下我站在原地。突然觉得一切都那么的可笑。原来无论我再怎么地努力，命运始终不曾改变，而过程只是老天给我们的一场玩笑。我突然无法再去等那个近在眼前却又咫尺天涯的男子，即使只需要一分钟。一辆的士过来，招手。从车后视镜中看到他驱车追来，却没有试图拦下我，只是一路尾随我到家，却停在我家楼下久久不去。明天又该走了，不愿让父母担心，整理好心情，下楼。微笑着对他说：“你先回去吧，我没有误会，不就是拥抱一下嘛，好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把搂进怀里，堵住了未尽的话。我知道我不可以推开，也不可以拒绝他的吻。因为我从来就没有打算过要对这段感情认真，也就该学会不计较。姐在我们交往之初就说过，他不滥情却也不会一味拒绝，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本不是熟悉的人只是尝试去走一条不熟悉的路而已，谁也不会去在乎。更何况两地分隔，真正相处的时间也很有限，眼不见为净就好。突然唇上一轻，他的表情看来有些疲惫和黯然，我想不大可能是因为我。“回去吧，晚了，明天我们还是去过客用完午餐再送你去机场可好？”“好啊，你先走，我马上就上去。”他没有再坚持。看着绝尘而去的车，脑中只想起一句话：如果有人习惯看着你的背影再离去，你就一定可以得到幸福。只是我大概很难得到了。转身上楼，爸妈已经安心地睡下了。我居然一觉到天明，还以为会失眠呢，好歹自己马上就好三振出局了。这样其实也挺好。记得朋友曾这样笑说过：“还是像你这样的人好，无论什么事，想得通也好想不通也好，只要费过脑细胞怎么样都能睡过去，活着不累！”真不知是褒是贬！
　　还是那个包间，金边兰还是长的那么有活力，还是那几道菜，美味可口，还是店主祁绍坐陪。恍惚好像回到我们初相识离别的那天，那时的自己是紧张不安，现在么，只剩下恍然和感慨。三个人的沉默，依稀想起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三个人的无聊不是无聊，三个人的沉默是真沉默吧！突然轻笑出声，不想这种局面再继续下去，“祁绍，自从认识了过客，走的时候最舍不得的就是你这里的美味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去青岛开分店？？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尝到这里的美食了！”“呵呵，你早点嫁给萧，回来定居，就可以天天过来吃了，不怕你把我吃跨的，八折优惠，只赔不赚的。”看到祁绍眼中半真半假的戏谑，我突然没有了正视的勇气。只是，回来，听起来却很遥远了。还记得那晚寒说：“我们直接结婚吧，我不想再等了，嗯？”说完手又开始不安分，我气喘息息地好不容易截住他的手，想要很认真地回答却败给了自己低哑的嗓音：“我不要那么早嫁，至少也得等我这份工作合同期满，我不想半途而废。”其实更不想只做一个闲妻，至少得给我时间去思考与放弃。他自然是明白的，只是眼底闪过一丝我未曾捕捉明白就消逝了的像是失望的情绪。想要看清楚，却迅速迷失在他一手制造的激烈中。不期然地看向寒，他也正看过来，眼眸中的情绪是我再也读不懂的复杂，为何复杂又为谁复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