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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春风白云情归处 ...

  •   她发誓,她是真的生气了。
      自从前天晚上从漫山岛回来以后,施易云就再也不理她。
      昨天早晨,在岛上处理好善后事宜回到营中,她迎上前去想和他说话,他却瞧都不瞧她一眼,径自回帐中躺下。好!他一夜未睡乏了,她体谅。
      中午,他和众将士把酒言欢,她在旁边讲了个笑话助兴,大家都哈哈大笑,惟独他,面无表情地喝下一碗酒,好!她只当自己笑话讲得太冷。
      晚上,她去他帐中找他,正巧孔知文也在,见她来了就要避开,他拉了孔知文不让走,却对她说天太晚了,她一个女人家在男子帐中呆着传出去有损名节。去他的该死的名节!连孔知文都看出来他们之间不对头了,她要是再不知道他在和她怄气在躲她,她就是傻子。
      哼!不只他会恼,姑娘她也是有脾气的。就看谁能耗过谁。
      今天孔知文邀请施易云、杜尚一干人到他府上做客,说是要摆上场隆重的庆功宴,顺道也邀请了她。
      她知道孔知文是想在他们之间和稀泥,还特意将他们的位置安排在一起。可是面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她的心情更加郁悴,只能拼命灌酒。可这家伙不理她也就罢了,却连她喝酒也要管,她刚斟了一杯,他就伸手接了过去饮尽。
      “干什么?”她狠狠瞪他。
      “你不能再喝了。”他还是那副死样子,活象她欠了他银子似的。
      “我偏要喝。”她有些赌气地又去拿酒,他却擒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动弹:“别闹了!”他低喝。
      她突然觉得委屈,难道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一个一不顺心就会闹脾气的小孩子吗?他就是这样看待她的?
      已经有同桌的人注意到他们的异样,诧异地注视着他们。她连忙缩回手去,却再也坐不住,她无法忍受坐在一座冰山旁边。
      “孔大人,抱歉。我忽然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行告辞。”她说完,也不看他,起身离开。
      “我去送她。”身后传来他低低的声音。
      终究还是不放心她,施易云追了出去。
      沈君仪在前面疾步走着,听到后面有衣物摩挲的声音,知道是他在后边跟着,即使知道甩不掉他,还是加快了脚步,想甩掉自己老是因他而起伏的心情。他也不靠近她,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就这么若即若离地跟着。
      走在繁华的苏州城大街上,两旁是林立的店铺。绸缎庄、钱庄、茶楼、胭脂铺……一家挨着一家,不得不让人感叹苏州城的繁华。还有些沿街叫卖的小贩,卖着杏仁糕、酸梅汤一类的小吃点,生意也红火得不行。
      平日里,沈君仪喜欢在出诊回来的时候逛一逛,现下也没有了心情,只一心想往家赶。
      很快就到了烟雨巷,刚到巷子口,就遇见铭儿跟着爹娘要出去。一见沈君仪,铭儿兴奋地跑过来:“君仪姐姐,这几日你到哪去了?”
      她看了眼隔着老远靠墙站着的施易云道:“去城外寻几味药材。”
      “哦。”铭儿不疑有他:“那我和爹娘要一起去乡下看外婆,等回来咱们再好好聊。”说完,蹦蹦跳跳地跟着王大他们走了。
      可是走了没多远,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喊:“对了,昨个倚香楼的胭脂姨来,说她们那有个姑娘病了,让你抽时间去看看。可别忘了!”
      “成,知道了。”沈君仪答得很自然,施易云却听得蹙眉。倚香楼?那不是风月之地吗?龙蛇混杂,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没有?她连这样的地方都去?
      跟着她走到家门口,他问:“你要去倚香楼行医?”
      她却不答话,开了锁进屋,收拾了药箱子,背起来就往外走。见他还站在外边,只是挑了下眉:“你怎么还不走?”
      “你非要去倚香楼吗?那里都是什么人你知道吗?”他问。
      “我当然知道。是妓女,妓女又怎么样?不过是些身世飘零的可怜人罢了。她们也是人,病了自然也要瞧!”她的语气激动。
      “我没有看不起她们的意思。只是,出入那里的什么人都有,我担心你的安危。”他解释,她的两次意外已经让他草木皆兵了。
      “我都去过多次了,也不见有什么危险。你不用瞎操心。”
      见劝说不了她,他伸手接过她的药箱子。
      “你干什么?”
      “我送你去。”他背了箱子走在前头,留下背影给她瞪眼。知道自己抢不过他,她只有生闷气的份,这男人!怎么好象变了个人似的?
