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有声》寻&梦

12、距离

　　看到在自己面前眼睛红肿的女人，到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我只是本能般地把她搂进怀里，不理会她的挣扎。
　　从她说分手后，直到现在，把自己快递到这里，看到在自己面前的人儿，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总算宁静。原来在这段感情里自己已陷得那么深，那么她呢？
　　踏进她的小屋，简单干净，是她特有的风格和气息，突然就很想抱她，大概从她离开的那天起，我就一直怀念她在自己怀里的温暖吧。抓住她想要推拒的双手，吻住她想要抗议的樱唇，诱惑她与自己的共舞。我想她的身体比她的心更诚实。

　　*********************************************

　　很久很久都不曾这样安心地沉睡过了。我睁开眼是一张笑得放肆的脸放大在眼前：“醒了？做了你最爱吃的野山椒牛肉炒饭！”好温柔的声音，好香的味道，突然就感觉眼睛有些湿润。寒的唇轻轻地吻上我的眼，说：“不要再流泪，我只想看到你笑得明亮的眼，快乐地有些放肆。”“从来不知道，原来你做饭也有一手，我在家那会儿你还没给我做过呢。”我说着说着就觉得有些怅然，好像吃进嘴里的饭也突然有些难以下咽。今天的自己真不像平常的自己，情绪波动太频繁。“为什么来？”虽说现在是五一黄金假期，不过像他那样的大忙人有空跑来青岛还是很奇怪。抬头看向那个沉默中的男人，却看到他眼中的盛满地愤懑：“你以为呢？你不是说‘只是拥抱没有误会’的吗？还是你有了想要珍视的人才说要分手？”，他是生气了吗？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平静中夹带一丝冰冷，明明是质问的话听来却是那么地疏离。只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清楚，不能因为一时的胆怯而陷入更尴尬的处境。吞了吞口水，我努力让舌头不打结：“那个，寒，你很清楚，我们在一起，其实只是一场玩笑，谁也没想过要认真。所以趁现在，对彼此都还没有造成伤害的时候分开是最好的。至于，那个，订婚，我想，我想••••••”实在没有办法继续，看到那个把自己逼入墙角的男人，全身散发出的危险气息，我一点也不怀疑如果把话说完，说出什么解除婚约之类的话，那人很可能一把把我给掐死。
　　可是，我也很委屈呀。我只是想在自己还能放手的时候说分手，不想在陷得更深之后去怨恨他在这份感情中的不对等，强求他的爱。最重要的是，订婚后，我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婚姻生活的害怕，不愿依附他生活，不愿放弃自己的人生与梦想，不愿对自由说放手，不愿对爱情说错过。把握不住他的心就一定要掌握好自己的心。
　　看着小雨的怔忡，眼中不断闪过的挣扎难过，寒像是突然抓回了自己的理智，有些恍惚于之前的愤怒，太不像自己了。

　　话题就在两个表情各异的男女中嘎然而止。

　　*********************************************

　　“青岛其实也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只是有山有水，有海有雪，有奇花异木，有山珍海贝。所有大自然中我最喜欢的事物，这里已囊括太多，以至于再难找到另一个能让我如此依恋的城市了。”小雨在说着这话时的表情是一脸的憧憬与纯粹的快乐。我突然间明白，原来她对这片自然的喜爱真的超过对自己的喜欢，她未曾说谎是自己太过自负。看到她在浪涛中奔走的轻松姿态与自由洒脱的模样，我想，这样的小雨，在这方晴空下的小雨才会是最幸福的吧。记得小雨曾说过“我其实是一个很恋家的人，可是情感上的洁癖让我无法忍受亲人间对权益地争执，只有选择远走才能避开那份无法漠视的伤害，只要不身处其间就能不介怀那么深，只有遥远的距离才可以只有思念而不再怨恨。”多傻的丫头啊，难道永远只懂得逃避吗？可是，也就是这样的她，才能保有那样纯净的模样吧。

　　衣服冷不丁地被人拨了一声，早已在疯跑中弄得一身狼狈的小雨正气喘咻咻地站在旁边，一点也没有心虚。“想什么呀，你居然也会发呆耶，简直一奇迹嘛，呵呵！”还想继续唠叨下去的小雨，突然看到那个男人笑得一脸爽朗与释然，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简直帅呆了。就在自己看得无法回神的瞬间，水花铺面而来，终于为自己的恶作剧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讨厌的寒，居然耍诈••••••”

　　只有海上最后那抹余晖见证了那两个人的嬉闹和快乐，带着无人察觉的幸福，终于在完全沉没如海中时，沉淀这个瞬间的永恒。

　　*******************************************

　　阳光，悄悄地从窗帘间隙泄入室内，照在床上人的脸上。窗外，海浪拍打岩石，一浪接一浪。很久很久以后，好像再难阻挡阳光的灼热，床上人终于十分不情愿地睁开了眼，朦胧迷离，却因入眼的不熟悉感瞬间清醒。思绪如潮。他走了，没有留恋。我慢慢地踱到窗边，拉开窗帘，让室外的骄阳完全进入室内，眼睛轻轻地眯起，看向室外的波澜壮阔。
　　昨天到这儿时已经很晚了，入眼所见只是一片朦胧。回转身对刚洗澡出来的寒说：“你明天就回去吧，工作不是很忙吗？其实，我们之间•••••“话被吞没在突然袭来的唇齿间，身体被她紧紧地抱住，痛，像是要被揉进他的身体里。他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狂热，燃尽彼此的激情。
　　在半睡半醒间，恍惚听见身边的他说：“想要你留在我身边，更想要看到你最幸福的样子，那么就让我来你身边吧。等我！！”

　　我分不清这是真实还是潜意识的渴盼。大概只是自己的梦而已.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两条直线，偶然相交，而后还是会越走越远的。早些分开，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