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土》susanna

2、第二滴血

　　我望着眼前连绵不断的楼梯，傻眼了。
　　我结结巴巴问陪我一起的科瑞恩：“为为为什么……”
　　她一拨酒红色大波浪，格外妖娆地瞟了瞟我发抖的两条小细腿儿：“因为咱们都不需要电梯这玩意儿，也不过是有些高档的地方拿来装斯文样子。说实话，现在好多吸血鬼的能力已经退化啦！”
　　“你们也会有特异功能吗？”我拿眼觑她，想到了《暮光之城》，艾玛，她要是会个读心术还是和简一样使人痛苦的能力什么的，得多吓人啊。
　　“那是很难得的能力，只有少数贵族有，”她耐心解释，“不过也会有少数普通吸血鬼拥有，是基因变异的结果——对了，你不知道第三次灾难之后吸血鬼的繁殖能力有多恐怖吧？说出来吓死你。”
　　我已经相信了科瑞恩吓“人”的技术精湛：“你不是说第三次灾难之后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她睁大迷蒙的双眼看着我：“傻兔，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叫禁书的东西吗？”
　　“……我们人类也有，一般都是内容不健康或者是涉及高度机密。”
　　“你们的和我们的可不一样。吸血鬼的禁书是以血为盟誓而开启的。”
　　“血？你们有血？吸血鬼也有血液？”
　　她好像受到侵犯一样，像炸开毛的黑猫：“老娘当然有血！老娘的血是青色的！我们的血是按红黄青蓝紫分等级的，老娘是三等公民。蓝色和紫色有毒，紫色更是剧毒，一般呢，蓝色都是仆从，紫色的是奴隶。而红色当然是贵族，长老是黄色，比贵族还低一等。而青色，自然就是我们普通公民了。”
　　“你血不会也有毒吧？”我惊恐。
　　她则阴测测地一笑，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刀子：“不然你尝一尝吧？”说着就要划手指。
　　我连忙拒绝，奈何她行动的决心从没这么坚定过。捂着头尖叫着狂奔下楼。
　　科瑞恩还站在远处看我哇哇大叫着一溜烟儿跑到一楼，耸耸肩，嘴角上扬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诶，不这样你个懒虫得走到哪百年啊？”语气里竟然有了几分温柔。
　　这才走到楼道的窗户，一跃而下。
　　我气喘吁吁被她搂着，看见满街的吸血鬼。
　　像爱丽丝一样到了一个奇境，一个交通发达无比繁华的不夜城。我呆呆看着昏暗的天空被霓虹闪烁照地透亮，交叉相错的飞艇、长毯、邮轮飞来飞去，偶尔驶过驾驶白色飞马的房车，留下飞机烟尾一样的白色轨迹，很快消散，落地洒成一地星辉。
　　街道两旁开满了各色饮品糖果旅店等店铺，每家门前都是花团锦簇，绿树阴浓。万丈高楼拔地而起，楼与楼挨得紧密。空气中都飘散着一股怡人的花香和腥味。
　　我感受到科瑞恩的眼光看着我，咽了口口水：“这里？为什么是晚上？而且没有星星和月亮？”
　　她笑了笑：“我们的世界，不需要阳光。房子里的光线是自动调节的。”
　　偶然一个路过的带着高帽的吸血鬼走过，猩红的眼睛转过来看着我。我被他头上的犄角吓到了：“这……吸血鬼不都是很俊美的吗？”
　　她搂紧了我，似和我耳语一般：“只能说大多数生的好看，特别好看和难看也不是罕见的。”
　　我被勒得喘不过气，挣扎起来：“科，我快被你勒死了！”
　　她无奈地撇撇嘴：“你以为我想啊？我这是在用我身上的味道遮掩你的味道。刚刚我还没在意，你穿的这是什么怪衣服。”
　　我打量她身上紧勒着身体的布料内衣一样少的衣服，外面披着一件黑色纹暗花的斗篷，脚上却是直到膝盖的长筒靴一样的平底鞋，看那光泽，似乎也价值不菲啊。这个败家子！我在心里想。
　　她指着我的一套蓝色短袖运动服和松糕鞋：“下次出门把皮肤用衣服绑紧点，像你这样的最好全都绑起来。被闻出来你麻烦大了！还没送到长老院就被街头的恶鬼吃掉了。”
　　没想到吸血鬼里面也有败类啊。我真是小说和动漫看多了，以为都是优雅的生物。《吸血鬼骑士》上倒是有败类，但是男主最后及时救场……唉，不是女主的命，还是万事小心为上。
　　科瑞恩教我怎么搭公共汽车。然后第一站是去买衣服，她美其名曰：“第一印象决定成败嘛！”
　　我坐在窗边好奇地观望这奇妙美丽但对我来说却处处埋藏危机的城市。心情想唱歌。
　　很快我就唱不出来了，科瑞恩这家伙真特么败家！我看着她带我去的地方也不怎么豪华，但是选的衣服标价上的零让我数着就手颤，我目光如刀地剜她只剩骨头：“你不是要我付钱吧？我哪有你们的货币啊？”
　　她手一挥，豪爽地说：“没事，这都是便宜货，老娘身上的才是高档货。”
　　难道这里的钱和韩币一样不值钱？
　　我刚刚这么想，她已经挑好了，告诉服务小姐尺码。那个小姐妆容精致的脸上显出一丝难堪：“这……我们这里倒是没有这么特殊的尺寸。”她打量我一下，我受到了一个来自一米八女子的鄙夷，但她马上又恭敬地说：“不过我们可以提供订做。”
　　科瑞恩说：“那明天递到我现在的房间。”说着拉着我走了。
　　在楼下，那路边的绿树下，近看才发现开满了浅绿色的大大的想彼岸花一样形状的花朵，还在往下飞舞着。
　　“其实我只要最廉价的衣服就可以了。”我憋了半天终于插上一句话。
　　她低头看我（这就是身高差距啊），含情脉脉地说：“别这么见外，反正买衣服的钱……你找到工作之后还是要还我的。”
　　我：……
　　“那她们不量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你当血族的眼睛是长着好看的？”
　　原来她刚刚扫视我的那一眼，就知道了我的尺寸。
　　我瞠目结舌：“好厉害！”
　　科瑞恩冷淡地说：“你明天穿着衣服出去找工作，找不到呢，就别回来。反正我这儿也没人类的食物。”
　　我顿时被气到了。
　　恰好一阵微风吹过，书上的花朵轻飘飘地纷纷下落。几朵落在科瑞恩的头发上。
　　我说：“诶，别动，你头上有东西。”说着装作拿下落花狠狠扯了一把她的头发。
　　我力气也不小啊，她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泪了：吸血鬼的头皮都比我们人类坚硬么……

作者有话说

　　怎么有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