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演义同人/罗秦]瓦岗憾》阎摩

2、第2章

　　秦琼心里放不下的事儿可不止玉玺这一桩，瓦岗这次大军可以说是倾巢而出，山上看家的队伍可不算多，最让他放心不下的是精兵强将都跟着出征了，山上只有老将军裴仁基主管军务。大哥魏征主政那绝对是滴水不漏，可是军务这方面，虽然裴老将军也算经验丰富，但是毕竟年老力衰。而且近年来瓦岗东北方向那座黑风岗一直对瓦岗心存不良，可说是觊觎已久，秦琼这次出征一直心存忐忑，总觉着心绪不宁，盼着早点儿结束早点儿回山，谁知这玉玺又出了这么大的波折，三弟徐懋功刚才说要等合适的时机再做打算，估计大家伙儿也都不甘心就这么回去，把玉玺拱手相让给旁人。

　　他这么担心，罗成可看出来了，他不知道表哥担心的是什么，因为罗成这些年不在瓦岗山，从破了长蛇阵之后，罗成就回了北平府了。直到后来扬州城外摆下铜旗阵，罗成来明保实破铜旗阵之后，这才上了瓦岗。所以瓦岗的很多具体情况他还不像秦琼那么摸底，黑风岗的事儿他也没听说过。

　　这几天他也觉出来秦琼心里总是有事儿了，但是军务繁忙，也没机会细问，今天徐懋功一走，罗成见秦琼还是愁眉深锁的，心里可就别扭上了，心说这哪儿行啊，越怕他愁他越是愁，越怕他烦他越是烦，这什么人能顶得住天天操那么大的心啊？

　　罗成正琢磨怎么劝秦琼呢，就听帐外一阵喧哗，接着“咚咚咚”聚将鼓响。“啊！”秦琼和罗成面面相觑都是一愣，军中聚将鼓不可轻敲，如今正副帅都不在中军帐，这聚将鼓是为何而敲啊？

　　两个人急匆匆出自己的营帐，来到中军大帐一看，各位将官也都是匆匆赶到，西魏主李密已经在上边儿坐着了。秦琼刚刚走上前去，魏主李密抬手递过一封信来，秦琼伸手一接过这信来，心里就是一哆嗦。一看这封信的信皮儿上朱红的笔迹写着大大的“急”字，封口的地方盖着三道特制的朱漆暗记，这是这么多年瓦岗山从来没用过的十万火急的战报。

　　秦叔宝拆开封皮，伸手把里面的信取出来，不看里面内容，先看下边落款儿，一看是贾柳楼结义的大哥，如今西魏国瓦岗山金镛城的大丞相魏征魏元昌的落款，还盖着公私二印。看完了落款，再往上看里边儿写的是什么。这封战报一看完，秦琼秦叔宝只觉得手脚冰凉浑身冷汗，就觉得手中薄薄的几张纸重有千斤，止不住这手指微微发颤。他唯恐众将看出来，乱了军心，赶紧就把手中战报给撂在帅案之上。

　　您说这战报写的什么啊，能把这么大的秦元帅给惊动成这样。说书的一张嘴表不了两家事，在这里咱们得翻回头说说瓦岗山。

　　瓦岗山东北有座黑风岗，也是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之地，山上有一支人马，为首的大寨主叫聂世雄，手下也颇有点儿本领，而且擅使十二把暗器飞刀。多年以来瓦岗一直想收服了这支力量，结盟入伙也提过多次，但是聂世雄一直没答应。而且这些年借着战乱也已经笼络了两三万人的军队，可以说是瓦岗的肘腋之患。

　　瓦岗近年来地盘儿扩大，又打下了虎牢虹霓临潼三关，调派了不少人出去镇守，这一次二打扬州城预备着要打硬仗，精兵强将全都下山来了，山上剩下的只有两万来人，还有各家的家眷。可是瓦岗大军一走，黑风岗那边儿就有动静了，聂世雄这些年一直就对瓦岗眼红着呢。一想你瓦岗山有当初劫的皇杠银子，这些年抢关掠地地盘儿越来越大，估计也有不少其他的金银珠宝，而且山上大军一走，剩下的都是如花似玉的女眷，这要是攻上去，抢钱霸女，岂不是大大的收获。

　　于是乎聂世雄带着黑风岗两万精兵，就来攻打瓦岗山。瓦岗山上现在坐镇军务的是裴仁基裴老将军，裴仁基也打了一辈子仗了，还真没把黑风岗这伙子人看在眼里，带着元龙元虎可就出兵见了仗了。