      一踏进苏州城这条最有名的风华街,他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虽然是大白天,生意清淡,但是,在里面进出的人,有的脑满肠肥,有的气弱体虚,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目光猥亵,狠不得用眼睛将站在门口迎客的姑娘衣服给扒光。
      来到了倚香楼的匾额下面,从门内迎出来一个体态丰盈的中年美妇,想是这里的老鸨。
      在这烟花柳巷中,干的是迎来送往,看人眼色的生意,卖的是一张笑脸和一张巧嘴,才能哄得嫖客大把往外掏银子。能当上鸨母,这个女人必然有不平凡的地方,一张嘴更是伶俐得让人招架不住。
      “哎呦,这位大爷,您里边请。我说今天怎么一大早喜鹊就在枝头上叫呢,敢情是要来贵客了。”老鸨说着,一只手已经软软地抚上了他施易云的胸口,他尴尬地往后一退。
      中年美妇呆了一下。没见过这样往外躲的客人。
      “胭脂姨,他是陪我来的。”沈君仪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原来是沈姑娘。快进来,快进来!”中年美妇一见是沈君仪,立刻又绽开笑颜,领着她往里走,施易云也跟着走了进去。
      “是哪位姑娘病了?”
      “唉,还不是凝碧,她身子弱,前几日染了风寒,却硬撑着去接客,结果,第二日就再下不了床了。”胭脂小声和她说着,并不时拿眼偷瞄施易云,很是好奇。
      “沈姑娘,身后那个是谁?”
      “他?一个朋友。”她斜睨他一眼,淡然道。
      “哦。”胭脂那一双眼睛可是在风月场中练出来的。哪个有情,哪个无意,她可是瞧得清楚,但是她抿嘴一笑,也不点破。
      领她到了凝碧的房门口,胭脂也不进去:“这丫头脾气古怪,轻易不让旁人进去,也就你和她还投缘些。我就在这等着吧。有什么事情你叫我。”
      “好。”她答应着从施易云手中接过药箱子,推了门进去,又将门关上,阻隔了外边的视线。
      施易云在门外站着。
      胭脂看看站在身边的这个气宇非凡的男人,开口道:“公子看样子是个正派人,想必没有来过我们这种地方,也不一定瞧得起我们这样的人。不过,不知道公子可否听我一句?”
      “请讲。”
      “我们这样的地方,姑娘生了病,医生都是不愿来瞧的,怕脏了他们的手,损了他们的名声。只有沈姑娘不避讳,愿意来给这些苦命人看病。我瞧公子,对沈姑娘也是有心的,可千万不要辜负了这么个好姑娘啊。”
      他一阵苦笑,为什么她对所有的人都可以和风细雨,关怀有加,惟独对自己,却那么没心没肺呢?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他的面前夸她的好,却不知道不是他错失她,而是她让他不知所措?
      不多时,沈君仪从房里出来,递了个药方子到胭脂手里:“这个方子上的药材,到广仁堂就可以买到,一天一副,不出十天,包准能好。”
      胭脂接过方子塞进袖子,就要伸手掏银子,沈君仪按住她的手:“胭脂姨,不必了。举手之劳,凝碧就象我的妹妹一样,拿银子就太见外了。”说罢就往外边走。
      这个时候,有个满身酒气的猥琐男人跌跌撞撞地迎面而来,正撞到沈君仪身上:“没长眼睛啊!”他喳喳忽忽的,一抬眼,见面前站着个柳眉如烟,眸含秋水的美人,立刻将脸贴了过去:“呦,哪来了个这么美的小娘子,叫什么名字啊?来陪大爷我乐呵乐呵。”说着,就伸手想要揽沈君仪的腰。
      还没有等沈君仪躲,一阵杀猪般的尖叫已经响了起来。沈君仪定睛一看,原来施易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拧住了那人的手腕,那人本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角色,怎么受得了这个,叫唤得异常凄惨。
      “哎呀,误会误会。”胭脂一见连忙上前,拉开施易云的手臂。他冷哼一声,松开钳制。
      不愿意给倚香楼惹事,才没有捏碎那人手腕,只是略施薄惩,让他记住今天的教训,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占便宜的。
      “哎呀,沈大夫,你还不快走。孔大人还等着你去瞧病呢?”胭脂冲着她使眼色,示意她快走。她随机应变的本事倒是不差,搬出了知府大人来做沈君仪的靠山。那人本还想发作,一听知府大人的名讳,也就再不敢做声,骂骂咧咧地走了。胭脂忙跟着去安抚金主。
      施易云此时脸色已经铁青,这女人怎么总是麻烦不断呢?他拽着沈君仪将她拖出了风化街,一路将她拖回烟雨巷。任凭她怎么挣扎,他就是不松手,平白便宜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的眼睛。
      直到进了院子,关了门,沈君仪才甩开他的手,揉揉已经发酸的手腕,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丢脸,不要拉我一起好不好?”