　　等到两军一见仗，没想到聂世雄手里真是有点儿能耐，打了十几个照面儿之后，两马一错蹬的功夫，从肩膀头后边儿一拽飞刀，两把飞刀直奔裴仁基老将军而来。好可怜老将军裴仁基，被两把飞刀一中哽嗓一中前心，扑通通摔落马下当时就绝气身亡。

　　裴元龙裴元虎一看爹爹阵亡了，赶紧指挥军兵抢回尸首，回到瓦岗是闭门死守不出。聂世雄带着这两万精兵可就把瓦岗给围了，所幸瓦岗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只要坚守不出，一时间可也破不了。

　　皆因为如此缘故，丞相魏征魏元昌这才修下这封十万火急的战报，派人闯营而出，前来搬取救兵，这就是瓦岗目前的处境。

　　秦叔宝看了这封战报真可以说是心急如焚，抬头一看这时候军师徐懋功也来了，就把这封战报再递给徐懋功。徐军师看了之后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啊，跟元帅一对眼神儿，两个人都知道，瓦岗山那是大家伙儿的根基所在，那不能出事儿啊。

　　下边儿诸将一看魏王李密面色阴沉，军师大帅看完了这封信脸上都有点儿变颜变色，可就都有点儿嘀咕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秦琼和徐懋功低声一商量，这么大的事儿不跟大家说是不成，于是就简略地跟大伙儿一说，说黑风岗趁虚来犯我瓦岗山，如今老将裴仁基已经阵亡，瓦岗坚守不出被黑风岗围困已经好几天了。

　　虽然已经尽量安抚着说了，但下边儿众将这一听还是立刻炸了营了，头一个裴元庆就蹿出来了。裴三公子虎目带泪向上拱手，说元帅军师，小将的父亲既然被那聂世雄害死，小将愿请令立刻回瓦岗解瓦岗之围，定要将那聂世雄锤毙于马下，与我父报仇雪恨。

　　秦琼一看裴元庆那架势，火撞顶梁门了，这拦可是拦不住，你现在大帐里拦下他不让他去，他一出去自己也得先跑了。另外瓦岗这十几万大军，想要回援也没那么快的，必须要有人先去。

　　但是裴元庆虽然勇猛过人，可是性骄气傲，再加上报仇心切，要是放他一人前去恐怕要吃亏，秦琼就沉吟了一下，说：“元庆啊，恐怕你一个人难以顾全，也不知那黑风岗分几路围困，此一去还是要有人与你相互接应才好啊。”

　　程咬金跳出来了，说我跟着去，裴仁基那是程咬金的老丈人，裴氏翠云这时候也在山上困着呢，他去也是合情合理。

　　不过秦琼一摆手，咬金你不行，心里说你能管得住裴元庆？不火上浇油就不错了。

　　往下边儿看看众将，一眼看见罗成了，叔宝心想还是得让表弟去我才放心，拿眼神儿一领罗成，那意思你自己出来领命吧。

　　他往罗成那儿一看，罗成就明白表哥的意思了，把头往旁边儿一扭，装没看见，不拾这个茬儿。他可不是不想给表哥分忧，不过他想的和秦琼不一样，知道这前边儿虽然派出这支兵马回去救援，后边儿大军也得立刻拔营起寨，日夜兼程赶回瓦岗，到时候日夜兼程军务劳苦。如果我在表哥身边儿，多少也替他担着点儿。

　　当初没上瓦岗的时候，只是破长蛇阵、铜旗阵偷偷儿来帮帮忙，从来没想过表哥会如此的操劳。直到现在常住在岗山，再和表哥一起带兵征讨，才知道他任何事情都要照顾得面面俱到，有多么的劳心劳力，也难怪会累出这一身病来。所以罗成不想离开秦琼，想在他身边儿给他分忧解劳。

　　秦琼一看他这样子知道他不乐意，心里叹了一口气，转念一想也罢，罗成岁数也不大，虽说精通韬略，但裴元庆现在正在火头儿上，也未必服他，两个人都这么个性，万一呛起来反而不美。往下看看众将，斟酌再三，拿起一支令把谢映登叫过来，命他与裴元庆一同带三千精兵为先锋，即刻启程回援瓦岗。谢映登把令接过来，秦琼又他单独叫到面前，秘密地嘱咐了几句。

　　谢映登和裴元庆即刻点兵出发，秦元帅又安排各路大军即刻整顿，拔营起寨。王伯当保着魏主李密和辎重车辆在后缓行，又命大刀王宣王君可带五千兵马断后，谨防被他人所趁。