      “干什么?我还要问你想干什么?我不反对你给那里的姑娘看病,可是你知不知道进出风化街的都是些什么人?你想过自己的安全没有?”他气得想摔东西。
      她又羞又愤,口无遮拦:“哼!什么人?不过是些男人,一些你们这样去买醉销魂的男人!”
      屋内突然一阵沉默。良久,他道:“我没有去过。”
      嘎?沈君仪有些不明状况,他们一开始讨论的好象不是这个问题吧?
      施易云突然抬起头,望进她的眼睛里:“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没去过那种地方。”他的语气很慎重:“所以,不要把我想成那种喜欢寻欢作乐的男人。”
      不习惯气氛的突然转变的怪异,沈君仪决定活跃一下气氛:“哈哈,也是,你成天在战场呆着,也没时间去这些地方。”
      他望着她,一脸痛心,连名带姓叫她:“沈君仪,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没心没肺?为什么我一想要认真和你说一件事情,你就要给我这样插科打诨?”
      “我……”她语塞,不敢看他萧瑟的表情。
      “难道你真的不明白?”他丢开了所有的自尊与顾虑,问得很无力很绝望:“你知道我一次次看你遇到危险,差点被人轻薄,是怎么样的心情?当你被人挟持,我想出手却怕伤了你,空有一身武艺却不敢施展,那样的无奈与恐惧,你能体会吗?为什么还要一次次把自己送入危险中?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是不是只有在我身边,你才会出这样或那样的状况?是不是我的出现,给你带来了厄运,这样的担心与焦虑你又能了解多少?”一字一句,像一把把刀子,插进沈君仪的心里。
      鼻腔一阵酸涩,有眼泪在眼眶里滚动,终是再也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原来,自己还是不了解他啊,他的心中竟然有这么多的担心与忧虑,恐惧和无奈,也许,自己真的象他说的那样,没心没肺吧。
      曾经以为,他的眼中是一片澄碧的天,有鸟儿飞过,却留不下痕迹。如今,她看到了隐藏在他眼睛里的绵绵情谊。
      下一刻,她扑进他怀中,揽住他的腰,施易云猝不及防,给她撞得倒退了两步。
      “君仪?”他拥住她,感受到胸口的一片湿意。
      “对不起。”她趴在他胸口,声音绵软:“我一直那么胆小,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却又管不住自己想靠近你的心。可是,当我终于想明白了,鼓起勇气想找你讲清楚的时候,你又不愿意理我,我只知道生气,却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我真的是个很自私很任性的人,这样的人值得你为她担心为她焦虑吗?”她抬起头,怯怯地看他。平日大大咧咧的女子,在感情面前还是变成了一只胆小的老鼠,将自己的心藏得严严实实,好不容易打开一条缝,还要小心确认,生怕受到伤害。
      看到她如履薄冰的可怜模样,施易云心中的怒火早就烟消云散,叹息着拥紧她:“我该拿你怎么办?”他已经不止一次地这样问自己。她的情隐晦,他又何尝是个坦白的人?总是若即若离,暧昧不明,想靠近却胆怯,想远离却不舍。这样的两个人,如果走在一起,应该会很辛苦吧?但是,已经到了这一步,就再也不能回头,他也不愿意回头。
      “易云?”她很自然地唤他的名,像是已唤过千百遍。
      “什么事?”他很喜欢听她这样用轻灵灵的声音叫他。大家都喜欢称他飞云,但是飞云,是那个战场上顶天立地的将军,而易云,只是个心中有爱的平凡男人。
      她拿起腰上系的玉佩给他看:“你还记得两年前你赠我玉佩时说过的话吗?”
      “当然记得。”这个小女人,要来讨债了。
      “当时的承诺,可还作数?”
      “我说过的话,从不反悔。”
      “那好。听说,李大夫这次结束就要回家乡了?”她诱他入陷阱。
      “对。”他已经明白她想干什么了。
      “那么,军队里是不是正好缺一名大夫?”她诱敌深入。
      “是。”他佯装不知。
      “那你觉得我可以胜任吗?”她切入正题。
      “你那么爱惹事,呆在军中很危险。”他陈述事实。
      “正因为我经常遇到危险,才更要呆在你的身边让你保护啊。”她强词夺理。
      其实,不用她讲,他也准备将这个爱惹是生非的女人绑在身边就近看管,只是,既然她拿出了玉佩要挟,他就陪她玩下去:“军中艰苦,不适合你的。”
      “我适应能力很强的,这两天我就呆得挺自在的啊!”她抱住了他的胳膊,开始耍赖:“不管,我是跟定你了。无论草原还是沙漠,你别想甩掉我!有玉佩在,你不能赖帐!”
      他的眼中盈满笑意,就是等她这句话!用玉佩上的承诺换一个他本来就打算坚决执行的事情,怎么想都划算:“你确定?”
      “非常确定。”
      “那好,我可以答应你。可是,我觉得你更适合另一个身份。”他一脸神秘。
      “什么身份?”她好奇。
      “将军夫人。”
      “这个……”一听他这么明显的“暗示”,她有些吞吞吐吐。她还小?不对,都是二十岁的老姑娘了。她不想被绑住?这个好象不是女人家的台词。她还想再玩几年?好象也不太说得过去。好吧,她承认,她就是直觉得害怕。至于害怕什么?她要是清楚就好了。
      施易云也不逼她,只是轻轻牵起了她的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沈君仪糊里糊涂随着他出了门:“我们去哪?”
      施易云也不答话。同样是拉着她走在街上,但是时间不同,已经是两种滋味了。到了衙门,牵了追云出来,将她扶上马背,自己也一跃上马,两人共骑,看那方向,竟是向城外去的。
      沈君仪从未和一名男子这样亲近过,她的背贴着他宽阔的胸膛,头顶感觉到他呼吸时候喷出的热气,仰起头就可以看到他光洁的下颌,这真是一种很微妙的情绪,不带一丝情欲,却幸福得难以言表。她双腮染霞,低下头,却又看到他缠绕在自己腰上的手臂。
      施易云难得享受美人在怀的感觉。她柔软的曲线紧密契合着他的怀抱,可以闻到她身上浅浅的药草气味,看到她垂下的光滑白皙的颈项,他的眼神变得幽暗,有一瞬间的意乱情迷,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和她共乘一骑了。
      一路上沈君仪都在被莫名的情绪纠缠着,总算到了地方,施易云扶她下马,她这才注意到这是一块坟地,伴着一片桃林,此时桃花早已零落成泥,但是,春天的盎然绿意还是拜访了这里两座孤独的坟墓,坟旁边是一地灿灿的野花,明媚地微笑。
      她看清了墓碑上斑驳的字迹“先父施敬直之墓”“施门王氏之墓”,她回头看他。
      “这是我父母的墓。”他说得很平静:“我答应过我父亲,会带我的妻子来给他看。”
      这个施易云真的很奸诈!什么谦和有礼,什么温润如玉,全都是骗人的鬼话。把她带到先人面前逼她就犯,躲都躲不掉,她是有骨气的人,可……偏偏就拿他没有办法,在故去的人面前,如果不庄重就太罪过了。
      施易云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将她带到了墓前。
      “父亲,母亲,这是君仪。父亲说过如果有了妻子,要带她到坟前看看。虽然,她还没有答应嫁给我,但是,我此生已经认定了她,非卿不娶。”他宣誓般说完,凝眸看她。
      沈君仪注意到,他用了父亲这个疏离的称呼,可见,他和他爹真的很不亲,也是,一辈子没见过几次面,再浓的血缘也会因为距离而变淡吧。而他娘,自打出生就没见过,在脑子里连个可以怀念的影象都没有。
      没有忽视他眼中的落寞,她握紧了他的手,清了清嗓音:“那个,伯父伯母好,我是个大夫,认识易云有两年了。”报告完毕,她冲他顽皮地眨眨眼睛,只字不提嫁给他的事。
      他又好气又好笑。算了,看样子今天是没法拐到她答应嫁给他了。这个别扭的女人!没有关系,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和她慢慢磨,慢慢耗,慢慢“骗”。
      回去的路上,沈君仪耐不住寂寞:“易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他扫她一眼,不见一点羞怯。她变得倒挺快!
      “问这个干什么?”他不屑回答她幼稚的问题。
      “告诉我嘛。”她回身用手揽住他的脖子。这女人真是宠不得,你一旦将她捧在手心里,她就变得嚣张起来:“你要是告诉了我,我就告诉你哦!”怎么样?条件很诱人吧?
      可是他不为所动,嗤笑:“无聊。”
      “你一点都不好奇吗?”
      “一点都不。”从来没有觉得她的话那么多过,看样子,他还要花很长时间了解一下她多变的一面。
      小女人还在他耳边聒噪个没完没了,于是,他决定用最彻底的方法堵住她那两片娇艳欲滴的诱人红唇。
      想法马上付诸于行动,他一低头,迎上她的唇,以吻封缄,独享期许了许久的甜蜜。
      终于将这缕清风掬在了怀中,他在心中满足地叹息。
      该不该告诉她,两年前自己就已经知道了她的心事呢?若不是那样,自己的心也不会隔着千山万水仍不肯将她忘记,与她痴缠到现在。
      还是算了,就把它作为自己一个人的秘密,收藏在心里吧。
      风轻,云淡,是个好天气!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今后的路上,风云共相伴,他将不再一个人踽踽独行。

  •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第二卷总算写完。
    下面该是第三卷——风云贺兰山 。
    将把前两卷整理成《春风十里一片云》再继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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